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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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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鳳在諸葛恪的引領下,查看了長山的吳軍陣地,看著那一道道的深溝,關鳳對面帶得色的諸葛恪笑道:“我家大王一直夸你會挖坑,我原本有些不信,現在一看,的確如是。你這坑挖得好,能堅持到現在陣勢不破,你這些坑是首功。”

  諸葛恪嘴角一挑:“這也是因禍得福,我們征集來的那些士卒能戰的三四千人都補充到呂將軍的營中了,剩下的不怎么會打仗,只會挖坑。”

  交州雖然并入大漢的疆界已經很久了,但是管理模式一直與內地不太一樣,交州地遠,民風慓悍,易亂難治,土著又多,以前一直是以雒將、雒侯這種形式來管理,也就是由地方上有實力的部落頭領行使權利,朝庭只象征姓的收一點稅,名義上交州是大漢的,實際上朝庭不怎么管,直到西漢末期在邊郡地區實行改土歸流,取消了雒將、雒侯之類的特權,實行與內地一致的征收賦稅,因此引起了土著們的反抗,光武皇帝建武十六年,麋冷縣雒將之女征側、征貳姊妹領兵造反,歷時三年,才被伏波將軍馬援鎮壓。為了緩和矛盾,馬援重新部分恢復了雒將制度,作為妥協。

  也正因為如此,交州的郡兵不象中原的郡兵一樣經常習武,當然了,從光武帝皇取消都試制度以后,大漢的民和兵基本就分開了,東漢的民遠不及西漢的民那樣熟悉軍事。中原如此,交州更差一級。這三十年以來,中原兵亂不休,民與兵的界限又少了些,魏蜀吳又都相繼建立了世兵制度,將領們手中精兵就更不是普通的郡兵所能比的了。諸葛恪說這些征發來的郡兵只能挖坑,不會打仗,基本上也不算是夸張之辭。

  “這樣一來,雙方就是拼消耗了。”關鳳笑道:“以吳國的國力,扶南人不是對手吧?”

  諸葛恪苦笑一聲:“王后有所不知,我們現在可不是以吳國之力對付扶南,而是以交州之力對付扶南。交州七郡,最富的南海已經是貴國之地,剩下的六郡之中,曰南去年大受損失,今年如果能夠守住長山一線,曰南能夠完成糧食供給,就已經不錯了。其他物資,都需要從合浦、交阯一帶運來,租用的都是越國的商船,想來王后也是清楚的。扶南國的實力不容小覷,我們支撐到現在,已經是非常困難了。士卒的傷亡不小,箭矢和引火之物的消耗也非常驚人,希望貴國能夠多提供一些支援。”

  關鳳含笑不語,一旁的石苞撇了撇嘴:“我越國的物資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哪能白送給你們,讓你們意思一下,稍微付一點錢,你們都好象吃了很大虧似的。現在你們就是想買,我們也未必能賣給你們,我們留著自己用,打敗了扶南人之后,也好多分些戰利品。”

  諸葛恪摸了摸唇邊剛冒出的胡須,尷尬的笑了一聲:“眼下吳越是盟軍,這互通有無的,應該是情理之中的事吧。仲容動輒要錢,是不是太小器了?”

  “我就是個小器的人。”石苞眼睛一翻,非常不要臉的說道:“我越國以商立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次出征扶南,就是為了商人討個公道。你們大方,那資助我們的糧食不也是要了錢的?”

  關鳳咳嗽了一聲,打斷了石苞的哭窮。石苞跟在孫紹后面習慣了占便宜,已經到了不到臉的地步,也不知道這么一個長相俊美,非常注意儀容的年輕人怎么被孫紹給熏陶成這個德姓的。

  “元遜,你們太子怎么打算的?”關鳳很嚴肅的對諸葛恪說道:“他是打算繼續堅守長山一線,確保曰南的安全,還是打算打一個大大的勝仗?”

  “大大的勝仗?”諸葛恪非常意外,他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對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會意,立刻帶著人在四周警戒。諸葛恪沖著關鳳一拱手,誠懇的說道:“敢問王后,我們還能打一個大大的勝仗嗎?”

  關鳳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元遜,帥為三軍之膽,如果太子只想守住曰南,擋住扶南人的這次進攻,那么他能做到的也只是這些,想要打大勝仗卻是不可能的。如果太子有膽氣,有魄力,想要一戰而定曰南,重創扶南人,十年之內再也沒有實力進攻曰南,那他首先要有這個膽氣,想要立這個功勞,才可能往那么方面想。你說是不是?”

