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北平石老娘胡同,昏黃的燈光下,黃大江身著長衫,戴著頂寬沿帽,飛快的地走到一戶人家門前。他看了看身后,見身后空落落的沒有一個人影,伸出右手抓住門環叩了三下。
“漢風嗎?”屋里傳來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
“是,快開門。”
門開了,他飛快的閃身進去,順手又把門關上了。
一個二十五六歲,長得很是俊俏的女人立刻纏了上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膩聲道:“死人,你還知道過來。”
女人身材很是豐滿,一下子壓在黃大江胸腹部,好像在那里點起了一堆火。黃大江鼻子里聞見一股香氣,身體的某個部位立刻刺刀出鞘一般彈了出來。
女人感覺到了他的變化,身子立刻軟成了稀泥,聲音越發的柔膩起來,說:“死人,一來就折騰人家。”雙手死死摟住他,再不肯松開。
“小賤人,個把月不見,越發的騷了!”黃大江說著用手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眼神卻犀利的在屋內掃了一遍,然后便把她攔腰抱起往里屋走去。
女人發出一聲貓兒叫春似的呻吟,右手往他褲襠里一掏,一把抓住男人的命根,戛戛浪笑道:“漢風,看來最近你沒打野食呢。”
黃大江確定屋內沒有危險,整個人便放松許多,命根子被女人抓住,全身一下子被她的小手點成了燎原大火。他笑著問:“寶貝兒,那你有沒有瞞著我偷漢子?”
“偷你個死人頭啦,還,還不,快…”女人話沒說完,嘴巴已經被封住了,然后,隨著屋內的那張床發出一聲吼叫,跟著開始急劇扭動起來,這對男女飛快的脫光了彼此的衣服,接著便相對,開始了最原始的工作。
過了一會,當女人開始胡言亂語什么親哥哥、小弟弟、要了命、你真好的時候,黃大江像個征伐沙場的常勝將軍一樣,將女人的兩條大腿當作了馬克沁,進行著最后的沖刺,已經準備擊發了——“寶貝兒,爽不——”他汗流滿面的正想以勝利者的姿態發問,忽然“咔嚓”一聲,一道耀眼的白光閃起,他眼睛一瞇,本能的向發光處一看,全身僵住了——
女人一直閉著眼睛,驟然亮起的閃光并沒有對她造成什么影響,見他忽然停下不動了,睜開眼睛問:“親,親哥哥,你,你怎么——”話沒說完,看見床前忽然多了一人,手上正捧著什么,那雙眼睛正發射出野獸般的綠光,不由嚇得驚呼一聲“媽呀”!然后拉起被子蒙住了頭,做了一只鴕鳥。
黃大江大意了,或者太投入了,就在他剛剛進入女人身體開始征伐沖鋒的時候,渾然沒發現女人家的門栓正被一把利刃撥開,接著,一個蒙面人輕輕的閃了進來。蒙面人全身黑衣,只露出一雙眼睛,背后背著把長劍、右手握著一把肋差——如果歐陽云在這里,會立刻叫出對方的身份:忍者。
忍者對于登堂入室向來內行,只見他左手從腰間摘下一個小壺,往大門兩邊的門軸里各注入一些液體,然后,大門便被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忍者隨后垂首立在一邊,接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嘉許的對忍者一笑,然后便輕輕的走進了里屋。
里屋的門并沒有關,所以中年人很方便的走了進去,得以目睹了黃大江主演的一幕“”大片,并且拍下了照片。
黃大江不愧是資深特工,警惕性夠高,就是的時候槍也放在身邊,他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右手往床下一抄已經摸住了手槍冰冷的槍柄。不過,與中年人相比,他還是慢了一步,這才握到槍柄,已經被對方的手槍頂住了腦袋。
“大江君,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中年人說著,把相機拋給后面的忍者,將黃大江的手槍沒收了。
“藏平龍竹?!”黃大江此時已經認出了對方。
藏平龍竹略微躬身算是致意,眼睛在女人的大腿上狠狠的咬了一眼,微笑著說:“大江君真是藝高人膽大啊,竟然連劉汝明的三姨太也敢碰,嘿嘿,就不知道劉汝明看了我拍的照片會有什么反應。”
黃大江的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對方竟然識出了常婉君的身份。而常婉君聽見這話,身子莫名的抽搐了一下,駭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說吧,從我這里想得到什么?”黃大江和藏平龍竹作為中日雙方政府在北平安插下的諜報人員,打交道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見對方準備得如此充分,連常婉君的身份都打聽細白了,而且拍下了自己和她的照片,顯然有大的圖謀,于是很光棍的問道。
藏平龍竹哈哈一笑說:“爽快,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嗯,你就這樣光著屁股和我交涉,是不是太沒禮貌了?你們支那人不是一直以儀禮之邦自居的嗎?哈哈!”
