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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痛殲日寇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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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軍的平射高炮一發威,日軍頓時就慫了。

  當先打頭陣的兩輛鐵甲車還沒回過神來便被炸上了天,觀瞄手更是只看到一道紅光在遠處一閃,鐵甲車就在一陣爆炸聲中被肢解了,里面的士兵們全都被送去見了天照大神。

  “八嘎,支那人有平射炮”

  后面的三輛鐵甲車頓時發現了第三團的反坦克武器,訓練有素的日軍鐵甲車軍官可不是普通的士兵,基本每輛車都有一個尉官在,當時就認出了這是比30mm反戰車炮更猛的大口徑平射炮,估計有70mm口徑左右,一炮足夠把日軍現役任何戰車炸上天。

  一個日軍少尉當場就在鐵甲車里吼了起來,但是,可憐的日軍,沒有車載電臺,任他吼破嗓子,后面的鐵甲車又如何知道呢?還是一竿子跟著朝前沖,被擊毀的鐵甲車并沒有讓日軍得到任何警醒。就連前面幾輛發現中隊有平射炮的戰車也反而更為兇殘,不退反進,加大馬力,顛顛簸簸地朝著中國陣地沖來。

  “喲西”

  日軍少尉齋藤之南一把推開身旁的戰車機槍射手,從狹小的空間里把自己短胖的身體擠過去,親自操起那挺92年式戰車用重機槍,朝著對面中國陣地一個重機槍火力點掃射過去。

  “噠噠噠…”

  一梭子子彈將那個重機槍陣地掃的火花四濺,齋藤估計是打在了重機槍的防護板上,當下更加瘋狂,逮住那個點不放,控制掃射節奏,在戰車的顛簸間隙里,一直壓制著那個火力點。

  這種原產自英國的鐵甲車,原本已經很落后了,在東北戰場上,錦州防線上布置的一些西南援助張學良的新式帶穿甲彈的重機槍都能比較容易地射穿那脆弱的的裝甲。痛定思痛的日本人,回頭又糊了一層鐵皮上去,原本的鐵甲車變得更胖了一些,當然,發動機沒辦法更換,速度自然就變慢了。

  果然,西南軍的重機槍掃射在它上面,雖然打出了不少凹點,但最終還是被彈飛。

  “喲西,戰車將會讓落后的中隊見識到裝甲突擊的威力的。”看到中國人的重機槍火力點被自己打的失去了戰斗力,齋藤感覺到血液中都產生了一種沸騰,他這個留學英國,剛剛歸來的戰車小隊長,對沒有趕上東北的戰事一直引以為憾,今天能夠作為先頭部隊,帶領裝甲部隊沖鋒,是他實現自己抱負的最大機會。

  作為留學英國的優秀戰車學員,他一直覺得帝國的戰車發展太落后了,和英國人,尤其是德國人相比,還有相當距離,他想用一次酣暢淋漓的裝甲進攻來證明裝甲突擊在戰場上的巨大作用,從而推進帝隊的裝甲發展。

  二十三輛戰車,集中了兩個師團的戰車,這已經是他的上司戰車大隊長反復向天津派遣軍參謀部申請的結果了。

  “換穿甲彈”

  吳佩強正好蹲在重機槍火力點附近,一看這架勢,靠,小日本仗著鐵甲車皮厚,當場就惱了,鬼子太囂張了,一直盯著這挺重機槍打,有防護板也沒用,已經被打壞了,射手也遭了不幸。

  大怒之下,他一邊下令抬上來備用的重機槍,更換穿甲彈,進行反擊。要知道,先頭部隊,人少裝備猛,即便是一個班,也是能配置多少配置就多少。重機槍打壞了,還有一挺備用的。

