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原本不敢來見李芳英的爹爹李玉林你,剛才父女兩爭執,更加讓他不敢言語,神態窘迫,見凌威忽然向他招手,愣了一下,覺得凌威不會對自己不利,緩步走到近前:“凌大哥,什么事?”
凌威沒有回答林中,轉臉看著李玉林你,微微笑了笑:“我們可以看看你店里的藥材嗎?”
“請便。”李玉林做了個隨意的手勢,自己店里的藥材都是親手進的貨,不會有問題,自然不怕別人觀看,不過,藥材鋪中藥上百種,第一次有人要求看看藥材的,他不知凌威要干什么,和其他人一起站在一邊觀看。
凌威拉著林中來到中藥柜前,打開一個暗格,抓出藥材看了看,旋即又放了回去,然后轉向下一樣藥材,兩個人各自抓起一把,觀察一下,又聞了聞,一聲不響放下,第三種藥材兩個人交流了一下意見,放下,又打開第四個暗格、、、、、、
兩個人不緊不慢一種種藥材看過去,有的很快,有的很慢,還有的交頭接耳一番,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才結束。凌威轉身拿起李玉林的那個藥方,開始觀看,李玉林等得有點焦急,沒有等到凌威看完就解釋起來:“三叉神經痛屬于風邪,肝陽上亢風痰阻塞,導致頭面部劇痛,治療方法平肝潛陽,化痰熄風,方用,羚羊骨,毛冬青,地骨皮,全蝎、、、、、、”
李玉林說完藥方大概組成,凌威也剛好看完,李玉林輕聲詢問:“這藥方不會有問題吧,以前可是好好的,最近才出現問題,不知是不是疾病的類型出現了變化。”
“藥方沒有問題,應該很管用,羚羊角石決明,天麻,鉤藤,平肝熄風潛陽,全蝎蜈蚣走穿通絡,川穹祛風止痛,活血通絡,引藥上行,這些都是很有效的手段。”凌威首先肯定了藥方的神奇,看著李玉林更加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轉臉向著站在一旁的林中:“你說說看。”
“他能知道什么。”李玉林哼了一聲:“一個加工藥材出身,對醫學也只能懂一點皮毛而已。”
林中剛剛張開口,聽到李玉林的話立即惶恐地閉嘴不言,凌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盡管說,沒事。”
雖然有凌威的,林中還是膽怯地看了看李玉林,李玉林一瞪眼:“叫你說你就說,看你那樣,連話都不敢說,怎么能成大事。”
林中尷尬地咽了一口吐液,不敢直視李玉林,把目光轉向藥材柜,快速說道:“這里總共有二百四十八種藥材,其中用次品加工沖正品的十五種,完全假藥三種,還有十三種是被現代工藝提煉過的藥材,藥效幾乎為零。”
“不可能,都是我自己親手進的貨,怎么會有假。”李玉林詫異地叫起來,抓藥的伙計也都是一臉吃驚,有一位中年人搖了搖頭,表示對林中的否定:“我做了二十年藥鋪抓藥的伙計,這些藥材我沒有發現什么不妥。”
“你沒有發現不代表沒有。”林中提起藥材立即來了精神,他不敢和李玉林爭論,和其他人可就豪不相讓,這可是有關林家的手藝和聲名,他走到藥柜前,拉開一個暗格,抓出一把片狀藥材,送到那位抓藥的中年人面前:“這種藥材看起來每一片都非常整齊,絕對是特級品,但仔細看看就會發現,完全是殘次品加工的,有明顯的壓縮痕跡。”
中年人拿著藥材細心觀看,剛剛看完。林中又拿出另一種藥材:“這種藥材顏色微微有點暗,橫切面紋路不清晰,這是高溫提取留下的印記,里面的藥效成份已經被提取了,就是一堆廢物。”
中年人又看了看林中手中的藥材,臉上詫異的神情顯示林中說得有理。林中的動作沒有停下,而是拿出另一種藥材,繼續解說:“這種東西完全是假貨,是近似于藥材的柳樹根加工而成。”
林中一邊擺弄藥材一邊不停解說,還不時拿出打火機燒一下,看得中年人頻頻點頭。林中和所有有特長的人一樣,提到自己熟悉的領域,立即沒有了那種木訥,侃侃而談,神采飛揚,越說興奮,一口氣把所有有問題的藥材指了出來,只聽得中年人目瞪口呆,凌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叔,林中講的怎么樣?”
