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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這也叫“君主立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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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陳志堅讓人把相關的信息整理出來給孫綱和江穆齊過目后,孫綱才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意主張“變法”的康有為在大力提倡實行西方“君主立憲”制度的同時,居然反對在中國實行讓民眾參政的議會制度!

  是康有為梁啟超等人在中國最先提倡民權的,可康有為居然又說,“言實施政策,則首重君權”!

  中國歷史上什么千奇百怪的事都有,可象這種公開的“說一碼事,再說又一碼事”的“變法”,還真是不多見。

  康有為們的理由是,“中國數千年之陋習未改,民智未開,驟然給予權力,斷難行通。”在對待這個對“維新變法”來說至關重要的“民眾參政”的問題上,康有為在他“著名”的《日本變政考里是這么說的,“學校未成,知識未開,遂興議會者,取亂之道也。學校既成,知識既開,而猶禁議會者,害治之勢也。夫議會之終不能禁,猶學校之必不能廢也”,把學校和議會硬生生混在了一起。

  且不說學校教育和議會政治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就可以這么簡單的用一句話來概括(這句話本身就表明了他們對西方政情的認識簡直可以用“無知”來形容),僅就他們“抬高”自己的同時刻意的以“民智未開”為理由剝奪民間議政的呼聲(用后世的不客氣的話說,簡直是在“嘲笑人民群眾的智慧”),脫離廣大民眾的行為,就注定了這場“政治變革”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康有為在書里又說,“民權必自大開民智始。民智不開,遂用民權,則舉國聾聲。守舊愈甚,取亂之道也。故立國必以議院為本,議院又必以學校為本。”

  “中國民智未開,蚩蚩自愚,不通古今中外之故,而遂使之議政,徒增其阻撓而已。令府州縣開之。以奉宣德意、通達下情則可。日本亦至二十余年始開議會,吾今于開國會,尚非其時也”。

  康有為在這里一個勁兒的強調中國“民智未開”,可據孫綱的了解,中國最底層民眾的教育程度確實很低,但作為中國傳統社會精英地士林紳商階層(他們可以說是底層民眾和上層建筑的聯系人),其受教育程度一直都是很高的,而且近年來因為西方文化的沖擊,他們也逐漸開始注意并學習西方的科學文化知識,怎么能用“民智未開”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一棒子打死”呢?

  走“君主立憲”資本主義政體的最終目標就是開議會、行憲法、保民權。對獨裁地“君權”實行限制。康有為的這個“首重君權”的“變法”。和真正的“君主立憲”是根本背道而馳的。這難道也可以說是“君主立憲”?

  康有為們的這個“首重君權”的“君主立憲”,政治課總不及格的孫綱好象還真就沒聽說過。

  一切都是“君權”說了算,那和專制獨裁有什么區別?

  難道說康有為實際上也不知道“君主立憲”是個什么東東不成?

  要是這樣的話,這個“瞎子領路”的“維新變法”,可就太可怕了。

  可如果不是這樣地話,那么就是康有為們另有什么“目地”不成?

  為什么這些維新人士現在做的,和以前他們宣傳的差別如此之大呢?

  想到這些,孫綱的心里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孫綱現在最擔心的,是“維新派”弄的這些個莫明其妙的“新政”,會打亂他地讓中國一步步站起來地計劃。

  “孝烏以為,大人現在應該做的,是怎么應付朝廷分船及裁軍這兩件事,以及海軍的經費問題,”江穆齊象是看出了孫綱的心意。在孫綱的官廳里。沒有別人時,他對孫綱說道。“至于這變法一事,是皇上太后和中堂大人以及榮相他們的事,就隨南海先生他們去弄好了,我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大可以不必理會。”

  “孝烏果然知我,”孫綱笑了笑,看著他說道,“對,先不管他們,我上次讓你安排的事,都辦完了?”