  鐵甲車畢竟比人跑得快多了,最近的那輛日軍豆戰車已經快沖到離最前沿戰壕一百米的距離了。

  不等重機槍去射穿那些小豆豆的薄鐵皮,吳佩強抓起身邊的火箭筒,蹲在戰壕里將彈囊袋的一枚火箭彈抽出來,塞進火箭筒,估摸著日軍鐵甲車隊的射擊節奏,抓住一個機會,猛的抬起火箭筒,瞄準一輛掃射的最歡的日軍‘豆戰車’,狠狠地扣動了扳機。

  日軍的那輛豆戰車運氣非常不錯,七拐八拐之下,居然躲過了第一輪的高射炮平射,而重機槍又無法打穿它,乘著這個間隙,開大馬力,居然讓它沖進到九十米左右的距離了。

  這個距離,被它槍口指著的火力點或者戰壕段的士兵都要低下頭去,然而,這個距離,也是西南新式火箭筒的最佳作戰距離了。

  吳佩強感覺肩部微微一震,后坐力很小,一聲尖嘯聲在耳旁響起,隨即火箭彈便飛出了火箭筒,拉出一條長長的火舌,飛過近九十米的距離后,一頭栽進日軍的豆戰車中。整個人則立即躲進戰壕,佝僂著身體躲遠了,這個位置已經暴露了。

  齋藤正操縱著重機槍掃射中國陣地,一邊大聲喝令戰場駕駛員一往無前地沖鋒,然而,正當整個人都因為瘋狂射擊而熱血沸騰時,怒吼的他看到對面戰壕上猛的冒出來一個人。

  一百米的距離,憑肉眼,他居然從射擊孔看到了那個人,肩上扛著一個鐵筒狀的東西,正對著自己。

  隨后,不等他調轉槍口掃射,一道火龍就從那個鐵筒飛了出來,齋藤之南完全意識不到這是什么武器,他在歐洲留學時也沒有聽說過什么武器是這樣的使用效果。

  然而,沒有時間讓他去疑惑了,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東西。剛想開口下令避開,火龍已經飛到戰車的位置了。

  “轟”

  劇烈的爆炸,比剛才平射的高射炮擊中豆戰車的破壞力還大,一發火箭彈下去,整輛豆戰車都被炸成了稀爛,爆炸過后,原本氣勢洶洶帶頭沖鋒的豆戰車,已經消失了,四處橫飛的鐵皮碎片,甚至落到了方圓兩三百米的范圍內。

  “,這威力也太大了吧,真是好家伙。”

  侯小山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從旁邊一名火箭炮手的位置拿起一支備用的火箭筒,簡單操作就上好了火箭彈,等了半響,他也像剛才吳佩強一樣,用以前訓練火箭筒時的辦法,飛快探出肩部以上位置,瞄準了一輛豆戰車,猛地扣動發射扳機。

  “仙界天尊,佛界老祖啊,怎么會沒打中呢???”

  侯小山郁悶無比,本來想和老表吳佩強比一比,這大哥雖然人憨厚了些,但在火箭筒和狙擊槍方面,絕對是整個三團二營的第一手。也許是上天對他的彌補吧。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轉悲為喜。

  “連長,打中了,打中了”

  “啥?打中了?”侯小山還縮在戰壕里,準備去拿挺輕機槍來用,畢竟打不中豆戰車讓他感到有些沒面子,還是不要浪費火箭彈為好,這些可都是從幾千里外的西南空運過來的,寶貴程度可見一斑,用一發少一發,只能等第二次補充了。

  “連長,剛才你打中了一輛小鬼子的戰車。”連里的偵察兵瘦猴眼睛賊尖,看了整個過程。

  侯小山射出去的火箭彈,本來是要打前面一輛的,結果,運氣不好,那豆戰車巧而又巧地駛進了一個炮坑,頓時矮了一大截,雖然把里面的日軍顛簸了個半死,但也讓它躲過了一次必殺的災難。

