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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7 軍神之鐮(九)

熊貓書庫    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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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夕陽的光線照在一個騎著代表尊貴的純白色戰馬上消瘦的身影上,金色的長披風垂到地上,銀白色的頭發下面,一雙細長的眼睛深沉的掃過眼前的大地,在他的視線下,數量多達十萬的安西里家的主力部隊正越過前方的這片丘陵之地,

在山地之間,無數騎著戰馬上的馬丁力牙輕騎兵舉著手里長刺槍,猶如一道道的黑線在遠處卷起煙塵,村莊在燃燒中黑煙滾滾直上天空,猶如一道道的疤痕在天地之間扭曲  山脈起伏間,一條猶如光帶般的河流從那里流過,深夏的翠色就像是一條巨大的地毯延伸到遠處,這里是教團國南部山地,隨著馬丁力牙軍隊越來越多的涌入教團國地區,安西里家本就紅色的戰旗在夕陽下更像是染上了一層血色,

  面對帝這個難啃的骨頭,銀狐在將軍們強烈要求下,更改了原先準備聚集力量一舉擊潰的策略,而是放任其他各軍肆意向前,這些馬丁利牙領主的部隊如蝗蟲一般的對教團國南部展開洗劫,隨著地區的擴大,無形中就對采取重點固守的帝形成了包圍之勢,

  兩天前,面對即將左右合圍的馬丁利牙軍,瑞波斯蒂只能下令陷入苦戰的帝在向北突圍,銀狐立即下令安西里家的主力全線開進,放眼望去,整個教團國南部已經再無能夠阻擋馬丁力牙人掃蕩的力量,

  前面就是號稱教團國南部與中部地區分水嶺的比牙傈山,只要過了那里,就可以踏足教團國圣都大平原的邊緣,那里才是教團國的核心地帶,據說完全由密布的河流和森林所包圍,是整個南歐巴羅沿海地區有名的富饒之地”

  銀狐凝視著遠處那條起伏的巨大山脈,細長的眼睛更顯出深邃和銳利,最關鍵的時刻終于來了,這次自己強行推動馬丁力牙全軍轉向,與北面帝國徹底拉開大戰的局面,雖然全軍士氣如虹,更是具備對眼前教團國地區全線碾壓的優勢,就連帝隊都不得不避讓鋒芒,

但是真正的戰斗,卻是此刻才真正開始  當日帝隊以三萬騎兵拖垮十萬南方三國聯軍,就是憑借的帝隊在平原地勢的絕對優勢,越過槍的比牙傈山,才是真正的戰區,以帝國騎兵武裝到牙齒的精銳配備,一名帝國騎兵的戰力最少也等于三名馬丁力牙騎兵,如果自己是那位軍神皇帝,那么要選擇一個與自己大軍的決戰場,無疑比牙傈山以北就是最好的戰場,是自己的大軍在帝主力之前,先攻占教團國圣都,還是帝國在大海對面完成大軍集結,大軍南下與自己在比牙傈山以北展開生死搏殺?

  那位軍神皇帝看似沒有出手,其實已經是步步殺機,所謂尚未出鞘的利刃,才是最危險的,

  可惜,自己卻是搶了先手!

可笑那位軍神皇帝自以為自己在洛克堡的布局還無人看破,還幻想著重演當日圣都之戰的奇襲,卻不知道,從帝國封鎖整個中歐巴羅海岸,唯獨放過了洛克堡,自己就已經洞悉了那位帝國皇帝的想法,加上情報方面的反饋,更是確定了這一猜測洛克堡,帝國皇帝必然會選擇從洛克堡大軍南下,到時候就熱鬧了,就在帝國皇帝自認為一切順利的時候,哪幅畫出現在拍賣場,必然會引起整個歐巴羅的轟動,就算美第奇家如何想要撇清與自己一方的關系,最終也只有和帝國決裂,經過這么一鬧,整個歐巴羅的目光都會聚焦在洛克堡,沒有美第奇家從中遮掩,帝國皇帝在洛克堡方面的大軍就會暴露,還想要玩那招瞞天過海就是笑話,出露節的拍賣會應該就是這幾天,相信消息很快就會傳來的銀狐自信滿滿的嘴角微微一撇,似乎能夠看到那位軍神皇帝惱怒異常的樣子,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大人,來自北面洛克堡的消息”

