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租界內噼里啪啦的炮仗聲卻突然被不期而至的一場雨雪冰雹打斷,海上吹來的狂風肆虐,將喜慶的氛圍一掃而光。
霍爾律師的公館內,各個房間都點起了煤油燈,除夕夜燈火通明,也算討個中國人的吉慶。
書房壁爐里火光跳動,葉昭同霍爾律師坐在壁爐前,喝著濃香的咖啡聊天,要離開上海了,葉昭自有許多事要同霍爾律師交代。
叮叮,女傭輕輕推開了房門,恭謹的對葉昭道:“先生,夫人安頓好了。”剛剛她領著蘇紅娘去洗漱,又將蘇紅娘送進了客房。
葉昭也有些無奈,大過年的卻被困在了霍爾家里,卻是和蘇紅娘緩和關系的機會都沒了。這段日子蘇紅娘還是在避著葉昭,今天卻是葉昭在餐廳一直等到她露面,她才答應跟葉昭來霍爾家里,葉昭是想和蘇紅娘吃個熱鬧的大飯,而瑞四他們就算被砍了頭,也不敢和主子及夫人坐一桌啊。是以葉昭才帶蘇紅娘來了霍爾律師家里,誰知道遇到暴風雪,卻是回都回不去了,本來還想找機會和蘇紅娘談談心呢,這樣別別扭扭的分離葉昭實在不甘心。
“我也去洗個澡。”葉昭笑著站起身。
霍爾點頭,心里卻艷羨葉昭好福氣。霍爾知道東方的規矩,是以剛剛在餐桌上并沒有多張望一眼,但驚鴻一瞥,卻已經令霍爾大為驚艷,古香古韻的東方美女,委實沖擊男人的神經。
葉昭洗了個澡,又在女傭引領下來到一樓客房,擰開門進了客房卻是一怔,乳白色鏡臺前,俏生生站著的麗人可不正是蘇紅娘,屋里溫暖如春,她也褪了黑皮裘披風,露出那艷美華貴耀人眼目的金絲朝陽五鳳長裙,裙擺處微微露出一抹紅色繡花鞋面,令人怦然心動。
葉昭開始一怔,隨即恍然,可不是,自己和蘇紅娘在外人眼里是夫妻,那定然是安排一間客房的,轉頭想要說什么,女傭卻已經微笑道了聲晚安退了出去,隨手帶上了門。
隨即葉昭才想起自己穿了棉睡衣棉拖鞋,這也太不雅了,果然,蘇紅娘上下打量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了笑意。
唉,葉昭心里嘆口氣,總比對自己冷冷淡淡好,卻也只能沒話找話:“愛麗絲是給準備的新被褥吧。”
“是。”
客房不大,只有簡單的梳妝臺、茶幾以及一張西洋風格的木床,天鵝絨錦被、床單鋪蓋,都是嶄新嶄新的。而且房內梳妝臺上特意按照中國人的習俗點了紅燭。
葉昭坐在茶幾前的圓木凳上,扒弄火盆里的炭火,房里倒是暖洋洋的。
房間里沉寂了一會兒,葉昭道:“就,就這樣湊合一宿吧,也不好再麻煩人家多收拾一間房。”
“你后天回京?”蘇紅娘沒理葉昭的話茬。
“是啊。”葉昭點點頭,頗有些意興闌珊,抬頭看著蘇紅娘,真誠的道:“紅娘,我是拿你當朋友的,就是嘴上不知道怎么說,老是惹你生氣,以后你要珍重。反清一事,不可意氣,成固可喜;若覺無望,也不必勉強,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日后還有再見之期。”
蘇紅娘凝視著他,輕輕點頭,隨即輕笑道:“你這么一說話我倒不習慣了。”
葉昭笑了笑,倒沒有借機開什么玩笑。
蘇紅娘凝視他一會兒,突然問道:“你這么幫我,不怕我將來殺到北京,砍了你的腦袋嗎?”
“不怕。”葉昭輕輕搖了搖頭。
房內又沉默下來,只有火炭偶爾燒響的細微聲音。
“你就想這么坐一宿啊?”蘇紅娘指了指床,說道:“你去睡吧。”
葉昭扒拉著炭火,笑道:“你睡吧,放心,我不會偷瞧你!”
