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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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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妹妹第六十八章妹妹  文梅一個指頭戳向她額頭。“你個沒出息的丫頭,孫家那么多姨太太,孫慕白那么多兄弟姐妹,他什么都沒有,壓的住臺面么?”

  文曉梅嘟著嘴巴小聲道:“分家就是了么。”

  文梅直起身子,狠狠的剮了她一眼,連文竹也看不過去了,插言道:“五妹,妹婿如果一直賦閑在家,別人會瞧不起他的。難道要別人說,他是靠娘子的嫁妝過活的?”

  文曉梅也是個七竅玲瓏心的主兒,一下就明白其中的關鍵所在,立刻站起,盈盈一拜。

  文梅又是一指戳去,笑罵道:“你這丫頭,從小就喜歡來這套,害的姐姐不能不疼你。”

  話音剛落,見雙胞胎一起皺眉,捂著肚子嘟囔道:“姐姐,肚子有點怪怪的…”

  文竹皺著眉頭上前,問道:“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雙胞胎突地臉色大變。一起站了起來,向著門外飛奔,剩下姐妹幾人面面相覷,文梅對文竹吩咐道:“許是吃壞了肚子,一會叫下人去請大夫。”

  頓了頓,又道:“管她們伙食的嬤嬤月例折半。”

  文竹一一應了,正要去喚下人,聽得后面茅廁方向傳來一聲驚叫,姐妹幾人大驚,文竹立刻奔了出去。

  姐妹幾人跑到茅廁前,聞得里面傳來陣陣哭聲,文竹嚇得心驚膽戰,匆忙拉開茅廁的門,見雙胞胎兩個人褪下褲子,僅著褻褲,抱在一起,哭的一塌糊涂。

  文竹的心一顫一顫地,和文蘭分別擁她們入懷,一個個抹去眼淚,問道:“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這樣?”

  雙生子依然一抽一抽地道:“我們…快…死了。”

  文竹急了,一連串的追問:“怎么了啊,怎么就快死了,把話說清楚啊,你們倆個死孩子,呸呸,你們倆個孩子,要急死姐姐了。”

  雙胞胎指著褻褲哭訴道:“姐姐。好多血呢。”

  姐妹幾人方看到那純白的褻褲上化開了好大一塊紅暈,格外扎眼,文曉菊嚇得臉色煞白,偎進了文曉梅的懷里,顫聲問道:“六姐七姐不會死罷?嗚嗚”

  輕嘆一聲,文竹一邊為兩個妹妹穿好褲子,一邊放低了語調,柔柔地道:“沒事兒的,這個叫葵水,證明你們是大人了,姐姐們也都有呢。”

  雙胞胎像是兩只受驚的小鹿,睜圓了眼睛向姐姐們望去,見文蘭笑的極為溫柔地點了點頭,文曉梅亦是一臉笑意,不禁齊齊松了口氣,偎到了姐姐懷里,抱怨道:“可是很不舒服呢。”

  文竹再次輕嘆了聲,和文蘭擁著她們回到了書齋,這種事情就交給文家無所不能的大姐解決吧。

  文菊和文梅滿面焦急地盯著書齋大門,見雙胞胎面色平和地在姐妹們的簇擁下回來,立刻詢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卻是一齊出聲。分毫不差,便像是雙胞胎在說話一般。

  文竹無奈苦笑,文蘭暖暖地笑道:“六妹七妹來葵水了。”

  文梅一怔,隨即笑道:“六妹七妹十二歲過半了,算算年紀,也差不多了。”

  文梅伸出手,把扭扭捏捏地雙胞胎拉到身邊,輕聲低語地講了半晌,文蘭那邊吩咐人去備了裝著草木灰的干凈布包來。

  雙胞胎一臉羞澀,倒似一下子長大幾分,文竹不禁有種吾家有妹初長成的心酸之感,頗有些懷念兩人從前胡鬧的日子。

  到了午時,姐妹幾人便在書齋隔壁的小院里擺了飯,燉了盅蘿卜羊肉,又端上來黑米紅棗熬的稀飯,里面特意加了紅糖,都是為了照顧雙胞胎的身子吩咐廚房做的。

  吃罷飯,為了安撫雙胞胎的情緒,姐妹們一起去了梅閣午睡,文竹一邊摟著一個妹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們的情景,也是姐妹三人睡成了一團,嘴角不知不覺地揚了起來。

  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文竹意識漸漸模糊,腦子里浮現出洛那張傾城傾國的容顏,唔,再加上洛就好了,文竹猛地睜開眼,洛是北楚皇子。若她嫁過去,不是極難見到姐妹們了么?

