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的行動當然是凌威的安排,凌威和她說的時候,小丫頭嚇了一跳:“師傅,你讓我干什么?”
“換一下妝,不要讓永春島的人認出來。”凌威沒有向她詳細介紹事情的前前后后,知道了太多,梅花不一定能扮演好角色。干脆直接交代做法,然后指了指身邊的西門利劍:“你聽從西門警官的指揮。”
“他?”梅花瞪一眼西門利劍,噘了噘嘴:“做什么?”
“你只要在我身邊做一些筆錄。”西門利劍微笑著說道:“不用緊張,沒有危險。”
“我不干,一點不好玩,還以為是動真格的,原來只是穿身警服過過癮。”梅花不太情愿,她喜歡警察的身份是因為電視劇里那些形象,動作兇猛,雄姿英發,一個做記錄的文書,不帶勁。
“梅花,這可不是開玩笑。”凌威臉色認真之極:“關系到祝玉妍的生死,也影響到整個計劃的成敗,你要是不能做,我們再物色其他人。”
“我做,我做。”梅花見凌威表情嚴肅,立即連聲說道:“我畫一下妝,保證連你們都認不出來,就更不用說永春島那幫家伙了,要是發現祝玉妍,我一定把她搶回來。”
梅花一邊說一邊揮舞手臂,做了幾個跆拳道的動作,快捷迅猛,還真像一回事。孫笑天在一旁眉頭忽然皺了皺:“梅花,你不要有任何其他動作,只扮演好文書的角色就行,要動手有的是機會。”
“晚上的行動太危險,不能帶上梅花。”凌威立即否決了孫笑天的話,梅花只是個小姑娘,,小打小鬧可以,生死決斗可大意不得。
“不行,有行動我一定要去。”梅花小臉有點興奮,推了一下西門利劍,笑著對凌威說道:“我還有西門警官保護,不要緊。”
“是嗎?”凌威轉臉望著西門利劍。梅花見西門利劍猶豫,干脆踩了一下他的腳尖,嬌嗔道:“你快點說話啊。”
“梅花就跟著我吧,她的身手還不錯。”西門利劍微微點頭:“行動的時候我給她配個順手的家伙。”
“就這樣定了,不許反悔,我先去畫個妝。”梅花見凌威還有點猶豫,立即一邊說一邊大聲笑著跑開。
梅花的話不是夸大其詞,換了一個形象出來,大家立即驚訝地瞪大雙眼,小辮子成了一頭披肩秀發,把一張鵝蛋臉變得圓潤許多,薄施粉黛,略顯幼稚的臉頰變成熟嫵媚,一副金絲眼鏡平添幾分文雅稚氣。
“真是絕了,沒想到梅花還有這一手。”孫笑天看著和平時判若兩人的梅花,興奮地拍了一下手:“西門警官,把梅花帶上,立即行動。”
其實,要說扮演角色,凌威真是選對了人,梅花現在這個角色本來就是扮演的,她踏入保和堂之前就在演技上下過功夫,雖然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但真實年齡只有她自己知道,稍稍一打扮,配上一身警服,就是個標準的制服美人,由于練過跆拳道道,步伐動作都顯得干凈利索。論氣勢,不比西門利劍身邊的那些公安美女差上分毫。
西門利劍另外帶了兩個手下,但并沒有向他們說明目的,只是說做一些簡單的調查,至于梅花,只是跟去過一把警察的癮,雖然這樣做有點觸犯紀律,但梅花和公安大樓里的大多數人熟悉,醫術很好,大家多少都受了點她的恩惠,她表現的又是調皮可愛,有這種荒唐的想法有情可原,可以理解。何況背地里盛傳梅花是西門利劍的女朋友,幫助隊長哄女朋友開心也算下屬弟兄的一份心意。
踏上永春島的碼頭,手下的兩個人說說笑笑,似乎只是在陪梅花玩玩,梅花也沉浸在角色的扮演中。一切顯得很輕松。西門利劍雖然面帶微笑,但內心立即警惕起來,幾個人里面,只有他知道全盤計劃,每一個環節都不能有半點疏忽,否則接下來的計劃就會失敗,而失敗的結果很可能要付出血的代價。
“大家注意點,雖然梅花只是個臨時演員,但我不希望有任何破綻。”西門利劍瞥了一眼兩位說笑的手下,一邊沿著石板路向島上走一邊低聲說道:“按照平時辦案的程序,不要有任何疏忽,明白嗎?”
