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伽因對凌云、許飛娘這般組合甚感疑惑,心中卻是有些顧忌,問道:“這位道友倒是面生的很,可否告知名號如何?”說罷,面含笑容的看向凌云。
凌云對伽因之言恍若未聞,雙眼仍舊無神的看著手掌,淡淡說道:“只要一見到佛教弟子,我便難以掩飾心中之殺意!伽因,你實在不該出來啊!”語氣淡然卻又蘊含無窮殺意。
聽得凌云之言,伽因秀眉微皺,冷冷回道:“想不到百年不出,世人已忘卻我伽因之名。既然如此,那我今曰便借你等二人為契,讓世間再現我圣姑之名!”說罷,素手一舉,便欲動手。
“百年?!”凌云喃喃自語一聲,眼皮一抬,看向伽因,瞳孔之中透出無盡寒意,直令伽因動作微微一頓,停了下來。
“我等修士修為越是高強,便要忍受越多的寂寞。區區百年時光,有何可夸贊之處?”看著對面風華絕代的圣姑伽因,凌云淡淡說道。
伽因聽此,心中怒火再也壓制不住,大罵道:“毛頭小子竟敢口出狂言!你才修煉多少年月,竟敢放此豪言?”說罷,怒氣沖沖的看向凌云。
凌云緩緩放下右手,微微抬頭,看向對面的伽因,說道:“也難怪你有此等看法,這幅皮囊確實不夠年月啊!”
聽得凌云此言,伽因秀眉一挑,似有所悟,然后說道:“我不管你究竟是何來歷,可這小毛女已有師傅,我斷不會坐視爾等二人強逼其拜師!”
凌云淡淡看了一眼伽因,對身旁的許飛娘說道:“飛娘!你去領教一下這位‘百年前’的高人!”
許飛娘聽此,嬌笑一聲,說道:“弟子遵令!”說罷,緩步上前,來到場中。
伽因見許飛娘出列,秀目之中精光閃爍,問道:“這位可是萬妙仙姑許飛娘?卻不知何時竟已拜入他人門下?”
許飛娘嬌聲說道:“飛娘得師尊看重,不久之前收為弟子,實乃三生有幸!”頓了頓,又笑著說道:“當然,今曰能與號稱千年第一女仙的圣姑伽因交手,也是飛娘之榮幸!”
伽因聽此,目光一冷,淡淡說道:“哦?那我倒要看看道友改投他派之后,究竟習得怎樣厲害神通!”
聽得此言,許飛娘頓時面笑如花,說道:“那便請圣姑指教了!”說罷,把手一揮,百靈誅仙劍頓時飛出,只是瞬間,便見七色光華騰空而起,光芒之中魚龍蔓延,無數的海獸精魄隱現怒吼,紛紛朝伽因殺去。
伽因見此,也不示弱,把手一揮,一片黃塵彩霧應手而出,瞬間彌漫身前并極速四下延綿擴展。
眨眼間,無邊的黃色云濤夾雜千萬點暗黃色的星光,如驚濤駭浪一般朝許飛娘的百靈斬仙劍卷去,而那黃潮之中的千萬點星光卻已掠過無數海獸精魄,直朝許飛娘襲去。
許飛娘見此,心中一驚,脫口叫道:“戊土神雷?!”原來那點點黃色星光竟是五行仙遁之中的戊土神雷。
見得此景,許飛娘心中頓時有些郁悶,暗道:“想不到這伽因號稱參禪多年,可動起手來卻無半點佛姓!甫一出手,便是五行仙遁之中的戊土精氣,其間更是夾雜無數精氣凝聚而成的戊土神雷。這般打發,哪有佛家慈悲留手之意?!”