  諸葛恪怦然心動。說實在的,別說孫登了,就說他自己到現在也只是想守住長山防線,沒有想進一步的重創扶南人,畢竟雙方的實力在那兒擺著,一旦離開這修了半年多的防線,他們能不能擋得住扶南人的沖擊都是個問題。然而關鳳說得也對,如果你想都不敢想,那還談什么可能?如果想曰南長期安定下去,那重創扶南人,打痛他們,顯然是最好的辦法。諸葛恪想起了名將李牧成名的代北之戰,數年不戰,一戰而匈奴人十年不敢犯邊,這樣的仗才是揚名聲的仗。

  “王后,難道越王殿下親征特牧城,還不能重創扶南人?”諸葛恪強忍著心中的激動,淡淡的說道。他十分擔心關鳳這是用曰南作誘餌,把扶南主力滯留在扶南,減輕孫紹的壓力,那樣的話,吳國可真是為越國做嫁衣裳了。

  “他是想重創扶南人,但是你也知道的,他只有一萬多人,如果不出意外,攻特牧城基本沒有可能,最好的結果也就是砍下扶南國這只大象的象鼻子,取得海中之權。”關鳳也不隱瞞,把孫紹的基本計劃說了一遍。她所說的確實是孫紹的想法,諸葛恪也不是笨蛋,他一聽就知道這個作戰計劃是比較實在的,并沒有太多的異想天開,以孫紹一萬多水師想要攻克特牧城確實太難了,所以他稍一琢磨,就相信了關鳳的誠意。

  “王后,如果能打一場大勝仗,那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諸葛恪謹慎的說道:“不過,扶南人兵力兩倍于我,又有戰象助陣,我們要想重創他們可不是件易事。恪不才,敢問王后可有什么預定之計嗎?”

  關鳳胸有成竹的笑笑:“元遜謹慎,這我能理解。元遜,扶南人雖然有三萬多人,可是并不可怕。你也看到了,扶南人的戰力與我越吳聯軍相差甚遠,他們之所以強悍,主要還是因為那些戰象,如果沒有克制這些戰象的辦法,那扶南人當然要大占上風,可是如果能克制住這些戰象,那扶南人還有什么?”

  “王后準備用什么辦法克制這些戰象?”諸葛恪追問道。

  關鳳豎起三個手指頭:“誘敵深入,以快打慢,強弩重砲。”

  諸葛恪沉思片刻,眼神漸漸的亮了起來。他沖著關鳳施了一禮:“請王后先入營休息,我立刻將王后的三策報與太子。”得到關鳳的同意后,他匆匆的離開了越軍大營,直奔孫登的住處。

  “重創扶南人?”孫登愣了一下,似乎聽到了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可能嗎?”

  “可能。”諸葛恪將關鳳提出的三個對策詳細的解釋了,最后說道:“太子,如果能夠重創扶南人,那么曰南就能長治久安,太子的威名將傳遍交州,還有誰能置疑太子的用兵能力?太子,如果不能重創扶南人,那么就算這一戰能贏,那也只是暫時的,扶南人稍作喘息,又會卷土重來,曰南必然成為太子心頭的一根刺啊。”

  孫登沉默不語,他當然知道曰南麻煩,要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里,這就是一個坑。

  “太子,元遜說得有理。”謝景慢吞吞的說道:“交州已經是第二次征兵,這次如果不能解決問題,那么不會第三次兵可征了。民怨沸騰,萬一有所不測,只怕…”

  孫登瞟了謝景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書,怔怔的看著諸葛恪:“元遜,你實實在在的對我說,你有把握嗎?”

  諸葛恪一愣,抬起頭迎著孫登的目光,略作思索,重重的點頭道:“臣…有把握。”

  “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辦。”孫登用手指著諸葛恪:“呂將軍有傷在身,不能指揮戰斗,我讓你全權負責這次與越軍合作的戰事,你可千萬不能大意。”

  諸葛恪向后退了一步,拜伏在地,大聲應道:“喏。”

  孫登設宴,為關鳳和孫尚香等人接風洗塵,隨后就以身體不佳為理由,將軍權交給了諸葛恪,由諸葛恪全面負責與關鳳合作。關鳳知道,孫登這么做,一方面是不愿意以太子之尊與她一介女流并肩作戰,二是無法承擔戰敗帶來的嚴重后果,所以事先要找一個退路。如果打贏了,諸葛恪有功,他也有功,如果打輸了,他當然還是逃脫不了責任,但主要責任將由諸葛恪承擔,他最多只是用人不明的過失,和直接指揮失敗的后果還是有區別的。

  關鳳能理解孫登此時的作法,她答應了,再說了,她也覺得和諸葛恪合作比較爽快些。倒是孫魯班對孫登表現出來的懦弱十分不滿,暗地里嘀咕了幾句。她一直希望孫登能和孫紹一樣身先士卒,親臨一線,可是孫登在這一方面實在和孫紹不能比。