“明白,”身邊兩個人立即齊聲答應,笑容收斂,變得嚴肅起來。梅花暗暗吐了吐舌頭,沒想到西門利劍還真的像那么一回事,語氣帶著天然的威嚴,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只見西門利劍濃眉微皺,英氣的臉頰嚴肅冷漠,真像執行一件重大任務。梅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緊接著神情也嚴肅認真起來,要說別的不行,演戲自己不會輸給任何人,當初就是憑著楚楚可憐山里女孩的樣子,讓陳雨軒的父親陳蘭河動了惻隱之心,她才進入了保和堂。
孫笑天的計劃周密,梅花的演技很高,西門利劍本身就是警察,就連等會見到程明清父子的臺詞都事先想好了,這次上島試探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然而,他們似乎忽略了對手的厲害,程新華雖然有點花花公子的樣子,但也有過人之處,記憶力特強,幾乎達到過目不忘,遠遠看著梅花畫過妝的臉頰就覺得有點面熟,走到近一點立即分辨出是凌威的徒弟。
事情還沒有開始似乎就已經露陷。梅花等人還蒙在鼓里,而程明清父子也是將計就計,裝著一副沒有發現的樣子,既然要演戲,就一起演下去。只要拖過今晚,程明清就徹底放心了,就算把永春島挖地三尺也不會有人找到祝玉妍父女的一根頭發。
別墅豪華氣派,剛靠近門前,兩位身穿保安制服的青年向西門利劍敬了個禮,恭敬地說道:“幾位警官,有什么事?”
“我們是市刑警隊的。”西門利劍掏出警官證在兩位保安眼前晃了晃:“你們老板祝子期在不在,我們要見他了解一些事。”
“老板、、、、”保安神色有點為難,勉強地笑了笑:“對不起,現在不在,管事的說老板父女兩上午離開了永春島。”
“你們管事的是誰,我們見見他。”西門利劍神情嚴肅。
“你們到客廳稍等,我通知程老一聲。”保安客氣地指了指大廳。西門利劍微微點頭,帶著幾個人快步走過去。
客廳很寬敞,空調彩電冰箱,茶幾沙發一應俱全,幾個人剛落座,兩位漂亮的姑娘立即倒上茶水。茶葉是永春島自家生產的,帶著一股太湖山水特有的清香。
兩三分鐘過后,程明清和程新華父子并肩走了進來,客氣地和西門利劍打著招呼,通報了一下姓名,然后重新落座。程明清單刀直入地說道:“西門警官大駕光臨,不知有什么吩咐?”
“程老板客氣了,吩咐不敢當,只是例行公事,做一些調查。”西門利劍向梅花抬手示意,梅花立即拿出筆,打開文件夾準備記錄。程新華在一旁忍不住撇嘴笑了笑,心中暗道:“還裝得像模像樣,這點雕蟲小技,也敢在我們面前耍,太小兒科了。
殺手首先要知道偽裝,識破偽裝的本領自然高人一籌,程新華瞥了一眼梅花。臉色恢復認真嚴肅,插言道:“西門警官要調查什么,我們一定配合。”
“我想調查一些你們老板的過去。”西門利劍切入正題:“在他來建寧之前不知做什么生意?籍貫哪里?”
“這、、、、、”程明清一臉為難的樣子:“老實說,我是最早跟隨老板做生意的,他的過去我們確實一無所知,最近他又做了件奇怪的事,把家產分給各位手下員工,上午忽然離開永春島,連手機都關了,我們正在著急尋找。”
“你看看這張報紙。”西門利劍把刊載有關黑鷹新聞的報刊遞到程明清眼前,默默注視著程明清臉色的變化,程明清看了一會,忽然大聲驚叫起來,揮動著報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和老板相處了幾十年,他心地善良,怎么會是個殺手,西門警官,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我們也希望是搞錯了,但這張報紙的矛頭直指永春島。本著對一位優秀企業家的慎重,所以上面才派我們來了解一些事實,還祝老板一個清白。”西門利劍的話語低沉誠懇。
“謝謝西門警官。”程明清一臉感激,眼中充滿對老板的擔心。西門利劍要不是預先知道情況,一定會被他一臉真誠打動。暗罵一聲老奸巨猾,西門利劍正了正身軀,不露神色地說道:“我們還是要對細節做一些調查,希望程老板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