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見江洋平真的來銬自己,她可就慌了,急忙說道:“別,別,別,我說實話不就行了么?杜局長,我說實話,您別銬我,我沒殺人,也沒見過兇手,我只是…只是收了點兒錢,有人讓我幫他撒個謊而已。”
“誰?”杜龍喝問道:“是不是兇手?”
“不是不是!”老板娘慌亂地搖著手,說道:“那就是位熟客,一位…熟客而已…他沒殺人,真的沒殺人,我看到他的時候珍珠已經死了,他身上干干凈凈的,剛從浴室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殺千刀的把珍珠給殺了,她是我這里最多人光顧的姑娘…”
“你的生意經沒人愛聽小說章節。”杜龍說道:“你怎么知道那家伙不是殺了人之后洗了個澡所以才那么干凈?趕緊把那熟客的名字住址還有地址告訴我,另外還有你們這里昨晚在場的所有的姑娘姓名以及她們的房號、客人名單都交給我,膽敢稍有隱瞞,我保證你要在看守所呆上最少半年!”
老板娘無奈之下擠牙膏似的把杜龍想要知道的線索都告訴了他,只要她稍微有所隱瞞,杜龍便立刻拆穿,老板娘感覺自己在杜龍面前完全無所遁形,只好一五一十完全交待了。
沈冰清和周長江勘查后院回來,對杜龍道:“沒有發現翻墻痕跡,后門那鎖頭應該經常使用,就不知道昨晚有沒有人從那溜走。”
老板娘道:“沒有,絕對沒有,那門的鑰匙只有我和房東有,為免有人從后門溜出去,這鑰匙是絕對不會給別人配的,甚至我們還幾個月一換,反正換個掛鎖也花不了幾個錢。”
杜龍向沈冰清問道:“掛鎖有被撬過的痕跡嗎?”
沈冰清搖頭道:“表面是沒看出來,掛鎖這東西只要稍微懂點技術隨便用根鐵絲都能弄開,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拿回去讓技術科研究一下。”
杜龍向老板娘伸手道:“鑰匙!”
老板娘不情不愿地拿出鑰匙遞給杜龍,杜龍將鑰匙接過來順手遞給了沈冰清,然后對老板娘說道:“為防止你通風報信讓那些人逃走,所以得請你回刑偵隊一趟,另外,把你手機交給我!”
老板娘哭喪著臉道:“杜局長,您說過我只要老實交代就不抓我的啊。”
杜龍道:“這不是抓,只是配合調查,你不樂意嗎?那就銬上帶走。”
“樂意樂意!”老板娘滿肚子苦水,就算在老油條江所長面前她都可以隨意發揮,在杜龍面前她那一套完全沒用,原本還稍有輕視之心,畢竟杜龍太年輕了,但如今卻感覺杜龍隨便站在那就像一座山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全然不敢違抗杜龍的命令。
“那就走吧。”杜龍說道,于是沈冰清去后面換了把鎖,再要去把前門鎖上的時候,杜龍說道:“別鎖,讓它繼續開著,江所長,我還需要你幫個忙,待會你們先把車放到別的不起眼的地方,然后換裝回來埋伏在一旁,只要見到有人進了店里,你就把人扣下然后繼續守株待兔,長江你留在這里配合江所長,湊夠五個人就送回刑偵隊去,明白了嗎?”
不但周長江他們明白了,連已經坐在車上的老板娘也明白了,但是她自身難保,還能怎么樣呢?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沈冰清開車載著杜龍和老板娘回到刑偵隊,路上杜龍用老板娘的手機連發短信,老板娘見了苦笑不已,但她又不能阻止,只覺自己這一行快干到頭了。
回到刑偵隊杜龍并沒有審問老板娘,他將老板娘關到臨時羈押室里頭,然后就和沈冰清回到會議室研究起案情來。
本案案情說起來并不復雜,不過也有不少蹊蹺的地方,從老板娘的描述來看,昨晚老板娘聽到吵架起來查看的時候周珍珠還活著,當時周珍珠與那熟客吵架是因為那熟客嫌周珍珠今天表現不好,而且周珍珠居然還跟客人吵架,后來老板娘把周珍珠訓了一頓,周珍珠服了軟,事情就過去了,誰曾想半小時后老板娘聽到了那熟客的驚恐尖叫,急忙過去一看,只見周珍珠已經死在床上,而那熟客則剛從浴室出來,身上還滴著水,腰上圍著浴巾,已經嚇壞了。
這是老板娘的描述,經過杜龍多次拆穿最后講出的故事,應該與真相已經很接近了,那名熟客杜龍已經讓黃巖派人去找,等把發廊昨晚的所有小姐和客人都找回來盤問,距離破案便不遠了。
不過那些小姐好找,嫖客就沒那么好找了,做這行是很尊重客人隱私的,試探客人來歷的行為是愚蠢的,就連那些熟客老板娘也只大致知道人家的情況,還不知道那些信息是不是真的。
那些第一次來的客人老板娘就更不知道人家的情況了,做這種生意的不可能像旅館酒店那樣記錄客人的信息,生意流程很簡單,客人入店挑選中意的小姐,然后價錢談好就上去開房,辦完事或時間到了之后客人自己離開,這就是一次生意,雙方都沒有必要告訴對方太多東西,甚至一句話都不說都行。
這就給杜龍他們的辦案造成了不小麻煩,那些小姐多半都有姓名身份證號以及詳細住址,找起來很簡單,杜龍那群發短信估計可以省掉很多找人的時間,但是那些客人可就麻煩了,杜龍手里只有幾個諸如秦先生、鄭老板之類的簡稱,以及老板娘對他們的一些簡單描述,昨晚還有兩個第一次光顧的客人,人家根本沒通名,老板娘只能描述出他們的大致情況,年輕人,中等身材,相貌一般,穿著一般,北方口音…然后…沒有然后了。
其實要知道目標的準確相貌很簡單,杜龍在審問的過程中稍微跟老板娘接觸一下,就能得到所有想知道而且老板娘知道的線索,不過這個案子不急,杜龍不想那么快就用上自己的絕招,有事沒事也要鍛煉下自己的刑偵能力不是?否則哪天若是異能消失了,他豈不又要被打回原形?
杜龍知道自己已經脫胎換骨,就算異能沒了也不會混得像原來那么窩囊,推理破案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杜龍還不想那么快得知答案,因為那真的是太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