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棕色轎車停在開源娛樂城門前,程明清和程新華望了望氣勢非凡的大門,緩步踏上臺階。
“爹。您帶我到這里來有什么事?”陳新華不解地打量著四周,這種場所他經常來,燈紅酒綠,依紅偎翠,沒有哪位年輕人不喜歡,可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絕對沒有父子一起消費的。
“向你介紹一位朋友,我剛認識的,年輕人,應該和你談得來。”程明清直接走向二樓,似乎輕車熟路,邊走邊說:“日本人,叫井上正雄,表面上是做藥材生意,但據我觀察,背景不一般,你不能總是跟著我,也應該自己闖一闖。”
“知道了,爹。”程新華眼睛瞄著從身邊走過的一位嬌艷女子,回答得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你這種經常魂不守舍的樣子遲早會壞了大事。”程明清不用回頭都知道兒子的動作,語氣不悅地說道:“男兒志在天下,開創事業,別老盯著女人。”
“我沒有。”程新華輕聲狡辯:“我在想今天保和堂的事,馬長利等中醫師平時都是德高望重,盡然為了一塊玉佩不顧形象。”
“你現在知道祝子期的那筆財富多么驚人了吧。”祝子期停下腳步,看了看空蕩蕩的走道,神情嚴肅地盯著程新華:“隨便拿出的一塊玉佩就能引起悍然大波,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得到它,但是你要記住絕對不可以向井上正雄透露半點藏寶的消息。”
“為什么?”程新華疑惑地說道:“不是要和井上正雄交朋友嗎。”
“朋友有好多種,但有一樣東西足以破壞所有的友誼和合作。”程明清語氣很冷,說得一字一板,似乎要程新華記住每一個字:“那就是財富,尤其是祝子期手中的巨大財富。”
保和堂。
看著空蕩蕩的大廳,陳雨軒頹然坐在椅子上,苦笑著看了看凌威:“十天,是不是太倉促了。”
“我們只有十天。”凌威棱角分明的臉頰平靜如水,淡淡說道:“既然曹龍有把握十天消除疤痕,我們也只能在十天之內找到治病的方法。”
“十天,太難了。”楚韻一臉凝重,秀麗的眼眸中帶著憂慮:“這可是世界難題。”
“如果我的方法十天無效,也就沒有別的辦法。”凌威目光期待地看著祝玉妍:“祝姑娘,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不著急,你們慢慢想辦法。”祝玉妍低聲說道:“我可以把曹龍的膏藥一只胳膊貼五張,到時候不分勝負,我依然可以在你們這里治病。”
“絕對不行,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凌威語氣忽然嚴肅起來:“一切都以你的疾病為主,不可以作弊,不然我們和他們有什么兩樣。”
“說說你的辦法。”陳雨軒可沒有楚韻那樣有耐心,目光清澈地看著凌威,直接詢問。
“利用改變體質的針法。”凌威思索著說道:“經過昨晚的實驗,我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變化,以為需要慢慢來,剛才一怒之下拍下了桌子的一角,才猛然想起來,體質已經改變,只是不知道如何運用潛力而已,也就是說,潛力一直存在,也在不斷發揮著作用,不知不覺改變體質。”
“你們成功了。”楚韻一臉喜悅,看著缺了一角的桌子:“如果人體蘊含如此大的能量,一定可以恢復免疫系統,祝姑娘的病也就有了希望。”
“這話是真的嗎。”朱珠臉上也是一臉驚喜,崇拜地看著凌威:“我們小姐有救了。”
“說成功還為時過早。”凌威笑得輕松一點:“這需要祝姑娘配合,說不定還要承受痛苦。”
“痛苦無所謂。”祝玉妍聲音很弱,經過剛才的吵吵嚷嚷,她的生命又消耗了幾分。
凌威看了看祝玉妍,忽然揮了揮手:“梅花,朱珠,扶祝姑娘上二樓房間,陳雨軒,準備參湯,保護病人元氣,另外,任何人都不準打擾。“
凌威表情嚴肅,話語果斷,沉著冷靜,就像一位運籌帷幄的將軍。梅花和朱珠立即扶起祝玉妍走向二樓。陳雨軒轉身吩咐柜臺上的伙計,聲音清脆:“今天不接受病人,除了抓藥熬藥和一些老顧客,其余就診的人一律擋駕,包刮來訪的客人。”
一碗溫熱的參湯喝下去,祝玉妍精神振奮了許多,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雖然布滿疤痕,但還是顯出幾分嫵媚。
“別害怕。”凌威笑著說道:“只是用幾根銀針,不痛。”
“我信任你。”祝玉妍眼中浮起一點溫柔。
“這才像個乖孩子。”凌威伸手輕輕撫摸一下祝玉妍的滿頭黑發,在醫生的心中,每一位病人都是需要精心呵護的孩子。發質雖然有點暗,但入手還是柔軟溫馨,凌威輕聲說道:“你的頭發很美。”
“我也就只剩下這一頭秀發沒毛病了、”祝玉妍略顯調皮地笑了笑,心情似乎很舒暢。
“好,我們開始治療。”凌威當然知道抓住時機,病人心情舒暢無疑是最佳狀態。
