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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搶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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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易正在一邊修理一張壞了的床鋪,揚著小錘用力擊打著,發出呯呯的聲響。他的眼角瞄了一下凌威有點警惕的眼神,停下手,暗黑的臉頰帶著微笑:“你小子是不是在找你身上原來佩戴的東西。”

  “是。”凌威語氣干脆,看了看身上的藍色工作服:“我原來的衣服呢?”

  “原來的衣服?”洪易撇了撇嘴:“撕得跟尿布一樣,早扔了,其他東西你放心,我幫你收著呢。”

  “拿來看看。”凌威伸出手掌向洪易晃了晃。

  “你是不是對我們不放心,我們可不是見錢眼開的那種人。”洪易有點不高興,打開一個密碼箱,拿出一包東西仍在凌威的床上:“你點點,是不是少了什么。”

  凌威打開,針囊還在,那塊紫玉佩也被放回香囊,另外還有一張銀行卡。一切完好,他松了口氣。向著洪易笑了笑:“謝謝。”

  “不用客氣。”洪易擺了擺手。方進軍則看著那個針囊,疑惑地說道:“這是針灸用的針,不過外面的皮革花紋古樸,是個古董吧。

  “朋友送給我的一件古物。”凌威把針囊順手掛在腰間:“聽說有升值空間。”

  “那個香囊是你相好女孩贈送的吧。”洪易又點了一支煙,用力吸著:“里面的玉佩挺珍貴,我拿到附近的古玩市場,他們說給我一萬元,我說朋友的,他們追著好幾里地,被我罵了一頓,昨天還有人到工地打聽。我怕別人打主意,就把香囊縫好,你可要小心點。”

  “真的很感謝。”凌威把香囊掛到胸前,看來自己是誤會他們了,要是想吞掉自己的東西,就說沒看見,自己也不會知道在什么地方失落。

  “等會我請客。”凌威揚了揚銀行卡:“看看附近哪里有大酒店,表示一下感謝。”

  “太好了。”洪易淳樸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這工地上的伙食太差,既然木頭兄弟請客,我們也不好拂了一片心意,大酒店就免了,附近有一家小飯館,我叫上兄弟們一起去。”

  “別高興得太早,等木頭兄弟的腳好了再說。”方進軍笑著彎下腰,開始在凌威的腳踝附近用手指按了按:“疼嗎?”

  “不是這里。”凌威當然知道他干什么,在找壓痛點,針灸除了有固定的穴位,還會在受傷部位附近找相關痛點,稱為阿是穴。

  “這里嗎?”方進軍的手指移動了一下,凌威感到一陣酸痛,微微笑了笑:“是了。”

  一手按著阿是穴,一手慢慢捻轉著下針,方進軍小心謹慎,手指慢慢捏著針尾搓動。凌威感到一陣麻熱感從針尖擴散開來。方進軍直起腰,長長舒了一口氣:“得氣了應該有效。”

  得氣,出自《素問•離合真邪論》,即針感(或針響)。在針刺穴位后,經過手法操作或較長時間的留針,使病人出現酸、麻、脹、重等感覺;行針者則覺得針下沉緊;稱為得氣。這種針感產生的程度及其持續時間的長短,往往和療效有密切的關系。特別是與鎮痛效果的好壞有關。得氣與否也是針刺麻醉成功的一個關鍵性問題。

  對于病人來說,得氣的感覺很明顯,但是施針的人要從針體上感受出來,就要豐富的經驗和感覺靈敏的天賦。

  凌威對與方進軍的能力微微感到詫異,深思地看著他圓圓的臉。方進軍卻并沒有注意凌威閃亮的目光,而是小心地在懸鐘穴和三陰交各下一針,手法很快。

  “你對人體穴位好像很了解。”凌威故意裝著一臉好奇:“速度這么快,不會扎錯嗎。”

  “這點你盡管放心。”方進軍自信地揚了揚眉:“人體七百多個常用穴位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就算閉著眼都能扎針。沒有名師指點,我這也算笨鳥先飛吧。”

  “你一定會前途無量。”凌威贊賞地笑了笑,堅實的基礎是成功的關鍵,就像蓋樓房,基礎不牢,就算建得再豪華,倒塌或是裂縫,也只是一堆鋼筋混凝土的垃圾。

  “方進軍,快點過來幫我扎兩針。”洪易在一旁忽然叫起來,手不停捶著后背,大聲嚷著:“這個破腰,又犯病了。”

  “洪頭,我早就說過,做事悠著點,你這是舊傷,一時半會好不了。”方進軍嘟囔著,拿著針,掀起洪易的衣服,在腰部下了兩根,不停捻轉。

  “你小子別廢話,你當我想干活啊,可老婆孩子怎么辦。”洪易大聲笑著,不過有點不自然,可能是腰痛,微微咧著嘴:“難道你方進軍來養活我全家。”

  “得了吧。”方進軍在洪易的后腰輕輕捶了兩下,笑著說道:“我在你手下混這點工錢,還不知道將來娶不娶得起老婆呢。”

  “一般鄉下姑娘還是娶得起的。”洪易坐在床邊,拿著煙盒抽一支煙叼在嘴上,瞥了方進軍一眼:“不過你小子惦記著江南醫學院的校花,那可不是三兩個錢可以拿下的。”

  “你別瞎說,李姑娘只是經常來指導我針灸,我們可沒有其他關系。”方進軍有點焦急,滿臉通紅:“再亂說我就不替你針灸,下次發作,痛死你。”

