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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即將來臨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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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風之谷碎魔晶R.A.薩爾瓦多第一篇十鎮第七章即將來臨的風暴爬爬書庫  他們在黎明之時出發,像憤怒的旋風一樣沖過了凍原。動物、怪物、甚至兇猛的雪猿在他們面前都恐懼地逃走。凍結的土地在他們沉重的腳步下裂開,凍原寒風無盡的低語被他們戰神之歌的力量掩蓋。

  他們行軍到深夜,在黎明的第一道晨光灑下之前又再度出發,超過兩千名野蠻人戰士渴求著鮮血與勝利。

  崔斯特·杜堊登坐在凱恩巨錐北面的半山腰,他的斗篷在呼嘯著穿過山石的寒風下緊緊地裹著。黑暗精靈在布林·山德會議之后每個晚上都待在這里,他紫色的眼睛不斷掃視著黑暗的平原,要尋找即將來臨之風暴的最初跡象。由于崔斯特要求,所以布魯諾安排了瑞吉斯在他身邊。風像一只看不見的動物夾住了半身人,他把自己擠在兩塊大石頭中間,進一步地保護自己不受那些不被歡迎的寒風侵襲。

  如果有別的選擇,瑞吉斯可能會縮在獨林鎮他柔軟溫暖的被窩當中,聽他溫暖屋子墻外樹枝搖曳的聲音。但是他了解身為一個發言人,每個人都希望他去執行他在議會中所建議的行動。對其他發言人和代表矮人出席戰略會議的布魯諾來說,他們很快就發現半身人在組織軍隊或訂定作戰方案上沒什么用,所以當崔斯特告訴布魯諾他需要一個傳信者跟他一起守望之時,矮人馬上就要瑞吉斯自告奮勇。

  現在半身人真是慘透了。他的雙腳與手指都被凍得麻木,他的背因靠在堅硬的石頭上而發痛。這是在外面過的第三個夜晚,瑞吉斯不斷地抱怨,這更加重了他偶然打噴嚏時的不適。然而崔斯特在這種條件下卻坐著一動也不動,他為了完成責任不會顧到自己所受的壓力。

  “我們還要等幾個晚上?”瑞吉斯發出悲鳴說。“我確定有一天早上,也許就是明天,他們就會發現我們凍死在這座天殺的山上!”

  “別怕,小朋友,”崔斯特帶著微笑回答。“這些風告訴我們現在是冬天。野蠻人很快就會來,他們決心要打敗初雪。”就在說話的時候,黑暗精靈的眼角瞥見了火光一閃。他突然從蹲的姿勢站起,嚇了半身人一跳,然后轉向火光的方向。他由于警覺的反射動作而縮緊了肌肉,眼睛努力要去找確定的跡象。

  “什么…”瑞吉斯開始說,但是崔斯特用伸出的手掌要他安靜。第二點火光在地平線邊緣閃了一下。

  “你的愿望達成了,”崔斯特確定地說。

  “他們在那里嗎?”瑞吉斯低聲道。他的夜視力不可能比得上黑暗精靈。

  崔斯特靜靜地站著,專心了好一陣子,試圖估計出營火的距離,并計算野蠻人走到目的地所需的時間。

  “去找布魯諾和凱西歐斯,小朋友,”他終于說。“告訴他們,明天日正當中時敵軍會抵達布理門小徑。”

  “跟我一起去,”瑞吉斯說。“你帶著這么緊急的軍情,他們一定不會趕你的。”

  “我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崔斯特回答說。“現在快去!告訴布魯諾,只能告訴布魯諾,我會在明天第一道曙光之時在布理門小徑等他。”與此同時,黑暗精靈奔進了黑暗之中。他有一段長路要走。

