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臉頰圓潤,洋溢著天真幸福的微笑,似乎被疾病久久壓抑的歡快一剎那釋放出來,無論是誰看了都會被她感染,覺得生活充滿陽光和詩意。
凌威不是鐵石心腸,心中也不忍打碎一個少女美麗的夢幻,他暗暗說服自己,這是為了祝玉妍,自己心里容不下她,接受她的柔情就是一種罪過,對祝玉妍也是不公平。
“祝姑娘,我必須告訴你我的事情、、、、、、”凌威下定決心,開始小心地措辭,盡量避免傷害祝玉妍。
“等一下。”祝玉妍忽然打斷凌威的話,踮起腳尖用手在凌威頭發上撥弄片刻,小心翼翼地拔下一根白頭發,滿臉擔憂:“凌威,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注意休息,你看都有白頭發了。”
“一兩根白頭發很正常,這是新陳代謝的結果。”凌威解釋了一句,又把話題轉回來:“祝姑娘,你聽我說。”
“我聽著呢。”祝玉妍眉毛彎彎地笑著,歪頭打量一下,咂了咂嘴,忽然興奮地眨了眨眼:“我送你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凌威很無奈,祝玉妍心不在焉,自己竟然不忍心打斷她的舉動。
祝玉妍忽然解開胸前的一個紐扣,她開胸本來還不算低,如此一來,立即露出白嫩的半個乳房,如羊脂般泛著光澤,凌威在治病時不止一次看過,可那時心無旁騖,現在看見忽然覺得一陣心慌。祝玉妍卻毫不在意,伸手取下掛在脖子里的細長金鏈,鏈子下面是一個比較大的香囊,繡著鴛鴦戲水圖案。
“低頭,低頭。”祝玉妍連聲說著,凌威下意識順從地低下頭,祝玉妍再次踮起腳尖,芊指微揚,把金鏈掛在凌威的脖子上,然后拍了拍手:“好了,這是我繡的香囊,按照我們家鄉的風俗,香囊裝著一顆心,跟著你,保佑你平安一生。”
“祝姑娘,我可受不起如此大禮。”凌威急忙伸手攥住香囊,他還沒有向祝玉妍說明自己的意思,再接受如此代表女孩心意的禮物,豈不是誤會更深,以后更加說不清了。
“不能取下。”祝玉妍伸手按住凌威的手臂,一臉嚴肅:“我們家鄉的風俗,掛上姑娘的禮物再拒絕可是很不吉利,女孩子會嫁不出去,只有一條路、、、、、”
“什么路?”凌威關切地盯著祝玉妍的眼睛。
“會覺得沒臉見人,自尋短見。”祝玉妍的話讓凌威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看你緊張的。”祝玉妍眼中現出一片溫柔,微微笑了笑:“都是落后的一些民俗,現在連送香囊都有點老土,你要是不愿意仍了就是,我的命是你救的,無所謂。”
“不,每一個生命都值得珍惜。”凌威脫口而出,作為醫生,經常看到病人在生死之間掙扎,更知道生命的可貴。
“你還是舍不得我。”祝玉妍開心地笑了,笑得如春花般燦爛。伸手拉起凌威:“走,我們現在就出發,我臨來的時候吩咐準備酒菜,到永春島吃飯。”
楚韻俏立在院子里等待祝玉妍出來,心中不斷想著祝玉妍聽到凌威的拒絕會是怎樣一種情形,自己如何安慰。心里想了十幾種情形和說詞。可是祝玉妍出來的情形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居然滿臉喜悅,拉著凌威的手有說有笑,而凌威則是滿臉尷尬和無奈。
“凌醫生,我有個醫學問題請教。”楚韻向著凌威打著招呼。
“你們聊,朱珠還在大廳和梅花說話,我去叫她一聲。”祝玉妍笑著揮了揮手,像一只小燕子腳步輕快地向前面走去。
“你不忍心還是舍不得。”楚韻意味深長地看著凌威有點茫然的臉頰,微笑著說道:“你有個毛病,太善良,會害人害己的。”
“我知道。”凌威苦笑了一下:“這病好像很難治。”
“你也別為難,走一步是一步。”楚韻看了看天邊的浮云,聲音忽然變得很悠遠:“祝玉妍人很不錯,善良溫和,很純真,這種女孩現在很難找了。”
畫舫很大,停在保和堂后門的紫玉河邊,祝玉妍和朱珠領先跳上船,凌威和陳雨軒帶著梅花和趙方》毅,緊跟其后,楚韻最后一個跨上前面的船板。兩位劃船的壯漢用竹篙點了一下河岸,畫舫晃動了一下,沿著河道緩緩向前行駛。
船艙里有精美的茶具和糕點,還有上等茶葉碧螺春,開水一沖,清香四溢。陳雨軒忍不住贊嘆一聲:“有錢人就是不同,會享受。”
“雨軒姐,你也是大老板了,還說這樣的話。”祝玉妍笑著把茶杯遞到陳雨軒面前:“我還羨慕你們憑自己手藝創業呢。”
“干脆,你投資我們保和堂,大家一起發財。”陳雨軒端著茶杯晃動著。
“我會考慮。”祝玉妍思索了一下:“我和凌威一起投資。”
“你還當真了。”陳雨軒詫異地放下茶杯,自己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祝玉妍居然當了真。連忙說道:“凌威已經憑他的手藝入股了,你就不用摻和。”
