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祖在東,四祖在西,五祖在南,八祖在北,七祖站在了屋頂上。
冷風吹拂,殘陽的余暉調戲著幾個憤怒的老人。
錢德利嘴角流出黑血,死在了藥老的懷里,聲息斷絕,生命體征全無。
靜坐的四五千人,依然靜坐著。
大木屋里到底發生了什么,靜坐的眾人不清楚,大木屋被幾位老祖沖擊成了碎片,那瑣碎的粉末隨著冷風四處飛揚。
五祖出聲提醒的剎那,所有老祖像訓練有素的特種軍人一樣,真氣外放,控制住了敵人可能偷襲的所有方向。但可惜的是,敵人蹤跡全無,錢德利卻死的不能再死。
“叫長老會的人過來!”藥老的聲音不高,但效果很好。不用指定誰,已經有人飛奔著離開了。
又出事了!這是前來靜坐的眾人的直觀感受!當眾人知道是錢德利死亡的時候,眾人的臉上顯現出了猶豫之色。
是畏罪自殺?還是另有隱情?
樸實憨厚的二村村民,即使再愚鈍,也知道這件事不簡單了?看著那一位位滿臉怒容的老祖,很多人都低下了頭。
二祖來了,看著臉上還留著自己掌印的錢德利,眼中透著滔天的怒意和哀傷。
長老會的人來了,看著錢德利的尸體,一言不發。
“會不會是魔王派人做的?”鐘鑫和陳一也來了,不堪忍受這沉默,鐘鑫嚴肅的開口。
錢德利的嘴角流出黑血,碎裂的舌頭從嘴角涌出,跟王小紅的死法一模一樣!
血液雖然是黑的,但卻無毒!
鐘鑫的提醒,讓威嚴掃地的老祖們心里一驚。如果是魔族偷襲,那老祖們這張老臉還能找回來點兒顏面,否則這張老臉,真的有些掛不住。
六位金丹中期的老祖,居然眼睜睜的看著錢德利慘死毫無辦法,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雪兒,我們回藥園!”藥老看了鐘鑫一眼,沒有多說一句話。“德利的尸體和王小紅的放在一起!”
“都散了,事情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的!”二村長老會的孫長老,看到錢德利尸體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等人夢想的公平公正沒可能實現了。
錢德利已經慘死,如果二村眾人還不趕緊撤出一村,那結果會是什么樣的,可想而知。
默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走!除了地面那殘留的屁股印記,大屋前面什么都沒留下。
四五千人,潮水一般的離開,留下了一群老祖圍著錢德利的尸體面面相覷。
“碎!”八祖雙目圓瞪,大木屋前的大樹碎裂的滿地都是。
從有記憶以來,這是除了自己斷指之外,最令八祖氣憤的事情。自己被六祖斷了一指,就是因為女人!現在又因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導致錢德利慘死,八祖郁悶的想發瘋,但卻找不到發瘋的對象。
“去大哥的石洞!”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二祖冷聲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幾天來,為了挽救吳磊的性命,二祖勞心勞力。現在好了,吳磊的命保住了,而自家的孩子卻丟了性命。
為什么會這樣,二祖不清楚。藥老等人轟殺錢德利,找個替罪羊挽救吳磊也絕無可能。
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樣的?是誰有意識的針對開卡博峰?這是讓金丹門老祖們異常抓狂的事情。
“甄誠怎么沒來?”二祖等人帶著錢德利的尸體離開了,二村長老會的眾人也草草收場。大木屋前的空地上,鐘鑫負手而立,看著夜色籠罩的開卡博峰詢問。
“甄誠那幾個喜歡熱鬧的徒弟也沒來!”陳一低聲提醒,“這種詭異的連環兇殺,除了魔王可以制造出來,甄誠這個特種軍人也可以導演出來吧!”
“可是,甄誠人不在現場!一祖留在了藥園里,甄誠根本就沒在二村出現,怎么可能殺死錢德利呢?甄誠那幾個徒弟,還太稚嫩,這樣的事情,他們導演不出來!”
“難道真的是魔王?”甄誠不是兇手,這讓陳一很是失望。滿臉疑惑的看著鐘鑫,“但魔王殺人,尸體不都是干枯的木乃伊形狀嗎?”
“魔功恢復到五層,尸體應該就不是木乃伊了!我們再進步,魔王也在進步,這一點,難道陳老忘記了?”
