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自不量力!”歐陽手一翻,一把紫紅色的三尺劍出現在手心,這赫然是一把人階上品寶器。
真元灌注劍身,紫紅長劍變成了詭異的白骨之色,歐陽一劍斬出,帶著陣陣鬼哭之音與龍云的槍撞在了一起。
“呯!”
槍劍相交,真元肆虐著倒卷出去,直接掀翻了七八張桌子,龍云渾身一震,只覺得一股陰寒至極的氣息如毒蛇一般鉆入了他的身體,握槍的右手瞬間失去了知覺,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龍云連退數步,面色一陣蒼白,而歐陽卻好好的站在原地,甚至他身后的酒席都沒有受到半點沖擊。
“大哥。”
“師兄。”
龍云身后的兩男一女急忙過來攙扶龍云,然而一觸碰龍云的身體,他們只覺得入手冰寒,嚇了一跳。
林銘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歐陽用的是絕生白骨劍,這招他在張冠玉和歐陽荻花手中都領教過了。
雖然歐陽修為和真元的凝厚程度都差歐陽荻花不少,但是單論對絕生白骨劍的艸控力,卻比歐陽荻花純熟的多。
“這個歐陽,雖然修為不到凝脈期,但《合歡神功》的境界比歐陽荻花還要高,倒也算天才了,有自傲的資本。”
歐陽哈哈大笑,“一劍都接不下么?十六修武家族出來的武者,果然是廢物而已!”
“我說你們十六家族干脆跟三十六國商量一下,自己辦一個武道大會吧,別來七玄谷丟人現眼了,免得將來連山門都進不去,徒增笑料!”
“哈哈,歐陽兄說得好,一堆老鼠屎攪壞了一鍋湯,總宗給他們二十二歲的年齡上限,入選門檻低的不能再低,結果一來來二百多號人,能過入門關,最后進得山門的人不過七八十人,費了這么大勁,跑了幾十萬里,連門都進不去,有意思么?”
聽著這些人肆無忌憚的調侃,龍云怒火中燒,他暴喝一聲,渾身真元暴漲,臉孔變成了詭異的紫紅色,他腳下的地板被噼里啪啦的掀開了一大片,甚至連墻壁都隱隱的震顫起來。
“去死!”
龍云的身影模糊起來,如同鬼魅一般沖到歐陽的面前,雙手持槍,重重的砸下,這一槍揮出之后,龍云身上迸發出刺目的血光,猶如一輪紅曰升起一般。顯然用出了壓箱底的本事。
歐陽的目光中首次露出凝重之色,他猛地咬碎舌尖,張口吐出一團精血,正噴在劍身之上,本來寒光閃閃的長劍,吸收了鮮血之后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
“絕魂血骷髏!”
歐陽厲喝一聲,只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整個酒樓陰風陣陣,氣血之氣全無,一只紅色的骷髏頭從劍身上沖出,直射龍云而去!
骷髏頭張開血盆大口,龍云暴喝一聲,一槍刺入了血骷髏的口中,真元爆發,然而那血骷髏竟然張口將龍云的真元全部吞了進去,如同氣球一般膨脹起來,一口咬向龍云的肩膀!
“啊——”
龍云一聲慘叫,只覺得渾身的血氣仿佛被這只血骷髏一口吸進,他被血骷髏咬中的右臂,開始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萎縮起來,而那血骷髏吸收了精血之后,反而愈發鮮紅欲滴。
“大哥!”
“師兄!”
與龍云一起的少女看到這一幕幾乎哭了出來,顯然對這龍云的感情非常深,恐怕不是單純的師兄妹那么簡單。
歐陽看到這少女的反應,目光中閃過一絲(引)邪的光芒,他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壓下了體內躁動的真元,用出絕魂血骷髏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沒有個幾天功夫,別想恢復到巔峰狀態。
此時,龍云已經被血骷髏完全吞了進去,身體懸浮在半空中,像是裹在了一個巨大的紅色血泡中,面無血色,像是死了一般。
雖然看起來可怖,但歐陽其實沒有下殺手,在總宗會武即將開始之際,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殺參賽者影響太壞,即便歐陽在七玄谷有靠山也不敢這么做。
少女此時恨不得立刻將歐陽碎尸萬段,可是她卻還能勉強保持一絲理智,連龍云都不是對手,她的差距就更大了,“放了我師兄!”
歐陽(引)笑著對少女說道:“想讓我放了你師兄?嘿嘿,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用出這絕魂血骷髏損耗了很多精血,沒有個幾天時間恢復不過來的,宗內會武過幾天就開始了,我損失可不小。”
少女氣得發抖,豐滿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恨聲道:“你想怎么樣?”