“太好了。”中年人如夢方醒,抬手向著林中抱了抱拳:“不愧是林老爺子的兒子,說得很有道理,我干了幾十年,整天和藥材打交道,這么多問題藥材竟然沒有發現,實在慚愧,以后還請你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當。”林中還了一禮,溫和地笑了笑:“我們林家成立藥材公司以后會定期培訓一些懂藥材的人,藥鋪伙計要想聽課完全免費。”
“說得好。”另一個抓藥的工人高興地叫了一聲:“要是我們抓藥的都有你的水平,假藥就無處藏身了。”
“抓藥的伙計不懂鑒別藥材也不要緊。”林中乘機打起了:“我們藥材公司保證供應最優秀的藥材,為所有中藥鋪做好堅強的后盾。”
“這主意不錯。”中年人贊賞地點了點頭:“讓我們芙蓉鎮的藥材走出大山,走向全世界,讓中醫沒有后顧之憂。”
凌威覺得林中和中年人的話題扯得太遠,立即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他們,向著李玉林笑了笑:“怎么樣,你的藥方再好,其中的天麻鉤藤羚羊角都是假貨和殘次品,效果當然不會有,還可能拖延病人的病情。”
“如果林中這小子說得有理,我其他幾個藥方效果越來越差也可能問題就出現在藥材上。”李玉林的眉頭展了一些:“我還以為藥方不起作用了,正想拋棄又舍不得,如果僅僅是藥材問題,我就放心了。”
“現在知道藥材的重要了吧。”凌威有點感慨:“很久以前我就發現藥材的優劣是困擾中醫的一個要素,一直想方法整頓,奈何藥材市場龐大,自己作為一個小醫生顯得太渺小。最近見到林家加工藥材的手藝和他們的一身正氣,讓我有了希望,所以我就從這里,爭取不久的將來給藥材市場一片凈土。”
“我也一直有這個想法,但覺得力不從心,最后想都不敢想。”李玉林苦笑了一下:“可惜我就懂一點微薄的醫術,幫不了你什么忙。”
“你做醫生就很好,藥材市場再純潔沒有醫生也是白搭,藥材就成了一堆廢品。”凌威理解地笑了笑:“藥材加工有林老爺子等人進行,他們供應純正的藥材,我們行醫,可以說是共同治病救人,相對于發揚中醫,并沒有什么分別。”
李玉林平時比較自負,一些他不理解的事,無論怎么勸說他都不會理會,甚至連聽都不聽,凌威卻例外,因為凌威是他佩服的人,對于佩服之人說出的話我們往往會第一時間表示贊同,很快接受。凌威的話讓李玉林一下子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忽然笑了笑:“凌醫師,我今天有點累,要休息一下,定好的酒席就讓我女兒李芳英代替我,怎么樣?”
“當然可以。”凌威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拍了拍林中:“還不快點謝謝老爺子。”
林中愣了一下,一時不理解凌威話里的意思。李玉林不悅地搖了搖頭:“榆木腦袋。”
說完,李玉林向凌威客氣了幾句,走進后堂,不一會兒,李芳英快步走了出來,滿臉疑惑的看著林中:“你用什么方法說服我爹的?”
“我沒有用什么方法,都是凌威的功勞。”林中撓了撓頭,不知從何說起,只是憨憨傻笑,滿臉高興。
“瞧你那樣。”李芳英嬌嗔地白了林中一眼:“走吧,我爹讓我陪你們進餐,憋悶了好幾天,今天放松一下,先到芙蓉鎮歌舞廳唱首歌,我請客。”
芙蓉鎮歌舞廳,中午不是娛樂場所熱鬧的時刻,并沒有什么生意,兩位小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倚在門口閑聊,見到李芳英只是揚了聲招呼:“歡迎光臨。”
“你們是才來的嗎?我怎么沒見過。”李芳英詫異地打量著她們。
“是啊,今天剛到。”一位姑娘站直身軀,回答了一句,還是有點懶散。
“精神點。”李芳英瞪了她們一眼,厲聲說道:“我是這里的經理。”
“經理?”另一位姑娘表示疑問。
“怎么,你們懷疑?我馬上就證明給你們看。”李芳英有點氣惱,剛要向里面闖,一個胖胖的人走了出來,兩個姑娘同時叫了聲:“鄭經理。”
鄭經理面帶微笑,顯得有點陰險,李芳英立即知道事情不妙,這個人和自己最近水火不容,一直鬧到老板那里也沒有和解,歌舞廳眾人皆知,如此微笑一定有深意。
果然,鄭經理露出了小人得志的嘴臉,向兩位姑娘咧嘴笑了笑,大聲說道:“你們不認識嗎,這位李芳英小姐確實就是這里的經理,不過,那是幾天前的事,現在不是了。”
“你、、、、、、”李芳英臉色一變,直覺讓她明白一定是眼前這個胖子搞的鬼,憤怒地舉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