  然而,這輛豆戰車的幸運卻成了另外一輛豆戰車的噩運。

  在好幾輛豆戰車的驚愕下,那本來要擊中前面一輛戰車的火龍,越過幾米的距離后,居然擊中了另外一輛豆戰車。倒霉的日軍鐵皮小豆豆,當場就被炸的稀爛。

  連續兩次,依靠單兵武器擊毀日軍戰車,這無疑極大地鼓舞了士氣,更換好穿甲彈的重機槍也開始射擊起來,更換了裝甲的豆戰車們,雖然不再會被這種穿甲彈輕易擊穿,但偶爾也有倒霉的,被擊中裝甲薄弱位置,或者被彈藥倒霉無比地擊中射擊孔,也是一陣死傷。

  “三連打的不錯,大膽地使用了新武器。”

  戴安瀾在后方看到戰況,高興地一拍手掌,日軍妄圖用鐵甲戰車來沖破防線,這下要反吃大虧了。

  果然,平射高炮在剛才的微微停頓后,再次怒吼起來。

  “砰”

  “轟…”

  一輛輛的戰車,在七八門高炮的三百米距離火力覆蓋下,根本如同是紙糊的一般,比起單兵火箭筒剛才的表現,它們的表現才更為嚇人。

  “八嘎,支那人的火力太猛了”

  眼見戰車部隊即將沖到幾十米的近距離,后面正在組織部隊,準備發起步兵沖鋒的大隊長古屋明見當場就氣得摔爛了望遠鏡。旁邊的幾個日本軍官也傻眼了,原本極其被看好的戰車,居然在中國人的陣地面前遭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難以想象,剛才不過十幾分鐘時間,戰車隊就從氣勢高昂的沖鋒變成了一堆堆亂飛的碎鐵。

  “鏘”的一下,古屋明見拔出了自己的指揮刀,猛地砍在身前的土坡上,向一旁的參謀怒吼道:“八嘎,這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武器??”

  “哈依,中佐閣下,這不太像反戰車炮。從我們帝隊少量裝備的反戰車炮來看,這些火炮的射速和威力得到了一個完美的結合,幾乎是反戰車的最理想武器。”旁邊一個中隊長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從東北戰場來看,張學良的東北軍也使用了相當一批支那西南援助的反戰車炮,不過這些火炮的威力或許達到了眼前這種奇怪武器的水平,但射速絕對遠遠不及。”

  “哈依,我的看法和中村少佐的看法一致。”

  另外一個大尉軍官也說了同樣的看法,看來中國人確實使用了什么先進武器。

  “八嘎,帝人不會被這一兩樣先進武器擋住的,當年和俄國人,德國人的戰斗,我們的武器裝備也不占優勢,但我們同樣擊敗了他們。清帝國的海軍也不弱于我們太多,但帝國海軍卻將它們全滅。”古屋明見怒到了極致,雖然戰車部隊不是他直屬的,但帝隊的失敗對于他的打擊卻是實實在在的,他要用步兵的無畏進攻來打垮中國人,“向聯隊請求炮火支援,大隊的直屬步兵炮、迫擊炮協同壓制,擲彈筒兵跟上部隊,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揮動指揮刀虛砍了兩下,發泄了極大的怒氣,古屋明見已經準備發起不成功便成仁的決死沖鋒。要知道,第十六師團和第十四師團這兩個遠不如自己所在的第六師團的。作為日軍的老牌師團,不論是戰斗力還是裝備,都比那兩個常備師團強一些。當然,在古屋明見看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第六師團具有的將是決死的沖鋒,無上的為天皇效忠精神。

  而不是像第十六師團和第十四師團一樣,作戰不力,殲敵意志不堅定。

  “轟”

  日軍這次的炮擊同樣猛烈無比,在前兩次炮擊的基礎上,這次重點向三團暴露的火力帶覆蓋過來,雖然這種炮擊遠遠達不到毀滅一個寬達幾里的工事帶,但卻同樣能夠造成很大的損失。

