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認冬瓜父子說的是實話,張楚凌又問了一下花店周圍的鄰居,結果證實他們父子的確很早就關門睡覺了,而且一直沒有出去過,因為那天晚上他們的花店外面有一桌麻將一直打到了凌晨五點才結束,而羅莉莉的死亡時間大概是晚上兩點到三點之間。
“羅莉莉的死到底跟黑社會有沒有關系呢?”張楚凌想起了羅莉莉渾身的鐵管傷痕,嘴中呢喃道:“也沒聽說羅莉莉跟黑社會有什么勾結啊?”
“張sir,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對你偵破案件有沒有幫助,我懷疑莉莉她有新的男朋友。大概是五天前,我現羅莉莉脖子上多了一根項鏈,手上也多了一個黃金手鐲,我質問她怎么會有那么多錢買東西,她很生氣地說不要我管,我很懷疑她錢的來歷,就跟她吵了起來,結果她甩了我一巴掌,然后鉆進了一輛路過我們身邊的轎車就揚長而去了。”冬瓜見張楚凌沉吟不語,還以為張楚凌依然懷疑自己跟羅莉莉的死有關,他在一邊補充道。
張楚凌聞言一愣,他瞪了冬瓜一眼,現冬瓜的神色很是認真,并不像是在編排故事,這才出聲問道:“那你有沒有注意到車牌號?”
冬瓜搖了搖頭,“當時我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等到車子開得遠了我才想到要追,可是車子早就開得沒影了,我只記得那輛車是紅色的豐田汽車,車里面的男人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
“這樣的車輛在香港滿地都是,你說了等于沒說。”張楚凌白了冬瓜一眼,然后信步離開了花店。徑直朝王麗珍工作地地點走去。
冬瓜看到張楚凌離去的背影,他捏了捏拳頭,然后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緊接著跟父親招呼了一聲,便朝街頭的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王麗珍和羅莉莉母女相依為命,她是靠在一家干洗店里面打工維持生計的,一個月雖然錢不是很多。可是活很輕松,足以維持她和女兒的開銷。
其實干洗店還是小區的門面,而且干洗店地老板羅永也是小區的住戶,更是居家標會的成員之一。所以王麗珍跟干洗店的老板羅永既是老板關系,又是朋友關系,兩個人相處得很是融洽,王麗珍已然在干洗店干了近十年時間。
羅永是一個四十幾歲地胖子,中年離異,人長得白白胖胖的,見誰都是一張笑臉,所謂和氣生財。張楚凌找到干洗店的時候,羅永正在招呼客人。而王麗珍則在一邊熨燙衣服,干洗店外面站著準備取衣服的兩個客人,看得出來干洗店的生意還不錯。
“羅哥,在忙啊,我過來是想跟你了解一下莉莉的一些情況的,不知道你是否方便提供。”等到那兩個客人取到衣服后,張楚凌才出聲問道。
正在熨燙衣服的王麗珍聞言拿熨斗地手一抖,動作就慢了下來,同時耳朵也豎立,心思卻是不再在衣服上面了。
羅永的臉色也有了一剎那地急劇變化。他的手下意識地在柜臺后面抓緊了賬簿。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阿凌,你想問什么盡管問吧。我一定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你。”
張楚凌清楚地把王麗珍和羅永的動作神情變化都看在眼中,他心中卻是疑惑不已。王麗珍緊張或者神情恍惚可以說是關心自己女兒死亡真相,羅永怎么會這么緊張呢?