歐陽貪婪的掃了一眼少女的酥胸,嘿嘿笑道:“簡單,陪我雙修三天,讓我把氣血補上來,放心,雙修對你也有好處的…”
“你…你…”少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方居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九妹,別跟畜生廢話了,我們一起上,殺了他!”少女身后的兩個青年怒火中燒,紛紛抽出了須彌戒中的長槍。
“對,大家一起上!”幾人再也忍受不住,渾身真元爆發,他們的功法同出一轍,顯然都出自龍家的傳承。
歐陽冷哼一聲,“你們也配!”
“嘿,讓我們陪你們玩玩。”歐陽身后的幾個錦衣弟子笑著站出來,他們也都是鍛骨巔峰的實力,打不過之前的龍云,對付這三個人確實綽綽有余。
一時間,雙方的氣勢都爆發出來,而龍家一方明顯弱了一截,少女目光中閃動著仇恨,可是一張俏臉卻煞白無比,她清楚,打起來絕對是輸。
就在這時,三人突然聽到頭頂響起了嗤嗤的聲音,抬頭一看,一條紫色的電蛇鉆入血骷髏內,游走了一圈,而后只聽“蓬”的一聲,血骷髏化成血霧爆開,幾乎失去知覺的龍云隨之跌了下來。
“師兄!”
“大哥!”
少女和兩個青年沖過去把龍云接住,看到龍云臉色蒼白,嘴唇發抖的樣子,少女心痛如刀割。
“誰!?”
絕魂血骷髏與歐陽精血相連,被人突然破去,他體內一陣躁動,差點就吐出一口血來。
歐陽驚怒地向林銘和秦杏軒望過去,因為林銘和秦杏軒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之前他沒怎么在意。
“你們是誰?哪個家族的?”看林銘和秦杏軒的衣著,明顯不是七玄谷宗門的人,所以才會這樣問。
“我們不是哪個家族的,我們來自天運國。”秦杏軒厭惡的看了歐陽一眼,對這些仗著實力欺男霸女的合歡宗弟子,她最是討厭。
七玄谷亦正亦邪,里面的七個宗派由于修煉功法的差異,他們本人的姓情也差別極大,常言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七個大長老彼此之間的關系實在不怎么樣,七玄谷谷主對此也無能為力。
七玄谷中,合歡宗臭名昭著,惡貫滿盈,這是他們的修煉功法決定的,他們的宗派要強大就必須四處擄掠修煉爐鼎,否則功法難以精進,再加上合歡宗弟子旺盛而強烈,所有時不時的干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對這等事,合歡宗大長老是采取默許的態度,只要沒惹到大亂子就行,至于七玄谷谷主,想管也管不了。
“天運國?哈哈,竟然是天運國的,在三十六國中,天運國也不過排中游,你們連十六修武家族都不如!”歐陽雖然笑得張狂,但是心中卻暗自警惕,天運國什么時候出了一個雷系的天才武者,雷系武者,對鬼魂有克制效果,最是難纏。
歐陽身后的幾人還不知道剛才歐陽已經吃了虧,聽到是來自天運國的,哈哈大笑,“歐陽兄,不用你出手,我們上就行了,兩個來自天運國的鄉下武者,才鍛骨期的修為也敢囂張,話說那小娘皮真是長得不錯啊,兄弟們幫你奪過來,助歐陽兄修煉到《合歡神功》第四重圓滿!”
聽到對方竟然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秦杏軒氣急了,緊咬銀牙,拔出了須彌戒的長劍。
而這時,林銘卻按住了秦杏軒的劍柄,說道:“讓我來。”
握劍的手被按住,秦杏軒咬唇說道:“這些小嘍啰我能對付,除了那個歐陽沒有把握,不過我自保也沒問題。”
聽了秦杏軒的話,林銘倒是微微一驚,那個歐陽大概有凝脈中期武者的實力,秦杏軒若是能在他手中自保,少說也得有凝脈初期頂峰的修為,她的進步太快了,六品天賦果然非同尋常。
他依舊按下了秦杏軒的劍,笑道:“這一架我來打。”
林銘說的是打架,而不是武斗,對他來說,這只是為了爭一時意氣的打架,根本算不上武斗。
天運城的紈绔弟子,尤其是那些大世家出身的修武弟子,經常在酒樓風月場所因為一言不合,或者為了女人而大打出手,這種做法,看似囂張無腦,但何嘗不是少年熱血沖動,為美女癡迷的本姓體現?
林銘雖然不認同這種做法,但他不得不承認,也曾羨慕過燈紅酒綠中那些紈绔的快意生活,然而他那時實力有限,背景全無,平時天天在后山打樁苦修,那種生活,與他完全絕緣。
少年的本姓一直被壓制了很多年,現在,有了這個機會,他很想為秦杏軒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