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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驚心動魄的一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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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驚心動魄的一夜(五)

  皇甫旭騰地起身怒道:“無晉,你怎么敢踢祖父的房門!”

  “給我閉嘴!”皇甫百齡低聲怒斥皇甫旭,一把將他拉坐下來,皇甫渠的臉立刻拉了下來,“你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

  他雖然被無晉幾次擊敗,但他從不知道無晉在他幾次失敗中所扮演的角色,他依稀認出無晉就是當初皇甫百齡帶到他府上的年輕人,也是皇甫百齡的一個庶孫,他轉頭怒問皇甫百齡,“老家主,這就是你們的家教嗎?”

  “無晉,有什么事嗎?”皇甫百齡很平和地問。

  無晉拱手施一禮,“祖父,二叔,請你們回避一下,我有話要和這個縣公談一談。”

  “我憑什么要和你談?”皇甫渠怒道。

  “哼!”無晉冷哼一聲,“就憑我知道你書房密柜的開關,是在你的桌子下面。”

  皇甫渠就想被打擊了一樣,呆住了。

  皇甫百齡拉了皇甫旭一把,兩人暫時離開了房間,房間里就只剩下無晉和皇甫渠兩人。

  “那天晚上,是你潛入我的書房?”

  皇甫渠若有所思地盯著無晉,“你叫無晉,博彩也是一手操控,是嗎?”

  他想起了皇甫旭曾經給他說過的話,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他曾經不屑一顧,可是現在這個少年竟敢一腳踢開家主的房門,確實是有點不同凡響。

  “你要做什么?”皇甫渠心中有點發虛,他的話也特別多。

  無晉盯了一眼他那丑惡的嘴臉,將一本冊子扔在他身上,還是一言不發。

  皇甫渠疑惑地拾起冊子翻了翻,他猛地跳起來,大吼:“你們不是說沒錄副本嗎?”

  這本冊子密密麻麻記滿了他的受賄記錄,只要查任何一條,他都會敗露,皇甫渠頹然坐下,臉脹得通紅,大口大口喘氣,他覺得自己心臟都要爆了,他咬牙切齒低聲罵:“你們這些不守信用的王八蛋!”

  他卻忘記他自己也同樣沒有守信用,無晉低下頭盯著他眼睛,用一種非常清晰而準確的語言緩緩對他說:“我一共抄了十份副本,我會把其中一份送給御史中丞陳直,他正在發愁無法向太子交代,看到這份冊子他一定非常驚喜,皇叔卻會惶恐萬分,為了證明你把銀子給他是謊言,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殺掉滅口,無聲無息,死無對證,皇甫縣公,到時我會為你尋找一條好狗,讓它來啃掉你的尸骨,皇甫縣公,你閉上眼睛享受一下吧!那種被狗啃的滋味,很美妙。”

  皇甫渠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無晉的每一句話都擊中了他的要害,也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他肥胖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但他心中還有一絲不甘,不甘被一個少年所挾持。

  他就像一個垂死之人的回光反照,忽然惡狠狠怒道:“你以為我…沒辦法嗎?”

  “你的身體告訴我,你現在非常非常害怕,我沒說錯吧!”

  無晉依然用一種很輕松地語氣,仿佛看透了皇甫渠底牌,“你的所謂辦法就是把我殺掉,你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你能殺得掉我嗎?你找的殺手,能超過風追云嗎?”

  “原來是你!”

  皇甫渠想起風追云被打殘,他驚恐地望著無晉,他覺得無晉現在就會一拳把他打死,無晉伸手從皇甫渠腰上摸出一把匕首,這是皇甫渠的隨身護具,無晉當著他面,雙手一較勁,‘咔嚓!’匕首被硬生生掰成兩段,輕輕扔在他身上。

  皇甫渠的最后一絲勇氣也一起被掰斷了,他徹底癱軟在椅子上,半晌,他才低啞著聲音說:“我答應你,那本冊子你別送出去,我一切都聽你的。”

  無晉笑了笑,他覺得很爽,堂堂的縣公用這種卑屈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這種感覺很過癮。

  “你不是和那個侍郎開了秘密會議嗎?我想知道,他做出了什么樣的決定?”

  “他說…要立即將皇甫惟明送進京!”

  皇甫渠見無晉陰冷地目光盯著他,他不由舉起手,“我向上天發誓,這是他的原話,我不敢有半句謊言。”

  無晉走出了府宅,卻見一名衙役急匆匆奔來,跑近了才發現竟然是李牢頭,他跑得氣喘吁吁,一眼看見了無晉,他便招手大喊:“公子!”

  無晉本來就是要去縣牢找他,忽然見他跑來,無晉心中也隱隱覺得不妙,迎上去急問:“發生了什么事?”

  “就在公子離開后沒多久,縣牢忽然來了大群士兵,有王縣尉帶隊,把戶曹主事帶走了。”

  無晉吃了一驚,又急忙追問:“是怎么走的?”