“魔功五層,這么快?”陳一滿臉的驚恐,“如果真像少主料想的那樣,那我們應該趕緊回冰宮了!一旦魔王的魔功恢復到七層,那豈不是金丹后期老祖都對付不了了?”
“有點兒意思!”鐘鑫沒有繼續分析下去,神色間充滿了興奮,“正所謂亂世出英豪,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魔王導演的,那豈不是說,修真界的大戰要來了?如果魔王找到了他當年丟失的戰技,那沒有元嬰老祖,估計就沒人能對付得了魔王了!”
“血流成河?難道真的要血流成河?”修魔大戰,陳一也只在修真手記里見過。看到鐘鑫那滿臉的期待,陳一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盡快提高實力,這是陳一給自己定下的目標。以前自己可以慢慢來,現在看來,再慢慢來,自己可能連修煉的時間都沒有了。
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這次回去,就能得到禪殿臣的獎賞。
“金丹門有的忙了!”金丹門的老祖們都離開了,鐘鑫也不想過多耽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之后,鐘鑫與陳一回到自己的居所。
殘陽消失在地平線,一祖的石洞里,有些寒冷。
藥老三天的使命完成了,吳磊的性命保住了,但卻以錢德利的性命為代價。
吳磊滿臉委屈的跪在一祖的石洞里,身體因為恐懼,不斷的顫抖。
吳磊的面前,那堅硬的巖石被轟出了一個大坑,猙獰的像魔獸的大嘴,準備吞食吳磊這不小心闖了禍的年輕人。
如果不是二祖出手,吳磊已經慘死了。一祖的惱怒,不是假惺惺的,因為一祖是在眾人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出手。
“滾出去!”一祖的惱怒震得石洞嗡嗡作響,抬起右手很想再補上一掌。
“大哥,冷靜點兒!”二祖眼神示意吳磊趕緊離開,開口為吳磊求情,“德利已經不在了,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再懲罰了吳磊,那就真上了有心人的當了!”
除了二祖,沒人敢亂說話。錢德利的死,讓三祖等人的臉色很難看。二祖在場也就罷了,偏偏二祖被藥老支開了,而就是這片刻的功夫,錢德利就死在大屋里,還怎么好意思開口解釋?
一向喜歡胡言亂語的八祖,乖乖的閉上了嘴;善于算計的七祖和五祖,此刻臉色也很難看。三祖和四祖做好了勸架的準備,眼神盯著一祖和二祖,神色尷尬而又緊張。
“我不該有婦人之仁!”一祖郁悶的想自殺,錢德利死了,吳磊的命保住了,但自己卻欠了二祖一條人命。雖然是多年的老兄弟,但一祖卻不想虧欠任何人。
二祖的寬容大度,讓一祖羞憤的想自殺。環視一圈,一祖也不知道應該埋怨誰。
石洞中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一祖沉默著不說話,其他老祖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金丹門大比的八強賽還沒開始,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接下里,還要不要繼續進行?
王小紅和錢德利的慘死,依然不明不白,如果沒有一個清晰的說法,這金丹門大比還有進行下去的必要嗎?
如果金丹門大比不繼續,那些進入十六強的選手會怎么想?如果這些人有了想法,那一村還會像現在這樣平靜嗎?
整件事的背后,隱藏著一只大手,感覺得到,但卻抓不到。
七個人,年齡加起來有上千歲了,但這件事,接下來應該怎么辦,眾人都沒有好的主意。
明刀明槍的打斗,一祖等人不害怕,哪怕是冰宮挑釁,一祖等人也敢于跟對手拼上一拼。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敵人是誰,都不清楚。
金丹門大比,就想吞咽到喉嚨處的魚肉,有了毛刺,吐出來不是,吞咽下去也難受。
時間好像停滯了,但石洞里的夜色卻越來越濃了。月光不解風情的照耀在一祖等人的臉上,嬉皮笑臉的嘲諷,肆意的挑逗著。
“金丹門八強的比試繼續!大家都回去休息!”決定是一定要下的,不管是對是錯,都必須給出一個定論。一祖的聲音很平靜,但那濃得化不開的恨意,誰都體會得到。
沒人反對,八祖等人甚至連頭都沒點一下,就紛紛起身離開。
金丹門的危機還沒解除,也許好戲才剛剛拉開了序幕。一切正常,也許是一祖能采取的最穩妥的決定了!
月光盡情的揮灑著,好像是在慶祝,又好像是在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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