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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怪病疑云(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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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雨來得總是令人淬不及防,夜里一陣狂風過后,噼噼啪啪,雨點敲打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雷聲滾滾,肆意扯拉著無盡的夜空,巨大的炸聲把無數人從睡夢中驚醒,茫然盯著天花板。感受著天地的威嚴。

  雨過天晴,清晨的空氣分外新鮮,一股水潤的清涼彌漫在空中,花樹在風吹雨打下歪歪扭扭,,凌亂如剛剛醒來美女的秀發。粒粒露珠在朝霞下發出晶瑩的光芒,微風輕拂,點點滑落。

  墻角一顆風景樹不知是否年老枝枯,被一夜的雷雨生生折斷,耷拉在樹的一旁,昨天剛開的的石榴花被吹落一地,點點殘紅。,

  陳雨軒起得照樣很早,前幾天受傷沒有堅持訓練,覺得全身都不舒服,一陣拳腳練完,微微出汗,心情舒暢了很多,朝霞蓬勃,照在臉頰上,嬌艷動人。梅花這兩天不太舒服,只是在一旁觀看了一會,簡單做了幾個跆拳道動作,改練五禽戲,苗條嬌小的身影在花樹中間穿梭,一身粉紅色運動服。像只翻飛的蝴蝶。

  凌威則是沒有晨練,前幾天閉門研究嘗百草的技能,昨天和楚韻出去一趟,晚上拿著葉小曼收集來的材料看到大半夜,雷聲漸息的凌晨才剛剛睡去,醒來的時候當然很遲,在陳雨軒練完最后一個動作的清脆呼喊聲中,他才慢慢爬起來,打開房門,迎著朝陽伸了伸懶腰,衣服皺巴巴,懶懶散散。

  陳雨軒一邊用一條毛巾擦汗,一邊抬手和凌威打了聲招呼,孫笑天從后門大步走進來,神情興奮愉悅,梅花整理著辮子,歪著頭咯咯笑道:“孫經理,看你紅光滿面,是不是到師小燕姑娘那里去了。”

  “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么。”孫笑天瞇著眼呵呵笑,臉上的神情帶著少許曖昧,證明著梅花的判斷不錯。

  “你說誰丫頭片子。”梅花嬌嗔地噘了噘嘴,一個箭步沖到孫笑天面前,抬起手向孫笑天的肩胛骨劈去,孫笑天嚇得慌忙躲閃,夸張地叫道:“我的姑奶奶,這個玩笑可不能開。”

  梅花的手掌并沒有落下,得意地咯咯嬌笑著,陳雨軒輕輕搖了搖頭,欣慰地微笑了一下。梅花一副天真,孫笑天除了上班時有點正兒八經,大多數時間都是嘻嘻哈哈,兩個人不時的打鬧倒活躍了保和堂的氣氛,生意淡的時候,看他們嬉鬧,就連辛好古這樣的老成持重之人也會偶爾露出會心的微笑。

  孫笑天瞥了一眼那棵被折斷的風景樹,走過去看了看,眉頭微皺,走回到凌威和陳雨軒面前,目光明亮:“最近要辦什么大事嗎?”

  凌威掃視一眼,沒有外人,輕聲說道:“我們已經找到怪病的源頭,正打算想辦法鏟除。”

  “可能有風險。”孫笑天思索著說道:“這棵樹是被雷劈的,一種不好的預兆,木在八卦屬于巽,為風,雷在上風在下,易經六十四卦為雷風恒。總體來說是順利,但第一爻就指出滲入有危險。最好不要去,去了也別深入。”

  “危險當然有,但我們一定要去。”凌威聲音很堅定,沒有回旋余地。他倒是相信一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但只是因為預兆不好就放棄,未免顯得有點可笑。

  孫笑天知道凌威的脾氣,表面上溫和,骨子里卻是很倔強,也不堅持,淡淡笑著提醒:“這應該并不是一件小事,一定要計劃周全。”

  “我正要找你商量。”凌威一把把孫笑天拉進房間。把具體情況和孫笑天說了一遍,孫笑天看著坂田一郎的資料想了片刻,然后抬起頭:“我也去。”

  “你那二兩勁,就算了吧。”陳雨軒輕聲笑著:“你在家照應保和堂,我的手腳比你利索。”

  “婦人之見。”孫笑天白了陳雨軒一眼,哼了一聲,指了指那些材料:“坂田一郎不是傻瓜,既然陰雨剛到保和堂他們就知道,凌威生病一定也早了解,他們難道會傻等著我們去收拾他們。”

  凌威昨天晚上就考慮到這一點,一直沒有想好對策,關鍵是沒有合適的人手,就算自己手腳進步了很多,但一個人像行俠仗義般獨闖也未免太離譜。要說打架斗毆陳雨軒能幫點忙,論計謀還是孫笑天機靈,果然,孫笑天一眼就看出關鍵。凌威滿意地笑了一下:“你有什么看法。”

  “搞實驗的設備一定很多,他們一時半會很難移動。”孫笑天有點得意地望了陳雨軒一眼,算是對她不屑自己武力的報復:“但設備一定不會在現在的小廠房里,應該轉移到了附近。”

