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混亂無比的場面,讓風中凌亂的蘭米亞滿臉駭然,
爆炸的區域在軍陣的最前列,帶起的白光灼熱著他的視網膜,前面第一排的剛非軍的中隊遭遇的打擊也是最為猛烈,士兵們就像被狂風掀起的一排茅草,毫無重量感的拋到了半空,然后掉落下來,整排的士兵被推到,三個重劍士中隊遭受波及,其他附件的士兵都嚇到臉色發白,已經無法控制的選擇了的后撤,希望能夠不被爆炸席卷進去 “是西北的雷神,一定是雷神!‘蘭米亞神色蒼白的似乎想到了什么,
”大人,什么是雷神?“一名剛非軍的將軍好奇的問道 ”一種西北海軍的神秘武器!“蘭米亞手緊握住胯下戰馬的韁繩,臉色凝重,是似而非的回答,
其實他自己也沒見過傳聞中”雷神“的真面目,只知道西南之戰,作為戰略攻擊主力的剛非海軍,遭遇西北海軍猛烈阻擊,剛非海軍不但慘敗,而且還丟掉了整個戰略的主動權,導致本來海陸共同進擊西南的計劃徹底流產,陸軍單方面的攻勢最終也被西南軍遏制,最后不得不撤離,十幾萬陸軍奮戰一月的戰果付之東流,
西北海軍戰艦裝備有一種名為”雷神“的遠程新式武器的消息,也是在戰后隨之傳出,剛非海軍方面在了解當初海戰的具體情況后,立即向剛非皇帝遞交了報告,表示在海軍方面,西北海軍已經具備稱霸一方海域的實力,海軍正在緊鑼密鼓的研究應對之策,但是作為陸軍,蘭米亞沒想到自己會遭遇海軍的武器 ”立即命令部隊全體后撤!“
蘭米亞神色失措的大聲下令道,根據海軍方面的報告,對方雷神的射程在5至8米之間,遠超一般的投石車。.爆炸的威力足以擊穿現役的任何一艘剛非戰艦的裝甲 ”如果連戰艦的裝甲都能夠擊穿,士兵身上穿的鎧甲,簡直就是如同紙片一般單薄!對方的無恥簡直已經到了令人不齒的地步“蘭米亞一臉悲憤,
自己按照規矩派出旗手,擺開堂堂陣陣的對戰攻勢,對方先是不顧規矩的射殺前軍旗手,然后又毫無征兆的發動猛烈打擊!一陣混亂不堪的爆炸。就像一個不擇手段,毫無榮譽感可言的流氓 雖然猛烈的轟擊讓剛非士兵死傷不少,但還不足以對數量達到十幾萬的大軍隊列,造成致命的殺傷,在炮擊最密集的前鋒區域,最少有5千多名最為優秀的剛非精銳士兵。在第一時間就被籠罩在火光中,
從爆炸點卷起的炙熱滾浪,沖擊的附近的部隊都不知覺的向后遠離爆炸區域,上百個原本嚴正的隊列,現在變得有些散亂,就像被重重的敲了一悶棍,特別在遭遇打擊的地區。隊列完全亂套,士兵們在爆炸中不顧軍官的命令四處亂跑,士兵們好像落葉一般的被掀到半空中,無主的戰馬在時不時地還有火球落下的空地上低頭哀鳴,
爆炸持續了半個小時之后,
要塞城頭上射來的白線有所減弱,那是部分雷神的炮管需要輪流的冷卻降溫,不能繼續五十門雷神同時發射了。只有零星的射擊還在持續,最后完全停止。
”看來這種武器的持久性是個弱點!“
蘭米亞眼睛微瞇,很明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有些東西,只要知道了弱點就不顯得那樣可怕了,他將大軍撤離到距離要塞一千米以外的地方,從新進行列隊。原本有些退縮了的剛非騎兵立刻又舉著軍旗,開始像表演一樣的密集的涌過來,