  對了,招贅好了,唔,給妹妹們也招贅,這樣就不會分開了,文竹放下心來,片刻便睡死過去。

  醒來時,日頭偏西,下晌過了半了,姐妹幾人整理了下妝容,又閑聊了會,便到了傍晚,要去臨江閣吃酒了。

  文梅身子不便,直接回了將軍府,文菊腿腳不利落,文蘭許了她待她生日時再擺一桌,文蘭,文竹和文曉梅帶著幾個小的便出發了。

  到了湖邊,一排小舟依次排開,每個小舟旁都有個青衣婢女,撐著嵩,笑意盈盈地待著四方來客。文蘭看著幾個妹妹笑道:“咱們二人一舟。自選舟子便是。”

  話音一落,雙胞胎便喊道:“咱們來比比,看誰的船快。”

  文竹二話不說,立刻拉了身量最小的文曉菊過來,跳上了眼前的舟子,撐舟的婢子也聽到了文家姐妹們的賭約,一嵩撐岸,小舟便射了出去。

  雙胞胎大喊:“三姐好奸滑。”手挽手跳上了最近的舟子,連聲催促船娘,那舟也箭一般劃出。

  剩下的文蘭和文曉梅相視一笑,文蘭四面望了望。帶著文曉梅上了一條舟子,那舟輕快地從水面蕩了出去,竟后發先至,最先到了臨江閣的樓船前。

  文竹不發一言地帶著文曉菊下了舟,片刻后,雙胞胎的舟子也到了,兩個人一起向著文蘭鬧道:“二姐才是最奸猾的,竟然用了兩個船娘。”

  文蘭一攤手,笑意盎然地道:“那舟也在湖邊,你們沒有選,怪著誰來?”

  雙胞胎忿忿地跟在幾個姐姐后面上了船,順著船邊的樓梯盤旋而上,直上了二樓,方發現這樓船三層,二樓中空,下面兩層是打穿的。

  姐妹們進了包間,見里面空間甚大,四壁掛著些字畫,中間空出,兩邊各放了一排矮桌,卻是一人一榻,桌上另有文房四寶,甚為風雅。

  文蘭笑著解釋道:“這藝樓也不過是個飯館,有些歌舞罷了,多在一樓演奏,若有喜歡的,也可喚上來表演一番。二樓的包間一共八間,姐姐訂的這個甲字第一間卻是視野最好的。”

  文竹等人透過門口的珠簾向下望去,一樓果然一覽無余,包間臨湖的一側又開了窗子,湖風陣陣,明月當空,精神俱為之一振。

  陸載安親自迎著徐祈元并另一位貴客上樓,后面跟著些生員,身著白色綢衫,胸前赫然寫著“進球”二字。

  自從皇上御駕親臨文淵書院的驚天一戰后,踢球的生員們便炙手可熱起來。平日里也穿著球衫,趾高氣昂引以為榮。

  陸載安親自把他們送到了甲子二號房后,熱情地寒暄了下,便退了出來,行到甲子一號房門口卻被人拉住,他低頭一看,不由贊道,好一個標志的小娘子——巴掌大的瓜子臉上一雙墨玉般的眼珠滴溜溜地看著他,櫻桃小嘴泛著玫瑰色的光澤,微微張開。

  見那櫻桃小嘴一碰一吐道:“老伯,你催催廚房快些上菜。”

  老伯…

  陸載安深受打擊,他不就因為身材魁梧,臉皮白嫩,怕人恥笑留了一臉的絡腮胡子么?他才十九歲,怎么就成了老伯了?

  正要糾正下那小娘子的稱呼,人家自顧的轉身進了甲子一號房,陸載安怨念久久,毅然跑回三樓,剃胡子去了。

  文曉竹回到房里,便被幾個姐姐一頓說,文蘭板著臉道:“剛才已叫那青衣的婢子去催菜了,怎么就這么等不及,非要自己跑出去!”

  文竹則奇怪地看向文曉蘭道:“你們倆個不是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么?”

  文曉蘭懶懶地半靠榻上,倦倦地道:“今兒個特別乏,指頭都不想抬呢。”

  文曉菊筆直地坐在一旁道:“六姐更懶,七姐更饞。”

  文竹頓時恍然,想起雙胞胎平日里手挽手,其中一個總是落后半步,原來是懶懶的文曉蘭被文曉竹拖著走的緣故。

  忽聽得旁邊的包廂傳開了熱烈的吵鬧聲,人多嘴雜,一個高嗓門的喊道:“要不是那最后上場的藍衣小子,咱們怎么可能會輸!”

  另外一個有些尖的聲音道:“可不是,那藍衣小子被圣上召去了,便再也沒有見過,說不定入宮做了公公。”

  接著,一陣大笑聲直沖云霄,想是他們都覺得這個可能甚為可笑。

  文家姐妹俱是皺眉,文曉菊一臉平靜地道:“說不準皇上有斷袖之癖。”

  文蘭立刻白了她一眼,道:“八妹,休得胡說。”心中有些惱了,旁邊怎地坐了這么一群粗人,吵鬧不休,擾人清凈。

  文曉蘭最是不耐,皺眉站起,輕聲道:“姐姐,我去方便一下。”話罷,喚過催菜回來的小婢領路,下了樓去。

  笑聲過后,安靜了許多,一個頗有磁性的男聲道:“今日,祈元多謝各位兄臺捧場,咱們不醉不歸!”

  文家姐妹面面相覷,齊齊出聲道:“徐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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