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先上船趕往西城,再論奪取上庸的戰功。”曹沖笑道,抬步要走。龐統卻一把攔住他:“將軍,要取西城,全從水路走不妥。”
曹沖停住腳步:“士元有何高見?”
龐統笑了:“將軍,上庸取得如此輕松,西城應該來不及得到消息,這里近萬大軍如果全軍一起行動,只怕風聲走露,萬一漢中得到消息派來援兵,縱使他們救援西城不及,也會在成固增兵,于我軍不利。不如分頭行動,派一支部隊從此向西快速前進,再打西城一個措手不及。”
曹沖用探詢的目光掃了眾人一眼,看向法正時,法正點頭道:“士元所說有理,我們是逆水而上,他們如果有援兵卻是順水而下,速度要快得多。而且此去漢中,不僅有西城,還有紫陽和安陽故城,他們如果層層設卡,我軍以下攻上,沒有優勢可言,能輕裝急進攻其不備,當然是最好不過。荊山軍和益州軍都善走山路,何不讓他們直接走山路直撲西城。”
曹沖猶豫了一下,手一抬,鄧艾立刻拿出地圖鋪在地上。上庸到西城如果從堵水返回漢水,再逆漢水而行的話,要繞一個大彎,確實是繞了不少的路,如果走陸路,從直線距離看只有一半的路程,但問題是這里全是山,沒有標出有路啊。“將軍,山中肯定有路,只是那些人沒有機會進入深山,所以畫不出來而已。”龐統見曹沖面露疑色,連忙上前解釋道:“鐵頭人對此地形熟悉,何不請他來問問。”
曹沖恍然大悟,一拍腦袋說道:“這些天太依賴這些地圖了。竟有些鉆了牛角尖,虧得士元提醒,要不然真是誤了大事。快,快請鐵頭人來。”
鐵心很快就來了,他一聽龐統的話,立刻點頭道:“有小路。但比較難走,有的地方還要翻山越嶺,涉水渡河,荊山軍和益山軍還能走,將軍的鐵甲營恐怕就不行了。”
曹沖沉思了一下。又問道:“如果從小路走,大概多長時間能到西城?”
鐵心盤算了一下:“大概要三天。大隊人馬走,可能還要慢一點。五天吧。”他見曹沖有些不解,連忙解釋說:“如果只有一千人左右,那么可以少帶補給。沿途的寨子就可以供應,速度就可以快一些,但人數太多他們就供應不上了,士卒們必須隨身自帶補給和帳逢,速度就要受些影響。”
法正插嘴道:“如果我們隨后補足他們的損失,沿途最多能供應多少人地糧草?”
鐵心掰著手指好好的想了想:“兩千人應該不成問題,人再多就不行了。”
法正略一思索:“將軍,既然如此。何不讓鐵頭人帶兩千人先行。沿途就食于各個山寨,我們的船隊就在后面。到了西城再如數補還給他們就是了。”
曹沖還是有些猶豫,這兩千人打西城,人數是不是太少了點?他正想著,龐統笑著說道:“鐵頭人,這里都是你庸人的地盤,庸人勇猛善戰,何不一起去攻西城,到時候將軍再賞你們一筆,這個年豈不是更好過了。”
“對啊。”鐵心一聽就拍掌大笑:“將軍,沿途各個山寨,也能湊出兩三千人,他們都可以自帶糧草,不用將軍費心,有他們一起去,西城一定能順利攻下。”
曹沖略一思索,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就由鐵頭人和荊山軍一起前往,所有參戰的山寨,等攻下西城后按功行賞,借用他們的物資,也一定如數奉還。士元,你對這里比較熟悉,跟著走一趟吧。”
龐統笑道:“這是自然。”
他們商定停當,龐統正要拱手和曹沖告別,曹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連忙把鐵心叫過來問道:“鐵頭人,你們這一路西去,可以什么地名里帶鳳啊,鳥啊之類地地方?”