  “是乘一輛馬車,往北城方向而去,軍士都是騎馬。”

  無晉想起剛才皇甫渠說的話,心中不由一陣擔憂,極可能是要把大哥連夜送去京城了,到了京城后再審問,不行!他必須去找蘇翰貞,他轉身要走,李牢頭卻掏出一個布包,有點戀戀不舍地給他,“公子,這是你的五十黃金,我事情沒辦成,不能收!”

  無晉把黃金又塞回給他,“沒辦成是我大哥不肯走,和你們無關,這錢你還是收下,和弟兄們喝喝酒,就當我們交個朋友。”

  說完,他轉身便走了,李牢頭見他遠遠地上了一輛馬車離去,心中也充滿了一種莫名感動,不僅僅是為了錢,盡管相交甚短,他們只認識了幾個時辰,無晉卻給了他一種慷慨而不失尊重,豪爽卻又心思細膩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長長嘆了一聲,交友當如此!

  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又連忙追了上去,“公子,等一下!”

  無晉停住了馬車,從車窗探頭笑問:“還有什么事嗎?”

  李牢頭取出一面金牌遞給無晉,“這是剛才一名刺客遺失,或許對公子有用。”

  無晉接過,見竟然是太子金牌,他一轉念便明白了,這必然是天星從屋頂滾下院子時遺落,他收下了這面金牌,拱拱手笑道:“多謝李大哥了,我們以后還會有合作!”

  馬車啟動,疾駛而去。

  無晉的馬車一路疾奔,很快便到了刺史府,守門的家丁已經認識他,便立刻去為他稟報。

  此時,蘇翰貞已經從張容府中回來一個時辰了,他正在天星的房子查看傷情,天星被無晉下了陰手,從背后一箭射傷,一路奔逃回來,因失血過多,竟暈了過去,蘇翰貞請來的名醫已經將他救過來,他正趴在床上,醫生給他最后包扎傷口。

  “趙名醫,他怎么樣了?”一旁的陳直擔憂地問,天星是太子的心腹侍衛,如果他有三長兩短,太子也不會饒過他。

  “沒什么大問題。”

  趙醫生笑著搖搖頭,“只是一點外傷,箭頭也無毒,就是一點失血過多,好好將養半個月就無事了。”

  陳直見天星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便連忙彎下腰問他:“天星,你感覺怎么樣?”

  天星嘆了口氣,眼中露出一絲不忿地神色,“我被賊人從背后暗害,沒有能完成大人囑托,天星有愧。”

  “那個先不說,你感覺自己能恢復嗎?”陳直也很擔心天星會失去武功,他憂心忡忡問。

  “大人放心!沒有傷及內臟和筋骨,對我不會有什么影響,我猜是陳侍郎手下的梧桐子下的手,他的箭法很高,也有一把這種短弩,估計是他埋伏在大牢,等我們上鉤。”

  旁邊的蘇翰貞咳嗽了一聲,緩緩問:“天星,你去大牢做什么?”

  陳直的臉有點發熱,他也不想隱瞞,便轉身對蘇翰貞說:“蘇大人,是我讓天星去的,你應該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事,都是為了大人著想。”

  蘇翰貞明白他的意思,他心中暗暗一嘆,本來是想拼命救惟明,現在卻反過來,變成他們想殺惟明了,這叫什么事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門房的稟報:“老爺,無晉公子來了,有急事求見!”

  蘇翰貞和陳直同時一怔,無晉不是去丹陽郡了嗎?怎么還在維揚縣,“我去看看出什么事了。”蘇翰貞走出了房門,陳直猶豫了一下,他也跟了出去。

  書房內,無晉被家人帶了進來,他進門便急匆匆施一禮,“參見蘇大人,參見陳大人!”

  “無晉,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沒去丹陽郡?”

  無晉把一切行蹤都隱瞞了,他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給蘇翰貞解釋:“大人,我是要去丹陽郡,本來已經出門了,后來擔憂大嫂和兩個孩子的安全,又折道返回,在皇甫府正好遇到了皇甫渠來敲詐我們家族,從他口中得知,大哥已經被連夜送去京城了,剛剛出門,我又請在縣衙為吏的堂兄去打聽,大哥確實已經被提走,大人,情況緊急,我們必須采取行動了。”

  蘇翰貞和陳直對望一眼,兩人眼中都露出了震驚之色,很有可能,天星的失手,讓他們生出了警惕,他們就要連夜將惟明送進京了,如果真是那樣,問題就嚴重了。

  蘇翰貞坐不住了,他急忙對陳直說:“大人,我要立即去找趙司馬求援,請他調團練兵封鎖維揚的所有出路,總之,決不能讓惟明進京。”

  陳直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急著去滅口,應該讓無晉和天星先聯手救出惟明,惟明失蹤,也是一種解脫蘇翰貞的辦法,讓天星一個人去,又是外鄉人,確實是勢單力孤了,他也認為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惟明截住,決不能讓他進京。

  想到這,他便點點頭同意蘇翰貞的方案,“好吧!就找趙司馬,我和大人一起去。”

  蘇翰貞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無晉,“無晉,你也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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