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系,人生難得幾回搏嘛,要是贏了,那收獲是巨大的。”陸山非常自信的說道。
“可是您現在身系東抗十數萬人的安危,如果您一旦有什么閃失,那對東抗和東北抗日事業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說不定這來之不易的局面就會化為烏有!”馮云進一步勸說道,他希望陸山能夠打消這個以身犯險的決定。
“放心吧,既然我都有防備了,這個竹下想要害我沒有那么容易的,再說了,就算我現在我拆穿他了,把他抓起來,也不過是抓了一個要殺我的刺客而已,像他這樣的人,根本很難從他嘴里掏出我們想要的東西!”陸山道。
“那就不需要,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馮云道。
“我的安全重要,那別人的安全就不重要了?”陸山微怒道,“虧你還、還是一個飽讀詩書的讀書人,己不所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都不明白?”
“陸總,還有一句,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現在身份不同,不再是那個可以任性而為的南天王了!”馮云沒有退縮,而是迎了上來辯駁道。
“我不是什么千金之子,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一名普通的士兵,最多就是多了一堆頭銜而已!”陸山擺了擺手道。
“陸總…”
“好了,此事我主意已定,你不必再勸說了,還有,別給我秦副總他們打小報告,否則我把你攆走!”陸山嚴厲的警告馮云道。
“陸總,您今天就是把我攆走,我也要說,如今您身負重任,就算那個武田毅雄再重要,他能比得上您嗎,如果您萬一出事,讓我們怎么辦,讓秦副總他們怎么辦?說句犯忌諱的話。東抗現在可以沒有秦副總,沒有英總長,沒有李杜、唐聚五將軍,但絕不能沒有您!”馮云眼圈霎時間紅了,說話有些哽咽。
“你這個馮云。胡說什么。東抗沒有我就不能抗日,不能打鬼子了,真是胡言亂語,你這樣的話讓其他人聽了會怎么說?”陸山眼珠子一瞪。怒斥道!
奉承的話誰都聽著舒服,可是有些話過了,那就是拍馬屁了,馬屁拍的沒邊兒了,甜言蜜語容易使人失去正常的判斷力。這是要不得的,對于一個曾經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特工來說,冷靜不受別人言語影響的判斷力是非常必要的。
這種冷靜判斷力也一直影響著陸山在軍事指揮工作和生活當中,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覺得他人很好,卻在很多時候有些不近人情的原因!
“陸總,還請您三思!”
“我已經三思過了,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相關人等必須配合,誰要是泄露半句。軍法從事!”陸山重重的說道。
“陸總,這不是您一個人的事情,您是不是跟秦副總他們商議一下?”
“事有從權,如果前方的將領打仗的話每一件事都要請示的話,那戰機早就沒有了。還打什么仗?”陸山道,“這件事我以后會對秦副總他們解釋的。”
“好吧,您的命令我執行!”馮云無奈的點了點頭,陸山的性格是。什么事情做出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他這條小胳膊是拗不過大腿的。
“你去吧,把德慧叫進來!”陸山揮了揮手。
“是!”
“德慧,你們的情況如何?”德慧一進來,陸山問道。
“情況不是很好,蘇菲生病了,打擺子,很嚴重,德智師兄采了寫草藥喂她吃了,但是效果不明顯,如果得不到治療的話,會有相當大的危險!”
“打擺子,這兒是瘧疾,這病發作非常快,而且不容易治,這個時候怎么會有…”陸山懷疑的問道。
“德智師兄說是寒瘧!”德慧忙解釋道。
“寒瘧?”陸山雖然懂一些醫學知識,但對中醫也只是一知半解,這瘧疾在中醫當中也分很多種,寒瘧只是其中之一。
“是的,蘇菲小姐千金之軀,體質羸弱,若是時間長了,會有性命之憂!”
“那就快把人送上來,馬上醫治!”陸山命令道。
“是!”
