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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我現在“販售”戰爭 胥梁帶平心靜氣的回答:“烏馀怎么說都是我晉國的大夫,作為晉國的卿大夫,他的行為理所應當由我晉國承擔責任――‘常務’的意思是說,由我晉國進行國家賠償。至于我晉國與烏馀的家族怎么算賬,那是我們國內執法的具體細節,請列國不必憂心。”
所謂“常務”,是趙武發明的新官名。如今叔向是執政府負責日常事務的主要官員,而趙武雖然是晉國執政,他比較喜歡關心自家的后花園,閑來無事陪自己的妻女閑逛;偶爾情緒不好,看哪個國家不順眼揍一通出個怨氣――也就是說:趙武身為執政,管的都是國家大事,日常小事務都歸叔向管理,所以叔向這位亞卿、執政府日常處理行政事務的官員,也就被簡稱為“常務官”。
晉國的執政府體制是新設立的,常務官也是新設立的,此前叔向也掛著一些舊有職務,但執政府設立之后,趙武馬上出戰在外,兩年多來,晉國人以及晉國的盟國已經熟悉了叔向代行執政的職責,久而久之,大家就以“常務”的官名稱呼叔向。
如果說趙武的職位,換成現代稱呼,可以被稱為總理的話,那么叔向就相當于國務卿――“國務卿”這個詞是日本在“明治維新”時候翻譯西方詞,孫中山求學日本的時候,照搬了這個日本詞。同時被照搬的日本詞還有“政府”、“政權”、“政黨”、“警察”…等等。
什么叫跌宕起伏,現在的情景就是。圍繞著烏馀以及稟丘的歸屬問題,可憐列國諸卿,包括晏嬰這位著名的春秋智者,都仿佛被趙武送上座山車的孩童,飽嘗了忽高忽下的滋味。
折騰,小小的一場烏馀事件,怎么就如此令人折騰?列國諸卿被晉國的處理手法折騰的忽喜忽悲,現在,都弄不清自己的心情了…
胥梁帶輕聲細語的跟列國諸卿爭論,同一時間,郢都城下,晉國的上軍尉趙成伸了個懶腰,從榻上楚女、蔡女的肢體纏繞中爬起身來,在帳外伺候的侍衛聽到趙成起身的動靜,連忙端過來熱氣騰騰的供趙成洗浴,趙成一邊用熱毛巾擦著臉,一邊隨口問:“這天氣,咱們新田城應該下雪了吧?”
伺候趙成的是趙氏家族武士武鮒及他的兒子武甲。武鮒一向是生活在陰影當中的,當初趙氏遭遇下宮之亂,是武鮒帶領武士保護了程嬰與公孫杵臼,隨后若干年,他主要隱藏在暗中,負責打探趙武周圍的狀況,以及趙氏家族的威脅。
相對于趙武這位突然由程嬰領過來的“家族繼承人”來說,武鮒還是覺得趙成這位他親眼看著其出生、成長,并逐漸長大的趙氏少主更加親切。所以趙武開始向趙成移交趙氏家族勢力的時候,武鮒是充滿歡喜的,他像溺愛自己的孩子一樣溺愛趙成…當然,他自己的孩子,還沒有受到他那份等同趙成的關愛。
武鮒不喜歡說話,武甲年輕氣盛,立刻代父親回答:“少主,剛剛傳來的消息,說是我晉國普降大雪,雪深超過兩尺,很有一些人受凍受餓,不過家主聽說這個消息,反倒欣喜的說了一句:‘瑞雪兆豐年’!”
春秋時代,是地球小冰河時代之后罕見的暖期,但趙武來自現代,在他的潛意識里一直防范著氣候的巨大變遷,而他隨身攜帶的香料植物,恰恰是古代應付暖期最有力的武器。
多年以來,晉國的百姓早已適應了冬天無雪的氣候。剛開始,趙武推廣羽絨、棉花以及毛絨織物,很多人都覺得難以理解――這時代希臘人與羅馬人身上只披著一塊布條,短褲是他們正式的官服,華夏人要比他們稍有文化,但也只是從上到下一身的“深衣”,但深衣之下,大家都是光著腿的。
此前,趙武歷時十年時間,才為棉紡織物尋找到了銷路,而羽絨服與毛呢織物,只在他開發中山國的時候,偶爾派上了用場,大多數時候,它們僅僅是貴族炫耀財富的奢侈品…如今,氣候的劇烈變遷,到讓這些新產品成了“先見之明”,平民百姓逐漸有了羽絨乃“必需品”的覺悟。
天降大雪,別人發愁,趙武卻欣喜萬分,原因在于此。
這下子,我的領民掙上錢了。怎能不樂?
趙成也在傻笑:“這次天降大雪,想必父親要利用軍供采購的機會,采購大量的趙氏羽絨衣,以及毛紡、棉紡織物,天下出產這玩意的唯我趙氏…我趙氏領民今年不用擔憂過年的花銷了!?”