  “你去哪里?”瑞吉斯在他身后大喊。

  “到地平線的那端去!”暗夜中傳來這樣的呼聲。

  然后就只剩下寒風的低語。

  野蠻人們在崔斯特抵達營地外圍時剛扎好營。這些入侵者離十鎮如此近,所以戒備森嚴;崔斯特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他們派了很多人守夜。但即使他們很機警,但營火卻刻意燃得小小的,而且這是夜晚,屬于黑暗精靈的時間。平常很厲害的守衛也贏不過從完全不知到有光的世界來的精靈,他可以施法造出一團最銳利的眼睛也無法看穿的黑暗,而且把這黑暗帶在身邊,像是一件真正的斗篷一樣。他就像黑暗中的影子一樣看不見,他的腳步就像躡著腳走路的貓一樣無聲,崔斯特就這樣穿越了許多守衛,進入了營區的中心。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野蠻人還在唱歌,聊著明天即將發生的戰役。雖然腎上腺素與嗜血的欲望在他們血管中流動,也沒辦法解除他們強行軍的疲勞。大部份的人都安詳地睡了,他們沉重而規律的呼吸讓正在尋找他們那些在討論作戰計劃的首領的崔斯特覺得安心。

  在營地中,有幾個帳棚聚集在一起。然而其中只有一個在入口處外面有衛兵。門口的布簾蓋著,但是崔斯特能看見里頭透出的燭光,也能聽到粗啞的聲音,常常在憤怒中高起來。黑暗精靈繞到那后面去。幸運地,沒有戰士被允許在那座帳棚后面睡覺,所以崔斯特離其他帳棚都很遠。他為了以防萬一,拿出了背包中的豹形小雕像。然后他拔出了細細的匕首,在鹿皮帳棚上刺了一個小洞,然后向里面窺視。

  里面有八個人,七個是野蠻人酋長,還有一個矮小的黑發人,崔斯特知道他不可能來自北方。酋長們在地上圍著那個南方人坐成一個半圓,問他第二天將要遭遇的地形和敵人軍力。

  “我們要先摧毀在森林里那個城鎮,”帳棚中身材最巨大的人堅持說,他也許是崔斯特看過最巨大的人,身上有著麋鹿的符號。“然后我們再按照你的計劃去那個叫布林·山德的地方!”

  那個矮小的人看來非常驚慌憤怒,但是崔斯特能夠看出他對巨大野蠻人的恐懼使得他的反應緩和了下來。“偉大的希夫斯塔王,”他試探性地回答說,“如果漁船隊在我們抵達布林·山德之前就發現出事,那我們就會發現在那座城的墻中有比我們人數還多的軍隊在等我們!”

  “那些只不過是軟弱的南方人!”希夫斯塔咆哮著,驕傲地挺起他厚實的胸膛。

  “偉大的君王,我向你保證我的計劃能夠滿足你對南方人之血的欲望,”那個黑發人說。

  “那就說吧,十鎮的迪柏那曾。向我的人證明你的價值。”

  崔斯特能夠看出最后一句話讓這個叫做迪柏那曾的人緊張了起來,因為野蠻人之王詢問的語氣清楚地表現出他對南方人的輕蔑。黑暗精靈知道野蠻人們對外界的人普遍是怎么想的,所以知道在這場戰役中任何一個微小的差錯都會使這個矮小的人送命。

  迪柏那曾彎腰從腳邊拿起了一個羊皮卷。他打開遞給野蠻人之王看。那是張簡陋的地圖,只粗略地畫了一些線條,上面的線條又因為南方人的手微微顫抖而更模糊了,但是崔斯特能夠清楚看出上面許多標記都代表十鎮在一片廣漠荒原上的位置。

  “在凱恩巨錐的西方,”迪柏那曾解釋說,他的手指沿著地圖上最大湖的西岸走,“這里有一條細長的高地叫做布理門小徑,夾在山與都爾登湖之間。我相信從我們的位置出發,這是最直接通向布林·山德的路。”

  “在湖岸上的城鎮,”希夫斯塔推論說。“是我們第一個要毀滅的!”