”果然還是不死心啊“
胖子看著遠處再次猛撲而來的剛非人,訕笑著放下手中的嘹望鏡。瑞林要塞的雷神只有五十門,能夠造出的殺傷很有限,頂多也就是個威懾,胖子下令炮擊是希望看一看,剛非軍隊在突然打擊下的反應,對方的迅速撤離,加上并沒有亂的隊列,都表明眼前的這支剛非軍隊不是什么雜兵,而是真真的剛非帝國的正規軍,
剛非人的方陣按照隊列形成攻擊線,士兵主要以持劍步兵為主,間雜有一部分的重裝盾士,剛非人的主戰兵種是一種身穿銀亮色的重甲,頭盔上飄舞著長達半米的白色長纓,手中提著長達2米雙手大劍的重劍手,還有就是身穿整塊鍛造的板甲,下本身是有關節保護鐵鎧的重型長槍手,
這些長槍手沒有重槍兵的盾牌,但是左手有一面鑲嵌在鎧甲上的半圓形塔盾,這些士兵組成的方陣,才是高盧人隊列的靈魂所在,遠遠看去,就像一片閃爍著金屬寒光的密林,嚴密的陣列,在城外的荒地上組成一排排的鋼鐵之墻,軍旗在風中飄展,發出啪啪的迸裂聲音,
”前進”
身穿鎧甲的剛非步兵,高喊著“進攻”的口號開始并列向著要塞前進,這次他們學乖了,隊列采取豎行,如同長龍一般向后拖延,就算遭遇剛才那樣的爆炸,能夠造出的殺傷也很有限,在他們的后面是數輛剛才沒見到的大型攻城樓車,巨大的箭簇擋板和三層高度,就像一頭頭巨獸從迷霧中顯露出來,在攻城樓車的下方,是方陣劍手的攻擊線,這些身穿重甲的士兵,腳步與攻城塔一樣緩慢,他們雖然身穿重甲手握重劍,全身上下保護的卻極為嚴密,訓練有素,不慌不亂,臉上的神情一點也不輕松,,
沒有太多的猶豫,幾乎是同時整齊推進,戰列平穩有序推進,寒光迸裂的槍群如山岳般的厚重感給人無窮大的壓力,就像一座崩潰的大山猛壓而來 “陛下,我們可以回擊了嗎?”
撒隆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剛非軍,神色有些興奮,在要塞的城垣上,五千名獵鷹軍射手整齊的半蹲在城垛口后面,冷酷的目光落在遠處緩緩而來的剛非士兵身上,
“不急”胖子擺了擺手,目光看向正在清理炮膛的雷神兵們,說道“即使是裝,也要裝的像一點。如果雷神不在發射一次的話,敵人是怎么也不會全線壓上的!”
十分鐘后,剛非軍的攻擊線逼近要塞2米“射擊!”胖子果斷的喊道 “轟隆隆”要塞上的雷神再次轟鳴,火光和白煙一下從要塞噴射出來,零零星星的爆炸阻攔在剛非人的行進前鋒,不時地有剛非步兵的隊列被炸散,爆炸源源不斷地落在要塞前面。
剛非人炸得七零八落,在半空飛舞的武器和尸體,成就了最美麗最悲壯的風景,但是因為隊列采取的是一字隊列的豎列,即使爆炸就在旁邊,能夠波及的范圍也很有限 蘭米亞冷冷的看著要塞前的猛烈爆炸。發覺可能是時間的原因,這一次的轟擊明顯不如上一次,造成的損失也不大,只有上千名士兵被擊中炸飛,對于后面還在源源不斷向前的上百個隊列而言,這樣的損失幾乎微乎其微,
蘭米亞在等待。等待雷神這道瑞林要塞最強大的防御武器失去效力,只要雷神進入冷卻期,自己的十幾萬大軍就會猛撲瑞林要塞,
“轟隆隆”最后一道爆炸聲傳來,然后迅速落入一陣沉寂 “好極了!就是現在”遠處,蘭米亞高揚起馬鞭,迫不及待的興奮大聲喊道“全軍壓上,拿下瑞林要塞!”
