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阿瑟從士氣以及軍人的尊嚴等角度出發,想通過更換交通方式來避免遭到互助會那幫“女瘋子”的羞辱,他始料未及的是,那幫看起來一點戰術素養都沒有的“女瘋子”,卻有著與她們的素養絕不匹配的野心。
“停下!停下!”在車隊沿著鐵路駛出十幾千米之后,安妮叫停,然后跳下車對聚攏過來的手下說:“女士們!我為你們趕到驕傲,就在剛才,我們擊敗了這個世界上最驍勇善戰的將軍以及他的手下。我現在要說的是,戰斗才剛剛開始,接下來,我們還要為他們奉上真正的大餐,真正的南達科他州烤香腸。”說完,她從自己的車上拖下來一個包包,打開,只見里面裝滿了包裝成香腸式樣的炸藥。“拉開它,扔出去就行了!”拿起一根“香腸”,安妮做了個示范動作,然后,她對眾人說:“女士們,都來拿幾根吧,用它們讓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們自慚形穢!”
這些香腸式樣的炸彈,自然是戴璐的杰作。作為一名特工,就地取材制作炸彈乃是必修課。而有了來自國內的最新型配方,這種炸彈雖然樣子不咋的,威力卻極大。而且,考慮到婦女互助會的太太們小姐們大多“心地善良”,見不得太血腥的場面,戴璐在這些炸彈中只摻雜了少量的彈珠、鐵釘。
∧↓眾人下車,尋找到合適的埋伏地點,先照例在鐵軌下埋好反坦克雷,然后便埋伏在那里靜靜的等待起來。這一等,就是三個多小時,眼看著太陽已經西斜,眾人正感到不耐,遠處望風的一個叫做萊寶的青年女子急火火的跑過來,老遠的喊:“過來了,他們過來了!”
安妮探頭望去,沒看見火車和煙柱的影子,喊:“還有多遠?我怎么沒看到冒煙?”
“步行,他們步行過來的!”
“步行?”安妮看向戴璐。
戴璐想了想說:“難道說他們沒能修復鐵軌——不對,安妮,我建議取消這次伏擊。”
安妮不解的看著她,戴璐耐心的解釋:“他們既然放棄列車,那么肯定是想從地方上弄車。安妮,難道你覺得憑你們這些人可以和他們正面對抗嗎?”
安妮看了手下們一眼,見所有人都依舊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信心爆棚,說:“沒什么不可以的,剛才,他們還不是吃了我們好大一個虧?!”
“那不一樣。安妮,安全起見,我們應該立刻撤退。”
安妮皺起眉頭,她掃視眾人一眼,忽然問:“女士們,你們的意見呢?”
“干!”一個長相彪悍的女子喊道,喊著還舉起了手上的沖鋒槍。
“我們能將佛萊恩趕跑,就同樣能夠將麥克阿瑟趕跑!我們也有槍!”
“戴璐,看看,我們很有信心,這非常難得!”安妮說著,朝戴璐擠了擠眼睛。
戴璐搖搖頭便不再反對了,不過,接下來她卻要求安妮安排幾個人給她,由她帶領著去布設炸彈。戴璐是真的不看好安妮和她手下的這幫人,所以,既然無法阻止安妮她們和麥克阿瑟的人硬拼,她只能盡力確保她們能夠在發現不敵的情況下有逃跑的機會了。
等到了雷伯恩的授權,麥克阿瑟一行便沿著鐵路旁的公路向布蘭登行去,準備在那里征集足夠的車輛,以保證行軍速度。
因為意外遭襲,讓麥克阿瑟意識到前往華盛頓的道路絕非坦途,所以他謹慎的選了幾個實力極強的手下,讓他們作為前鋒為全隊探路。
麥克阿瑟的別動隊,成員都是麥森雇傭軍中的精銳。作為原美國陸軍中曾經參加過太平洋戰爭的老兵,又在南美和中隊還有巴西軍隊打過惡仗,這些人早就養成了良好的戰場紀律以及習慣。他們一路向布蘭登開進,沿途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他們幾個人剛剛出現在戴璐的視野中,戴璐便知道,這一次恐怕要遭。
“安妮,不行,我們必須立刻撤退!”她嚴肅的對安妮說。
“親愛的璐,你難道不覺得別動隊缺少鮮血的考驗嗎?”安妮在她耳邊低聲道。
戴璐驚訝的看著她,此時才弄明白她之前擠眼的真正目的。
“會死人的,死很多人!”
“但同時也會激起更多人的怒氣!”
“好吧,不過保險起見,每輛車上必須有一個司機。這樣的話,才能保證我們中有人能夠逃回去。如果所有人都死在這里,特別是你,還有人能阻止抵抗嗎?”
“可以,不過,我肯定最后一個撤!”
“女士們!都請認真一點,我們面對的是一群職業軍人!我知道你們很勇敢,可是,請想一下你們的子女還有你們的親人,在我們的丈夫不在身邊的情況下,我們已經是他們唯一的指望。所以,懇請你們認真一點,好嗎?”安妮忽然朝左右大聲說。
隔著三百多米遠,就在安妮已經決定讓她手下的人放槍的時候,麥克阿瑟指派的前鋒指揮官發現了異常。
這是一個長相比較俊朗的中年軍人,他停下,舉起右手說:“有情況!”
他身后,其他人立刻站定,并拉動槍栓,推彈上膛。然后,他們掃視四周,很快便看到了安妮她們的身影。
“又是那群女人!”有人說。
“南達科他州的女人以火辣著稱,兄弟們,福利來了!”一個滿嘴胡須,身材極其魁梧的中年漢子說著,發出了淫蕩的笑聲。
“他們發現我們了!”有安妮的手下沉不住氣,說。
“不要開槍,我們的槍有效射程是兩百五十米。這個距離,我們打不中他們的,”戴璐大聲說。
“女士們,你們害怕了嗎?”安妮忽然大聲問。
“我們為什么要害怕,我們是在護衛自己的權利!”長相彪悍的女人首先答道,然后引發了一片“no”聲。
“我們南達科他州的烤香腸可不是吃素的!”又有人說,說完立刻引起了一片笑聲。而這邊發出的笑聲傳到對面,包括那個滿嘴胡須的中年漢子,麥克阿瑟別動隊的所有人表情都變得難看起來。
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女人們對他們的嘲笑,而作為職業軍人,這是他們不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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