  傷亡在各處上演,但三團的士兵,無論是第一線還是后面的炮兵們,都沒有任何退縮,用長期受到的軍事教育來講,戰場哪有不死人的,怕死的早點人還是乘早回去抱孩子。

  十分鐘的炮擊過后,日軍在觀察了炮擊的效果后,終于發起了進攻,在他們看來,中國人損失不少,進攻的時刻到了。

  可憐的日本人,雖然作戰意志很強,但在火炮這一項上還遠遠不如歐洲軍隊,這種缺乏重型火炮的炮擊,十分鐘下來,不過讓西南軍第三團損失了微不足道的人員和裝備,連被重點照顧的高射炮,也因為速凝水泥修筑的防護工事保護的原因,不過損失了三門而已。

  “殺給給”

  炮擊漸進尾聲,還沒有完全停止的時候,古屋明見就第一個揮刀沖出了小山坳,帶隊向中國的陣地發起了沖鋒,仗著較為特殊的地形,他們只需要沖過這三百多米的距離就能與怯弱的中國人比拼刺刀了。

  很少有人知道,古屋明見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乃木希典派,對這位當年塑造了日軍的拼殺精神,用決死沖鋒來捍衛了天皇威權,最后自殺追隨天皇而去的帝國大將持有一種絕對的崇拜感。乃木希典大將的對手是更強大的俄國人,那么面對更弱小的對手支那軍隊,古屋明見沒有任何猶豫,死無所懼,要用決死沖鋒來向乃木希典的軍魂致敬。

  “連長,日軍上來了。”

  戰場觀察兵第一時間發現了遠處沖出掩蔽物的日軍,大致判斷出了日軍的規模,“至少有兩個中隊的規模。”

  “干,這么多。”

  侯小山一驚,沒想到日軍一上來就發動了這樣的進攻,兩個中隊的進攻,作為第一批次的試探性進攻已經比較嚇人了。佝僂著身體快速跑到觀察掩體,從觀察孔里面用望遠鏡看到了日軍的進攻隊形。以散兵線為主,后面有重機槍小隊和迫擊炮小隊,擲彈筒小隊跟進,還是日軍的老一套,步兵在前決死進攻,重火力跟進支援。

  “人多好啊,就怕你人來少了。”侯小山跑到陣地上,對傳令兵說道,“讓三個排都好好打,這是日本人的第一波進攻,不用吝惜子彈,等日本人陷入地雷陣的時候,就給我狠狠地打。”

  日軍的快速沖鋒,幾乎都不用躲避,日軍提著步槍,半佝僂著身子,散兵線為基礎,以小隊為小集體飛快地沖過來,身后的支援火力小隊則選擇好了躲避點,開始架設機槍和迫擊炮,擲彈筒,準備掩護進攻。

  “噠噠噠…”

  “轟…”

  日軍率先開火,然而三連的陣地卻還毫無動靜,似乎在任日軍火力壓制。

  “進攻”

  在古屋明見的帶領下,日軍再次前進,最終進入了一百五十米的距離,開始步入了地雷陣。

  “轟”

  一聲猛烈的爆炸,并沒有聽到炮彈呼嘯聲的日軍卻忽然發現,一個小隊的日本兵瞬間被闊刀雷爆炸產生的彈珠和彈片所覆蓋,當場就被炸飛了十來個,隨即旁邊的一個小隊也遭到了波及。足足有二十多人的日軍被這一聲巨響炸的死傷倒地。

  “八嘎,擲彈筒小組,注意壓制支那人。”

  地雷,又是一種連帝隊都沒有裝備的地雷,古屋明見非常確信這是一個地雷,也不知道該死的中國人究竟在里面裝了多少炸藥,居然一次爆炸就葬送了二十多個帝人。

  然而,這點傷亡只能激怒他,讓他的戰意更凜然,軍刀一揮,各日軍作戰小分隊再次沖鋒起來。

  “嗵”的一聲輕響,一個蹲下去的日軍將手中的擲彈筒對準中隊陣地,輕松無比地將一發手榴彈射了出去。短暫的飛行,手榴彈在三連的戰壕外側炸響。

  “該死的,別以為就你們有小炮。”

