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八百零四章奕劍傳功 高句麗,凌煙池。
“傅大師要與我練劍?”徐子陵一聽傅君嬙這個小妮子的話,整個人跳了起來,帶點抓狂地道:“他是想欺負人吧?上一次下棋沒有下贏我,想趁我還沒有走,在這幾天報回上次的一箭之仇吧?”
“你怕什么?”傅君嬙笑妍如壯丹綻放,嘻嘻笑道:“大姐和二姐說你的《帝皇御世訣很厲害啊!還有那個《長生訣,你都能夠在短暫一剎達到天道之境了,就算師尊功力再深厚,你也自保之力不是?反正師尊傳話過來了,你不去可不行…”
“好好的練什么劍!”徐子陵微微嘆息道:“萬一我被打傷了,今晚就陪不了你大姐二姐了。”
“你被打傷了,正好讓大姐二姐心疼一下你。”傅君嬙玉臉微微一紅,可是卻輕笑道:“師尊肯定不會下重手,你何必太擔心,要是你實在太笨,接不了招,我救你一把。”
“你?”徐子陵訝然道:。我沒有聽錯吧?“
“你敢小看我?”傅君嬙帶點氣惱地哼哼道:“我可是很厲害的…”
“小胖脾氣是很厲害,還有什么很厲害嗎?”徐子陵上下打量一番,大笑道:“小丫頭片子,你瞪眼是什么意思?想咬人啊?”
“我不才咬你,省得你的硬骨頭弄傷了人家的牙。”傅君嬙露出小白牙只嘻嘻笑道:“我用劍刺。”
“你大姐刺我一劍,最后得嫁給我補償,你二姐再刺我一劍,也得嫁給我。”徐子陵恐嚇道:“你要是敢用劍刺我,劍債人償,估計你是跑不掉要準備嫁妝了…”
“誰要嫁給你,你想得美!”傅君嬙玉臉飛紅。可是不服地哼哼道:“大姐二姐嫁你是喜歡你,跟用劍刺你是沒有關系的。你少嚇唬人,漢人的規矩根本就沒有這一條,什么劍債人償,根本就沒有聽過。你不要以為人家年紀小就可以撒謊騙人!哼哼!”
“想不到你還是挺聰明的,這樣也騙不過。”徐子陵拍拍她的小馬屁道。
“當然。”傅君嬙小鼻子直哼哼,得意非凡。
“這么聰明的你。一定知道很多東西。”徐子陵忽然問道:“不如我來考考你。如果你答得出來,我就承認你很聰明。敢不敢試試?如果不敢就算了。反正你是個小屁女子…”
“誰是小屁女子?快說。我保證能答得出來!”傅君嬙怒了,她揚起小拳頭哼哼道:“少小看人,我怎么可能答不上來?”傅君嬙發現這個姐夫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好玩的人,不但什么都會,而且隨和,一點兒也沒有高高在上那種大擺架子的大男子氣派。
他身為一軍之主只會跟自己說逗死人地笑話,這在高句麗是不能想像的。
高句麗的王者讓縱然沒有什么能力,像豬一般,可是也會拼命地保持自己的威嚴。還視女子為單賤的東西,玩物,隨意凌辱,絲毫也不會在意女孩子的感受。不要說高句麗的王者,就是稍有權勢的男人,也是一個樣子,無能之極,但卻自高自大。
“如果地板臟了,用什么擦會最干凈?”徐子陵隨便道:“這條很簡單。答不上來,下面就不必問了。”
“用布擦,不,你這個家伙肯定不會出這種答案地,如果不是用布讓那是用什么呢…”傅君嬙知道不能按照常理去答。但是一時又想不到答案。
“什么這個家伙,叫姐夫!”徐子陵哼哼道。
“姐夫!”傅君嬙挽著徐子陵的手臂。聲如蜜,嬌滴滴地叫一聲,又帶點討好地問道:“用什么擦地板最干凈呢?姐夫快告訴我答案吧!”
“先說自己是小笨豬。”徐子陵呵呵笑道。
“那換一個,這次我肯定能答上。”傅君嬙馬上轉變主意,叫做自己做小笨豬這種事豈是聰明女會做地?
“好吧好吧,你聽好了,有什么我不喜歡吃,你也不喜歡吃的?”徐子陵這么一問,傅君嬙就讓他難住了,她想跟徐子陵作對,不想跟他的喜好一樣,當然想不到兩人有什么是相同喜好的。她的小腦袋拼命地搖晃著。表示再聽下一個。
“你喜歡吃雞蛋不?”徐子陵一問,等傅君嬙的小螓首點頭,又問道:“你知道雞蛋殼有什么用嗎?”
“做花肥!”傅君嬙沖口而出,徐子陵馬上給她伸一個手指尾。
“有一樣東西,你不叫它時,它保持完整,一叫它,它就會被打破,這是什么?”徐子陵再問,傅君墻想了好半天,還是只有搖頭。
“笨,再出一個最簡單地,鐵放到外面日曬雨淋會生誘,金子放到外面會怎么樣?”徐子陵一說。傅君嬙馬上想回答,可是一看徐子陵的笑意,她又冷靜下來,忽然,靈光一閃,大叫起來道:“它會讓人偷走,對不對?”
