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把龍骨湯喝完,舔了舔嘴唇,說道:“這就是大宗門的底蘊,這些東西,普通武者別說吃,連想都不會想到。*隨*夢*小*說w.suimeng.lā//
//我這次外出歷練,遇到一個前輩,她每天吃的瓊花靈果,喝的是清泉晨露,真真正正的不食人間煙火,不染后天濁氣。”
秦杏軒為林銘又添了一碗湯,說道:“這些東西若是頓頓吃,一天豈不要吃掉幾十顆真元石?”
林銘道:“沒錯,你想我們天運國每年的真元石礦脈出產多少真元石?九成九都運到了七玄谷,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三十五個國家,各種資源,包括藥草、材料、珍貴礦石,都源源不斷的運到這里來,七玄谷的那些親傳弟,恐怕一個月分到手中的真元石就有上千了,即便天天吃這樣的飯,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或許,他們吃得比這個還好。”
“差距太大了!”秦杏軒感嘆,他們在天運國已經是最優越的階層了,可是來到這里,卻吃一頓飯都要仔細掂量,怕吃不起。
想想天運國那些為了采摘幾棵低級藥草而出生入死的普通武者,再想想那些因為買不起藥材而練武留下隱傷,四五十歲就殘廢的武者,秦杏軒突然覺得有些心酸。
這就是差距,從武者一出生之后就打在他們骨里的差距!
多少天運國的武者為了沖擊凝脈期而努力一生也無果,可是這些七玄谷總宗的人。每天吃飯睡覺都能突破凝脈期,稍微修煉一下,就是后天巔峰,如果父母都是谷內長老,被重點培養,多砸幾顆入天丹,那就是先天高手了。
想到到這些。秦杏軒抬頭悄悄的望了一眼林銘,她突然想到,林銘不就是普通家族出身么?他一路掙扎著走到現在。又付出了多少代價,他有怎樣的機緣?
想起林銘千年難得一見的悟性和他的空靈武意,秦杏軒有些惋惜。如果林銘能出生在大宗門,恐怕會取得比現在更好的成績吧。
“在想什么?”林銘消滅掉了第二碗龍骨湯,發現秦杏軒在看自己,笑著問道。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個世界挺不公平的,普通武者努力拼搏一輩,卻也摸不到這些宗門弟的腳趾。”
“確實不公平,就看你是逆來順受,還是去抗爭了,我聽說。融合七種武意,武破虛空的帝釋迦就是平民出身,平民武者想要出頭難如登天,但是一旦出頭,因為飽經苦難的磨練。他們也許會比宗門弟走的更遠。”
林銘這番話說得很平靜,秦杏軒突然覺得,林銘就是在說他自己。
秦杏軒沉默了一會兒,轉頭望向窗外,她心中突地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我能追上他的腳步么?半年時間。我就被他反超,日后…只會差距越來越大吧…”
想起這些,秦杏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這時,幾個衣著鮮亮的武者結伴走進南華樓,為首的一個吆喝道:“小二!來一桌好菜,兩壇龍骨酒!”
“好咧!”小二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來了有錢客人了,滿臉堆笑的迎上去招呼,這一行人叫菜的氣勢是秦杏軒和林銘兩人完全比不上的。
南華樓作為天玄城的頂級酒樓之一,也是年輕才俊們經常光顧的地方,林銘看到幾人放在桌上的寶器,都是人階上品的,顯然出身不凡。
“又是三年,可算等到了,上次的總宗會武我沒機會參加,這次總算讓我給爭到一個名額,如果這次我取得了一個好的名次,父親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說話的年輕武者修為半步凝脈,看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再過個一年半載突破凝脈期完全不是問題。十歲就達到凝脈期,這個成績放到天運國除了林銘和秦杏軒外,無人能及。
而且聽此人的口氣,恐怕不但修為高,戰斗力在同級武者中也是佼佼者,否則無緣參加這次總宗考核。
“哈哈,歐陽兄是厚積薄發,這次宗內會武,最少進前百!”
“少寒磣我了,前百最少也要凝脈期修為,我拼一下,一百五還有希望。”
“歐陽兄太謙虛了,誰不知道歐陽兄《合歡神功》已經練到第四重,好多凝脈期弟都還在第三重掙扎呢。真的論戰斗力,歐陽兄至少相當于凝脈中期的實力,要是跟那些三十六國來的鄉下武者相比,他們的凝脈巔峰武者都不是歐陽兄的對手!”