  一名安西里家的將軍從后面策馬過來,將手中的一份報告遞過去,雖然不知道遠在大海對面的洛克堡與這場戰爭有什么關系,但是銀狐少族長所表現出對洛克堡方面情報的態度,也讓這位長相彪悍的安西里家將軍不敢有所耽擱,而且安西里家十大將之一的穆爾拉克前段時間的失蹤,更是表明了銀狐少族長在謀劃著什么,對于這位雖然沒有勇武之名,卻以智慧冠絕南歐巴羅的少族長,安西里家上下都是滿心欽佩,馬丁力牙從來不缺猛將,缺的是一顆睿智的腦袋,穆爾拉克可是少族長的嫡系心腹,當初少族長鼓動卡麗蘇王國北進,這位穆爾拉克就是來往于雙方的特使,這一次被派出去,應該也是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聽到是洛克堡的報告,銀狐目光一亮,從這名將軍手中接過報告,目光掃過報告表面卻是微微蹙眉,上面竟然不是安西里家專用的報告文面,而是通行于整個馬丁力牙的文書,這表明這份報告不是出于被自己派去洛克堡的穆爾拉多之手,而是出自馬丁力牙情報系統這不由讓他心中升起一縷不祥的預感,打開報告,銀狐的臉色猛地一變,詫異的手都顫了一下,穆爾拉克竟然失手了!不但沒有殺掉普倫塔斯或者安可洛其中任何一個,反而還讓人生擒活捉,成了美第奇家對整個洛克堡的馬丁力牙人展開血腥清洗的依據,當晚就有一千多名馬丁力牙人被美第奇家毫無征兆的突然逮捕殺掉,其中不少都是自己這些年苦心布置下的人手,可以說,自己在大海另外一面的情報網被一下撕碎了而且就在剛剛結束的出露節拍賣會上,帝國西南總督撒隆高調出面,最終以一百七十九萬帝國金的價格,擊敗其他競爭者,買下了那副讓整個拍賣會都為之轟動的“軍神之鐮”,隨后撒隆高興的表示要將此畫作為敬獻給皇帝陛下生日的重禮,一下就將眾人對軍神之鐮內容的注意力,引導了皇帝即將到達的二十七歲生日上來  本來自己這邊是特別安排人點出畫中重點的,卻都因為美第奇家對洛克堡內馬丁力牙勢力的血洗而功敗垂成,

現在所有人都在議論著帝國皇帝的生日,誰還去管一份禮物?可能現在哪幅畫還唯一讓人提及的原因,就是那讓人咋舌的一百七十九萬帝國金,毫無疑問,這筆錢應該就是在拍賣場轉手一下,最后還是會回到帝國手中但最讓銀狐感到麻煩的,還是穆爾拉克竟然被生擒活捉,穆爾拉克身為安西里家十大將之一,本身就是戰場上殺人無數,不知道多少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無敵悍將,,這次竟然會被活捉,這不由讓銀狐感到內心一陣寒意區區一個洛克堡,怕是沒有那樣的高手,能夠活捉穆爾拉克的,只可能是帝國方面的軍中高手”大人,根據我們在瑞拉王國眼線回報,帝國在洛克堡最少集結了八萬大軍,由帝國西南總督撒隆親自負責,正在日夜不斷的向教團國海岸線運輸兵力“又有一名安西里家的將軍低聲說道  “果然,自己還是小瞧了那位皇帝!”

銀狐臉色鐵青的低聲喃喃,手指猛地握緊,將整份報告都捏成了一團  帝國的這一手太漂亮了,既然知道洛克堡被自己看穿,就干脆明目張膽的運,就像是對哪幅畫一樣,毫不避諱的買下來,那位皇帝一出手,就將自己花費無數心血的布置毀于一旦,還故意留下了穆爾拉克讓自己心神難定的變數,