香風襲人,蘇紅娘蓮足輕移,就奪了葉昭手里的火鏟,用命令的語氣道:“叫你睡你就睡,你身子弱,可熬不了夜,我習慣了,又有功夫,幾天幾夜不睡都沒關系。”
葉昭可就有些傷自尊了,仰著脖子反駁道:“你怎么知道我身子弱,我告訴你,我從小到大就沒生過病!”這倒是實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葉昭可真是百病不侵,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迷茫而孤單,曾經穿著單衣在雪地發呆了一夜,第二天卻愣噴嚏都沒打一個。
見葉昭不服氣的孩子氣模樣,蘇紅娘不覺好笑,不屑的道:“你大少爺嬌生慣養的,能得病倒怪了!”
葉昭這個郁悶啊,在自己那個世界,如果一個大美女覺得你身子骨弱,這得是多丟人的一件事?怕是會成為笑話被朋友取笑一輩子的寒磣事兒。
“弱不弱你不會試試?”葉昭賭氣又搶回了火鏟。
蘇紅娘自聽不懂后世的這種隱晦話意,輕笑道:“還用試啊?我一個小手指頭都能打倒你!”
葉昭瞪了她一眼,索性不再理她,偷偷占人便宜也不是男人所為。
“好了,算我說錯了,你身強力壯,是大丈夫,行了吧?快,上床歇著吧。”蘇紅娘又搶過了火鏟,滑膩的小手微微擦了葉昭的手一下,異樣的舒服。
葉昭無奈的道:“哪有男人享受女人遭罪的道理?”說到這兒就一滯,怎么今天吐出的詞兒都這么曖昧?
“婆婆媽媽的。”蘇紅娘回身坐到了床上,隨著她輕柔的坐姿裙擺輕輕拉起,露出蔥綠色緞子面襯褲以及一對秀氣的繡花鞋。
好半晌兩人又都沒有吱聲,窗外的風聲似乎漸漸的小了。
“噯,你也坐床上來吧,說說話兒。”蘇紅娘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硬邦邦的木椅,葉昭委實坐得屁股有些疼,猶豫了一下,也就起身過去,坐到了蘇紅娘身邊。
“以后,咱們還有機會見面嗎?”蘇紅娘突然側過臉,凝視葉昭問。
“應該,應該會有的吧?”葉昭語氣是那么的不肯定,是啊,他又怎知道今日一別,日后又是怎樣的情形?
“是啊,或許會有的。”蘇紅娘輕輕嘆口氣,沉吟著道:“你有什么心愿可需我幫忙?京城有沒有仇人?又或,江浙一帶可有與你不睦的官員?洋人?”
顯然是準備殺人報葉昭大恩呢。
葉昭苦笑:“就知道打打殺殺。”心下卻是一動,偷偷瞄了蘇紅娘一眼,說話第一次結巴起來:“要,要說心愿,還,還真,真有一個,就是說出來,你,你別生氣。我,我想摸摸你的手。”又趕緊解釋:“我不是好色,你不知道,我那個世界,要是手都沒拉過?怎么稱得上男女朋友?我吧,是真拿你當女朋友看的,遇到你怕是我這輩子最值得回憶的事了,可手都沒拉過,這,名不正言不順的,以后,以后想和人炫耀都不知道怎么說?”說著心中就是一曬,自己可再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就算交過這么一個牛到爆的巾幗女友,又跟誰炫耀去?