  “那是塔馬蘭。”迪柏那曾回答。“它全部的人都是漁夫,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會在湖上。你在這里沒什么好玩的。”

  “我們才不會在背后留著活生生的敵人!”希夫斯塔大吼,幾個其他的首領也喊著同意。

  “不,當然不會,”迪柏那曾說。“但是當船出去捕魚時,要擊敗塔馬蘭不需要那么多人。讓哈夫丹王帶著熊之部族包圍那個村鎮,而其他人則跟著大王您還有畢歐格王進逼布林·山德。燃燒城鎮的火焰會讓個船隊,甚至都爾登湖其他城鎮的船都到塔馬蘭上岸,哈夫丹王會在碼頭上殺光他們。我們要讓他們跟塔爾歌斯要塞隔絕,這是很重要的。這樣布林·山德會沒辦法及時得到來自其他湖的支援,必須獨自對抗你們。麋鹿部族會圍住城池所在的山丘,阻斷任何逃跑的路或是緊急增援的軍隊。”

  增援的部隊離得太遠了。

  “這座城會在日落之前陷落!”迪柏那曾得意地宣稱。“你們的人會享受到整個十鎮中最好的戰利品!”圍坐的酋長們對南方人宣告的勝利揚起了一陣歡聲。

  崔斯特把背靠向帳棚,思考他所聽到的東西。這個叫做迪柏那曾的黑發人對十鎮的事很清楚,也了解他們的長處和弱點。如果布林·山德被攻陷,那么將不會再有任何組織性的抵抗行動。事實上,只要掌握了這個固若金湯的城池,野蠻人就可以慢慢地隨他們高興攻擊其他所有的村鎮。

  “你又再一次對我顯出了你的價值,”崔斯特聽見希夫斯塔對南方人如此說,之后的對話也讓黑暗精靈知道這就是他們最終接受的計劃。接著崔斯特就把他敏銳的感覺集中在四周的營地上,想要找出最佳的脫身路徑。他突然注意到兩個守衛一面走一面說話。雖然他們太遠了,人類的肉眼看到他也只會以為是帳棚邊的影子,然而他知道如果他一動,那些人就一定會察覺。

  崔斯特立刻行動,他把那黑色的小雕像放到地上。“關海法,”他輕輕地呼喚。“來到我身邊,我的影子。”

  在廣大星界的某個角落,一頭豹正踏著迅速而輕巧的腳步,跟隨著一頭鹿的影像前進。如自然界中真的鹿跟豹做過無數次相同的行動,這是本能的引導。這頭豹屈膝準備要做最后的一躍,感覺到即將來臨的殺戮所帶來的甜美。這是自然的命令,也是豹存在的目的,而肉則是它的獎賞。

  然而當它聽到對自己真名的叫喚時,它突然停了下來,將其他的本能都甩開,只專心聽著它主人的呼喚聲。

  這頭大豹的靈魂跳進了標示出界與界間虛空長而黑暗的通道,尋找在物質界代表它生命的光點。然后它就到了身為它靈魂伴侶兼主人的黑暗精靈身旁,蹲伏在人居處懸掛的鹿皮所造成的陰影之下。

  它了解主人召喚的急迫性,快速地打開心房傾聽主人的吩咐。

  兩個衛兵小心翼翼地來到這里,試著要看清楚在首領帳棚旁邊的黑影是什么。突然關海法跳向他們,越過了他們拔出的武器上方。兩個衛兵徒勞地揮著劍,跟在豹后面跑,尖叫著警告營中其余的人。

  在這分心的驚訝中,崔斯特悄悄向另一個方向潛行。他聽到了關海法沖過熟睡戰士的營帳間時,野蠻人間呼喊的警告。當豹穿越一大群人時,他不由得笑了出來。看到一頭豹動作優雅迅捷猶如貓科動物的神靈一般,老虎部族的人不但沒有追,還跪下舉手高呼感謝坦帕斯。