穆爾拉克作為自己的心腹手下,知道自己不少的秘密,特別是對于此次馬丁力牙軍攻入教團國南部的軍情了如指掌,各軍領主的身份和兵力幾乎都在其心中,一旦抵抗不住帝國方面的訊問說出來,在帝國皇帝那種戰略大師手中,完全可能成為逆轉整個戰局的利器  雖然越過比牙傈山的利益巨大,但是危險也是巨大,誰也不知道帝國到已經運輸了多少兵力,還是先讓其他兩族的領主去試一試,銀狐目光看著夕陽從遠處山脈位置落下,猶豫了一下”傳令下去,其他人我管不了,我安西里家的軍隊暫時不要過比牙傈山“

  費澤王國,北陸,

  夏季的費澤北陸依然是相當干燥,與王都地區的雨季綿綿不同,來自海洋的氣流讓整個海岸地區都保持著朗朗晴日,遠處的山林在陽光下都似乎泛著一層微綠的空氣一般,顯得格外寧靜,耿滌老公爵目光從遠處收回來,看向會議廳長桌邊上坐的幾名貴族,洪亮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這么說,美第奇家已經徹底站在了帝國一方,并且那副畫也并沒有造成什么影響是嗎?”

  “確實如此,令人非常意外的轉折”

一名中年貴族穿著銀邊色的禮服,英武的臉上露出一抹神往  “看來我們的判斷是正確的,馬丁力牙的銀狐未必是那位皇帝陛下的對手,所以占據了一些優勢,也是因為前面并未引起那位皇帝陛下注意的原因,既然馬丁力牙人沒到達到預期的效果,那么我們與其配合的承諾也應該就此終止“

  ”終止嗎?如果是就此終止,我們北陸被帝國所吞并就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看看這一年多的變化就知道,帝國移民已經幾乎將整個王都地區都變成了他們的自留地了,等王都地區徹底被占領,他們就會開始涌入北陸,到時候就算我們想要后悔都已經沒有機會了,還不如趁馬丁力牙人所說的那樣,大家聯合起來對抗帝國,這個時候帝國主力都在馬丁力牙人一方,索爾頓的軍隊又在卡麗蘇,我們面前的只是一幫帝國移民,如果大家齊心協力,未必就不能將王都地區和西海岸都拿回來“另外一名略顯年輕的貴族神色不滿的悶哼說道聽到這名年輕貴族的話,會議廳內的氣氛停頓了一下  “伊拉爾子爵說的沒錯,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是錯過了,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在座的北陸十七家貴族低聲議論,關于馬丁力牙人提出的聯合,十七家貴族里邊有人贊同,在正常情況下,北陸貴族是不敢打帝國方面主意的,索爾頓在費澤西海岸之時,可是將北陸貴族壓制到死死的,但是現在,索爾頓的南方軍已經調往卡麗蘇地區,留在西海岸的只有不到兩萬的帝隊和十余萬所謂的移民開墾團,

而北陸貴族經過對當初王都逃難貴族的消化,實力也是得到了相當的增長,貧瘠的北陸已經無法滿足其野心,看著眼前徹底空出來的費澤大片地區,當初正費珊最為肥沃的土地,如何會不心動!在日漸被壓縮的利益面前,北陸貴族最終還是決定搏一把對于北陸貴族的動向,帝國移民墾荒團毫無察覺,以至于三天之后,五萬北陸貴族軍轟然南下,一下如洪流一樣撞在猝不及防的帝國移民開墾團上,大地染血,幾乎是一天之內,就讓超上萬的帝國移民被屠殺,原先好不容易開墾出來的土地,一下被人血所染紅  暗沉的天空下著雨,雨水流淌到殘缺的移民居住營地暗的木墻上,帝國移名開墾團第五團第四隊長里斯漢用手抹去被雨水和鮮血模糊的雙眼,神色猙獰,從一名沖上來的敵人士兵尸體上拔出帶血的長劍,大聲向身后的部下呼喊,

  “嗚嗚”帶著悲壯感的長牛角號在大雨彌漫的蒼穹中回蕩。

  “殺,殺光這些搶我們土地的帝國人”費澤貴族軍的軍官們大喊,營地內外都是插在戰場上的短戈殘槍,到處是折斷的長槍和長劍,雨水匯聚成的溪流沖刷在尸體上響徹,被砍斷的移民開墾團的旗幟倒在地上,在視線的前方,無數的費澤北陸貴族軍正如潮水一樣滿過營地的木堡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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