鐵心一愣,不明白曹沖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道:“沒有。”
“那就好。”曹沖暗自松了一口氣,揮手道:“那你們出發吧。”龐統等人雖然不解曹沖的用意,卻沒時間糾纏這些小事,和曹沖匆匆告別,帶著荊山軍很快就消失在房陵山中。
劉磐帶著副將雷銅在船上相候,兩人有些無聊的蹲在船邊閑聊。他們從襄陽坐船連夜趕來,一心想著能趕上戰斗,哪怕是能上去吼兩嗓子也好,沒想到船在堵水剛停穩,曹沖的傳令兵已經趕到了,上庸已經拿下了。
劉磐唉聲嘆氣,他有些埋怨劉琮,就是他拖拖拉拉的,結果耽誤了自己趕回襄陽地時間,整軍的機會錯過了,自己一下子從主力變成了后備,連新來地益州軍都不如了。他不時的瞟著岸上地路,手中的刀鞘一下一下的擊打著船幫,發出梆梆地聲音。
“將軍,鎮南將軍打仗怎么這么利落,上庸雖小,可這天才亮啊,難道他們連夜攻城?”雷銅向劉磐挪了兩步,輕聲問道。
劉磐看了他一眼,苦笑一聲:“公方,你不知道,將軍手下那些家伙,哪個不是手腳麻利的,攻這么個小城肯定是一鼓而下,說不定是進了城才吃早飯。你沒看到荊山軍在西陵城下砍腦袋的勁頭呢,比他娘的過節還來勁。”
“知道,我怎么會不知道荊山軍。”雷銅也苦笑了一聲:“我還和許正禮交過手呢。”
劉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撲哧一聲笑了,他站起身來拍了拍雷銅的肩膀:“我都忘了,荊山軍去廬江支援過。不錯嗎,能在許正禮手下走一圈還一點零碎也不缺,武技不錯啊。”
“慚愧,慚愧。”雷銅滿面通紅,“我是跑得快,不過我那二十個親衛。只跑回來兩個,荊山軍在山里跑起來跟狼一樣快,許正禮更是頭嗜血的豹子,一眨眼地功夫宰了我五個最兇悍地手下。”
“哈哈哈…”劉磐放聲大笑,拍著雷銅的肩膀安慰道:“好啦,許正禮可是虎侯地嫡傳。將軍手下除了鄧奮威,他是第一高手,你遇上他還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唉,不對啊,你怎么跟荊山軍打起來了?他不是去打江東軍的嗎?”
“純屬誤會。純屬誤會。”雷銅連連擺手,不再談這個話題。他抬頭看到岸邊大隊人馬走來,連忙站起身來叫道:“將軍你看。他們回來了。”
曹沖匆匆趕來,上了船立刻下令調頭沿堵水返回,轉道漢水西上。孫尚香有些興奮。第一次上戰場就立了一功,不僅出了主意,還第一個殺進了城內手刃了楊休,讓她有些抑制不住的開心。不過曹沖沒空聽她呱呱,再者這么個小城對他來說也不值得呱呱,孫尚香見他沒什么興趣一門心思的埋頭看地圖,不時的跟法正商量著軍事,只好拉著鄧艾一頓猛吹。鄧艾臉上帶著笑。眼睛瞟著曹沖的一舉一動。及時地將曹沖需要的東西遞到曹沖的手中,一面擺出一臉很敬佩的表情聽著孫尚香擺功。
“好了。等會兒再吹,軍議了。”曹沖見孟達等人進了艙,抬起頭對孫尚香說道。
孫尚香一聽軍議了,立刻收了嘴,眼疾腿快的坐在了曹沖旁邊,兩臂外展,雙手放在大腿上,背挺得筆直,不苛言笑,有模有樣地擺起了名將的譜。眾將一見她這副煞有其事地模樣,都忍不住的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只得扭過頭去強忍著。曹沖見眾人臉色怪異,不免有些奇怪,又見眾人眼神都在躲閃著他身邊地孫尚香,這才好奇的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差點笑出聲來,連忙抬手掩著嘴假咳了兩聲:“嗯…咳,別笑了,開會了。”
劉磐和雷銅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覺得孫尚香的模樣有些奇怪,卻不覺得有什么好笑之處,他們茫然地看了看法正等人,轉過頭問曹沖道:“將軍,上庸打完了?士元和正禮怎么沒回來?”
“他們從上庸走山路去西城。”曹沖擺擺手,收了笑容說道:“我們從水路走,估計要落后他們兩三天,如果士元他們順利,我們到西城之后略作休整,就要繼續西進。子巨,公方暫時由我直接指揮,你的人負責糧草的押運,讓劉大人立刻把一萬大軍三個月的糧草運到西城,告訴蔡都督,所有的戰船都別閑著,全部用來運糧,爭取在本月底把要用的糧草運完。”
劉磐一聽就喪了氣,上庸沒撈著參戰,本來還打算在西城能有機會,這下好,干脆成了押糧隊了。反而是雷銅這個新來的倒跟著了曹沖。他有些不開心的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曹沖見他神情不對,感覺到了他地不快,立刻收起了笑容,不高興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面沉如水:“子巨,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可不是小事,別以為一定要上陣廝殺才是大事。這一萬人地糧草直接關系到能不能順利的取下漢中,影響到后面的戰事能不能順利,你帶兵十幾年了,連這個也不知道,怎么還鬧情緒?你一個帶兵的如果有情緒,手下的人還怎么帶?”