“等等,你們雖然有三個人,但都累了一天一夜了,體力不濟,帶兩個人一起下去,把人抬起上來。”陸山又道。
德慧領命而去。
呂正一口氣給李發輸了八百毫升的鮮血,這可是一個人一身血液的五分之一。
正常人獻血也就兩百到四百毫升之間,一口氣抽走八百毫升,那對身體有一定傷害的,嚴重的可當場昏厥。
輸血后的李發呼吸平穩,心跳也比之前有利多了,生命體征漸漸穩定了下來。
雖然還沒有脫離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但是活下來的希望是大大的增加了。
得到陸山等人安全的消息的秦時雨也放下了一顆心,重心也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因為一夜沒有休息,楊尚武他們還沒有上來,陸山就趁這點兒功夫瞇瞪了一會兒。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鐘,楊尚武五人才艱難的從后崖上來了!
下去的時候,一個吳卓不能行走,上來的時候又多了一個病重昏迷不醒的蘇菲,加上這后崖根本沒有路,一個人走都得小心翼翼,何況還要背著人,太這人向上走?
而蘇菲更是被固定在擔架上,前后兩人舉著頭頂上向上前進的,基本上走上十幾步就要休息一下,太吃力了!
這樣經過差不多近兩個多小時的攀爬,楊尚武等人才算再一次返回了崖頂!
就連平時力狀如牛的楊尚武此時此刻也累的虛脫的如同一灘軟泥。
吳卓雖然身受重傷,但他卻是最輕松的一個,因為有人背著他走,他的情況反而是最好的。
德智,德慧也累的不行,兩人爬到崖頂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陸總呢?”楊尚武小聲問了馮云一句。
“睡著了,從昨天到現在就沒有合過眼。”馮云道。
“那個吳卓怎么處置?”
“陸總的意思是,什么都不要做,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讓他自己主動現形!”馮云道。
“可是,蘇菲那個丫頭…”楊尚武著急了。
“蘇菲怎么了?”馮云問道。
“這家伙在蘇菲面前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加上苦肉計,蘇菲這丫頭涉世不深,可能是對這個吳卓一見鐘情了!”楊尚武急促的道。
“有這樣的事情?”馮云皺眉道。
“千真萬確。在下面的時候。這丫頭都表明心跡了,還不用我們喂藥,只讓那個吳卓喂藥,你說。這還不是…”
“真是冤孽呀,你別著急,就算這蘇菲喜歡吳卓,也不會那么快的!”馮云道,“咱們想想辦法就是。”
“怎么想辦法。難道告訴她實情?”楊尚武問道。
“告訴實情,現在還不行,陸總有命令,誰在這個時候泄露半個字,軍法從事!”馮云道。
“好吧,現在蘇菲丫頭昏迷不醒,要緊的是先給她治病!”楊尚武點了點頭。
“馮秘書,蘇菲小姐的病必須要去附近的市鎮買藥,光憑我們采摘的藥草還不足以控制她的病情!”德智道。
“你就派人去買藥。你給開藥方,馬上!”馮云道。
“好的!”德智點點頭。
陸山一口氣睡了差不多五個小時,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了!
“和尚!”
“到!”楊尚武推門走了進來。
“和尚,幾點了?”陸山掀開身上的被子。問道。
“差不多快六點了!”
“我怎么睡了這么長時間,你也不叫我?”
“看您太累了,又睡得這么香,沒舍得叫您!”楊尚武嘿嘿一笑道。
“那個蘇菲怎么樣了?”陸山問道。
“馮秘書派人去附近的村鎮買藥去了。人還沒有回來,現在人還昏迷不醒。還說一些不著調的話。”
“有沒有打針,或者輸液?”
“德智說,西醫對瘧疾沒有對癥用的藥,打針或者輸液還不如他給他熬的湯藥呢!”陸山道。
“有氯喹或者青蒿素嗎?”陸山問道。
“綠葵?”楊尚武丈二摸不著頭腦道,“這時候哪來的向日葵?”
“不是向日葵,跟你說也不明白,去,把衛生員叫過來,我問他。”陸山沒好氣道。
“是!”
不一會兒,特戰旅第五大隊的衛生員被叫了過來!
