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根等人離去后,蘇蟬一臉厭嫌的朝著趙佑根的身影啐了一口唾沫,她啐道:“真是討厭的蒼蠅!”
紫苑對李云東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這種人大可以不將他放在心上,犯不著跟他斗嘴斗氣。”
李云東冷哼了一聲:“誰跟他斗嘴斗氣了?這個家伙擺明了是想把我的店給擠垮,他不給我活路,我哪里還用得著跟他客氣?上次我就放他一馬了,沒想到這個家伙還不知死活,居然還敢上門挑釁,我要是還能咽下這口氣,那豈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修行人如果跟縮頭烏龜一樣活著,那還當什么修行人?”
紫苑笑道:“整個修行界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修行人。算了,不提這件事了,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位趙總既然想跟我們過不去,那就讓他來好了。”
李云東哈哈一笑:“這才對嘛!”
紫苑搖頭笑道:“你先把我們這個店的裝修問題解決了再說吧。”
李云東打了個哈哈:“沒了張屠戶,我難道非得吃帶毛豬?開什么玩笑!我有辦法,放心吧!”
蘇蟬眼睛瞪得大大的,奇道:“云東呀,你有什么辦法?”
李云東一臉神秘:“天機不可泄露!”他手一揮,大聲道:“走,回家,我要召開一個臨時會議。”
說罷,李云東轉身便出了店門。
紫苑和蘇蟬對視了一眼,同時搖頭一笑,追了上去。
回到家中后,李云東一眼瞧見阮紅菱,立刻便關切的問道:“周秦怎么樣了?”
阮紅菱撇了撇嘴:“有人元金丹攻伐經脈,又有兩大高手細心伺候,她還能怎么樣?”
李云東見阮紅菱嫉妒,他笑了起來,說道:“得了,別嫉妒了,以后有好處也不會忘記你的。”
阮紅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誰嫉妒了?我身為靈宮派的嫡傳弟子,從小就有無數靈丹妙藥服用,我干嘛犯得著去嫉妒一個還沒修行入門的菜鳥?”
李云東故意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從小就吃無數靈丹妙藥才這點修為等級么?”
阮紅菱頓時大怒,跳得三丈高,叉腰怒道:“李云東,你說什么!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完,什么叫做才這點修為等級?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個大變態么?”
李云東見阮紅菱生氣,他笑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嘛,別認真!”
紫苑也勸道:“紅菱,你直接說周秦怎么樣了不就行了嗎?”
阮紅菱瞪了李云東一眼:“她還沒死!滿意了吧!”
李云東苦笑道:“好濃的火藥味!”
蘇蟬眼睛骨碌一轉,打了個圓場,自告奮勇道:“我去看看!”說罷,身形輕盈的躥上了樓,伸頭探腦的推開房門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又對李云東比劃了一個手勢,輕聲道:“睡得很香呢!”
李云東點了點頭,聲音壓低了一些,他說道:“那好,把其他人喊上,我們到紫苑那邊開個會,我有事情要說。”
蘇蟬點頭示意,在房間里面挨個將其他人喊出來,阮紅菱則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還開會,以為自己是學生會主席么?”
李云東也不生氣,笑吟吟的說道:“你可以不用來…”
阮紅菱神情夸張的說道:“那可太好了!謝天謝地!”
李云東不緊不慢的又補充道:“…那樣我給你分配任何的任務和工作,我會把你缺席不在場視同為你認可接受我的安排。”
阮紅菱惱怒道:“什么任務和工作?你以為自己是無良老板么,可以隨意榨取員工的剩余勞動價值?”
李云東打了個哈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政治課學得不錯!我過去了,你一會千萬別來參加會議哦!”
說著,自己走到了紫苑的對門住處,由于當初入住的時候李云東和紫苑就互相交換了一份房門鑰匙,因此李云東掏出鑰匙推門便走了進去。
阮紅菱看著李云東的背影,氣得跺腳,她拉著紫苑的手,大嗔道:“紫苑姐姐,你看,你快看啊!這個家伙又在欺負我了,你也不幫幫我!”
紫苑頭大如斗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你們就不能不吵嗎?”
阮紅菱惱道:“又不是我想吵,是他要跟我過不去的也!”
紫苑無奈的說道:“你一開始老老實實回答他不就行了嗎?為什么非得要繞個彎子說呢?”
阮紅菱哼了一聲:“我看見他就不想好好說話!”