“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羅哥最后一面見莉莉是在什么時間。”張楚凌緊緊地瞪著羅永的眼睛,很是隨意地問道。
羅永聞言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他的嘴巴動了動,卻是沒有說出話來。就在張楚凌準備給他施壓,同時詐唬他一下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在張楚凌耳邊響起。
“阿凌,你肯定是在問莉莉被殺一案的有關真相吧,你可以問我啊,我都知道的。”聲音是從張楚凌背后傳來地,張楚凌回頭一看,也是小區地住戶,只是這個人卻是很出名的一個臭嘴巴,最喜歡說三道四地,小區的住戶幾乎對他都是敬而遠之地態度。
“王大勇,我現在正在辦案,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啊,要是你妨礙我辦案的話,小心我抓你回警署,告你妨礙公務罪。”因為王大勇平時沒少調戲張若嫻,所以張楚凌對王大勇并沒什么好感,對他的話自然也就不以為然。
“是啊,王大勇,你可別亂說話。阿凌破案那么厲害,那用得著你來指點。”羅永在聽到王大勇說話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直到聽到張楚凌說話,他才松了一口氣,迅地附和張楚凌道,可惜的是張楚凌的注意力被王大勇給吸引過去了,他卻是沒有注意到羅永臉色的緊張。
“切,不說就不說,你以為我想說啊。依我看啊,你們警察都是大飯桶,要是沒有我的指點,你們別想破案。”被張楚凌說了一頓后,王大勇心中堵得慌,他冷哼一聲,嘲諷了張楚凌一句,這才朝羅永喊道:“永記,我的衣服熨燙好了沒有,我取衣服。”
羅永聞言立即將早就包裹好的衣服遞給了王大勇,同時微笑道:“一共八十元錢。”
“又不是沒錢給你,急什么急啊,先欠著。”王大勇聽到羅永提錢的事,他臉色一沉,不滿地嚷嚷道。
羅永聞言一滯,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無奈地朝張楚凌露出一個苦笑的神色。
“王大勇,你耍什么流氓呢,信不信我現在就抓你回警署。”張楚凌聽說王大勇經常拿東西不給錢的事情,小區附近的老板對王大勇這個角色簡直是又恨又怕,卻是拿他無可奈何,此時親眼看到王大勇耍賴,張楚凌自然忍不住呵斥道。
攝于張楚凌身上凌厲的氣勢,王大勇囁嚅了幾句,從兜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鈔扔給了羅永,在羅永給他找零錢的時候,王大勇又陰陽怪氣地說道:“阿凌,別怪我多事啊,我再提醒你一句,真正的殺人犯就在這個店子里,你別守著金山找飯吃。”
王大勇的話一落音,羅永剛剛找好的零錢突然全部從他手中飄到了地上,他咳嗽了兩聲,迅地彎腰去撿錢,而王麗珍的情緒就更加激動了,她拿著滾燙的熨斗就朝王大勇沖了過去,同時大聲喊道:“王大勇,我今天跟你拼了,我沒有殺自己的女兒,你為什么老是對別人說是我殺自己女兒的呢?”
“干嘛,你想殺人滅口啊。我都還沒說兇手是你呢,你著急什么?”王大勇被王麗珍突然的難嚇了一跳,他迅地后退了幾步,躲過王麗珍的熨斗,這才大聲喊道:“阿凌,你看清楚了啊,這人暴力傾向這么嚴重,指不定就是她殺死自己女兒的,而且很多鄰居也聽到了,她口口聲聲地說要殺死自己女兒的。”
此時羅永早就把錢給撿了起來,他迅地抱住了拿著熨斗準備找王大勇拼命的王麗珍,同時低聲勸慰道:“這人的嘴巴臭是出了名的,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算了,別生氣了,好好干活吧。”
“王大勇,你總有一天不得好死。”王麗珍聽到羅永的勸說,心中的氣消了幾分,但是她還是惡狠狠地朝王大勇吼了一句,這才轉身重新開始干活。
“阿凌,你要作證啊,這個老妖婆說要殺了我呢,要是我死了肯定是她殺的。”王大勇聞言大聲叫咧道,臉上盡是戲謔的神色,直把王麗珍氣得直跳。
“拿著你的衣服趕緊滾蛋吧,別在這里沒事瞎攪和。”張楚凌是真的被王大勇這個無賴給弄得無語了,他冷聲叱責道。
“走就走,嚇唬誰啊,干洗店又不是你家開的,我多站一會還不行啊。”王大勇嘀咕了一句,身子卻是很不情愿地朝遠處走去,對于張楚凌他是自心底的害怕,盡管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阿凌,還是你厲害啊,這個王大勇天不怕地不怕的,這個小區都沒人能夠治得了他,沒想到你不用動手就能把他給嚇跑。”看到王大勇離去,羅永松了一口氣,他滿臉微笑地朝張楚凌說道。
“羅哥,我看這個王大勇最近老是晃蕩著,聽說他的經濟也不是很寬裕啊,不工作靠什么維持生計?”張楚凌看著王大勇一步三搖的走路姿勢,他問羅永道。
“哎,跟王大勇住在一個小區算我們倒霉啊。你到附近的店子里面去問問,他吃飯要賒賬,到市里面拿東西不給錢,買東西也讓人先給記著,而且他對生活要求又不高,所以就這樣悠閑地過著。”聽到張楚凌問起王大勇,羅永嘆氣一聲,很是無奈地回答道。
“賒賬這種事情總不是長久之計吧,假如他一直不給錢,難道老板還愿意賒賬,我想只要任何一個人報警,這個王大勇就可以被警署拘留了啊。”聽到羅永的話,張楚凌一怔,緊接著他察覺到了這其中的貓膩,難道這個王大勇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