武鮒責難:“少主,這話不應該由你說出來。”
趙成伸了個懶腰:“我當然知道…哦,如果天繼續這樣冷下去,我趙氏因為早有準備,可以不懼南方的寒冷,但軍士們…也應該包括楚國人,恐怕因此吃夠了苦頭。楚國貴人尚有皮裘御寒,士卒何辜,要在寒風中持戈守御。…似乎,這天氣是進攻的好天氣,我軍來自北方,耐寒耐凍,又有御寒衣物…不知父親是否打算一鼓而下郢都?”
武甲接過趙成擦完臉的毛巾,隨口說:“宗主的心思似乎不在攻城上…前一陣子,師曠寫的兵書經過校訂,已經在趙城學宮發行了,書中有句話,我覺得其實是家主而不是師曠說的。書中說:‘為將者,需要知道天時地利。有時候,天時地利才是將領最厲害的武器,大自然的威力,遠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為將者擅于利用自然威力削弱敵方,這才是名將風范。’
想起書中這句話來,我就想起家主提前預定十萬套棉裝,以及數萬套羽絨服的事情。想當初,這個訂單下達到趙城的時候,我趙氏百姓雖然欣喜,肚里不免揣測:宗主這是在假公濟私…但如今看來,宗主多么具備先見之明啊!楚國人在這天氣里凍得伸不出手來,我晉國將士卻不畏寒冷,嚴密堵住對方國都的城門,打的楚人一點脾氣都沒有。”
趙成伸了個懶腰,一邊向帳外走,一邊回答:“我就不明白,明明楚國唾手可得,怎么父親只是堵住了人家的城門,堅決不派一兵一卒踏入郢都城中――有史以來,還有在人家城門口砌上墻,堵塞出入的路徑,然后要求每個進出自家大門的人接受別人的盤查?如此惡劣缺德的事情,父親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下了,怎么不干脆攻陷郢都,活捉楚王?”
說著,趙成已經走到了屋門口,武鮒替他撩開了棉布門簾,躬身送趙成邁出大門,而后武甲跟在趙成身后,嘴不停的嘮叨:“少主這個疑問…我聽說晉國許多將領都向家主質詢過了,但家主回答:我晉國人的每一滴血都很寶貴!如果要攻陷郢都,我晉國不免要流大量的血――即使我們為此流了血,難道收獲會比楚王投降后更多?所以,干脆不要流血。”
趙成踏出了房門,迎面跑過一支趙氏的隊伍,寒冬中,他們一邊跑一邊嘴里吐著白氣,呼喊著口號。在隊伍里,趙成看見了父親趙武,他跟上趙武的身影,邊跑邊問:“父親,你已經人到中年,況且你還是晉國的元帥,怎么每天早晨還要如此奔跑不息?”
趙武跑得氣喘吁吁,他穿得很單薄,額頭上冒著白汗,嘴里斷斷續續的回答:“你知道我之前遭遇的刺殺嗎?…這是一個兇險的社會,‘拼命拼命,不拼沒命’。只要你稍一疏忽,可能就會無聲無息的淹沒在人海當中。所以,不能不努力呀,不能不拼命呀,人生仿佛逆水行舟,稍一松懈,損失的豈止是生命。”
趙成低下頭來,默然不語。
父子兩人帶著一大群侍衛繞軍營跑了一圈,等他們重新跑回起點,齊策迎上了這兩人,他一邊招呼從人給趙武與趙成遞上熱毛巾,一邊隨口匯報:“東郭離帶著商隊已經抵達‘原’了,這次他帶來的商隊有數百余商家,整個商隊達到一萬多人,據說,他們沿途南下,已經將經過的驛站里,積存的糧食全部吃空,不少人都在抱怨他們‘如蝗蟲過境’!”
趙成嘆了口氣,趙武接過熱毛巾擦著汗,笑著說:“誰抱怨?驛站的人不應該抱怨,他們歷年積累的庫存都賣出去了,全部換成現金,他們掙夠了錢,還抱怨什么?
當地的官員不應該抱怨,一萬多路過的商人在當地消費,他們的消費能力要比平民百姓高得多,官員們因為他們的消費收足了交易稅,官員們為什么要抱怨?
維持沿線道路安全,并竭力護送商隊的小領主們也不應該抱怨,他們的武士因為護送商隊,不知道掙了多少銀幣,我估計領主及其武士現在已經被銀幣晃花了眼睛,他們為什么要抱怨?”
齊策嘿嘿一笑:“主上說的沒錯,這種事大家都從中獲得了好處,原本他們應該開心滿意,只是按照慣例,這些商隊如蝗蟲般過境,大家總要抱怨幾句,才顯得正常。
不過,當地人也是一邊抱怨,一邊積極的采購貨物與糧食,期望這些商人回城的時候,能夠順便繼續住宿于當地…”
趙成不滿的插嘴:“父親,這場戰爭已經動員了國內所有的青壯勞力了,怎么還要勞動我們晉國的商人?如此一來,恐怕我們國內只剩下婦女和兒童了,誰來下地耕作呢?”