紫苑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那我無能為力了。”
阮紅菱看見狐禪門的小狐貍們好奇而雀躍的從房間里面走出來,一個個跑到紫苑住處的客廳去,她里面眼睛一轉,將紫苑拉到一旁,小聲道:“紫苑姐姐,要不你也別去參加那個什么鬼會議了吧?”
紫苑看著阮紅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三歲小娃娃,一言不發。
阮紅菱被紫苑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她跺足道:“好啦,你就說你站在哪一邊吧!是從小跟你相依為命的同門師妹這一邊,還是站在這個混賬家伙這一邊?”
紫苑依舊沉默著,她的目光越發的變得同情,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兩歲小娃娃。
阮紅菱忍不住抓狂道:“我知道了啦,你從來都站在這個家伙這一邊!從你聽說他是金丹傳人以后就一直這樣做的!我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居然問你這個問題!”
說完,她像怒氣沖沖的沖到了自己住處的客廳里面,然后又怒氣沖沖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狐禪門的小狐貍們此時正興奮的交頭接耳,紛紛猜測著李云東接下來要說什么事情,可她們猛然間看見阮紅菱動靜極大的沖了進來,都嚇了一跳,小聲道:“她怎么了?”
蘇蟬也拉了拉李云東的衣袖,小聲道:“云東呀,你又跟她吵架啦?”
李云東一臉委屈的說道:“我哪有!”
蘇蟬眨巴了下眼睛:“那她這么生氣干什么呀?”
李云東擠眉弄眼道:“女人嘛,一個月都有那么幾天的,你懂的!”
蘇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討厭,她可是修行人,筑基以后的女修行人可是沒有月經的!”
阮紅菱見李云東和蘇蟬兩個人看著自己說說笑笑,她頓時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柳眉倒豎的大聲道:“你們鬼鬼祟祟的在說什么!有本事大聲說出來!”
李云東笑道:“我們在說女修行人筑基后來不來月經這個問題。”
阮紅菱好容易逮住了一個機會,大肆嘲諷道:“來月經就說明女修行人是漏體,必須要先修煉成無漏之身才能筑基成功,這個道理都不懂,你怎么修行的?”
李云東強忍著笑,說道:“那你筑基成功了沒?”
阮紅菱怒道:“廢話!我不筑基成功哪里來的法力?”
李云東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可是我見你剛才怒氣沖沖的,就好像女人每個月來例假的那前幾天一樣,我還以為你沒筑基成功,又或者你是筑基以后還來例假的那種比較特殊的修行人呢!”
這話一說,狐禪門上下無不哄堂大笑起來。
阮紅菱羞怒交加,大聲道:“李云東,有種你再說一遍!”
李云東卻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阮紅菱怒不可遏,她一眼瞧見紫苑最后一個走進客廳之中,她頓時指著李云東大聲道:“紫苑姐姐,你看,你的情郎就知道欺負我!”
剎那間,客廳里面的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阮紅菱,然后又順著她的手指朝著紫苑看去。
狐禪門上下一個個目光古怪的看著紫苑,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想道:一直奇怪靈宮派的紫苑真人為什么為掌門人幫前幫后,現在終于明白了!原來紫苑真人喜歡掌門人啊!掌門人魅力實在是太大了,厲害!
紫苑沒有想到阮紅菱脫口說出這么一句話,她頓時臉上漲得通紅,羞惱交加的瞪了阮紅菱一眼,她大聲呵斥道:“你吃錯藥了嗎?”
這一眼目光凌厲,頓時讓阮紅菱心中一顫,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刻耷拉著腦袋坐了下來,她嘴唇蠕動,無聲嘟囔道:“我又沒說錯!就知道兇我!”
李云東見紫苑站在進門的地方,罕見的手足無措,進退失據,地上要有一條地縫,只怕紫苑就立刻鉆進去了,他趕緊干咳了一聲,大聲道:“大家坐好,今天,狐禪門第一屆代表大會,現在正式召開!”
寂靜,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李云東尷尬的看了看左右,然后瞪了同樣眼巴巴看著自己而毫無反應的蘇蟬一眼:“鼓掌啊,發什么呆!”
小丫頭這才如夢初醒,雙手使勁鼓掌起來,狐禪門的小狐貍們也同時跟著起哄,鼓起掌來。
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好歹沖淡了許多尷尬,李云東干笑著對僵在原地的紫苑說道:“紫苑真人,你坐我旁邊吧?”
