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觸發破獄之戰,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千流笑道。
火面人撇撇嘴:“也就你對這些低級貨感興趣。不過”他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我的手段還不錯吧。”
“低劣至極。”千流毫不猶豫給出評價。
“但很有效。”火面人臉上得意絲毫不減。
千流懶得說話,盯著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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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哥兒警惕地注意著周圍。
天才聯盟的執事是以界來設立的,一界設一名執事。槐哥兒今年不過二十,便能成天才聯盟的執事,實力、天賦都不容置疑。不過槐哥兒也沒想到自己會觸發破獄之戰,進入荒獸棋盤的執事有八位,論實力,他只能排中游。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大為振奮,這可是天賜良機!
天才聯盟內規矩并不多,但是有功必賞這點,卻是執行得最到位。天才聯盟曾出現過九位天妖,其中有五位曾給天才聯盟留下過妖術。加上歷代盟主收藏的各種奇功異術,全都收于妖境中心的一棵妖術之樹之中。這棵樹,超過了任何一座妖術府的妖術之樹。
那是所有妖都夢寐以求的地方,槐哥兒也不例外。槐哥兒出身于應風槐氏,是當地首屈一指的大族,可是放眼整個妖境,只能算上得中流。應風槐氏的《青秘刺術》是一門相當不錯的妖術,但是槐哥兒卻并不滿足。
他年紀輕輕便能成為天才聯盟的執事,志向遠大。在槐氏的家族史上,從未有誰修煉《青秘刺術》達到天妖,他如何能滿足?家族對他的培養也不遺余力,以各種手段為他搜集更厲害的妖術,但是頂級的妖術,每一部都珍貴無比,這么多年來,還是一無所獲。
破獄之戰,無論如何都要取得勝利!槐哥兒暗下決心。
這件功勞,應試能換一部不錯的妖術吧。
來吧!
槐哥兒目光暴漲,斗志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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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隊在煞霧中無聲而快速地前進。
五艘運奴船,金烏營的運奴船位于最中央,船身的符紋釋放著淡淡的光芒。赤煞鼎源源不斷地把煞霧轉化為靈力,導入船身鐫刻的各種符陣。
比起剛建成時,赤煞鼎如今要變小了許多。這得益于它日夜運轉不休,沒有片刻停歇。赤煞鼎為五品法寶,轉化的靈力不僅充沛浩然,而質地上乘。日夜運轉之下,這些充沛而精純的靈力,猶如文火細焙,持續不斷地煉化著鼎身。
赤煞鼎是集整個金烏營之力煉成,可謂前所未有的創新,但受限于孫寶吉偉他們的修為,赤煞鼎有許多地方,難免略顯駁雜,而長時間的靈力煉化,把赤煞鼎的雜質不足之處,緩緩煉化,使其質地更勝以前,體形反而縮小許多。
左莫立于運奴船的般首,目光緊緊盯著前方。船身符陣亮起的光芒,映在他緊繃的臉龐,明滅不定。在他身邊,阿鬼托著下巴,也學著左莫看著遠處。
阿鬼的傷勢有明顯的好轉,她的臉部漸漸多了些許表情,雖然還是十分呆板。
嗖嗖嗖。
不斷有身著黑甲的苦衛身形如電,在外圍來回奔走警戒,他們神色警惕,清一色都是化兵完成的苦衛。阿文奔走在最前方,黑矛在手,艷紅的槍纓,如火焰飄曳。
這些完成化兵的衛營精銳,在煞霧中可謂如魚得水,他們也成為最主要的戰斗力。
公孫差率朱雀營、束龍率衛營,謝山在最后面的一艘運奴船押陣,剩下的一艘運奴船上,麻凡盤坐在船頂,天鋒曲其他人散落在船上各個地方。麻凡自從上次頓悟之后,劍意登堂入室,達到化形之境,受到煞霧的鉗制亦減到最小。
所有人都是如臨大敵,神色凝重,隊伍間,一股肅殺氣息,沉凝翻騰,好似一只巨獸不徐不疾貼著地面緩緩而行。
心中雖然急于尋找煞霧中那人,但左莫深知煞霧中危機四伏,不敢有絲毫輕舉冒進。如此危地,稍有不慎,便是全軍覆滅。
小塔和小火緊張兮兮地鉆進阿鬼懷里,小黑死死吊在阿鬼的頭發。傻鳥一臉漫不經心,眼前如弦緊繃的局面,并沒有引起它的絲毫反應。十品飄浮在雙子蝶的黑色觸角上,冷酷肅殺的小臉流露出幾分躍躍欲試。
說起來也奇怪,雙子蝶的白色觸角,始終是一團淡淡的白霧,沒有凝出實體的跡象。
十品是雙子蝶汲取玄煞氣而生出,對煞霧不僅沒有半點驚懼,反而覺得親近無比。只不過,它對危險的直覺亦遠比普通的修者更加敏銳,煞霧深處給他帶來的強烈危險感,讓他一直不敢深入。他雖然傲氣,卻不傻,這些天跟著左莫和公孫差“釣魚”,十品對煞霧中的危險有了更直觀的了解。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只蠻不講理的兇鳥在一旁…
十品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閉眼休憩的傻鳥,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這種鳥地方居然也會有人?”雷鵬甕聲道,有些不能理解。
“也許是上古修者的遺裔呢。”年綠攏了攏劉海,充分發揮他的想象力。
“上古修者遺裔…”
周圍人齊是滿頭黑線,這廝的奇聞異事錄之類的東西看多了吧。
雷鵬的目光落在那些身形矯捷的苦衛們,充滿了羨慕:“這個破地方,可真把咱們給摁死了,倒是衛營,可真是爽啊!搞得俺都想去修煉《苦衛》了。”
他們雖然有修煉《煞靈》,但時日終淺,只是堪堪能夠抵達煞霧的侵蝕。對他們充滿危險的煞霧,對衛營不僅無害,反而大有裨益。這如何不讓早就習慣了沖殺在前的眾人眼紅無比?