“問那么多條才回答得一條,這算什么!”徐子陵呵呵笑道。
“反正我是答對了,太高興了…”傅君嬙開心地簡直在蹦蹦,她的小手拉徐子陵的胳膊,歡喜無比地笑道:“再來,你再問我,我一定能全部都答上…”
“答不上呢?”徐子陵覺得得來點小懲罰會更讓游戲好玩些,于是建議道:“如果回答不上,那么以后我就叫你做小笨豬好不好?”徐子陵的話還沒有完,傅君嬙馬上搖頭,她絕對不會這么笨,一句話就受這個壞蛋姐夫的蠱惑,她是不會上當地。
好玩的要玩,可是對自己有損的,肯定耍賴,反正他也不會生氣。
“最后問一個最簡單的。有十支錯燭,風吹熄三支,一會兒又吹熄四支,那么還剩下多少支呢?”徐子陵一邊向傅采林的居所而去。一邊隨意對挽著他胳膊的傅君嬙問道。
“三支…不對,我再想想。”傅君嬙知道表面看起來對的答案肯定是不對,這個答案肯定是反過來地。
想了好半天,她已經隨徐子陵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忽然又靈光一閃,喜不自禁地道:“我想到了,你騙不了我地,這個答案處…”
亭中。傅采林一人獨坐。
傅君嬙松開小手,笑嘻嘻地道:“我在這里看著你。千萬不要讓師尊打得你灰頭土臉的。否則你剛才神氣的樣子就會變成大笑柄了!”
“打不過三大宗師有什么奇怪的,能打得過才能奇怪呢!”徐子陵大笑,獨自上前,來到傅采林的背后輕輕一拱手,致禮道:“如果以功相拼。十招為限,那么小子有信心可以接下傅大師的奕劍之枝。如果用口述。則百招不懼。”
“如果以意、神、識為劍呢?”傅采林忽然輕聲問。
“昔日我與天刀相比,曾接下兩招,一招持平,在第四招慘敗。”徐子陵點點頭。左顧而言其它道。
“那么現在呢?”傅采林淡淡地問道。
“現在在九招之數。”徐子陵平和地道:“我估計能熬過前面八刀讓可是第九刀實在沒有信心。”
“你只能與天刀比拼九招而宣敗,但又言及可以接下我十招,難道奕劍大師不及天刀?”傅采林忽然淡淡一笑,問道。
“奕劍大師與天刀相差無比,一個擅以攻代守,一個擅以守代攻。”徐子陵呵呵笑道:“傅大師能與天刀相平,毫不遜色。若論殺氣和攻擊,天刀稍勝。但是守御和靈惠,卻是傅大師更勝一籌。”
“我們兩人比之武尊畢玄,如何?”傅采林聽了只點點頭,又問道。
“天刀可以帶傷殺死畢玄,傅大師不能。”徐子陵微一沉吟。道:“傅大師可以擊敗畢玄,無須付出什么代價。天刀不能。”
“天刀隱忍,發則驚天動地。”傅采林聽了,又微微點頭,道:“近年我地殺心大減,雖然功力方面更有進步,但的確如你所言。如果我與天刀相拼,多半會是我這個被人稱為三大宗師之一地奕劍大師亡故,而天刀傷殘。奕劍一道,不在殺心,所以就算再達極致,也難與中原的天刀,邪王相比。”
“但是若是守御,相信傅大師能為天下之冠。”徐子陵點點頭,道。
“換成是招式守御,說我是天下之冠,或者無有不可。”傅采林微微相嘆,道:“中原奇功超凡,若論功力與效果,卻并非我的《九玄大法和《奕劍術最能守御。你的《帝皇御世訣、《長生訣就是世間最能守御的奇功之一,還有《天魔大法、《道心種魔、《慈航劍典等奇功達到極致,也有守絕天下的威能,你回去之后讓想必就會知道了…”
“你是意思是?”徐子陵帶點似悟非悟只不解地問道:“傅大師是指慈航靜齋地夜帝和魔帝向雨田嗎?”
“不。”傅采林搖搖頭。道:“世間最具守御威能的是佛門的武功。”
“你的意思是天僧?”徐子陵聽了心頭一沉,他漸漸明白傅采林向他暗示。
“據說天僧原是帝王之后。本身就具《帝皇御世訣奇功,又在后來歸入佛門,一身佛門絕學,最后還在師妹地尼的《慈航劍典中悟出自己的武道,雖然生平與人交手極少,但應是世間最具守御神通地人。”傅采林這么一說,徐子陵就明白奕劍大師傅采林找自己來練劍是什么意思了。
他是想把自己的奕劍之道傳給徐子陵,讓他在“守”這一方面更有長足的進步。
又點醒徐子陵,讓他日后必須去找天刀和邪王,學得他們的“攻”,才夠與世間最具守御神通的天僧相抗銜。徐子陵心中不由一陣感動,雖然傅采林淡淡不說出來,可是倒也有一種特珠的關心,他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夠成長起來,能夠開創一番基業。
就像當天他放棄勝利,一直用棋子苦苦相迫,迫得自己拼命相抗,最后走出自己沒有的水準那樣。
他一直都以預測對手的奕劍之道引導著自己,無私地助佑著自己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