  侯小山手一揮,早已校準多時的迫擊炮小組,將炮彈放入進去,輕微的撞擊聲中,炮彈拉著淡淡的白煙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四五名日軍被迫擊炮彈爆炸的威力波及了,當場就將兩人炸死,另外三人也缺胳膊,肚穿孔,慘叫聲瞬間居然蓋過了那一片戰場的槍炮聲。

  鬼子們沖到百米開外后,開始匍匐前進,舉著手中的三八大蓋,開始和對面的三連士兵對射。

  一個大隊的鬼子和一個連防守的陣地相比,簡直是太強大了。戴安瀾沒有任何猶豫,手一揮,第二連迅速從交通壕補充進了陣地。

  “嗵嗵嗵…”

  “轟…轟…”

  步兵炮和迫擊炮也開始密集地對日軍展開了炮擊,和日軍前幾天見識到的火力不同,這些平射和曲射火力,在中短距離上對日軍的殺傷力讓人感覺到恐怖。而這一套,也正是日軍主力師團最擅長的。

  “嘶…”

  一陣奇怪的撕布聲響起,二連三連裝備的31年式新機槍,被命名為撕裂者的這種機槍,繼承了前輩ZH—24年式機槍的特點,火力猛,侵徹力強,絕對是戰場上一個兇猛的王者。

  幾挺撕裂式機槍同時開火,在嚇人的射速下,一次極短的點射掃過去,也是一梭子子彈,將日軍原本囂張無比的92年式重機槍壓得死死的。

  怒吼的撕裂式,讓整個戰場都在顫栗,雖然面臨著巨大的彈藥消耗,但短短時間內,日軍卻付出了慘重的傷亡。一時間的功夫,至少有兩個小隊的日軍被這種撕裂者撕成了兩截,或者穿出一個大窟窿,直接打死,只有被子彈擦中的,才成為了傷者。

  侯小山的第三連單兵武器最先開火,半自動步槍將在今天正式大規模應用到抗日戰場上。

  “砰,砰,砰,砰…”

  一陣連續無比的槍聲在中隊的陣地上響起,古屋明見頓時發現,日軍作戰小分隊在對射中再次吃虧。

  決死沖鋒已經被暫時擋下了,連這位大佐也躲在了一個炮坑里,中國人的子彈瞬間變得非常密集。

  “八嘎,難道中國人軍隊裝備全是機槍?不過范圍火力又沒有那么密集,難道是西方的那種沖鋒槍?”沖鋒槍這東西,日軍也有少量裝備,而第六師團也有一個中隊的裝備,不過此時那個中隊還留在前線指揮部保衛師團長們。

  明明只有一百多米了,為什么最后被中國人的兇猛火力擋住了,古屋明見的憤怒之情無法發泄,只好一拳拳地捶著地面,瘋狂的樣子,很像一頭瘋狗。

  他側過頭看看旁邊的一個日本兵,這個老兵是一個優秀的射手,能夠將手中的步槍發揮到上佳水平,一分鐘大概能射出12發子彈,這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在之前的幾天戰斗中,古屋明見聽說中國人裝備了英國步槍,射速和精度上比帝國步槍稍強一些,但是,帝人卻憑借優秀的素質和超人一等的訓練水平,絲毫不落下風,反而占據優勢。

  然而,此時古屋明見有些憤怒的抓不住頭緒了。

  任這位老兵如何快速地拉動扳機,上彈,射擊,似乎永遠比對面的中慢很多。別的不說,光是朝著這個方向射擊的槍聲就快速得多,明明能感覺到對面的中國士兵并不多,但子彈卻快速密集地飛來,停頓很短,往往十發子彈會有個短時間的停頓,隨即又開始壓制三八大蓋。