“你,你說什么呢!”蘇紅娘俏臉微紅,她根本就沒聽清后面葉昭嘮嘮叨叨的神經話,但瞪了葉昭一會兒,終于慢慢垂下頭,不知道想什么,過了半晌,慢慢的,慢慢的伸出了涂蔻丹誘人無比的雪白小手,只是這只追魂奪命談笑間取人頭顱令人心驚膽寒的玉手現在卻緊緊握著拳頭,看起來緊張的很。
葉昭一呆,就屏住了呼吸,手也慢慢伸了過去,兩世為人,葉昭從來沒這么緊張過,在手伸過去的這一刻,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仿佛僅僅一瞬間,又仿佛過了千萬年。
終于,那勾魂攝魄的小手被他輕輕握住,那份滑膩香軟,令葉昭的手仿佛突然間毛孔盡開,無數神經跳躍著,那舒服到極點的奇妙滋味平生僅見。
葉昭嗓子眼發干,觸覺帶來的奇妙卻又遠遠比不過心理上的滿足感,這可是蘇紅娘啊!“兩臂曾經百余戰,一槍不落千人后”的蘇紅娘,“馳馬呼曹意氣豪,萬千狐鼠紛藏逃”的蘇紅娘,前世夢境中都見不到的巾幗,此刻卻和自己手拉手,好似女朋友般親密!
側眼看去,蘇紅娘背對著他,只見錦繡華麗耀目的紅裙輕裹的香肩微微顫動,顯然麗人此時緊張的不行。
看著那雪白而粉嫩的玉頸,小巧圓潤的耳珠,一縷縷醉人的清香仿佛在從她冰肌玉膚滲出,直沖人腦海最深處。
葉昭顫抖著,胳膊好像不聽指揮,更沒了知覺,慢慢的伸過去,扳住了麗人的香肩,輕輕向自己懷里攬來。
能感覺到,麗人那柔軟的嬌軀仿佛猛地僵硬,好似抗拒的挺了挺,接著,就好像無奈而委屈的慢慢靠在了葉昭胸口。
葉昭低頭看去,只能見到麗人如花般嬌媚、透著一抹丹酡的、白玉似的半邊俏臉,雙眸緊緊閉著,嬌艷欲滴的紅唇不安的微微顫動,要多緊張就有多緊張,而她香軟的身子卻無力的靠在自己身上,隔著薄薄的紗,卻能感覺到她的身子都在顫抖,呼吸急促,紅裙中酥胸仿佛也在隨輕喘微顫,不經意輕輕碰觸到了葉昭的身體,麗人嬌軀一顫,驚呼“啊”,一聲如同仙音的要命輕吟,葉昭腦袋嗡的一聲,身子仿佛要爆裂開來,猛地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常年的禁欲壓抑生活,令現在的葉昭宛如突然間變成了一只野獸,雙手亂撕亂扯,渾不知道怎么解開的那從未被男人碰過的絲絳,不知道怎么扯開的那令人銷魂的紅色羅裳,更不知道他伸手去拽那紅彤彤的肚兜,而在他的撕扯中,麗人紅裙散亂,雪白酥胸半露,誘人胴體若隱若現,誘人情景,卻令葉昭更為瘋狂。
一滴清淚終于從蘇紅娘緊閉的雙眸中滑落,而葉昭也猛地一怔,仿佛被雷擊了一般,猛地清醒過來,我,我這是在作甚么?
“對,對不起。”葉昭結結巴巴的,想從這弱若無骨令人血脈賁張的絕妙胴體上翻下去,但壓在麗人身上,其軟如綿,那天生的媚骨仿佛就是要男人置身其上享受那骨軟筋酥的絕妙滋味,葉昭的身體好似不聽他的指揮,卻是動也不動。
“別走”柔軟的聲音微不可聞,蘇紅娘自不知道現在葉昭處境,仿佛怕葉昭跑掉,蕩人心魄的玉腿輕輕勾住了葉昭腿彎,卻不知道她的舉動會令男人怎樣的瘋狂,葉昭就覺腦袋火熱,鼻子熱流涌動,仿佛隨時會狂噴鼻血,又仿佛腦袋會在這一刻爆裂,他再顧不得其他,猛地壓了下去…
“啊”那一刻,蘇紅娘突然失聲痛哭,痛,從來沒有過鉆心的痛,而心里,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難受的厲害,委屈的厲害。只想放聲大哭,將所有的委屈哭出去。
那緊裹的感覺令葉昭欲仙欲死,只覺得以前簡直白活了,原來男女歡愛竟然能令人舒服到如在云端飄蕩,他很想用力沖刺,但看著緊閉雙目咬著紅唇痛哭的蘇紅娘,葉昭心中憐愛無以復加,輕輕俯下頭去,吻著蘇紅娘臉上的淚痕,輕聲道:“紅娘,不難受,放心,以后我會好好憐你愛你,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聽著葉昭溫柔話語,蘇紅娘的眼淚卻流的越發快了,葉昭正不知如何是好,胳膊卻猛然一痛,被蘇紅娘用力咬住,“你,你要記住今天的話。”蘇紅娘緊閉雙眸,看也不敢看葉昭,聲音更是嬌弱無力,又哪里是在葉昭面前一副大姐姐面孔的蘇紅娘了?