“脫去上衣。”凌威低頭檢查銀針,隨口吩咐。祝玉妍微微一怔,手下意識地捏住衣衫的下擺,神情扭捏。
“沒關系,我們都是醫生。”陳雨軒微笑著說道:“現在運用的是一種新的針灸方法,不能有半點差錯,所以要脫去衣服。”
“可是、、、、、”祝玉妍眼角瞄了一下凌威,欲言又止。
“他是主角。”楚韻輕輕笑了笑:“我們總不能讓他離開吧。”
“怎么啦?”凌威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幾個人。
“你自己問。”陳雨軒轉臉看著凌威,偷偷調皮地眨了眨眼。
凌威看著低頭不語的祝玉妍,略加思索,忽然說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話:“陳雨軒,你們都出去,我一個人來。”
“一個人?”陳雨軒疑惑地瞪大眼,這么多女人在祝玉妍不好意思脫衣服,留下一個大男人就更不愿意了。
“是的,就我一個人。”凌威重復了一句:“沒有我的話,你們不要進來。”
楚韻見凌威不像開玩笑,拉了拉陳雨軒的胳膊,輕聲說道:“我們出去吧。”
“脫吧,方便扎針,還要觀察一些局部變化。”凌威關上房門,說得隨便輕松,奇怪的是祝玉妍也感覺自然了很多,取下脖子上掛的一個香囊,緩緩脫下上衣,躺在床上,只剩下一個胸罩,皮膚雖然有很多疤痕,但還是可以看出細膩光滑,平坦的小腹,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流露著女子青春的氣息。
凌威這樣做純粹是一個醫生的經驗,和對女人的了解無關。不過道理很簡單,一個女人可以當著許多女人的面脫衣服,也可以對著一個男人脫衣服,但絕對不會在有女人又有男人的情況下脫。
“我下針的時候,告訴我什么感覺,我慢慢調整力道。”凌威小心翼翼地在祝玉妍胳膊上扎了一針,先從這里開始確保出現什么意外只會傷及四肢,不至于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有點麻,向手指方向放射。”祝玉妍微微閉上眼,方便體會身體中的感覺,另外她有點怕凌威的清澈目光,一想到自己幾乎赤裸,微微臉紅心跳。
凌威手指在針尾動了動,祝玉妍上臂的青筋立即微微暴起,慢慢蠕動著,她忍不住驚呼一聲。凌威立即提醒:“別亂動,看看是否能夠承受。”
祝玉妍平緩呼吸幾下:“能承受,還可以加大一點。”
“好。”凌威精神集中,眼睛光芒閃閃,手指在針尾彈了幾下。這一次祝玉妍的反應更加強烈,手臂不由自主地顫抖。
“坐起來。”凌威說著伸手擁住祝玉妍裸露的肩膀,扶著她端坐,右手銀針毫不遲疑地扎進后背的隔俞穴。祝玉妍只覺得全身血液迅速加快流動,胳膊上的脹痛立即消失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舒暢感。
凌威靜靜看著祝玉妍的臉頰,一片艷紅,呼吸急促,鼻翼微微煽動,足足過了五分鐘才恢復平靜。凌威緩緩把她放到床上,長長舒一口氣。
“效果還可以吧。”祝玉妍微微張開眼,看著凌威略顯疲倦的臉頰。
“效果你自己最清楚。”凌威微笑著說道:“身體是不是感到輕松多了。”
“是。”祝玉妍揮動一下胳膊:“不過有點渴。”
“氣血運行太快,身體出汗,難免口渴。”凌威用一條棉毛巾擦拭著祝玉妍臉龐上的汗水,細膩溫柔。祝玉妍眼中忽然有點濕潤。自己的疤痕自己看著都有點惡心,凌威竟然沒有一絲反感,呵護備至。
毛巾掠過身體,有一絲癢癢的感覺,祝玉妍眼眶沁出一點淚珠。凌威慌忙擦拭一下:“你哭什么,是不是皮膚很痛。”
“不是。”祝玉妍眼珠清澈:“凌醫生,我身上的疤痕是不是很丑?”
“沒關系,疤痕會好起來的。”凌威輕聲安慰。
“唉。”祝玉妍忽然嘆息一聲:“我看過報道,疤痕是終身難以消褪的。”
“祝姑娘,你別多想。”凌威笑著說道:“我相信你會好起來,再說一個人的美心靈更重要,如果美如天仙心靈丑惡也會令人厭惡。”
凌威想起那個天馬舞廳見到的劉詩婷,由感而發,憑良心說那個女孩很美,美得讓男人難以把持,可是她竟然用身體交換利益,又令人極度厭惡。
“如果病好了,留下疤痕,還會有人娶我嗎?”祝玉妍心里還是很糾結,期待地看著凌威。
“會得,一定會。”凌威語氣不容置疑,必須給祝玉妍最大的信心。
“要是你。”祝玉妍加重語氣,微微有點羞澀:“你愿意嗎?”
這個問題突如其來,讓凌威淬不及防,他猛然愣住了。心中一直裝著那位苦苦尋找的溫柔女孩,從來沒有其他的念頭,要是別人,無論怎樣貌美,凌威都會一口拒絕,可是祝玉妍他卻無法拒絕,這關系到病情的康復,如果病好了還是遭人嫌棄,祝玉妍立即就會心灰意冷,改變體質的治療也會因此無法進行下去。
“我知道答案了,我本不該奢求什么,能讓我活著陪伴我爹最后的歲月已經是上蒼的恩賜。”祝玉妍見凌威猶豫,臉上立即浮出一片憂傷,聲音有點凄涼,眼神黯淡下去,生命瞬間又恢復到幾天前的那樣,油盡燈枯,岌岌可危 “你不能這樣。”凌威脫口而出:“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