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戰勝后的中國,參不參加那個很可能出現的“英法約”,就得看戰后形勢發展的具體情況了。
而孫綱認為,在沒有消滅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之前,接受西方列強的“調停”同俄國和談還為時尚早。西方列強選擇在這個時候紛紛“冒泡”,也是有不想讓俄國被過分削弱和給俄國保留制衡中國的軍事實力的意思。
大國之間的博弈對抗,可絕不是象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簡單的。
想到自己在后世的好多XB書中看到的豬腳穿越回去后,買了這個武器,引進了那項技術之后,就能虎軀一震,王八之氣亂飛,一夜之間就讓自己的國家強大起來,今天“提兵十萬入東京”,明天“不斬倫敦誓不還”,對西方列強進行一邊倒的虐殺,最后大旗插遍全球的狗血YY情節,孫綱就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現在的他已經習慣了從國家戰略和全球范圍的角度看問題,知道目前的中國最需要的,是生存和發展的機會和時間。
還有通過教育啟迪民智,讓民眾能夠真正覺醒的時間。
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其實最重要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什么大炮,什么戰列艦,什么坦克,什么飛機,還有工業技術,政治制度,等等等等,其實都不是主要的問題。
能用錢來解決的問題,其實都不是問題。
對一個國家來說。整體地國民素質才是最為關鍵地。
你有很多錢。可以買到一大堆東西。但你不能往老百姓地腦袋里硬塞進去知識。
只有民眾地綜合素質得到了真正地提高。這個國家才算是真正地強大了起來。
有了高素質和高凝聚力地民眾。就算這個國家在一場戰爭中被打成廢墟。在戰后照樣能夠迅速重建。重新崛起!
梁啟超經常在報紙上和文章中大聲疾呼地“今日世界之競爭。不在國家而在國民!”地警告。在真正地“大同世界”出現之前。是永遠不會過時地!
“想明白了?知道該怎么做了?”馬月看著孫綱那出神地樣子。不由得笑問道。
“嗯。”孫綱點了點頭,“海上決戰是不可避免的,我們必須消滅掉俄國人的這支艦隊,這樣,在讓西方國家‘調停’和俄國人談判的時候,咱們才能勒個好價錢。”他又想了想,說道,“這一回就‘邊打邊談’好了,我一會兒和老頭子商量一下,老頭子不是就喜歡‘以夷制夷’嗎?讓他好好過過癮。”
“自從上次去前線勞軍回來后,老頭子們的身體最近都不太好,政務院的日常工作現在幾乎都是各部部長在直接負責。”馬月說道,“很可能到談的時候,還得你上場。”
“本部長要去南方督師,沒那個功夫。”孫綱笑了笑,說道,“我讓外務部李大公子和唐少川他們去就行了。”
“那好,我和孩子這兩天準備一下,咱們好出發。”馬月點了點頭,“對了,羅家公主去不去?”
“為什么這么問?”孫綱“警覺”的看著她笑眼彎彎的樣子,問道。
“看你那個樣子,你沒做虧心事,緊張個什么勁?”馬月好笑的說道,“人家畢竟是出了大錢支持你的,這場大海戰,應該是你給她的最好回報了吧?讓她去看看,高興高興不好嗎?”