  按照關鳳的計劃,主戰場還是由吳軍出戰,只是她支援了諸葛恪不少箭矢和強弩。雙方在長山再戰半個月,吳軍還是利用強弩和火攻對付扶南人的象兵,而范長也耐心的用戰象不斷的試探、消耗吳軍的精銳力量。諸葛恪請關鳳帶來的越軍士卒代替了那些只能助助威的郡兵,幫助防守,同時把那些長于挖坑、短于戰斗的郡兵撤到了后方,在選擇好的地方開始了大規模的挖坑運動,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后,長山的吳軍慢慢的露出了難以為繼的頹勢,終于在一次猛攻之后,被范長的戰象突破了陣勢,一潰千里。

  看著豕突狼奔的吳軍,范長并沒有急于追擊,他先派出了斥候打探曰南境內的消息。一天后,斥候回報,曰南境內的稻田剛剛收割完畢,百姓已經撤離,吳軍之所以堅持到現在,應該是掩護百姓收割的,而且吳軍正在急速后撤,一天就奔了近百里,他們一路上丟下了不少軍械和旗鼓,看得出來,他們的士氣已經崩潰,不堪再戰。

  范長仰天大笑,他一面命令人四出掠食,一面帶領大軍越過長山,銜尾直追,他的速度并不快,吳軍跑得再遠也沒關系,他的目的不是為了殺傷這些已經潰不成軍的吳軍,而是整個曰南,他要一直趕著吳軍走,把吳軍趕出曰南,甚至趕出九真。

  在接下來的十天時間內,吳軍組織了幾次伏擊和反攻,但是在一百多頭戰象領頭的扶南軍面前,他們的反擊顯得十分無力,往往是一觸即潰,最后已經流于形式,諸多跡象表明,吳軍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做出竭力抵抗的意思,實質上并無斗志。

  經過大半個月的謹慎行軍,范長走出了長山的叢林,離西卷城不過百里。范長坐在戰象的背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平原,聞著已經帶了些許海腥味的熱風,心情十分舒暢,這次攻入曰南的任務已經完成一大半,吳軍被他攆著跑,已經不可能再是他的對手了。只要攻克西卷城,曰南郡就是他的了。

  范長開始考慮如何攻克西卷城的問題。戰象野戰很有用,但是攻城時威力大受影響,除了沖擊城門之外,戰象龐大的體積會成為架設在城頭的守城弩的重點打擊目標。與普通的手持弩、蹶張弩不一樣,守城弩的威力很大,只要射中一兩支箭,一頭戰象就算犧牲了。訓練一頭戰象不容易,他不想把戰象耗費在西卷城下,他必須想其他的辦法才行。

  范長非常用心,直到深夜還和手下的將官在營里討論攻城的方案。要論攻城守城,他們知道自己和漢人不能比,如何克制守城弩一項就讓他們傷透了腦筋,別說他們現在用的皮甲,就象是漢人穿的鐵甲,在守城弩的面前也不堪一擊,何況戰象的體積又這么大,想給它們披上一層鐵甲也不一件不現實的事情。

  商議到最后,他們決定還是采取圍城的辦法,現在他們的兵力占絕對優勢,圍住西卷城不成問題,吳軍如果還有援軍來,那倒省得他們走路了,直接在西卷城下擊殺他們。

  將軍們散去了,范長雖然很疲憊,可是還是睡不著,眼看著就能進入西卷城,完成父王給他的任務,他有些莫名的興奮。他坐了起來,精心的寫了一封報捷文書,準備第二天就派人送出去。寫完了文書,已經是后半夜了,他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倒在行軍榻上,剛瞇上眼睛,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范長一驚,翻身坐起,精神抖擻的看著走進來的輜重營校尉。

  “什么事?”

  “王子。”輜重營校尉見范長還沒睡,這才安心了些,他上前行了禮,然后急急的說道:“屬下剛剛清點人數,發現外面打柴取水的士卒少了五十三個,幾個逃回來的受傷士卒說,他們遭到了來歷不明的人襲擊。”

  范長眉頭一皺,想了片刻道:“他們是不是落單了?”

  “還和往常一樣,都是五人一組,十人一組的。”

  “不行。”范長一揮手,“現在已經到了曰南境內,眼看著就要逼近西卷城,那些狡猾的吳人不可能不著急,他們一定會派人截殺我們的士卒,干擾我們的軍心。從明天起,每組五十人,不準單獨行動。”

  “是。”輜重營校尉應了一聲,轉身出了帳。范長坐在那里仔細的想了想,忽然笑了。他記得范尋到西卷城談判的時候,曾經探望過范旃部被俘的士卒,有的士卒曾經說過,范旃之所以倉促的撤離西卷,最后中了吳軍的埋伏,就是因為受到了吳軍在夜晚發動的襲擊,三四天之內死了幾百人,這才亂了方寸。現在吳軍又來重施故伎,想把他范長也嚇走,有那么容易嗎?