  “打聽好設備轉移的地方,找準目標,一舉擊破。”陳雨軒練過跆拳道,倒是有一股女俠的豪氣,用力攥了下拳頭,神態亢奮。可惜,她這個勇敢的舉動只招來孫笑天的一個白眼:“他們人手很多,你以為我們有一支軍隊嗎,直搗黃龍哪那么容易,他們現在轉移的一定是個易守難攻,進退自如的地方。”

  陳雨軒倒也不生氣,孫笑天對保和堂的貢獻可比她那個混日子的哥哥強多了,對于這個經理她萬分滿意,將來還要依仗他繼續擴展規模。見他兩次對自己不屑,陳雨軒無可奈何地跺了一下腳:“干脆你說怎么辦吧,別賣關子。”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孫笑天眼睛明亮異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陳雨軒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未雨綢繆。

  院子里,梅花站了一會,望了望凌威房間內正在說話的三個人,悄悄向后門口退了退,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定,掏出手機,望著凌威的房間,手機翻蓋打開又合起,再打開再合起,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撥通號碼,里面一個男子的聲音,還夾雜著女人的嬌啼,大白天還干那事,梅花一陣臉紅,剛要掛斷,男子不耐煩地叫起來:“說話呀,什么事,這么早打電話。”

  梅花再次瞥了一眼凌威的房間,神態躊躇,輕聲說道:“陰雨還沒有走。”

  “我知道。我不是告訴你以后這樣雞毛蒜皮的事不要過問嗎。”男子聲音很不耐煩,啪的一聲關了手機。

  梅花張了張嘴,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呆愣片刻。剛要轉身回院子。冷不防一位青年急匆匆沿著河邊的石階走過來。梅花從不起眼的地方忽然閃出,兩人幾乎撞個滿懷,青年微微一震,下意識伸手推擋,不過推得實在不是地方,手接觸到梅花的胸部,剛要回收。沒想到梅花的反應更加快捷,一翻手抓住青年的手腕,另一手張開虎爪,迅猛地直奔咽喉。

  梅花不知道剛才的話被青年聽到沒有,第一反應就是制住他,小姑娘神態謹慎,動作凌厲。青年也沒想到一個弱小的姑娘會有此身手。條件反射地一個反擒拿,手抓向梅花的肩頭,還沒等接觸梅花的衣服,梅花起腿一個跆拳道的下劈,干凈利落。

  梅花步步緊逼,青年好像也打得興起,兩人居然一來一往比斗,一直從后門打到院子正中,凌威等人也被驚動過來,饒有興趣地在一邊看著。

  青年看到凌威,似乎想停下招呼,梅花卻認真至極,招招狠辣,仿佛在拼命,他不得不用心應付,不過下手顯然有點猶豫,周旋了片刻,一掌拍在梅花的肩膀上,梅花身體旋轉一下,站到一邊,氣呼呼又要撲過來。

  “停下,停下。”凌威笑著走到中間,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西門利劍,怎么剛到我們保和堂就和我的徒弟較上勁了。”

  “我、、、、”西門利劍也有點氣喘吁吁,剛要說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梅花卻大聲搶先嚷起來:“他欺負人、”

  “怎么欺負你了?”陳雨軒看梅花氣鼓鼓的樣子,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的臉,剛才小丫頭拼命的架勢確實有點嚇人。

  “他伸手就、、、、、、”梅花忽然委屈地撇了撇嘴,眼中竟然淚珠滾滾。西門利劍一下子傻眼了,自己什么也沒有做,梅花出手就是要命的招式,現在反而落下個登徒子的聲名,臉色微紅,大聲說道:“姑娘,我可是剛走到門口,你忽然閃出來就動手的。”

  “你意思是我欺負你了。”梅花虎著臉,瞪著大眼。

  “也不是這個意思。”西門利劍實在有點說不清,轉臉求助地看著凌威。凌威大聲笑起來:“梅花,算了吧,這位西門利劍可是刑警隊二中隊隊長,嫉惡如仇。”

  “他、、、”梅花滿臉驚訝,看年紀二十四五歲,怎么可能成為刑警隊的頂梁柱。

  “好啦好啦。”陳雨軒笑著說道:“這位西門利劍警官,和姑娘家動手總是你的不對,陪個不是吧,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西門利劍是個爽快之人,不拘小節,夸張地向梅花拱了拱手:“姑娘的身手不錯,在下多多得罪。”

  梅花見西門利劍似乎并沒有聽到自己打手機,立即放下心來,也覺得自己出手過于狠辣,看著西門利劍方正剛毅的臉頰,微微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板著臉,噘了噘嘴:“誰稀罕你賠禮啦。你自己說沒有錯道的哪門子歉。”

  說完,梅花一跺腳,轉身向前廳走去,留下西門利劍一臉哭笑不得。陳雨軒一直當梅花是個小丫頭,現在忽然覺得長大了,居然把一個刑警隊長搞得手足無措,她忍不住大聲笑起來,為了梅花的長大成熟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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