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指著周珍珠的背,告訴周長江要注意的細節,周珍珠背上皮膚已經變色,其中上方右肩胛骨附近及又腰右臀等地方的尸斑較淺,靠下的左肩左腰等部位尸斑就深得多,尸斑顏色深淺不一表明尸體曾經是平躺的,死后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之間被人翻轉成了側躺狀,當時尸僵還沒有開始或者剛開始,因此尸體還是軟的,可以隨意翻轉。
周長江聽著連連點頭,杜龍又指著周珍珠的背部說道:“看到這個長方形的凹坑了嗎?雖然當時尸僵還沒有形成,但是身體的肌肉已經經歷過松弛然后開始僵硬的過程,因此形成了這么個凹痕,你拿尺子量一下長寬,然后放個標尺和標號在旁邊拍照…本來涉及尸體的活應該是法醫來做的,但是這個痕跡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消失,所以我們要盡快處理,甚至有可能的話我們應該用膠泥把這個印痕拓下來,說不定就可以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留下來的痕跡了小說章節。”
周長江側著頭把尸體背心那個長方形的凹痕量了一下,把數據記錄下來的同時他說道:“我覺得這東西像是一只手機,五寸左右的。”
杜龍道:“差不多吧,好了,拍照,然后我們把尸體翻轉回來,看看她的傷口。”
周長江抓緊時間拍了幾個角度的照片,然后與杜龍一起把尸體翻轉過來,當看到死者傷痕累累的胸口時,周長江皺起眉頭,臉上露出強行忍耐的樣子。
杜龍微微一笑,說道:“這就受不了了?她的情況算好了,最恐怖的是腐爛又膨大的巨人觀,若是剛好爆了,那現場可就夸張了…所以在遇到那種情況的時候,第一要做的就是找個中空的管子,插入尸體小腹,將里面的氣放出來,到時候你可別站在管子口,搞不好會有尸水夾著內臟噴你一頭一臉的。”
周長江終于忍不住轉身跑進了衛生間,對著馬桶大嘔起來。
杜龍微微一笑,這小子想干刑警?先練練膽量和忍耐力吧!
在周長江大嘔特嘔的時候,杜龍開始仔細檢查尸體的情況,只見尸體前胸受到多處利器所傷,尤其女人最為珍貴稚嫩的雙乳,上邊傷痕累累,簡直不忍目睹。
那些傷痕應該都是刀傷,杜龍粗略數了一下,周珍珠的胸口至少中了十三刀,其中致命的有四刀,其中左胸一刀,小腹三刀,兇手下手非常狠,杜龍用九瞳看了一下,刀傷深度在十五厘米到十八厘米之間,那是一把不小的刀,一般找樂子的民工會隨身帶這么一把刀子嗎?
杜龍在心中對農民工作案這個可能性打上了個大大的問號,接著繼續仔細勘察現場。
周長江在廁所里吐了一會又回到房間里,在杜龍的指點下繼續拍照、勘驗現場,過了一會沈冰清上來了,看到那女的情形沈冰清皺了皺眉,說道:“情殺?仇殺?”
杜龍道:“要看你手里那個人的情況了。”
沈冰清道:“我覺得那老板娘的話有不少問題,她所描繪的人似乎缺乏存在感。”
杜龍道:“你的感覺不錯,那女人肯定在試圖隱瞞什么,待會實在不行就把她帶回去好好審一下。”
沈冰清道:“死亡時間確定了嗎?”
杜龍道:“法醫還沒來,我說了不算,不過據估計大概是凌晨三點多這樣。”
沈冰清道:“這個時間與老板娘說的基本一致,她說昨晚睡得早,一點多就睡了,后來聽到隔壁有吵架的聲音大概就是閃電左右。”
“吵架?”杜龍嗯地一聲,說道:“吵什么?”
沈冰清道:“她說沒聽清。”
杜龍用手在墻上敲了敲,聽到了冬冬的回聲,杜龍道:“半夜三更,隔著堵墻吵架的聲音會聽不到?老板娘肯定在撒謊。”
周長江興奮地說道:“她肯定知道兇手是誰,把她抓起來好好審一下,就可以去抓兇手了!”
杜龍搖頭道:“還不到時候,讓她在下邊等著吧,長江,你把紫外線燈和濾光鏡還有證物袋、小剪刀、棉簽拿過來,我們要開始取樣了。”
在紫外線燈和濾光鏡的雙重作用下,床上不為人知的一面暴露了出來,只見床單和被套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痕跡,難怪杜龍一說要拿去驗Dna老板娘就慌了呢,這床上不知道多少人睡過,還在上邊留下了激戰后的痕跡。
在杜龍的指點下,周長江將床上找到的毛發一一搜集起來,還有那些斑斑點點的東西也得盡量挑些新鮮的剪下搜集到證物袋中。
這種活兒聽起來似乎挺有趣,其實又臟又累,還很繁瑣無聊,不是一時沖動就能堅持下來的,好在周長江表現還不錯,在杜龍的指點下一切還算順利,就是因為還不夠熟練而浪費了一點時間。
法醫姍姍來遲,他初步檢測后結論與杜龍所預先掌握的情況基本一致,也更加細致一些,死者死亡時間大約是凌晨三點到四點左右,在死亡后一個小時左右,有人翻動了她的尸體,至于死亡原因,毫無疑問就是利刃刺傷,導致內臟破裂、失血過多而死。
杜龍他們徹底勘查了現場,然后拿著一大堆證物就要離開,杜龍用封條把門封上,然后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只見發生兇案的這棟房子是一自建的五層樓房,除了前面的門面之外,樓下后邊有個小院,有個后門可以通向后方小路。
杜龍說道:“兇手可能是從后門離開的,冰清,你去看一下有沒有新鮮的攀墻痕跡,周長江你幫忙在院子里找找看有沒有血跡或者兇器,我去收拾那個老板娘。”
杜龍回到發廊門面,正在跟江洋平聊天的老板娘站了起來,對杜龍道:“杜局長,你們還要多久才能搞清楚啊?”
杜龍道:“你不老實交代,不但今天開不了業,以后也別想再開業了,江所長,我手上不方便,請幫我將這個兇手同謀銬起來。”
江洋平立刻摘下手銬向老板娘走去,老板娘驚叫道:“杜局長,我冤枉啊!我…怎么可能是兇手的同謀呢?”
杜龍道:“你繼續撒謊是吧?那就跟我回刑偵隊去吧!銬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