  崔斯特沒有遇上什么麻煩就逃出了營區的范圍,因為所有的哨兵都往發生騷動的方向跑。當黑暗精靈跑到了開闊凍原的黑暗中,他轉向南方的凱恩巨錐并且加速穿越這孤寂的平原,全心要完成防御反制計劃最后的關鍵部份。星星告訴他到黎明只剩下三個小時,他知道如果要完全準備好偷襲,他跟布魯諾的會面不能延遲。

  那些野蠻人驚訝的喧鬧聲很快就平息了,除了老虎部族將要持續到天亮的祈禱聲以外。幾分鐘之后,關海法輕易地跟了上來,跑到崔斯特的身邊。

  “你救了我的命太多次了,我信賴的朋友,”崔斯特拍著豹布滿肌肉的頸子說,“比一百次還多!”

  “他們已經互相爭吵了兩天,”布魯諾厭煩地說,“大敵終于逼近還真是一件好事!”

  我們最好用不同的方式來稱呼野蠻人的到來。”崔斯特回答,然而他平常有著堅毅表情的臉上也浮現了微笑。他知道他的計劃很完整,而這一天戰役的主控全將操在十鎮之人這一方。“現在去設陷阱,你沒什么時間了。”

  饞鬼一告訴我們你的情報,我們就開始把女人和小孩載到船上。”布魯諾解釋說。“我們會在這一天過完之前把那些害蟲趕出們的疆界!”矮人跨大步擺出了戰斗的姿勢,又把他的斧頭砍在自己的盾牌上來強調他這番話。“你對戰爭的眼光很不錯,精靈。你的計劃會讓野蠻人反吃一驚,而且會平均地分配榮耀給那些需要榮耀的人!”

  “即使塔爾歌斯的坎曾也會很高興。”崔斯特同意說。布魯諾拍了拍他朋友的手臂,然后轉身離開。“那你會跟我并肩作戰嗎”他回頭問,雖然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應該是。”崔斯特向他保證。

  “那頭豹呢”

  “關海法已經扮演完了他在這場戰役中的角色,”黑暗精靈回答說。“我會馬上送我的朋友回家。”

  布魯諾聽到這個答案很高興;他并不信任黑暗精靈的神奇魔獸。“那不是自然的東西,”他走下布理門小徑向十鎮聚集的軍隊前進時說。

  布魯諾已經離得太遠了,所以崔斯特聽不清楚他在念些什么,但是黑暗精靈太了解矮人了,猜得出他的喃喃自語大概是什么意思。他能了解布魯諾跟很多其他的人對不可思議的豹所感受的不安。使用魔法是他們地底世界族人很出名的一部份,也是他們每天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事實,但是這在地表的種族間卻是較為稀少并且不被了解。特別是矮人會對這一類事物會感到很不舒服,除了他們自己常常制作的魔法武器與鎧甲之外。

  然而黑暗精靈自己從遇見關海法的第一天就毫不憂慮。當時這頭豹屬于瑪索吉·赫奈特,屬于在巨大的魔索布萊城中地位崇高的某個顯赫家族,那是一個魔王為了交換瑪索吉對付一些麻煩的侏儒而給他的禮物。在當年地底城市的生活中,崔斯特與這頭豹有著密切的接觸,而且常常是被計劃好的。他們彼此的情感到后來勝過了豹與原來主人的關系。

  關海法甚至曾在崔斯特幾乎死定了的時候救過他,就好像豹在看顧保護黑暗精靈,雖然那時崔斯特還不是它的主人。崔斯特獨自離開魔索布萊要到鄰近的城去,成了洞穴釣客蟹的獵物,那是一種住在黑暗洞穴中的蟹形動物,平常躲在坑道高處的壁籠里,然后放下一條看不見又有黏性的線。就像釣魚的人一樣,洞穴釣客蟹會等候,而崔斯特就像一條魚一樣落入了它的陷阱中。那條很黏的線完全纏住了他,當他在走道的石墻邊被往上拉的時候,他無助地放棄了掙扎。