“報告狼王,狼牙特戰旅第五大隊衛生員于陽前來接受指示!”于陽給陸山敬禮道。
“于陽,我問一下,你們這一次攜帶的藥品中有沒有氯喹?”陸山問道。
剛才他才睡醒,后來才想起來,青蒿素幾十年后才被臨床用于治療瘧疾,而這個時候治療瘧疾的話應該是氯喹,但是他又不知道氯喹出現在什么時候,所以才要問一下。
瘧疾這種疾病對陸山來說并不陌生,因為它是一種通過蚊蟲叮咬傳染的疾病,這這二十一世紀并不算多么嚴重病,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是要人命的。
陸山得過瘧疾,那是在一次在亞馬遜叢林執行任務的時候,被蚊蟲叮咬,得了嚴重的瘧疾,好在那個時代已經有了抗瘧疾的藥物,因此病雖然很重,但一條命還是撿回來了!
記得,當時醫生給他用的就是氯喹!
“氯喹,什么?”于陽眼珠子翻了一下,沒聽明白!
“氯喹是一種藥,一種西藥,一種治療瘧疾的特效藥!”陸山解釋道。
“治療瘧疾的特效藥!”于陽聞言,霎時眼珠子就瞪圓了,“狼王,您說有治療瘧疾的特效藥?”
“沒,沒有嗎?”陸山呆住了,雖然他知道氯喹很早就有了,而且二戰當中似乎還有用過,難道現在沒有嗎?
“您說的這個氯喹是那個藥廠生產的?”
“不,于陽,我只是聽說有這么一個藥,對瘧疾有非常好的效果,不知道我們手中有沒有?”陸山忙轉移話題道。
“我們,從來沒聽說過!”于陽搖了搖頭道。
“沒有就算了,就當我沒有問過,你去吧!”陸山知道自己肯定是記錯時間了,這個時候“青霉素”這種神奇的抗生素都還沒有問世,氯喹這種治療瘧疾的特效藥應該還沒有被發明出來!
“是!”于陽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沒有敢把自己內心的疑惑問出來,敬禮后離開。
既然沒有治療瘧疾的特效藥氯喹,陸山也沒有辦法了,能夠救蘇菲的就只有中藥了!
中藥對瘧疾是有相當不錯的治愈率的,而且發現的越早,治愈的機會越大,前提是對癥用藥!
德智的醫術他還是相信的,對于蘇菲的治療,他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吳先生,不好意思,沒想到這些白匪如此猖獗,讓您受罪了!”“吳卓”被安置在一間干凈的房間內,除了幫他包扎了傷口,還專門派了一個人跟前伺候,陸山帶著馮云親自過來看望。
“我沒事,謝謝長官關心,蘇菲小姐怎么樣了?”“吳卓”感激涕零的說道。
“吳先生放心,我們會盡力的照顧好蘇菲小姐的!”陸山道,“吳先生的傷勢不輕,休息吧!”
“謝謝!”
“有什么需要,叫一聲。”陸山道,“好好照顧好吳先生,不可出任何差池!”
陸山接下來又去看了隔壁的呂正和李發,呂正是獻血,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基本行動問題不大,李發就凄慘多了,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人也蘇醒了,但仍然非常虛弱,見到陸山來,掙扎的要做起來,但是讓陸山伸手輕輕的按了下去。
“你傷的重,不要亂動,子彈取出來了沒有?”陸山問答。
“已經取出來了!”
“取出來就好,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陸山問道。
“子彈只是傷了動脈,沒有傷到神經,如果康復的好的話,問題不大!”
“注意用過的東西都要消毒,注意傷口感染!”
“是!”
“李發,看來你不能跟我們一起上路了,得留下來養傷。”陸山道。
“陸總,對不起,我…”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這樣吧,你的兩個手下都熟悉依蘭吧?”
“他們熟悉是熟悉,可是…”
“你有什么話就說吧?”陸山一看李發欲言又止的樣子,問了一句。
李發看了看陸山身后的馮云,又看了看于陽和呂正等人,眨了眨眼睛。
“你們都先出去吧!”陸山明白李發的意思,這是有話要對他單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