“算了,我現在其實是不太敢見她的,”孫綱搖了搖頭,說道,“我答應過她,要在這場戰爭中讓俄國崩潰,但現在這么多國家出來‘調停’,這個目標恐怕是在短期內不太可能達到了。我當初的‘牛皮’都已經吹出去了,現在有些不太好收場了。”
孫綱和愛妻說這些并不是在那里找不帶尤吉菲爾去南方觀戰的理由,而是實際的情況確實如此。
盡管自己在戰前已經做了周密的計劃,但計劃沒有變化快,有些事情,不是光有好的計劃就可以決定的。
這也是他為什么急著要去南方坐鎮的原因。
自己為了這場決定中國未來命運的海上決戰,拼命為中國湊齊了7艘萬噸級戰列艦和13大型裝甲巡洋艦,并且培養了一批能征善戰的優秀海軍官兵,而且自己也做了有針對性的作戰計劃,使得中國海軍在面對俄國海軍時,能夠擁有一定的局部優勢。但在海戰中,不確定的因素畢竟太多。
世界海戰史上,擁有絕對優勢的兵器兵力卻最終戰敗的例子有很多,不管人們愿意不愿意,海戰的最終勝負很多時候是由場內和場外的不確定性因素決定的。
“你原來在擔心這個。”馬月恍然大悟道,她想了想,“不過,我想,以她的冰雪聰明,是會理解你的。”
“我不敢指望著她理解我,所以還是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吧。
說道,“也許這當中還會發生什么別的我們意想不到”
“你回來不去見見她嗎?可不要讓她以為你在躲著她。”馬月象是想起來了什么,笑著說道,“如果你要是讓她恨上了你,你可就慘了。”
“我也害怕這個,你讓我想想該和她說什么再去吧。”孫綱的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那雙藍瑩瑩的大眼睛和那張絕美的俏麗笑臉,心里一熱的同時,還有一絲不由自主的悸動。
而就在這時,在北洋實業銀行大樓內羅斯徹爾德銀行辦事處的房間里,尤吉菲爾看著手中的情報,突然不自覺的輕輕打了個噴嚏。
“用那個人的話說,就是有人在這個時候叨咕我了。”尤吉菲爾望了望窗外飛揚的雪花,吃吃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
她又從他那里,學會了一句中國方言。
她當然想不到,剛剛在背后叨咕自己的,就是參政閣下本人。
“俄國國內和革命和暴動居然因為戰爭的過度失敗和他們的皇帝答應立憲而趨于平淡了。”尤吉菲爾放下了手中的情報,心里微微感覺有一些失望,“就象中國人常說的那句話,真是‘過猶不及’啊。”
“但就象他和沃爾特說的那樣,俄國在東方的慘敗會讓俄國人的目光重新回到巴爾干半島和奧斯曼土耳其人那里。”她的目光落在了地圖上,“羅曼諾夫雙頭鷹的一個頭,就要不復存在了。”
她已經知道了孫綱從前線回來后,要去南方督戰的消息。
這些日子,不知什么原因,中國國內的新聞檢查變得不那么嚴格了,很多報紙都在報導著中國海軍的艦艇陸續前往南方集結的消息。
她知道,中國和俄國的最后決戰,即將開始。
也許是因為“旁觀者清”的關系,對于這場海戰的結果,她的信心卻遠比那位參政閣下要大得多。
她絲毫不懷,中國海軍會取得這場海戰的勝利。
但不知怎么,勝利就在眼前的時候,她卻并沒有激動的感覺。
是因為自己現在也變成了這場棋局當中的棋子的原因嗎?
她努力的拋開心里的那種苦澀不快的感覺,將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手頭的情報上來。
自己現在還有沒有什么應該提醒他的地方?
自從自己的情報網和中國的情報機構及安全部門聯手之后,她不自覺的就充當起了他的“情報顧問”的角色。
是那位目前對俄國皇后有著非凡“影響力”的那位“圣徒”最進的活動?
想到那個姓“放蕩的人”的家伙在情報里面的可憎面目,她不由得感覺到了一陣厭惡。
她又拿起了最近的所有情報看了看,象是發現了什么。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關于中國新疆地區的消息了。
她又仔細的對照了一下,點了點頭。
不光是新疆,連哈薩克草原和阿富汗一帶的消息也都沒有。
雖然因為這些地區比較偏遠,情報的搜集和傳遞比交通發達的地區要困難得多,但卻不至于沒有任何消息。
象西藏地區,同樣的偏僻,但情報和各種信息的傳遞和溝通卻都沒有出現中斷。
前些時間,英國駐印度的軍隊還因為邊境糾紛同駐防的藏軍發生了小規模沖突,英國人試圖進入西藏的嘗試又一次被阻止(英國人這一次在裝備精良的新式藏軍面前吃了大虧),北京方面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準確的消息,新疆方面沒理由不通消息的。
中國的情報部門現在可能也沒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現象。
尤吉菲爾想了想,立刻同安全署長任厚澤以及軍情總處負責人陳志堅打了電話。
任厚澤和陳志堅的回答差不多和尤吉菲爾想的一樣,他們也注意到了新疆和北京方面的聯系已經中斷,他們正派人聯系在甘隸寧夏一帶的情報機構和駐軍,火速查明情況。
由于不清楚新疆地區發生了什么事,因此他們也沒有向孫綱報告。
尤吉菲爾聽了他們的回答不由得感到好笑,沒有消息不等于沒有事情發生,作為下屬,他們其實有必要提醒孫綱這件事的。
中國官場的這個“報喜不報憂”的習氣,現在還在影響著這個國家的各個角落,甚至于是工作最為高效的情報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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