  他知道自己沒有生還的希望了,也清楚了解死亡正在等待著他。

  但是這時關海法出現了,它沿著墻壁的裂縫與突出的地方往上跳到了怪物的高度。它不顧自己安危,也沒人命令它,這頭豹直接沖向了釣客蟹,把它從高處打了下去。怪物只求自保,想要爬走,但是關海法重重打了下去,就好像為了它攻擊崔斯特而懲罰它一樣。

  崔斯特與豹從那一天起就知道他們是注定要在一起奔跑的。但是豹沒有權力違反主人的命令,崔斯特也沒有權利跟瑪索吉要這個雕像,特別是赫奈特家族在地底世界的家族排行階層里頭遠比崔斯特家族的地位高。

  所以黑暗精靈與豹繼續維持著分隔兩地的戰友關系。

  然而不久之后發生了一件崔斯特不能忽略掉的事。關海法常常跟瑪索吉一起出去襲擊別人,不管是對付敵對的黑暗精靈家族或是其他地底世界的居民。豹平常都會很有效率地完成主人的命令,很興奮地要在戰斗中幫助主人。然而在某一次對地底侏儒一族的襲擊當中(那是一些在地底深處挖礦的謙虛侏儒,常常倒霉地在他們的棲息地碰上這個黑暗精靈),瑪索吉實在惡毒得太過分了。

  在最初的攻擊之后,幸存的侏儒分散到他們如同迷宮的許多坑道中。這次的襲擊很成功;寶物找到了,而且被帶走了,那一族人也被殺得差不多了,很明顯不會再去煩黑暗精靈了。但是瑪索吉想要更多鮮血。

  他用關海法這只驕傲又有尊嚴的豹當他的謀殺機器。他派豹去追那些逃亡的侏儒,將他們一一趕盡殺絕。

  崔斯特跟其他的幾個黑暗精靈看見了這景象。其他人由于本性邪惡,所以認為這是個不錯的游戲,但崔斯特發現自己非常憎惡這件事。不只如此,他知道這恥辱嚴重傷害了豹的自尊。關海法是獵人,而不是殺手,命令它執行這種罪惡是一種嚴重的侮辱,更不要說瑪索吉加在無辜的侏儒身上的恐懼了。

  這件事實際上是長久隱忍眾多憤怒的爆發點,崔斯特已經不能再忍耐了。他總是知道自己在很多層面上和族人不同,雖然他常常會害怕自己其實比自己所相信的更像他們。他很少會冷酷無情,也認為別人的死亡不只是大部份黑暗精靈所認為的一種游戲。他沒辦法描述這種心情,因為黑暗精靈的語言中從來沒有一個字提過這種特性,但是對后來才認識崔斯特的地表居住者來說,這叫做良心。

  一個禮拜后的某一天,崔斯特在魔索布萊喧鬧的城外單獨遇上了瑪索吉。他知道這一刀下去就不能回頭了,但是他沒有遲疑,將他的彎刀插進了瑪索吉的肋骨間。那是他一生中惟一一次殺害了自己的同族,違背了他不殺同族的信念,雖然他極端厭惡他的族人。

  然后他拿起了雕像就逃,本來只打算找到地底世界無數黑暗洞穴中的一個來藏身,但偶然走上了地表。然后由于他的種族,他在人口眾多的南方一個城接一個城被拒絕和迫害,所以他走上了通向邊荒十鎮的道路,那是無家可歸者的熔爐,人性最后的前哨,在那里至少他被容忍了。

  他并不太在乎甚至在這里還常常被人閃避。他已經得到了半身人、矮人們、以及布魯諾的養女凱蒂布莉兒的友誼。

  他還有關海法在他身邊。

  他再次拍了拍這頭豹肌肉結實的頸子,然后離開布理門小徑去找一個黑暗的山洞,讓他能夠在戰役之前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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