在準備蟹黃宴的同時,李奇也沒有放下對季紅奴的調教。
那季紅奴本是大戶人家出身,對于音樂的造詣已經遠遠高出的李奇的預計,反而他自己倒是一個外行,或者說一個純粹的音樂愛好者,什么譜曲,填詞,他真是屁都不懂。
不過這都沒關系,他一直都把自己定位是一個北宋的酷狗音樂播放器,他要做的也十分簡單,就是重復唱歌給季紅奴聽,然后再充當一個聽眾,聽季紅奴唱歌,太TM公平了。
當然,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的歌聲對于季紅奴來說是一種享受,殊不知季紅奴早已聽得麻木了,整一個錄音機。
次日。剛過正午。
李奇處理完廚房里的事,然后準備趕回秦府唱歌給季紅奴聽。
來到后院,牽出那頭淡定驢,剛騎了上去,忽聽得左邊有人喊道:“李師傅,李師傅。”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急急忙忙的朝自己快步走來,疑惑道:“這位大哥,你是在叫我么?”
那漢子走到跟前,作揖道:“李師傅,我家老爺請你過府一趟。”
李奇楞道:“你家老爺?你家老爺是誰?”
“哦。我家老爺乃是當今右丞相---。”
李奇打斷了他的話,道:“你說的可是白相大人?”
“正是。”
那老狐貍請我過府?
李奇感到這事太過蹊蹺了,見這人又很面生,頓時心生警惕,問道:“那你叫什么?”
封風自然知道李奇為何這樣問,答道:“小人小名叫封風。”
“峰峰?”
李奇郁悶道:“呃...我的問你的大名,不是你的小名。”
“小人姓封,名風,開封府的封,大風的風。”
這名字取得倒是有些個性。
李奇訕訕一笑,又道:“那我問你,白相的七女兒叫什么?”
“七兒姐的芳名喚作淺諾。”
“那你七兒姐的丫鬟又叫什么?”
“杏兒。”
李奇見他對答如流,心中已信了七八分,點點頭,忽道:“那白相有幾個小妾?”
“十七個。”
這話一出口,封風就感覺有些不對,郁悶的看了李奇一眼。
靠!這么多小妾,那老頭能不能搞定啊。
李奇心里暗自驚訝,呵呵道:“我什么也沒有聽見。”頓了頓又道:“那行。你先稍等下,我先回店里交代些事。”
說完,李奇又折回店里,讓陳阿南去秦府告訴季紅奴,他今天不能去,讓她自己練習。
交代完后,李奇便跟著封風一起前往白府。
來到白府,封風帶著李奇去到后院的一間房門前,站在門外道:“老爺,李師傅帶到了。”
很快,里面傳來白時中的聲音,“進來吧。”
接著封風替李奇推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道:“李師傅,請。”
“多謝。”
李奇拱了拱手,然后走了進去。
里面寬敞明亮,墻上掛著幾副山水畫,四個大書柜上面擺明一卷卷竹書,從陳設來看,這間房應該是白時中的書房。
此時,白時中站在正上方的那張長方木桌前,彎著背,手持毛筆,在一張大白紙上揮灑墨水,架勢十足啊。
“你稍坐下,老夫馬上就寫完了。”
白時中頭也不抬,邊寫,邊說道。
汗!老子很忙的好不。
李奇偷偷的鄙視了白時中一眼,然后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沒過一會,白時中忽然直起身子,長長出了口氣,瞥了眼李奇,嘴角微微一笑,朝著他招了招手,道:“李奇,你過來看看老夫這幾個字寫的怎樣?”
暴汗!叫我去評字?您老是在消遣我吧。
李奇站起身來,訕訕笑道:“大人說笑了,在下對于這些可真是外行的不能再外行了。”
“無妨。無妨。你且先過來看看。”
“哦。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奇硬著頭皮走上前一看,只見白紙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清正廉明。
字寫的好不好,李奇是看不出,但是這個四個字,倒是讓李奇差點笑噴了,你養了十七個小妾,府邸都有兩個秦府大了,還好意思說清正廉明,看來這老貨比我還要無恥些。
當然,這話可說不得的。
李奇一臉欽佩道:“雖然我看不出這字的好壞,但是這四個字,簡直就是為了大人量身定做一般,大人為國為民,一直都是勞心勞力,這‘清正廉明’四個字,大人是當之無愧呀,在下實在是欽佩萬分。”
白時中一愣,哈哈笑了起來,道:“你小子!哈哈,記得小女曾說過,將你的話反過來聽,那便是你心中所想的。”
靠!這白娘子還真是把我給看透了。
李奇忙搖頭道:“哪里。哪里。在下方才說的,句句都發自肺腑,真的不能再真的,況且在大人面前,我哪敢有半句假話。”
“好了,好了,我信你便是。”
白時中稍稍點頭,微微嘆了口氣,道:“這四個字,老夫還不敢當,老夫只求能做到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便足以。”
虛偽。忒TM虛偽了。你白時中是什么人,老子還不清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你這分明就是在侮辱諸葛圣人啊!