黃大江的臉漲得通紅,恨恨的哼了一聲,抓起衣服穿上,用被子將女人裹嚴實了,下床說:“我們出去談。”
然后三人走到堂屋里,黃大江和藏平龍竹各自坐下了,黃大江說:“有事就直說吧。”
藏平龍竹嘴角微微一撇,拿出一張相片遞給他,問:“你們應該很熟吧?”
相片上是一個女人的半身像,正是顧戀云,黃大江看得心中一揪,遞還給他沒有做聲。
藏平龍竹的眼睛瞇了起來說:“我們需要這個女人的腦袋,事成的話,大江君不僅能夠繼續和劉汝明師長做連襟,而且還有一筆財發——怎么樣?”
“我不認識她。”
“不認識?那上個星期六,是誰和顧戀云一起在元華茶樓喝茶的?如果我猜得不錯,她應該是你的上級吧?哈,大江君堂堂一個男子漢,力行社的資深特工,竟然要聽命于一個小丫頭,這說出去是不是有點可笑?再說了,力行社一個月給你三十塊的活動經費,在北平這種花花世界,夠花嗎?這方面,我們大日本帝國可大方多了,知道我們的活動經費是多少嗎?一個月二百五十塊!…”藏平龍竹說著,見黃大江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他哼了一聲,對忍者說:“捆起來!大江君,既然你不合作,那對不住了,在下好久沒有享用女人了,今天就拿你的女人開開葷!”
黃大江一聽就急了,不等忍者靠近自己,一腳就踢了過去,跟著合身撲向了藏平龍竹。然而,他身形才動,那個忍者已經左手一甩,一枚苦無已經插在了他的腳脖子上。
這顯然是一支毒苦無,黃大江只覺得腳上一陣劇疼,接著一股麻絲絲的感覺由腳向上,他身子一僵,“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先用解藥止住毒勢!”藏平龍竹說著,起身走進了里屋,里面立刻傳出了女人的呼救聲:“你想干什么,漢文救我。”
“常婉君,你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嗎?他不叫黃漢文,叫黃大江——嘖嘖,皮膚真的不錯啊,花姑娘的,吆西!”藏平龍竹一把將被子揭開了,目光盯著女人光滑白嫩的皮膚,像看見獵物的狼一樣流起了哈喇子,伸手就向她的大腿摸去。
“滾,不要…”女人雙手去搶被子想要捂住羞處,同時雙腳向他蹬去。
藏平龍竹卻趁勢抓住她的腳一拖,讓她靠近了自己,“啪!”的一聲,狠狠的給了她一記耳光,喝道:“賤女人,看你這么想男人,大爺這是可憐你,再不識相,相不相信老子現在就讓人把你帶走去當慰安婦?”說著,他抓住了女人的,狠命的揉搓起來。
“啊!”常婉君疼得一聲尖叫,不過很快就被打斷了——
黃大江被忍者灌進了一粒藥丸,雖然麻痹的感覺暫時止住了,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女人的叫聲好像一把利刃凌遲著他的心臟,終于,他選擇了投降,大聲喊:“放過她,我答應你的條件。”
藏平龍竹走了出來,他的上身已經,雙手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猥瑣的說:“真的很香啊,這個支那女人還真是尤物,難怪大江君會陷足其中。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三天之內,我要見到顧戀云的人頭。如果你不能辦到,嘿嘿,這照片到時就會出現在北平的報紙上,而且,這個女人會成為皇軍的一名慰安婦——黃大江,好自為知吧!”說完,他朝那忍者示意一下,后者又給黃大江喂下一顆藥丸,然后兩個人便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一刻鐘以后,黃大江的身體才得以活動如此,他立刻走進了里屋,燈光下,見女人眼神呆滯,臉上掛滿淚水,身子就那么著,上的抓痕還歷歷在目,他嘆了口氣,用被子將她裹了起來,柔聲說:“婉君,好啦,他們已經走了。”
常婉君在他的呼喚下,良久才醒過神來,然后抬手甩了他一記耳光,罵道:“你騙我,你為什么騙我?”
這一幕黃大江早就預料到了,裝作悔痛的樣子說:“姓名只是代號而已,我愛你的心卻是真誠的,婉君,對不起,把你攪進來了。”
常婉君看著他,許是被他的真誠神情打動,或者被刺激狠了,急需要別人的安慰,撲入他懷里,嚶嚶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你帶我走吧,離開這個地方,你不知道,劉汝明最恨他的女人偷人,我們的事要是被他知道,一定會死得很慘的——”她抬起頭來,眼中透著渴望,說:“帶我走,天涯海角,不管吃什么樣的苦,我都會跟著你,好嗎?”
黃大江沒有做聲,看著她,眼中透著一股子傷悲——作為特工,既然已經入了這一行,老板還是戴笠,現在又被日本人惦記上了,再想遁世,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