葉昭心下大樂,再忍不住…
厚厚的窗簾上有一處亮斑,顯然已經日上三竿。
葉昭緩緩睜開了眼睛,懷里軟玉溫香,軟綿綿的嬌軀令人發狂,葉昭的心騰一下又熱了起來。懷中蘇紅娘滿臉淚痕,秀眉緊蹙,好似還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昨晚葉昭折騰到魚肚泛白,蘇紅娘也不知道昏厥過去幾次,而葉昭胳膊上,被咬得全是牙印,不是葉昭不憐香惜玉,實在是蘇紅娘體格奇異,仿佛碰一碰都會痛的哭天搶地,若不是緊緊咬著錦被,怕是樓上霍爾都能聽到。
看著兀自熟睡的蘇紅娘,葉昭就好笑,看你還自稱功夫好?還敢小覷我?卻不知道誰哭了一晚上,從今而后看來乾坤才不會顛倒了吧?知道什么是大男人了吧?還當我孩子看嗎?
要說昨晚開始時葉昭也嚇了一跳,動一動蘇紅娘就好像痛得天昏地暗的,葉昭雖然憋了二十年的欲火,但也實在不忍,本想放過她。但可能是見到葉昭沮喪,蘇紅娘不得不貼在葉昭耳邊極小聲的說出了真實感覺:“疼的厲害,可是也,也…”舒服二字雖然最后也沒說出口,但意思葉昭自然懂了,馬上雄風大振,而蘇紅娘那痛極又舒服極的媚態就更令葉昭瘋狂,簡直想化在她身上。聽著巾幗豪杰在自己身下痛得大呼小叫,而又知道她是極舒服的,卻偏偏痛得眼淚直淌好似隨時會死過去一般,可憐的就好像被強暴的小女人,那種絕妙感受簡直令人舒服到發指。
以前可真是白活了,葉昭回想起昨晚的銷魂蝕骨,不由得感慨。
輕輕將麗人推開,幫她蓋好被子,葉昭下床從地上揀起睡袍披上,開門走了出去,走廊里寂靜無聲,沿走廊來到正廳,還是不見有人,而在正廳的長桌上豎著一張紙箋,葉昭走過去一看,卻是霍爾的筆跡,“葉先生,我和仆人拜會史密斯牧師,晚上九點前回來。”
早晨時分葉昭倒是聽到女傭敲客房門說準備了早餐,但沒理她,可能霍爾和女傭感覺到了這二位如膠似漆,這才躲了出去。
葉昭笑了笑,就準備回去叫醒蘇紅娘,轉頭間,從窗戶看出去,卻見大院鐵柵欄門旁,瑞四兒正靠著門墩候著呢,怕是一大早就到了,不過不敢驚擾了主子。
葉昭快步回房,推門進屋,才發現屋內清香縈人,昨晚在屋里時間長了,卻是不覺。
走到床頭掀開被子準備喊蘇紅娘起身,卻猛的呆住,卻見錦臥中的麗人,羅衫半解,雪白胴體若隱若現,一條雪白柔美長腿上還搭著蔥綠綢子襯褲,一只小腳上著雪白羅襪,另一只蓮足那精致誘人的紅色繡花鞋還蹬著呢,卻是昨晚自己狂顛,根本未褪盡麗人衣衫。
再看此時蘇紅娘誘人媚態,簡直比制服誘惑還要制服誘惑。
葉昭口干舌燥,罵著自己沒定力,卻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除下蘇紅娘腳上的繡花鞋,又顫抖著,慢慢褪去她腳上羅襪,柔媚沒有一絲瑕疵的雪白小腳漸漸呈現在葉昭面前,盈盈一握,潔白如玉,點著十點鮮艷的梅花紅,充滿了妖異的魔力。
葉昭咽了口口水,正待伸手去感受那份妖異,卻聽“呀”一聲驚叫,雪白小腳猛的縮了回去,“你干甚么?”蘇紅娘快速的用被子將自己的身子遮住,俏臉通紅。
“看老婆的腳怎么啦?”葉昭嬉皮笑臉的說。
“無賴!”蘇紅娘白了葉昭一眼,媚態橫生。