  難以想通,古屋明見只有無邊的兇狠和暴怒,卻想不明白中隊究竟是怎么做到。根據偵察,他們的前沿陣地不過是一兩個連的規模,以他認知中的中隊戰斗力,根本不可能守住。

  中國人在不遠的正面陣地和右翼陣地,同樣的陣地,至少需要一個營甚至更多的部隊防守,才能擋住一個大隊的進攻。

  而在左翼陣地,第一次進攻就動用了一個大隊,這在古屋明見看來,上面的作戰決心是多么的堅定,這也是他拼命想拿下頭功的原因。

  “形勢有些不妙啊。”

  日軍后方,第二聯隊的聯隊長千葉小一郎大佐面色凝重地放下望遠鏡,對面中隊似乎從每個環節都壓制著帝隊。

  作為一個聯隊長,千葉小一郎雖然很瘋狂,但他也很清楚,從目前來看,拋開僅有的師團直屬火炮力量,帝隊表現出來的進攻能力,完全被中隊壓制住了。

  鐵甲車遇到了反戰車炮,而且還是一種不為人知的新式武器,射速快,威力大,精度高,二十輛戰車只是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玉碎了,這種在中國戰場百試不爽的戰場,在支那人的西南軍面前,如同紙糊。

  山炮、步兵炮、少量的迫擊炮和大量的擲彈筒遇到了對方的山炮和迫擊炮的壓制,無論是射程、精度還是炮彈威力,帝國的武器裝備又落后了一籌。

  輕重機槍方面,帝國裝備的九二式甚至更先進的輕重機槍,在與對面那種撕布聲的機槍對射中,射程內的都被壓制的死死的,射手都被打死了不知道多少,更別說徹底被打爛的機槍。

  單步兵方面,中隊居然有可以扛著發射的新式火炮,這也就算了,連傳統的步槍對射,帝國訓練有素的士兵也落在下風,就是以射擊精度自豪的第六師團軍人,也不得不承認,對面的支那人,射擊水平比他們還高一籌。而且,那種近乎普遍裝備的不知名速射武器,更是將三八式步槍壓得死死的。

  該死的,支那兵開了兩三槍后,帝國步兵才能開一槍。

  “聯隊長閣下,這可能是大規模裝備了速射武器的中隊,也可能是沖鋒槍,或者是新式的輕機槍,這種單兵武器的射速已經超過帝隊裝備的三八式步槍了。”一名副大隊長語重心長地說道,這名副隊長對西南軍隊的研究比較多,不是因為西南軍隊有多強,而是因為在亞洲,他們是唯一和英國人、法國人在近期交過手的軍隊。而通過搜集整理多方資料他發現,支那人的西南軍,一些精銳部隊裝備了一種很優良的速射武器,在部隊開拔前往天津前,他曾經向軍部申請對支那西南的軍情進行進一步的調查和刺探。只是由于津京戰役的開始,日軍情報機構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到了蔣介石勢力范圍內,對于調查的事情也就延后了。

  “聯隊長閣下,古屋明見中佐下令部隊發起決死沖擊了”

  傳令兵跑過來,向千葉小一郎報告了一個讓他感慨的消息。千葉小一郎并沒有感到震驚,憤怒之余,近乎猙獰地說道,“也好,讓古屋君為聯隊試探出支那人西南軍的真實實力吧。玉碎的古屋君,將會回歸天照大神的懷抱。”

  對于這個玉碎的大隊來講,后方足足兩個聯隊才是進攻的主力。第六師團,將用潮水一般的攻擊徹底殲滅這個中國團。

  “殺給給”

  古屋明見的大隊終于瘋狂了,從軍官到軍曹,從大隊長古屋明見到每一個日本士兵都被中國人的表現激怒了。

  為什么支那人能夠擋住帝隊?