“大人高風亮節,真是令晚輩嘆服。”李奇言不由衷的說道,對于白時中找自己來是為何事,他是只字未提。
白時中白了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手一指,道:“坐吧。”
兩人坐下后,白時中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瞥了眼李奇,見其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樣,臉上沒有絲毫的好奇和急躁,好像跟知道自己為何找他來似的。隨意問道:“醉仙居最近的生意如何?”
“多謝大人關心,店里的生意還算過得去。”
“那你這些日子一定很忙吧?老夫邀你前來,沒有耽誤你的事的吧。”
“哪里。比起大人來說,我那點事算得了什么。”李奇呵呵笑道。
白時中輕輕搖頭道:“你少奉承老夫了。不過,能者多勞嘛,你做的菜如此美味可口,當然得幸苦點,這也是合情合理。”
你這是在說我,還是在說你自己?
李奇心里狠狠鄙視了白時中一番。
誰料,白時中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以你的廚藝,屈居在醉仙居,不免有些可惜了。”說著,他還別有深意的瞟了李奇一眼。
李奇聽他的話,分明就是想挖墻角,心里暗想這老貨不是和那王仲凌乃莫逆之交嘛,這樣公然的挖自己兄弟的墻角,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李奇心下暗自皺眉,但嘴上還是好奇道:“那依大人的意思---?”
“這就是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
白時中見李奇一臉疑惑之色,呵呵笑道:“你用不著擔心,是好事。”
“好事?”
李奇豈會相信他的鬼話,但還是裝出一副興奮的表情,問道:“什么好事?”
白時中笑道:“我前兩日聽說宮里的御膳房準備招一批廚藝高超的廚師進宮,若是你想試試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薦下。”
進宮去當御廚?
這一點,李奇可是從未想過,當然他也不想去。
不過,令李奇更加疑惑不已的是,白時中作為一個權臣,竟然還會時刻惦記著一個廚子,而且他倆可沒有什么交情,這簡單的一句話可是處處透著詭異。
李奇非常清楚像他們這些權臣,做每件事都與權力脫不了關系,可是他自己又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廚子,就算進宮,又能給他帶來了什么利益呢?
思索一番后,但仍然沒有結果。
白時中見李奇沉默不語,目光閃爍不定,又道:“李奇,這可是一個大好機會,多少廚子窮其一生也未能進得了御膳房,而且也不會像你如今這般辛苦,你可莫要錯失良機。”
李奇微微一怔,頷首道:“承蒙大人關心,在下感激不盡。不過,我目前還不想進宮,您也知道,如今醉仙居還是剛剛開張,我又如何能在這時離開了。”
白時中抬手道:“關于醉仙居的事,你無須擔心,仲凌那邊,就由老夫去說,相信不會有什么問題。”
“哦。大人,您誤會了。”
李奇苦笑一聲,正色道:“醉仙居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最主要的是,我覺得像我這么一個特單純的人,實在是不適合宮里的生活,況且我很滿意我現在我的生活,暫時還不想做出改變。”
單純?李奇?這兩者怎么可能聯系的上。
白時中心里苦笑一聲,但聽得他不愿意進御膳房,眼中又閃過一抹驚訝,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能為皇上做菜,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對不起。我這性子的確不適合到宮里去,萬一捅出什么簍子,我孤家寡人一個,倒也無所謂,要是連累了大人您,那可真是罪過了。”李奇肯定道,幫皇上做菜?汗。那得短少年壽呀。
白時中也見識過李奇這張百無禁忌的嘴,心下也有些猶豫,哼道:“你不愿意去,如實說便是,少拿這些話來唬我。好吧,人各有志,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也不勉強你了。”
“多謝大人諒解。”李奇忙起身作揖道,心里卻是一片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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