葉昭嘿嘿笑道:“以后你可就真正是葉家媳婦了,不得對相公無禮。”
蘇紅娘可能現在才想起了昨晚的事,想起被這個小鬼壓在身上自己痛哭求饒的一幕幕,俏臉越來越紅,這,以后在他面前可抬不起頭來了。
葉昭卻是一笑,說道:“我先出去,你穿衣服吧。”
葉昭拎了自己的袍褂衣褲出了屋,在走廊里換好,盤算著,一會兒卻是要瑞四兒買個丫頭了,這里的被褥自不能留下,要全數搬到自己的公館里,那丫頭就留在公館里就是,紅娘來上海,也有人伺候。
欽差行轅已經被葉昭用銀子買下,成了不折不扣的葉公館。上海地位將會越來越重要,怕是以后也免不得來上海,買一幢宅子是免不了的。
想著,葉昭就開門去叫瑞四。
坐在葉公館餐廳吃早(午)餐的時候,蘇紅娘想來已經回自己房里換好了衣服,紅裙罩體,千嬌百媚。
葉昭靜下心仔細想了想昨晚的事,卻是猜得出紅娘絕不是要和自己雙宿雙棲,而是臨別之際為了報恩才將身子給了自己,本來一腔喜悅現時卻未免惆悵起來。
蘇紅娘默默的幫葉昭夾菜去骨。
葉昭輕輕嘆口氣,說道:“現在也是為了報恩嗎?”突然意識到蘇紅娘可能并不是喜歡自己,葉昭未免無趣,若真如此,昨晚自己的行為也太無恥。
蘇紅娘詫異的看了葉昭一眼,說道:“算是吧。”感覺得出,這家伙好像有火氣,也不知道誰惹了他,好好的發什么火?
葉昭就不吱聲,卻將蘇紅娘夾來的菜都扒拉到吃碟旁邊,碰也不碰。
蘇紅娘盯著他,實在不知道這家伙怎么又突然賭氣,唉,攤上這么一個相公,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冤孽。
“你什么時候回廣西?”葉昭突然問。
蘇紅娘好像有些明白他為什么生氣了,低頭想了一會兒,終于道:“若是,若是你定要紅娘跟你走,紅娘就跟你走。”
“啊?”葉昭這下是真的吃驚了,心情一霎間就一百八十度轉彎,可見到蘇紅娘神態,葉昭狂喜的心又慢慢冷靜下來,是啊,現在可以叫蘇紅娘跟自己回京師,可是,她心里終究會有放不下的事,會惦記桂西的那些人,到了京城,她會真的開心嗎?
葉昭凝視蘇紅娘,認真的道:“我不會強迫你的,不過紅娘,咱說好了,你在廣西不許和人拼命,要作統帥,真正的統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不過葉昭也知道,蘇紅娘畢竟只是一枝叛軍的首領,想不上戰場,那基本沒可能。是以最后又加了句:“總之不許單槍匹馬的胡來。”
蘇紅娘輕輕點頭,說道:“紅娘記住了。”
葉昭又是一怔,感覺一夜之間,蘇紅娘對自己的態度大為不同,倒頗有點言聽計從的感覺。
“老婆,以后可要正八兒經喊我老公了,咱倆是真正的夫妻了不是?來,喊一聲我聽聽。”葉昭心癢癢,倒真想聽聽從這位巾幗嘴里喊出的老公是什么感覺。
“不喊。”蘇紅娘低著頭,好像覺得自己“理虧”,也不看葉昭,總之就是使小性子,不想喊葉昭老公。
葉昭哈哈大笑,心情那叫一個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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