  為什么同樣是支那人,正面陣地和右翼陣地能夠被帝隊肆意蹂躪?

  為什么同樣是帝隊與支那人的交手,反差這么大?

  不決不能讓支那人贏得哪怕一點勝利,他們只配被帝國消滅,成為帝國崛起的墊腳石,而不應該反過來壓制帝國,絕對不應該反過來消滅帝人。

  “打死支那人”這是軍官們鼓動士兵的口號,簡單直接,卻絕對血腥有力。

  三團前沿陣地上,正在射擊的侯小山大聲喊道,“向團部報告,日軍一個大隊發起了決死沖鋒,我們有信心把它們消滅掉。”

  兩個連的西南軍,開始對這個決死沖鋒妄圖依靠一個大隊的力量沖過來的日軍進行屠殺。

  屠殺,絕對的屠殺。

  撕裂式機槍開始從極短的點射變成了更長的點射,一梭子一梭子的重機槍子彈,甚至偶爾能夠穿透兩個日軍士兵的骯臟身體,將它們撕碎。

  平射的高射炮與放平的高機也加入進來,它們的怒吼聲和日軍不斷踩到闊刀雷的爆炸聲、凄慘吼聲交融在一起,中華式半自動步槍的聲音也很特別,連貫卻不似重機槍聲,一發發的射擊,間隔式的砰砰砰聲音,獨有的風格,比拉槍栓式步槍的射擊速度高了太多。

  一片片的日軍被掃倒,被炸倒,日軍的火力支援小組更為倒霉,往往只來得及開火一次,就會引來撕裂式機槍或者迫擊炮、步兵炮的還擊,更倒霉的是遇到31年式平射高炮,幾炮下去,炸成碎渣。再或者被一支火箭筒盯上,一發下去,方圓十米都是死傷。

  “啊啊啊啊…”

  和普通士兵們一樣,侯小山也殺狂了,操起一挺輕機槍,瘋狂地掃射著,不用瞄準,瘋狂的日軍甚至連匍匐射擊都放棄了,直接沖鋒。

  侯小山瘋狂地射擊著,手中上了圓盤彈鼓的輕機槍,瘋狂地將一個個日軍掃倒,那些稍微停頓準備射擊的日軍,往往只開了一兩槍,來不及拉動第三次槍栓就被掃倒了。

  遭到西南軍的集火攻擊,自己的步兵支援火力卻不奏效,被各種武器壓制。

  戰爭就是這樣無情,尤其是面對侵略者時,西南軍實行的是更無情的屠殺。

  遍布整個戰場的都是橫飛的日軍碎肉,殘肢,以及野獸臨死前發出的慘叫與呻吟。這些野獸原來也是肉做的,原來也怕死,只是,身在戰場,他們已經逃無可逃了。

  “讓炮兵無差別覆蓋中國人的前沿陣地吧”

  聯隊長千葉小一郎搖搖頭,下令炮擊覆蓋中國人的陣地,在望遠鏡中,古屋明見近乎奇跡地帶著幾個帝人沖上了中國人的前沿陣地,而他身后,一個大隊的日軍,已經所剩無幾了。

  “可是…”旁邊的聯隊參謀長想說什么,卻被千葉小一郎的怒吼打斷了。

  “八嘎,服從命令”

  “是”

  須臾,猛烈地炮擊覆蓋了西南軍的前沿陣地,第二連和第三連共同防守的陣地陷入了火海,根本沒想到日軍會在這個時候展開炮擊。

  不過,這個大隊的日軍,被西南軍奇跡般的消滅了。兩個連300多人,外加團屬火力支援部隊的一大批新式武器,對一個大隊1100多人的日軍進行了一次近乎完美的屠殺,西南軍的損失,相當部分還是日軍炮兵造成的,相比之下,損失小的多。在這場戰斗中,新老武器的碰撞表現得尤其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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