紫苑終于找了個臺階,她瞪了李云東一眼,喝道:“誰要跟你坐一起!”
說罷,一扭頭,跟阮紅菱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阮紅菱見紫苑坐過來,頓時喜上眉梢,可她一抬頭,卻看見紫苑一臉殺氣的看著自己,阮紅菱渾身打了個哆嗦,又重新低下了頭去,腦袋幾乎埋到了胸口。
小狐貍們一個個偷偷打量著紫苑,小聲的交頭接耳,客廳里面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絕于耳。
李云東這時終于明白當老師是什么感覺了,這客廳里面總共才十幾個人,只有蘇蟬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狐禪門曹乙、劉岳紅和莊雅婷這三位前輩師伯還算正襟危坐,其他人都在各自肚腸。
李云東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道:“鑒于最近遭遇到的一些事情,我決定召開一次會議,又鑒于這是我主持狐禪門工作以來的第一次會議,所以我決定莊嚴肅穆一點。”
說著,李云東對蘇蟬說道:“蟬兒,你做書記員,負責記錄會議筆記。”
蘇蟬興奮得應了一聲,一溜煙躥回自己的住處,從李云東房間里面取了一支筆,然后又一溜煙的躥了回來,可躥回來以后又發現自己沒拿紙,又只好吐了吐舌頭,飛快的又躥回去,拿了一個筆記本,然后又一陣風似的躥了回來。
李云東無奈的看著蘇蟬跑了兩趟才將這件事搞定,他搖了搖頭,對曹乙等人說道:“曹乙師伯,你們負責會議紀律。”
曹乙等人搞不清李云東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只好輕笑著點了點頭。
小狐貍們最好熱鬧,她們的注意力終于被李云東從紫苑的身上轉移了過來,一個個興高采烈,期盼無比的看著李云東,仿佛下一秒鐘李云東就要宣布一個什么了不起的消息似的。
李云東見眾人終于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他也不再繞彎子,干咳了一聲,說道:“今天發生了幾件事情,其他幾件無關緊要我就不說了,最關鍵的一件是,我們的店鋪現在已經無法進行裝修了,因為裝修公司的工人被我們的對頭挖走了…”
李云東話沒說完,小狐貍們便憤怒的鼓噪了起來:“誰?”
“這么大膽子居然敢挖我們的人!”
“罵他!”
“罵管什么用,要我說要罵他全家!”
“對,加上他全家祖宗十八代!”
“呸,罵人有什么用!要我說,要么就來真格的!”
“哇,四師姐,你要殺人么?修行人殺人是要遭天譴的!”
“靠,誰要殺人了,我這么美貌過人冰雪聰明,為什么要去做殺人這么恐怖的事情?”
“那,四師姐,你,你要怎么樣?”
“哼,要我說,把這個人的生辰八字和毛發找出來,然后做個紙人,再做個草人,釘他,詛咒他!”
“對對對!詛咒他一輩子!”
“你們這幫沒出息的,你們敢對真人動手么?要我說,我們找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拿個麻袋套在他腦袋上,給他一陣暴打!打到他媽的媽媽的媽媽都不認識他!”
“他媽的媽媽的媽媽?那豈不是祖母?要是他祖母本來就沒見過他,那怎么辦?”
“白癡!我第一句他媽的是臟話,這都不懂嗎!我說的是打得他媽的他奶奶都不認識他!”
“哦!二師姐果真是冰雪聰明!高,果然是高!”
“咦,不對,這一句話看起來像是兩句臟話,你看,又是他媽又是他奶奶…”
“廢,廢話!領會意思就行了!那么較真干什么!”
會議才剛開始,李云東才說了一句話,小狐貍們便群雌粥粥,群情激奮的議論了起來,會議已經滑向不可控制的深淵。
李云東頭大如斗,太陽穴開始突突亂跳,他正要說話,卻忽然間聽見小丫頭在一旁一臉興奮的補充了一句:“要我說,就踢爆他的卵子!”
李云東立刻抓狂,猛的扭頭瞪著蘇蟬。
小狐貍們也頓時安靜了,一個個目光詫異的看著蘇蟬。
小丫頭原本一臉得意興奮,她一見眾人目光古怪的向自己看來,頓時腦袋又縮了回去,弱弱的說道:“我,我只是提議一下…”
她話沒說完,誰料小狐貍們頓時齊聲道:“對,踢爆他的卵子!”
李云東淚流滿面,他心道:我勒個去啊,開個會也這么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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