  “全都辦完了,很快,朝廷那里就會知道消息了。”江穆齊臉上露出了一個頑皮的笑容,說道,“朝廷要是還不給咱們錢,可就真出了鬼了。”

  “先別把話說死,”孫綱想起了自己地那個絕妙“計劃”,也忍不住色色地笑出聲來,“朝廷地這些奶,不擠擠,是出不來滴。”

  “不過,孝烏以為,這奶縱然能出來,可能也得著落在日本人的賠款上。”江穆齊說道,“孝烏擔心,日本人這回,恐怕拿不出這么多錢來。”

  “還不了錢,那就拿喜兒頂債!”孫綱不知怎么沖口崩出了后世一個經典“樣板戲”里地一句“臺詞”,江穆齊有些奇怪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可能是沒明白這個“喜兒”是什么意思。

  “錢沒有,東西和人都行。”孫綱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思維發生了錯位,怕江穆齊追問,趕緊補充了一句。

  “對,這是個好辦法,日本女多男少,女子多有去外洋賣春謀生者,現菲律賓等地已為美軍所據,我們可以讓日本以女子抵錢物之不足,我國即可將之販售于官民得利,又可限制彼國人口,使彼再無犯我之力。”江穆齊恍然大悟地說道,“大人真是英明。”

  孫綱一臉挫敗地看著他,自己本來是想說弄些日本人來中國做苦工的,江穆齊居然想到另一方面去了,比自己走得還遠。

  不過,聽上去倒象是一個好主意哦。

  日本在后世極為發達的“那個”行業,不是就這么來的吧?

  幾天后,朝廷“分船”的電旨到了,果然是象陳志堅說的那樣,一點沒錯。

  朝廷的旨意是這么說的,“北洋數年經營,實力漸充,南洋,閩洋(福建),粵洋(廣東)師船較少,著北洋之三鐵甲艦鎮遠定遠開遠分別調與三洋。以三艦為國之重器,三洋提督著親往領取,不得有誤。”

  該來的還是來了。

  “還讓三洋提督親自來領取,象生怕北洋不給似的,”愛妻馬知道后對孫綱說道,“擺明了是在挑撥離間。”她看著孫綱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得很是奇怪他為什么不心疼。

  “這就叫平衡嘛,”孫綱笑道,“朝廷的主要職能之一不就是玩這個嗎?”

  接到電旨后,葉祖圭確實很不高興,氣哼哼地帶著“三遠”來旅順維護來了。

  畢竟,要送人了,這個面子上的功夫,還得做足了。

  孫綱其實也有些舍不得這三艘戰列艦,畢竟,她們三姐妹和自己在海上同侵略者進行過數場血戰,這當中的感情,是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

  就象愛妻馬,在“東方公主”號巡洋艦更名“海菁”加入北洋艦隊戰列時,她在艦上大哭了一場,久久不愿意離開。

  “東方公主”號是她和自己的愛人生死與共的愛情見證,如今要離開了,她心中的難以割舍可以想見。

  那一刻,在艦上淚水漣漣的她,曾經感動了北洋艦隊所有的官兵。

  “討厭的朝廷,煩死人了。”愛妻可能想起了當初的情景,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沒關系,到時候,我們會把這四支艦隊,加上臺灣和朝鮮的,都集中在一起,組成一支真正的大海軍,那時候,就不分彼此了。”孫綱對她說道,

  “你要這么說,我心里還能好受一些。”冰雪聰明的她立刻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不由得笑道,

  這件事看上去是朝廷借加強其他三支艦隊的力量削弱了北洋艦隊的實力,并派三個提督親自上門“領取”,無形當中加深了各艦隊之間的矛盾。可孫綱卻看到了這件事好的一面,就是借此機會,加強和其他三支艦隊的聯系和合作,為將來爭取把四支艦隊全都控制在自己手里打下基礎!

  四支艦隊的提督全都是北洋一系的,都一同在彈雨紛飛的戰場上出生入死過,他們之間的情誼,早已超出了朝廷所能控制的范圍之內,這一次丁酉之役,四支艦隊不待朝廷命令就一齊上陣對敵,給侵略者以迎頭痛擊就是明證。

  孫綱有理由相信,在未來的一天,當中國的海疆再次面臨列強入侵時,四支海軍艦隊還會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一起,為了國家和民族的興亡,并肩抗敵!共赴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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