  “好好好,我不說。”洪易哈哈笑著:“你個小王八羔子,還知道害羞。”

  看著兩人說說笑笑,凌威悄悄拿出一根銀針,在腿上的委中穴扎了下去,幾秒鐘過后,一股強勁的熱流從腰間升起,直接向下沖向腳踝,腫脹的地方一陣劇痛過后,變得輕松無比。凌威取下針,滿意地笑了笑,看來改變體質以后,力量激發的速度快了許多,病體愈合也快了幾倍,要是以前,就算激發能量來治病,腫脹的腳踝至少明天才能恢復。

  “感覺怎么樣?”方進軍走過來取下凌威腿上的針,看了看腳踝,有點疑惑,腫脹似乎消了不少。

  “沒事了。”凌威忽然跳下床,拍了拍方進軍的肩膀:“你真是神醫,幾分鐘就治好了病。”

  “不可能。”方進軍皺著眉說道:“按照常理,你的傷很重,至少要一個禮拜才能恢復。”

  “管他什么原因。”洪易高興地笑著:“木頭,現在可以請客了吧?”

  “你們什么時候有空?”凌威活動一下身體,可能躺得太久,有點僵硬。

  “今晚。”洪易想了想,猛然拍了一下床框:“他娘的,今天晚上不加班,全體出發,來個一醉方休。”

  洪易只是個小工頭,也就七八個手下,晚飯沒有在食堂吃,既然有人請客,食堂那種跟豬食差不多的米飯咸菜硬饅頭誰還愿意碰一下。

  衣服還是藍色的工作服,不過稍微干凈一點,凌威也不例外,只是多了一頂寬檐帽,建寧市不大,他有點害怕熟人認出來,暫時不想回保和堂,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一群人一邊走,一邊肆無忌憚地大聲說笑著,不時來上幾個葷段子,惹得街上許多時髦的男女不斷皺眉。凌威和他們一起勾肩搭背,放聲大笑,他和馬大胡子等人相處過一段時間,習慣這種胸無城府的生活。

  洪易選擇的飯館也不算小,中等,門面裝潢比較考究,不是一班打工族常來的地方,迎賓小姐柳眉微蹙,還是微笑著說了聲:“歡迎光臨。”

  幾個人一擁而入,有兩位還故意用身體蹭向迎賓小姐旗袍下裸露的大腿,可惜迎賓小姐見多識廣,早有準備,側身避過,還回了一個憤怒夾雜不屑的眼神,惹得洪易哈哈大笑。

  已經是夜幕降臨,客人稀少,吧臺內一位有點妖艷的姑娘正在對著一個鏡子搔首弄姿,臉上帶著美美的笑,可能準備著深夜的約會。見凌威等人過來,眼角瞥了瞥:“菜單在吧臺上,自己看。”

  “不用看了。”凌威掏出一沓鈔票仍在臺上,大聲說道:“雅間,最好的菜肴。”

  鈔票有時候比起白馬王子還要令某些女人興奮,那位姑娘立即轉過臉,快速數了一下鈔票,滿臉微笑:“請進三號雅間,我們馬上給各位上茶。”

  凌威昂著頭,一言不發地揮了揮手,幾個人抬頭挺胸地走向雅間。這種舉動有點粗俗,可是凌威知道眼前的一群人和馬大胡子等人一樣,難得風光一兩回,誰都渴望著拿著鈔票砸向那些瞧不起他們的面孔。可惜,他們累死累活賺得的那些錢只夠養家糊口,有點結余也是戰戰兢兢地收著,以備不時之需。

  美酒伴著佳肴,還有墻角的電視屏幕上幾位三點式扭動的姑娘,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他們大聲笑著,向著凌威頻頻舉杯。

  一桌飯足足花了兩千,許多年以后,幾位工人還向家人炫耀,繪聲繪色,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請他們美餐的人是誰,只知道他叫木頭。

  夜已深,人已經半醉,大家搖搖晃晃,胡亂哼著歌,稱兄道弟,肆無忌憚地在街上橫行,要不是洪易惦記著明天上班,幾個人可能已經醉倒在飯店的桌子底下。

  凌威沒有喝多少酒,走在最后,看著一群歡天喜地的工人,露出一絲微笑。這是一群容易滿足的人,他們活得很累,卻快樂著。

  工地離湖岸不遠,一陣風吹過,酒醒了幾分,洪易大聲說道:“大家小聲點,別讓經理發現。”

  “發現又能怎么樣。”一位工人喝得較多,嘟囔著說道:“就知道扣我們工錢,他媽的他自己不僅喝酒,我還看到抱著小胖妞上轎車到賓館打炮。”

  “劉三,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洪易在發牢騷的人屁股上踹了一腳:“下次少灌一些貓尿。”

  氣惱之下,洪易也有點糊涂,劉三喝的是貓尿,自己豈不也是喝貓尿嗎。

  面前是一條偏僻的小道,剛踏進幾步,一群人忽然攔在面前,為首是個滿臉橫肉的漢子,低聲吼道:“全給我站住。”

  “干什么?”洪易歪著腦袋看著對方。并不在乎,民工本來就是鬧事的祖宗,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沒錢沒勢,賤命一條,誰怕誰。

  “把昨天拿到古玩市場鑒定的那塊玉佩拿出來。”滿臉橫肉的家伙直奔主題,目光掃向凌威,顯然知道玉佩在他身上,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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