那姓歐陽的年輕人飲了一杯酒,笑著說道:“跟三十六國的武者比,根本是侮辱我,他們還不如十六修武家族的人,那些家族多半傳承了千年之久,還有些底蘊的,上一屆會武還出了幾個人才。”
“你是說張家的張彥召吧,不過是進了前二十而已,雖說是前二十,可是比我們七玄谷的親傳弟可是差遠了,別說是歐陽兄了,就算是我們,如果是去了三十六國和十六修武家族,也能橫掃他們九成九的天才。”
“哈哈哈…”
酒桌上傳來一陣大笑,秦杏軒面色難看之極,手指下意識的握緊碧玉碗,蹙眉道:“這些人,太囂張了!”
“實力決定了地位,這些七玄谷弟看不起三十六國和修武家族也正常,不過他們這樣高聲談論也太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了,這南華樓可不光只有七玄谷的弟能吃得起的。”林銘說著伸手一指,秦杏軒循著看過去,便見鄰座的三個青年和一個少女站起身,面色陰沉的走向七玄谷弟所在的一桌。
歐陽自然也注意到了四人的動作,這四人的衣服胸口都繡了一條小金龍,顯然出自同一個家族。
掃了一眼他們的修為,為首的那個青年初入凝脈期,其余三個是鍛骨期。
說是凝脈期,其實也就是剛剛貫通經脈,根基還沒扎實。
看到這些人的修為,歐陽笑了,這種剛剛踏入凝脈期的武者,實力沒增加多少,但是優越感會立刻提起來,自以為鍛骨期武者沒有一個是他對手的。
“也好,我就挫挫你們的銳氣,讓你們知道自己與總宗弟的差距!”這樣想著,歐陽的笑意更濃。
“你們說橫掃我十六修武家族?好,我龍云今天就站在這里,你來橫掃試試!”為首的那個凝脈期青年冷聲說道,看他的年紀也就是二十歲左右,多半也是來參加這次總宗會武的。
“龍云?是花靈山龍家的弟吧,哼,就你們也配這個姓氏?”歐陽玩弄著手中的酒杯,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配不配不是你們說了算的!”聽到對方侮辱自己的家族,龍云身后的少女厲聲說道,手中的寶劍已經出鞘!
歐陽哈哈大笑,“看不出還是朵帶刺的玫瑰,我最近剛剛突破《合歡神功》第四重,正想尋幾個天資容貌俱佳的女與我一起雙修,你的樣和修為還算勉強說得過去,有沒有興趣啊?”
歐陽如此一說,他同坐的幾個七玄谷武者哈哈大笑,那龍家少女幾乎咬碎銀牙,對方不但調戲自己,而且還如此侮辱她,這讓她怎能不怒?
“我殺了你!”
少女抽劍要刺,卻被龍云攔了下來,“九妹,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讓我來。”
龍云從須彌戒中抽出一桿長槍,擺了一個奇異的起手式,“姓歐陽的,我來領教你的《合歡神功》!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資格口出狂言!”
看到龍云的武器,林銘倒是眼前一亮,竟然是個用槍的,真是少見。
常言道:劍如玉,刀如虎,槍如龍,很多武者成名之后,會根據武器或是功法自取姓氏,開創一個修武家族,比如七玄谷琴宗的祖師爺以琴為姓,這龍家用槍,就以龍為姓了。
鄰座的賓客看到有人要打架,不但沒有一個驚慌的,反而一個個的饒有興致的轉頭過來,喝著酒,吃著堅果,一副看好戲的樣。
就連店鋪里的小二也沒覺得有什么了不起,他把毛巾搭在了背上,放下手里的酒水不慌不忙地道:“幾位爺,打壞了東西是要賠的,你們看是輸了賠呢,還是贏了賠呢?”
店小二如此一問,林銘哭笑不得,這還真是一個奇葩的酒樓,不過想來也正常,這里出入的都是心高氣傲的武者,鬧事打架估計是常有的事兒。
“自然是輸了賠。”歐陽懶洋洋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一直掛著玩味的笑容,“姓龍的,我先警告你,這南華樓的東西可不便宜,打一架折進去一兩百真元石是常有的事兒,別一會兒輸了賠不起了!南華樓的幕后老板可不簡單,害怕的話,現在跪下來認個錯還來得及。”
聽到一兩百真元石的數字,龍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今天來吃這頓飯,已經讓他大出血,要是賠一兩百真元石的話他確實是賠不起,不過這時候,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你以為你贏定了?笑話!接我一槍!”
龍云一聲大喝,一步踏出,長槍灌注真元,龍云人槍合一,如同一條黑蛇一般直刺歐陽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