“嗚嗚。。。。”
胖子目光深邃的抬起頭。聽著剛非人發動全面攻擊的長號響徹天空,果然,剛非人指揮官非常配合的跳進了陷阱,他揮了揮手,沉著說道“命令射手準備拋射,150米,先打他一波。遲緩推進的速度,將更多的部隊引誘進來“
瑞林堡的第二道防御線啟動,最先爆發的就是要塞城垣上的弩射,隨著隊長的凄厲的嘶喊聲。一排排帶著寒光的的弩箭,從要塞城垣拋向對面的天空,
”嗖!嗖!嗖!“密密麻麻的光點在頃刻間就遮蓋了天空的顏色,就像一片暴雨從要塞城垣上傾瀉而下,
“注意箭雨,豎盾”剛非人前排的重步兵看著頭頂呼嘯而來的箭簇,臉都嚇白了整齊劃一的抬起手中沉重的大盾,將自己的身體罩在盾牌后面,在軍陣的前列,形成一個巨大的龜甲,
”啪啪‘無數的白線迅速從空中墜落下來,雖然有盾牌阻擋,高盧人的隊列依然如同被一道巨大的鐵錨掃過,激烈的碰撞聲,就像是海浪拍擊在礁石上,濺射出來的是無數士兵的鮮血,從盾牌間隙插進去的箭簇,往往射穿重步兵的下半身,造成的后果也是非常嚴重,倒下的人一時間還死不了,握著中箭的部位發出慘烈的哀嚎,
”嗖!嗖!嗖!“第二輪的箭簇很快到來,隊列里再次倒下一片,重步兵的十幾個隊列,就這樣頂著箭簇緩緩前進,不斷有人中箭倒下,在走過的道路上鋪滿了尸體,
“弓手隊上前!壓制城墻”
重步兵踏入要塞前百米線時,蘭米亞才下令將本隊數量足足2萬人的剛非弓箭手推上去,紛飛的箭簇不斷在雙方之間穿梭,一道道帶著死亡的弧線,如同蝗蟲般劃過天空,射進雙方士兵的身體,剛非人的步兵隊列靠近城墻,巨大的攻城塔在士兵的簇擁下緩緩前進,
”前進,拿下瑞林要塞!“蘭米亞激動的親自策馬向前,他能更感覺到要塞方面的抵抗正在迅速減弱,本分的弓箭手開始壓制了對方的射手,
步兵們在要塞城壁下方搭起了人梯,兩軍在要塞城墻上殘酷的撞在了一起,無數的刺槍同時向前攢刺,陣前響徹一片凄慘的號哭聲,鮮血飛濺,頃刻間就像夜色里翻飛的紅花在要塞城垣上炸開,雙方手執各種近戰的重步兵,犬牙交錯,將對面敵人的盔甲也打得凹陷進去,即使是身穿重甲也難以避免在亂戰中死亡胖子身穿重甲,在幾名近衛的護衛下,走上要塞內部城道的階梯,站在要塞最高處的頂部,他看著下方密密麻麻。如同螞蟻般攀爬要塞城壁的剛非步兵,又抬頭看了看天空,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太陽的余暉正從大地山脈的另外一段照射過來。印照在眼前慘烈的戰場上,猶如一道切開光明與黑暗的利劍,將大地一分而二”開始吧!“胖子面色冷峻的向身后的近衛說道”是,陛下“一名近衛解開身上的步兵弩,朝著頭頂的天空舉起,”嗖“一道閃爍著紅色光線的箭簇帶著響徹戰場的呼嘯之聲飛上天空,越飛越高。直入云霄 ”這好像是汗王的信號啊!“
東庭萬夫長安虎爾站在要塞側面的崖壁上,昂著頭,看著一道紅線直入天空,自言自語,在他的身后,一萬五千東庭射手半蹲在山體的草叢。下方隱隱傳來廝殺如潮浪般的喊聲,
沒有人注意到,整個新瑞林要塞的地形就是一個巨大的U形,兩翼寬展的山體與要塞構成了一體,這是一個典型的漏斗,越靠近要塞,無疑越落入漏斗的底部。不知不覺,在通往要塞的漏斗斜坡上,剛非軍隊已經超過了8萬人,其他的5萬人還在不斷往這個漏斗的底部灌,
”大家進入攻擊位置!“安虎爾從紅線方向收回目光,向身后等待已久的東庭射手獰笑道”兄弟們敞開了殺,殺一個,汗王獎賞一枚金幣。想要讓族人和家人在今年冬天過得好,就看你們的弓弦能夠拉開幾次了!“
”哈哈!“東庭射手發出一陣哄笑,整排的東庭弓射手,突然出現在兩軍鏖戰的要塞兩側山壁,兩側加起來多達三萬人的草原熟練射手,整齊的向著下方抬起手中的強力復合弓,
”射“