“不要眼紅人家!”年綠自顧自整理身上的衣裳,口中道:“你可以學隊長嘛,只要劍意修到化形的境界,萬邪不侵,區區煞霧,自然也不在話下。”
雷鵬啞然。
麻凡周身仿佛有一堵無形之墻,紅黑色的煞霧始終無法進入他周身。眾人沒有感受到半點靈力的波動,這也說明隊長沒有動用靈力,這只是劍意化形之后自然形成。
不過相比重新修煉《苦衛》,劍意修煉到化形之境,難度更大。除非他們修煉到金丹期,凝脈期便劍意化形,這可不是一般的變態。可就算從凝脈到金丹,這其中的難度…
“奶奶的!”雷鵬重重吐出一口惡氣。
不過眾人雖然對無法沖殺在最前線感到有些憋屈,但是卻有些期待。若是煞霧中真的有修者,那么就意味著,他們一樣可以在煞霧中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他們在堅持不懈地修煉《煞靈》,但是要修到第三層,他們才能直接吸取煞霧而轉為靈力。
而在這之前,他們雖然也能汲取煞霧而轉化為靈力,但速度極緩慢,修煉的時候還好辦,可若是在戰斗中,就意味著他們的靈力根本得不到補充。
他們許多人都把希望寄托在那位在煞霧深處的修者。
清脆的碰撞聲,突然在外圍響起。
所有人的臉色為之一變,敵襲!
這是他們到目前為止,遇到的第一次襲擊。眾人的臉色都不是太好,他們不過剛剛深入煞霧五十余里,就開遇到遭遇到不明兇物的攻擊,前面的危險可想而知。
遇敵的是阿文。
阿文緊緊盯著面前的不明兇物,這只兇物形如虎豹,修長矯健的體形充滿了美,渾身布滿堅硬如鐵的鱗甲,層層疊疊,泛著幽冷的光芒。著地的腳掌中,利爪如鉤,毫不費力地深深沒入泥土之中。眼眶深陷,骨節突出,但眼眶之中,并無眼珠,只有一片紅光。
阿文目光和兇物眼中紅光接觸,只覺渾身發緊,不由暗自凜然。
左莫目光落在兇物身上,想起蒲妖對自己說過的話,問道:“這就是煞魂獸?”
“對。”蒲妖的語氣一掃往日的不以為然,充滿凝重:“好厲害的煞魂獸!這片煞霧,不知經過多少歲月,玄煞氣濃郁程度,我未曾見過,亦未曾聽說過。這只煞魂獸,亦超過我所知的任何一只煞魂獸。你要小心。”
左莫訝然,這般慎重的語氣,對蒲妖來說可是罕見得很。
強烈的危險感油然而生,但是左莫硬生生按捺住,他打算先看看,這只煞魂獸突然厲害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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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是決斗場的幸存者,經歷過無數殘酷的戰斗。眼前的煞魂獸雖然給他莫大的壓力,但并未讓他亂了陣腳。
黑矛傳來的冰冷質感傳來,他忽然憑生一股信心。當年的決斗場,他戰勝過許多比他當時強大的對手,而如今的他,比以前更加強大!
清秀的臉龐神情悄然發生變化,殺意升騰,雙目含煞,一股濃郁的黑霧,從他握矛的虎口處,猶如一條黑蛇,蜿蜒纏上黑矛。
他的氣勢陡然暴增,煞目圓睜,口中低喝一聲:“殺!”
手中黑矛放平,毫無花巧地向前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