“凌威只是憑手藝,算不得入股。”祝玉妍秀目流轉,說得很輕松:“今天我和爹說一下,入股三百萬,就算凌威的股份。”
祝玉妍投資凌威,顯而易見當著一家人,凌威剛要出言拒絕。河岸邊忽然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是保和堂的陳姑娘嗎,搭個便船,我們是去永春島的。”
畫舫剛好行進到紫玉河和太湖交界,離河岸較近,一位胖子在岸邊用力揮著手,身邊站著一位鵝蛋臉,皮膚白皙,打扮有點嬌媚的女子。陳雨軒仔細看了看,吩咐把船靠過去,笑著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林老板,不知身邊這位姑娘是、、、、、、、”
“這是我的秘書,劉詩婷小姐。”林老板胖胖的身軀跳上船,船身晃了晃,剛站穩就介紹和他一起上來的姑娘:“凌醫生上次替她看過病,在天馬舞廳二樓。”
“喔,原來是那位姑娘。”陳雨軒恍然大悟,眼角瞄著凌威,笑得有點曖昧,記得那天自己拉著凌威從房間里出來,這位漂亮的姑娘可是接近赤裸,上身連胸罩都沒有戴。真是風光旖旎。
“我到船頭吹吹風。”凌威接觸到劉詩婷有點誘惑的目光,略顯尷尬,站起身走向船頭,迎著風,想起那天劉詩婷白皙的嬌軀,微微有點臉紅。
“怎么,凌醫生看見我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劉詩婷竟然尾隨過來,站在凌威身邊,語氣帶著幾分妖媚:“難道你還怕我咬你一口。”
劉詩婷把‘咬’字說得很重,讓男人都能想入非非,可惜凌威還是個嫩鳥,反應十分冷漠,淡淡說道:“劉小姐不會就是來打聲招呼吧,有事請說。”
劉詩婷算徹底無語,竟然遇到一個絲毫不懂風情的家伙,干脆地說道:“我們老板想請你過去或者傳授大周天針法,一千萬,怎么樣。”
“就這些?”凌威語氣還是冷淡。
“如果你高興,還可以加上我。”劉詩婷似乎只是在談論一件交易,自己的身體就像一件禮物,說得毫不羞澀。
“謝謝。”凌威瞥了她一眼:“錢我不稀罕,人我也沒興趣。”
“你、、、、”劉詩婷的自尊心遭到侮辱,氣惱得一時說不出話。
祝玉妍蓮步款款地走過來,不放心地打量一下姿態妖艷的劉詩婷,微笑著:“你們談什么呢?”
“我在和凌醫生欣賞太湖美景。”劉詩婷抬手指了指遠處。
“我也喜歡。”祝玉妍輕輕貼近凌威。
“既然你們倆感興趣,我回船艙,你們慢慢欣賞。”凌威說著轉身走回船艙。祝玉妍剛要跟回來,劉詩婷忽然拉了她一把:“祝姑娘,我們再聊聊。”
“聊什么?”祝玉妍有點不耐煩,微微皺了皺眉。
“我看凌醫生是個優秀的男人。”劉詩婷知道贊美什么才能打動女人的心。
“還可以,他心地挺好。”祝玉妍心情愉快了一點,誰不希望別人夸獎自己的另一半,也間接說明自己有眼光。
劉詩婷心中快速轉了轉,按理說自己的嫵媚和身體對男人充滿殺傷力,凌威卻不買賬,只有一個原因,凌威還沒有嘗過女人帶來的快活,缺少條件反射式的聯想。如果他嘗了那種深入骨髓的快活,就會食髓知味,自己下手就可以了。要想讓他盡快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看來要從眼前這個女孩身上下手。
“祝姑娘,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劉詩婷眼睛故意瞄了瞄陳雨軒和楚韻,關心地說道:“剛才聽介紹,陳雨軒和楚韻都是美女,而且和凌威都是醫生,你如果不趕快下手,說不定夜長夢多。”
戀愛中的女孩比較多疑,祝玉妍被劉詩婷一提醒,心中立即七上八下,低聲說道:“這種事怎么下手?”
劉詩婷見祝玉妍上鉤,悠閑地笑了笑:“我們都是女人,也不用避諱,和他上床。”
“上床。”祝玉妍低聲驚呼一句,臉色立即變得通紅。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遲早要經過這一遭。”劉詩婷得意地挑了挑眉梢:“凌威是個做事認真的人,一旦上了床他就會死心塌地對你好。”
“恐怕不好辦。”祝玉妍聲音壓得很低,微微垂著頭。劉詩婷暗暗高興,這小丫頭還是好對付,不動神色地說道:“我這里有一種他們說的春藥,吃了男人就會野性大發,至于要不要這種藥,你自己考慮。”
劉詩婷久在社會上混,臉上呈現一種值得信任的模樣,幾句話就把祝玉妍引進她的思維,所謂意亂情迷,祝玉妍想起凌威和陳雨軒朝夕相處,陳雨軒醫術高超,而自己一無是處,心中危機感立即加大百倍,向著劉詩婷輕輕笑了笑,低聲說道:“那種藥讓我看看,我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