隨著一聲令下。上萬道牛建盤角的弓弦,從給草原騎兵的滿是老繭的手指間松開,崩!崩!崩!,弓弦從半月強勁彈回原處。依然去勢不減的發出顫動的殘影,箭簇從射手手足如同流星般飛上頭頂的蒼穹,猶如從山頂升起一片華麗的流光之瀑,呼嘯而下,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殺氣彌谷 還未察覺的剛非人只感到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密集的隊列就這樣被整排的射倒,無數的箭簇,如同蝗蟲一般噗噗的射下來,在要塞前端密集擁擠的剛非人,似乎同時踩在了某個巨大的風口上,無數的白線帶著呼嘯從他們的上扎進去,
”注意,兩側有埋伏!“
一名剛非士兵看著山地兩側閃爍的殘酷的金屬閃爍,凄厲的喊聲還未完全喊出來,就被無數的箭簇從兩側射成了血窟窿,在剛非人的眼中,此刻照射而來的晚霞,猶如鮮血一樣鮮紅,帶來一股血腥般的猙,
草原射手的射速之快,絕對是內陸射手能夠比擬的,短短的幾息,已經是三潑箭簇飛射而下,最先遭殃的就是剛非人的射手,草原人似乎不約而同的看上了防護力最差,而又唯一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對手,弓弦急促的響動著,無法數清的箭簇隨著弓弦鋪天蓋地,遮擋了山坡地本來的秋黃的顏色,
如同金屬的死亡之雨如瀑般落下,在這片區域內的剛非步兵就像被正面看不見的大手猛擊了一把,身體后仰,無數的鋒銳的狼牙箭從斜角扎入他們的身體,一片哀嚎,人血染紅了大地,
”后撤啊!“
前面的步兵完全亂套了,在蝗蟲般飛射而來的箭簇面慌亂后撤,但是近十萬人擁擠在一處狹窄的地勢上,突然想要回撤,基本上幾乎是相互擁擠在一起,在草原騎兵的快速射擊面前,失去了防護的剛非士兵成片中箭的倒下,他們倒下的尸體在要塞前的U形地區堆積如山,不少的尸體都是臉色愕然的看著天空 不要亂,扎穩陣腳!豎盾‘
剛非軍官們大聲維持著各自的部隊,重盾步兵被推出來,士兵們迅速豎起高大沉重的塔盾,把腳牢牢的釘在地面上,但是剛非人很快就發現,左右兩側都是飛馳而來的箭簇,位于兩端的夾角,盾墻根本毫無作用,箭簇從側面身體不斷射進來,士兵就像被掃過的樹葉一般倒下,軍官們努力維持著隊形,盡管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一人沒有選擇后撤或者潰逃。
但是很快,四周同僚的死亡讓部隊難以保持穩定,同伴的尸體在腳下堆積,在剛非士兵眼前,滿山遍野都是手執弓箭的敵人。箭簇如同浪潮無法秀智,雷霆萬鈞的連續射擊下,士兵們徹底頂不住,甚至連穩住腳步都不可能,節節后退。一個接一個被射死,尸體倒下下方的尸體上面,很快就堆出了一層 “混蛋啊!”后面壓陣的蘭米亞已經完全被眼前的突發情況嚇傻了,對方竟然不惜冒險將十幾萬人引入要塞區域,只為了現在的必殺一擊,對方不是天才,就是瘋子!
士兵們在亂箭下四處亂散,任憑軍官們大聲嘶喊,散亂的士兵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竄,所有人都在逃命,殘酷一下粉碎了蘭米亞激情,勝利,原來是如此的遙不可及,這不是戰爭,這是屠殺,的屠殺,
等到箭簇停下,渴望財富的東庭射手們,發現已經沒有任何站立的東西可以作為目標,才最終不甘不愿的罷手,
胖子站在要塞的頂部,看著下方躺滿了剛非人尸體的土地,
無數箭簇的白色尾簇,就像一片望不見盡頭的百色花朵,插滿大地,在風中微微顫抖,
短短的不到1個小時,超過6萬人以上的剛非軍隊被無情的殲滅,脫離U形地區的剛非軍也是一片慘淡,慌亂的向著后方撤離,當然,胖子是不會讓對方如此安然從自己的手掌心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