劉磐被他說了個大紅臉,駭然心驚,一想自己確實有些太孩子氣了,連忙拱手應喏:“劉磐領命。”
“嗯。”曹沖點點頭,緩和了語氣:“你不要急,仗有你打的,不過你不能懈怠,出了差錯可是要死很多人的。”
劉磐臉一紅,低頭不語。
見劉磐突然之間挨了批,孟達等人都有些吃驚,一個個繃緊了臉不敢再嬉皮笑臉的。氣氛一下子嚴肅起來。孫尚香見了不禁有些意外,挺直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塌了下來。曹沖緩和了一下臉色,和眾人商議了半天,安排好了隨后各人的任務,這才結束會議。孟達等人恭謹的依次退出了船艙,曹沖將法正留了下來,兩人低聲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法正連連點頭,告辭而去。
見眾人都走了。孫尚香也站起身來,猶豫著不知是走是留。曹沖擺擺手,淡淡的說道:“你坐下吧,回去反正也無事,不如我們說說話。”
“諾!”孫尚香怯怯的應了一句,重新跪坐在曹沖面前。低頭不語。曹沖見她如此安靜,不禁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撲哧一聲笑了:“你原來也有安靜地時候啊,這樣也挺好。”
孫尚香干笑了一聲,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曹沖。見他一臉調皮的笑容,這才輕輕出了一口氣。將心頭那股壓抑的情緒吐了出去,輕聲說道:“你剛才那樣子好嚇人。”
“有什么好嚇人的。”曹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嘛,客氣也要看在什么方面,打仗不是兒戲。豈能任由這種個人情緒漫延。”他說著,提起茶壺給孫尚香倒了一杯茶:“你今天早上的策略不錯,有沒有興趣和士載一樣,在我身邊做些文書工作?”
“我?”孫尚香笑了:“我能行嗎?”
“應該沒問題,你有用兵的潛質,既然想當將軍,當然要從小事開始做起,在這里做文書。可以接觸到行軍打仗地一應事宜。對你將來有好處。說不定能和士載一樣,成為縱橫沙場的名將呢。”曹沖淡淡的瞟了一眼鄧艾笑著。仿佛一個用兵多年的名將在指點后生,話說得自信而從容,不容置疑。
“一個文吏能成縱橫沙場的名將?”孫尚香搖了搖頭。
“這有什么不可以。”曹沖笑著:“樂折沖當年就是父親手下地一個文吏。”
“你…”孫尚香猶豫了一下:“你不怕我成了名將,以后會跟你對陣沙場?我終究還是要回去的。”
“回江東還是回江南?”曹沖撇了撇嘴笑了:“你家二郎既然把你送給了我,就沒有人再敢要你。我可不是劉備那個大耳賊,老婆被人搶了連個屁都不放。當然他也不會有機會,蔡都督在襄陽正在全力造船,不用五年,水軍必成,我就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
孫尚香撇了撇嘴,剛要反駁兩句,曹沖抬起手攔著她,沖著鄧艾點了點手指:“將江南剛傳回來地那份諜報拿來。鄧艾應了一聲,打開旁邊的小柜,抽出一頁紙交到曹沖地手里。曹沖看了一眼,將紙倒過來推到孫尚香眼前,嘆了口氣說道:“剛收到的情報,你二郎又嫁了個妹妹給劉備,是孫幼臺(孫靜)的女兒,劉備以她為夫人,甘氏…死了。”
“不可能,幼臺叔只有一個女兒,比我還小四歲呢。”孫尚香來不及去看情報,突口而出。
曹沖沒有回答她,只是搖頭不語。孫尚香叫了兩聲,又覺得曹沖沒有騙她地必要,低頭看了兩遍手中的情報,面如死灰,一想著那個比自己還小的從妹成了自己的替代,心中五味雜呈,不知如何說才好。呆坐了一陣,端起已經涼了的茶一飲而盡,起身走了。
曹沖看著她的背影,什么也沒說,只覺得口中的茶有些無趣。他招呼了一聲:“大雙,小雙,拿酒來!”
大雙小雙應了一聲,抹著淚低著頭從后面走了出來,一個端著酒壺,一個端著鐵心送來的山貨,擺在案上。曹沖看了一眼大她們泛紅地眼睛,知道她們聽到甘夫人去世地消息心中難過。他自己心里也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煩躁,一句話也不想說,端起酒壺來就往嘴里倒,滿案地山貨基本沒動,沒多長時間就喝得暈乎乎的。他軟軟的倒在席上,將頭枕在大雙的腿上,瞪著腥松的眼睛,仰面看著大雙羞紅的臉頰,啞著嗓子笑了一聲:“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劍,快哉快哉!”
