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趙佑根起了一個大早,早早的便來到了步行街自己剛剛盤下的店中。
趙佑根雖然心胸狹窄,自負剛愎,但他也不是傻瓜,自己第一次見到李云東的時候,他不過是曹可菲身邊的小跟班,十分青澀,可自己再見到他的時候,這個男生的氣度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他的身邊多出了一大群美女。
一個男人能吸引一個有錢的美女對他青睞有加,那他也許是一個小白臉,可如果他能夠吸引一群氣質各異的絕色美女圍繞在自己身邊,對他惟命是從,那可不是小白臉能做到的事情。
趙佑根潛意識里面非常清楚,李云東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他不愿意面對,他更愿意相信憑借自己的手腕和實力,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這個讓他十分不順眼的家伙。
可直到之前發生的事情,趙佑根才猛然間警惕了起來:這個年輕人憑什么敢口出狂言?他到底有什么憑仗?
趙佑根回去以后仔細盤查了一遍李云東的底細,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他不甘心之下,又仔細查了一遍李云東身邊的女人,這一查,他頓時嚇了一跳,蘇蟬、紫苑和阮紅菱他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但當他查到周秦身上的時候,他駭然發現周秦竟然是一位高官之后!
中國這塊地面上向來就是民不與官斗,趙佑根在老百姓眼里是一個了不得的富商,可在當官的眼里,他充其量就是一個屁,至于是響屁還是臭屁,那完全取決于當官的態度。
但萬幸的是,趙佑根很快又發現,周秦的父親周克強已經下臺了,現在在家中養花遛狗,儼然已經適應了退居二線的生活,也沒有什么再想東山再起的意思。
趙佑根這時才放下心來,暗叫了一句好險,如果周秦的背景靠山沒倒,那他眼下就得立刻屁顛顛的去負荊請罪,可現在周秦的背景靠山倒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正所謂人走茶涼,一個因為貪污案件下臺的官兒還能有多少能量?
但趙佑根長時間在商場打滾,深知商場既官場,官場既商場的道理,他也不敢大意,生怕對方也給自己來個釜底抽薪,因此便一大早的親自來到了店鋪之中。
這時候正是八點剛過,街上行人也不多,但趙佑根的店里面已經叮叮當當的忙碌開了,一名工頭看見了趙佑根,立刻滿臉是笑的迎了上去:“趙總!來得這么早?”
趙佑根見店里面干得熱火朝天,他點了點頭,背著雙手,裝模作樣的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后微笑道:“你們也挺早嘛!”
工頭滿臉堆笑道:“還不是趙總出的錢多,兄弟們干得也熱情嘛!”
趙佑根滿意的拍了拍工頭的肩膀,說道:“嗯,你們要做得好,我還有錢發!對了,要是有人要挖你們,你大可以告訴我,我再給你們加工資!”
這工頭心中有些奇怪,但他還是打從心里面笑了出來,大喜道:“趙總,你可真是個好老板!我入行這么多年,只見過怎么琢磨克扣工人錢的老板,沒見過怎么琢磨多發錢給工人的老板。”
趙佑根被這工頭的馬屁一拍,他心中舒坦,也笑道:“放心,把活兒干好了,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工頭點頭哈腰道:“趙總放心,兄弟們拼了命也要把趙總你的活兒做好!”
趙佑根放下心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包煙,斜著眼睛說道:“來一根?”
工頭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從煙盒里面抽了一根,美滋滋的點了煙,然后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只恨沒有早點遇到趙總啊!如今這世道想遇到一個您這樣的好老板,可是真難啊!”
趙佑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指了指李云東的店面,說道:“對面這家店,如果讓你做的話,大概要多久完工?”
這工頭忽然臉上有些尷尬,他心道:我之前不就是從這個店里面裝修干活兒的么?趙總這句話啥意思啊?
趙佑根見工頭臉上陰晴不定,他笑道:“放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隨口一問。”
工頭這才放下心來,陪笑道:“要我說啊,就這店,沒有一個月,根本不可能完工,沒有兩個月,根本不可能開門營業。”
趙佑根問道:“一個月就能裝修好?這么快?那我這個店呢?”
工頭想了想,說道:“估計得一個半月。”
趙佑根頓時大怒:“什么?這個混蛋的店裝修只要一個月,我的卻要一個半月?你有沒有搞錯?”
工頭滿心委屈,他尋思道:我見你說一個月還速度快,還以為你覺得工程時間太短,懷疑我們偷工減料,這不是順著你的意思說么?
工頭只好又說道:“那趙總你想多長時間完工?”
趙佑根怒道:“怎么也得比對面快!你想讓我看著他們在我眼皮底下比我先開張么?你以為我這樣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老板吃飽了沒事干,跑這里來開一個小店純粹是無聊蛋疼嗎?老子就是想擠垮對面這店,所以,你可以比全世界所有店的裝修速度都要慢,但唯獨要比他們快!”
工頭這才恍然,心道:我說他這個大老板怎么跑來開茶店,又高薪把我們挖過來,原來是有對頭啊!嗨,原來以為是一個長久東家,沒想到竟然是過把癮就死的買賣!虧了,這下吃虧了!