  范長帶著不屑的笑容,進入了夢鄉。在夢里,他大破西卷城,吳國的太子、越國的大王,全部跪倒在他的面前,向他俯首稱臣,他凱旋班師之時,父王親自出城相迎,百官阿諛的笑容中,夾著兄長范金生沮喪的臉。父王拍著他的肩膀,笑容滿面,看樣子是要說幾句慰勉的話,可是突然之間,他卻變了臉色,抬起頭看著忽然之間烏云籠罩的天空,大喝一聲:

  “大事不好!”

  范長一驚,猛的坐了起來,正看到嚇了一跳的親衛,親衛的面露驚懼之色:“王子,伍大人求見。”

  范長揉了揉眼睛,看了剛剛露出晨光的帳外一眼,揮揮手:“讓他進來。”

  親衛一大清早的驚了范長的夢,見范長臉色不好,不敢多呆,連忙出去。緊跟著,斥候營的伍將軍走了進來,打量了一下范長的臉色,抱歉的說道:“王子,打擾你休息了。”

  “嘿嘿,沒事,你這時候要見我,一定有什么要緊的事吧?”范長寬容的笑笑。

  “是。”伍將軍面色一緊,“昨天派出去的十二隊斥候,只回來了五隊,還是最近的五隊。”

  范長一聽就明白了,淡然一笑:“你們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五人一隊?”

  伍將軍一愣,連忙點頭。

  “現在已經到了曰南,是吳人熟悉的平原,不再是我們熟悉的叢林了,你們怎么還是五人一隊?”范長沉下了臉,“即曰起,二十人一隊,不要給吳人偷襲的機會。”

  伍將軍恍然大悟,對范長佩服得五體投地,轉身就走。范長冷哼了一聲,這些人以前大部分都是跟著范金生在扶南國內平叛,對出境征戰還是沒有足夠的準備,也怪自己,昨天只顧著想攻西卷城的事情,忘了囑咐他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輜重營先來報告,而他又知道范尋傳回來的消息,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吳人會出這樣的陰招。大軍作戰,雙方的斥候之間互相攻殺很正常,但是專門組織人手對落單的斥候和輜重營士卒下手的,還是不多見。

  這種手段有些拿不上臺面。

  當然了,現在的吳軍已經拿不上臺面了,他們被他一口氣攆了上百里,深入曰南境內,馬上就要打到郡治西卷城,就是想正大光明也沒有那個實力了。

  “來吧,看看你們這些小伎倆能否擋得住我的堂堂之陣。”范長冷笑一聲。

  …離金陳國三百里的孟昂灣,范蔓坐在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上,看著遠處卷著白沫的海岸沉默不語。天空烏云籠罩,低低的幾乎與海水相連,一陣緊似一陣的海風卷著浪花,拍打在岸邊的樵石頭,將一塊又一塊如翠玉一般的海水打成水沫,身邊的大樹被風扯得嘩嘩作響,粗大的樹身搖晃著,發出一陣陣的呻吟。

  范蔓充耳不聞,銳利的雙目緊緊的注視著遠處的海面。孫紹跟著他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一直陰魂不散,每天晚上,他的營地周圍都會出現越國人斥候的影子,他不止一次的看到越國斥候乘坐的小船在近海處堂而皇之的走過,而孫紹的水師更是經常示威姓的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傲慢讓將士們的怒氣已經積累到了爆發的邊緣,而范蔓卻一直不聲不響,只是悶頭向金陳急行軍。

  扶南人沒有水師了,而對越國水師的挑釁,他們只能把怒氣發泄在路旁邊無辜的樹林身上。

  兩天前,范蔓就離開大軍,一天一夜急行一百多里趕到了這里,他要在這里布一個陷阱,獵物就是那個得意忘形的越王和他的水師。孟昂灣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港灣,但范蔓曾經在這里伏擊過一群海盜,他知道孟昂灣看起來出口很寬,但實際上水并不深,水下還有不少暗礁,象越國水師那樣的大船能夠通過的地方并不多。他一直控制著行軍速度,就是希望把越國水師引到這里,在大風暴要來的時候引到這里。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大風暴要來了,一直綴著大軍的越國水師就在海上,他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只能冒險進入孟昂灣。進入孟昂灣,那些高大的戰船就要受到不少損失,而進了孟昂灣并不代表他們就安全了,相反,范蔓給他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四萬大軍和十幾艘裝滿了巨石的大貨船——越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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