沿漢水上行五日后,曹沖接到了龐統送來的消息,他帶著荊山軍在山中急行三日,沿途不斷有被鐵心說動的山民加入,到達西城里已經有近六千之眾,鐵心帶著人混進了西城,夜間打開了城門,龐統基本上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西城,比取上庸還輕松,他讓鐵心留下幾百山民控制西城,自己親率大軍西進,要求曹沖立刻趕到西城坐鎮。以免夜長夢多,節外生枝。
曹沖大喜,帶著人加速前進,數日后到達西城,守城是個熟人,就是那個和鐵勒一起拿下劉質的黑魚兒的父親黑木。他帶著幾個頭人熱情的將曹沖迎進城去。曹沖在不大的西城里轉了一圈,十分滿意,這些山民居然沒有把城中洗劫一空,看來龐統和鐵心是做了不少工作的。他將黑木等人請到縣府內,好生款待了一頓。然后統計了各個山寨出地人手,消耗的糧食。用隨后劉磐運到的軍糧一并償還,又將西城的戰利品撥出一部分分給他們。黑木等人大喜過望。感激不盡,有些人心滿意足帶著糧食和犒賞回寨去了,有的人留了下來。要協助曹沖打仗。曹沖從中挑出近千人的精銳,交給黑木統一指揮作為向導,隨軍前進。
曹沖在西城呆了幾天,就又出發了,他把劉磐留在了西城,走之前特地關照他,西城是他攻漢中地根據地,襄陽運來的大量物資將會存在這里。這些山民不是什么善人。千萬不要被他們一時的友好所蒙騙,萬一有幾個見錢眼開頂不住誘惑的。搶了就跑,躲到山里你也抓不著,損失點物資是小,這前面的幾千人可就危險了。
劉磐連連點頭,拍著胸脯說沒有問題,最后陪著笑提了一個小小地要求,等新任縣令來了,他能不能在留下足夠的人手之后,帶一部分人參與攻打成固地戰斗,哪怕帶著親衛營去也行。
曹沖笑了:“你放心,一定等你來。不過你要是丟了西城,可別怪我不認你。”
劉磐大喜,一拍胸脯:“西城少一塊磚,將軍拿我的人頭去補。”
曹沖搖了搖頭,用力捶了一下劉磐閃亮地胸甲:“子巨,我不要你的人頭,我要你好好守著西城,跟著我縱橫天下,將來拜將封侯,博個封妻蔭子,位列云臺。”
劉磐一愣,嘩啦一聲抱拳施禮,單腿跪倒:“劉磐謹遵將軍命!”
曹沖拍拍他的肩,轉身上了船,孫尚香和鄧艾正一左一右地跪坐在他的案旁,輕聲商量著什么,手中不停的忙活著,將紙筆書籍地圖放在該放的位置。小雙有些不樂意的跪坐在一旁,不時的瞟一眼忙碌的孫尚香。
曹沖有些不解的看了她們一眼,理順衣服坐下,小雙一見他坐下,連忙挪過來放好茶杯,轉身剛要去提茶壺,孫尚香已經伸手從炭爐上提起了茶壺,嘴里叫著:“小心,小心,別燙著。”手一傾,一道碧綠地水柱飛出,轉眼間向案上地兩只茶杯中注了半杯清茶,滴水不濺。
“好功夫!”曹沖不由得贊了一聲,有些意外的看了今天特別勤快地孫尚香一眼:“什么時候學就這本事了?”
“哪里,天天侍候著嫂嫂喝茶,又沒事做,就練了這手了。”孫尚香抿嘴一笑,湊近了輕聲問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曹沖一樂,端起茶杯了一口,點頭說道:“嗯,你說。”
“為什么催得那么急,一定要在月底之前把需要的糧草全部運到西城,你看這么大的數目,時間安排得非常緊張呢。”孫尚香拿過一份公文,指著上面的數字說道:“我看這些運輸量,只怕所有的船一齊用起來,也要起早貪黑才行呢。”
曹沖詫異的打量了一下她,咧嘴笑了:“有前途,這才一天功夫就有這么大長進,確實有潛質。這個士載沒講給你聽?”“他不說。”孫尚香撅起嘴說道:“他分明知道,卻說不知道。”
曹沖看著面帶微笑的鄧艾,哈哈一笑:“我也知道,但我也不說。誰讓你昨天只顧著表功,我和法孝直商量的時候你卻呱呱呱的說個不停,不象士載聽得明明白白的,你要想知道啊,去請教孝直。”
“嗯!”孫尚香有些氣惱的坐在腳后跟上,皺著眉頭看著相視而笑的鄧艾和曹沖,一扭頭:“哼,有什么呢,不說就不說,等法先生來了,我好言求他就是了。”
“求我什么?”法正應聲出現在船艙門口,莫名其妙的看著神情各異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