工頭心中暗自后悔,可他轉念一想:既然木已成舟,何不狠狠敲這家伙一筆?反正在哪不是干啊,去其他地方也能做啊!
工頭打定了主意,便對趙佑根說道:“趙總你放心,最快我可以十五天完工!大不了我們晚上也加班加點好了,不過,這個工錢,那就…”
趙佑根立刻道:“錢你放心!不過這工程你可得要保證質量!你要是敢糊弄我,我保證你剩下的一分錢都拿不到!”
工頭立刻一拍胸脯,說道:“趙總你放心!”
趙佑根這才算放下心來,他抽著煙,打量著面前李云東的這家店鋪,心中暗自冷笑:“哼,毛都沒長齊,也跟我斗?做生意,老子有幾百種方法收拾你!”
他正得意間,忽然間一旁的工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吃吃的說道:“趙總?”
趙佑根正沉浸在他的美夢之中,有些不耐煩的一縮肩膀,說道:“什么?”
工頭指了指趙佑根的左邊方向,兩眼發直的說道:“你看!”
趙佑根扭頭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他頓時兩眼暴突,駭得險些沒跌坐在地上。
只見這步行街之中迎面來了一群年輕人,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穿得雖然是一身普通的灰白色休閑服,但他顧盼神飛,氣度不凡,在他身后是十幾個穿著各異的美貌女子,她們容貌各異,但無一不是人間絕色,只把周圍的路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群人正是李云東、紫苑、阮紅菱和狐禪門上下的狐貍精們,最讓人吃驚的不是她們的容貌,而是她們手中拎著的東西。
蘇蟬一只手中拎著好大一疊捆好的蛇皮袋,另一只手中則拎著一個裝滿了純凈水的水桶,這二十幾斤重的水桶卻被蘇蟬一只手拎在手里面,仿佛輕若無物,一邊走還一邊跟李云東說說笑笑。
在她旁邊則是阮紅菱,她一手拿著個純凈水的水桶,并將水桶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則拎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每走一步里面就叮當作響,似乎是飯盒和筷子碰撞的聲音。這位心高氣傲的靈宮派美女滿臉晦氣,目光不善的盯著她跟前不遠處的李云東,總想著將手上的水桶砸向這個家伙的腦袋。
紫苑手中同樣也拎著兩個巨大的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的,棱角分明,讓人猜不透里面到底是什么。
在她們后面則是狐禪門的小狐貍們和三位師伯,小狐貍們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的扛著就算是兩個個大老爺們也扛不起的近一人高的木材板,曹乙等人則手中拎著一箱又一箱幾十斤重的瓷磚,她們一個個健步如飛,談笑言歡,那神情仿佛即將去野外郊游。
趙佑根看得嘴巴都合不攏,口中的香煙跌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將衣服燙出好大一個窟窿都沒有發覺,在他旁邊的工頭也呆若木雞,兩眼發直,口中吃吃的說道:“我的老天爺…這,這是什么世道啊?我看錯了么?怎么這么多美女干這種粗活兒?”
李云東等人這時候也已經到了店鋪門口,他們一行人的動靜引起了周圍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原本在對面店鋪里面裝修的工人也聽見了動靜,跑出來看熱鬧,這一看,頓時跟其他人一樣,傻在了原地。
“見過把人當牲口使喚的…但沒見過把這么多美女當牲口使喚的!”趙佑根覺得自己腦袋幾乎當機了,他知道自己算是一個經常辣手摧花的人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比他還要辣手!
工頭好容易緩過了勁來,他目瞪口呆的說道:“他,他們要干什么?”
趙佑根也癡癡的說道:“不,不知道!”
周圍看熱鬧的人們也同樣交頭接耳,暗自猜測著李云東一行人的意圖和目的,可沒過多久,他們便見小狐貍們將木材板一塊一塊疊好,然后又將瓷磚的包打開,將瓷磚一塊一塊壘在角落里面。
李云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對紫苑說道:“紫苑,水泥沙子這些東西什么時候運來?”
紫苑顯然很適應不了這種陣仗,她面容有些古怪,說道:“大概下午吧。李云東,你,你真的確定要我們自己來弄么?”
李云東笑道:“當然!你有什么意見沒?”
紫苑罕見的流露出一個小女生的神情,她撇了撇嘴,翻了李云東一個白眼:“現在就算有意見也太晚了。”
李云東哈哈一笑:“知道就好!小的們!”
小狐貍們最好熱鬧,旁人只見她們一個個干著大老爺們都干不動的重體力活兒,還以為李云東在迫害她們,卻不知道小狐貍們一個個樂在其中,只覺得興奮好玩,比在山里面修行,比在家里面憋著要好玩多了!
小狐貍們聽見李云東一聲呼喊,頓時脆生生的應道:“是!”
她們這一聲喊,頓時讓周圍看熱鬧的男人們一個個淚流滿面,心中詛咒:他娘的,這年頭找一個美女多難啊,好容易找到一個吧,捧在手心里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家里怕出軌,扔在外面怕出墻。有個美女老婆多難伺候啊!這個天殺的,身邊居然這么多美女!不知道珍惜也就算了,居然還像使喚下人一樣使喚!像使喚下人一樣使喚也就算了,居然他娘的這幫美女還一個個喜笑顏開,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我去,天底下哪有這種事!
這個男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