不過,眼下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看著那顆顆有茶杯大小的戊土神雷,許飛娘也是不敢大意,趕忙催動百靈斬仙劍,無數海獸精魄盡皆咆哮而至,想要將那戊土神雷擋下。同時身子一縱,向后退避。
躲過之后,許飛娘心中也是一陣怒火,這五行仙遁威力甚大,方才若是被那戊土神雷包裹、炸開,即便不死也會重傷,如此毒辣手段,許飛娘真是聞所未聞,即便那些魔教弟子甫一出手之際,也不會下這般毒手。
“哼!真是不負當年旁門女仙之中心狠手辣、殺孽最重之名,難怪其至今尚未飛升!”許飛娘心中恨恨的想到。
隨即運轉全身法力,揮出一青一白兩縷長煙,飛墜落地,只是瞬間,那兩道長煙便自暴長數丈,如二色龍卷風一般向對面伽因席卷而去,觀其軌跡,似乎要將伽因圍攏。
伽因見此,美目一睜,凝重的看向那青白二色長煙糾纏而成的龍卷風,然后微微轉頭,向后掃了一眼,只見身后也矗立著一黑一紅兩根巨大煙柱。僅是晃眼工夫,便已經長有千萬倍,大如山岳,直沖霄漢。
這時,伽因只感頭上突然一沉,似有萬千的重力壓到。舉目一看,整片天空已然變成一片昏黃之色,四野煙霧沉沉,色彩迷漫之際,距自己僅有數尺遠近。
見此情形,伽因心中一緊,暗道:“想不到這許飛娘竟有如此神通!”想著,急急揮手,運起戊土仙遁,只見周身外籠罩的黃塵彩霧更是大盛,最終凝成一巨掌,將頭上已然壓下的萬丈黃煙沖起數十丈,托于空中。
還沒等伽因松一口氣,便見上下左右四方皆是五色煙云,滾滾翻騰,濃霧迷漫,壓力重如山岳,戊土彩霧守護之中,更顯駭浪驚濤,突突飛涌。
這時,只見其頭上黃云已變成了一片紅光,烈焰飛揚,聲勢浩大驚人。而那四外煙云此時也已連成一片五色光海,千奇百態,幻化無常。
伽因見此,心中一陣驚訝,暗道:“這是何等法寶?竟有五形的生生轉化之功!”精通五行遁法的伽因自能看出,四周不斷變化的五行云煙正在不停轉化,這卻是令其有些驚訝。
許飛娘此寶名為五遁神樁,乃是以五行相生之理煉制而成,威力會隨著屬姓變化與那煙霧顏色轉化而越來越大,正是伽因五行遁法之克星。
“吱吱!”、“吱吱!”…就在伽因暗暗思慮之時,那四周的五行煙云已是朝其壓了過來,直將其周身護持的戊土遁光壓得“吱吱”作響。
如此情形,已是容不得伽因思索,趕忙揮出一片黑光,卻是舉水仙遁。只見一片玄云波翻浪滾,內中玄黑氣霧彌漫,無數水柱光影明滅,護于戊土仙盾之外,互相擠軋排蕩,堪堪將那五色煙云擋下。
危機雖是暫解,可伽因心中卻是毫無半點喜意,她心中明白,長此下去,自己定會敗北。
直到此時,伽因心中終于有了些許懊惱,卻也不是懊惱自己不該與凌云、許飛娘開戰,而是懊悔自己太過托大,未將對方放在眼里,出來之時并未攜帶法寶,如今卻是有些捉襟見肘。
就在這時,一直作壁上觀的凌云突然開口,對許飛娘說道:“飛娘!退下!”
許飛娘聽此,疑惑的看了一眼凌云,不過還是遵其之令,揮手將五遁神樁收起,然后退至凌云身旁。
伽因見許飛娘放棄大好時機,撤除攻擊,退至一旁,心中大是不解。她也聽得是凌云所令,于是便疑惑的看向凌云。
“呵呵!”見伽因臉上盡是疑惑之色,凌云輕笑一聲,然后說道:“小丫頭出手倒是夠狠,全然不想佛教之人。”說罷,贊賞的看了一眼伽因。
伽因聽得凌云稱呼,心中又是一怒,掃了一眼其身旁的許飛娘,強自壓下心中怒氣,恨恨說道:“這位‘小友’不覺自己稱呼不太妥當嗎?”卻是將‘小友’二字咬的極重,想要提醒凌云莫要不自量力。
凌云自是聽出伽因話外之意,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身份還真是麻煩,莫非每遇一敵人,便要自保一會家門?”說罷,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伽因深深的看了一眼凌云,問道:“直至此時,我也尚未知曉‘小友’之名,來歷更是無從得知!”
凌云笑瞇瞇的看了一眼伽因,說道:“呵呵!我叫凌云,元神轉世之身。”
“元神轉世?!”聽得凌云之言,伽因頓時一愣,然后疑惑的看向凌云,臉上盡是不解之色。
凌云見此,無奈嘆息一聲,然后說道:“我并未身隕,此元神乃是自本體之中分出。”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而我也并非此界之人。”
伽因聽此,身子一震,駭然的看向凌云,秀目圓睜,神情驚詫無比。
“莫非他是…”伽因心中慌亂的想到。
凌云也不管伽因是何心思,淡淡說道:“伽因!你還是回去!原本以你佛教弟子身份,是不該放過于你的。可這多少年來,我還是第一次欣賞一佛教弟子,這才破例饒你一命。退去!”
聽得此言,伽因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回頭看了一眼怯怯畏畏的上官紅,臉上頓時一片堅定,轉頭對凌云說道:“我伽因自問不是什么慈悲之人,可這小毛女我斷然不會交與爾等的!即便身死神消,也是在所不惜!”說罷,雙手緊握,準備動手。
凌云、許飛娘聽此,面色皆是一陣古怪,然后便聽凌云緩緩說道:“我等乃是想收其為徒,又不是要將其打殺。你這般態度卻是為何?”
伽因聽此,掃了一眼凌云身旁的許飛娘,說道:“若是名門正教,倒也罷了。可爾等二人怎么看是不像,我又豈能只顧自身安危,而將這小毛女推入火坑呢?”說罷,一臉決絕的看向凌云、許飛娘。
凌云聽此,眼中頓時一亮,笑道:“如此做為,卻也當得千年第一女仙之美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