趙武與齊策相互望了一眼,趙武將毛巾扔給侍從,微笑的說:“我教你一招老政客的政治手段――當國內積累的矛盾非常尖銳的時候,那么,你需要轉移一下大家的視線。這時候,發動一場對外戰爭,不失為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
想一想,我晉國當然遭遇了千年大旱,為了實施擴張性赤字經濟,各地領主幾乎將歷年的積蓄都拿出來,期望來應付這千年一遇的難關。
而國家穩定的基礎是什么?是中產階級,只有中等收入者,才會切實的維護政體的運轉。他們的人口基數最多,而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且個個對預期收入表示滿意。他們對未來充滿快樂的暢想,因此最不期望生存環境向壞的方面轉變。但在這次大災當中,我們的武士與士大夫階層,都把錢袋掏空了,當政者重新填滿他們的錢袋,是他必須履行的責任。這樣才能維護國家的穩定。
那么,怎么填滿他們倒空的錢袋?唯有對外掠奪,對外戰爭――齊策,你且匯報一下我們的戰績。”
齊策雙手一背,挺起了胸膛…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改變自己的穿衣習慣。當初,齊國是天下紡織中心,管仲為了發展齊國的紡織業,讓列國盡量多的消費齊國的紡織品,曾設計了一種袖子非常寬大的服裝,并引導百姓那這種服裝當作時尚。
管仲這么做,純粹是為了讓別人多消費布料。而在管仲執政的時候,齊桓公是天下霸主,所以齊國的服裝愛好就成了天底下最頂級的流行趨勢,凡是齊國人都喜歡擁有一個、能藏進一位七八歲小孩的大袖子,并且認為這種大袖子,實在太貴族了。
趙武自從上位以來,竭力推行類似胡服騎射的服裝習慣,但齊策從不為此改變,他不喜歡胡服式的箭袖、以及趙武設計的夾克衫、獵裝,就喜歡成天到晚甩著一雙大袖子。如今他雙手一背,寬大的、可以當拖把的袖子,幾乎垂到地上,而齊策卻認為自己的樣子很貴族,很瀟灑。
他昂著臉,如數家珍的盤點著:“前前后后,我們大約俘虜了十四萬楚囚。這些楚囚當中,賣得最好的是楚國左右兩廣的親兵,大約能賣三百個銅板,賣得最便宜的是老婦人,大約價值兩個銅板。目前,光發售這些俘虜,我們大約掙了百萬錢上下…”
百萬個銅板,擱在宋代也就是幾千貫而已。但春秋時代,錢貴,東西便宜。
這時代只要是金屬冶煉物,就屬于高科技產品。一般,四百個青銅錢就能制作出一把青銅劍來,所以一柄青銅劍價值也就是五百個銅板左右。
要知道,趙武的新式鑄錢計劃才推行數年,每年鑄出來的銅板也就是幾百萬枚,至于銀幣就更罕見了,而金幣在大多數人眼里,還是一種傳說中的貨幣,終生都未曾見過。
趙成被這一數量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但這還沒完,齊策繼續說:“發售奴隸的收入,剛剛夠我們支付士兵的薪水。當然,錢數少了點,但因為我們常用鐵制工具支付列國士兵的薪酬,所以,真正花出去的錢不多…
順便說一句,我們在蔡國開設的冶煉廠,其冶煉出的鐵制工具以及武器,很受列國士兵歡迎,列國士兵常常寧愿選擇農具,而不愿接受我們發的銅板。
其實,在我看來,蔡國的鐵器冶煉技術還不成熟,那些鐵制工具遠遠比不上趙氏工廠所產的…好吧,奴隸的事暫且不說了:上個月我們堵塞郢都十座城門,只給楚國留下了四座通行的大門,然后派遣列國士兵四處去搜刮糧草、物資,士兵們從楚國鄉間搜羅出許多青銅制品,以及大量的黃金。
而郢都城中,有許多楚國富商,以及楚國貴族想要賄賂我軍,以便能夠獲得我軍的許可,攜帶家眷及財富逃離郢都這座被圍困的城市――按元帥的命令,我們只取他們財產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任由他們帶走。
楚國人倒真是富裕,我記得一名楚國人用一只巨大的,十幾個人都抬不動的青銅大鼎,支付了全家的買路錢。這個鼎,按照元帥新制定的重量標準,大約有幾噸重,可惜我們也搬不走,只好敲碎了,融化成銅錢,發給士兵當薪水。
另外,楚國百姓家藏的黃金也不少,按元帥的吩咐,我們把那些黃金提純之后,鑄造成百斤重的大方磚,命名為‘得勝金磚’,如今鑄造的方形金磚,已經有百余塊之多,而且,看這個架勢,我們財富增加的趨勢遠遠沒有枯竭。”
趙武微笑著解釋:“楚王好細腰,這說明什么,說明楚國非常富足,大多數女人都吃得很胖,以至于很少見到腰肢纖細的女子,一個舉國婦女都吃得很胖的國度,只要使勁捏一把,手里全是油膏――這下子,我們國中的武士該滿意了吧。”
稍停,趙武繼續感慨,他感慨的話也是向趙成進一步解釋:“凡事都有源頭,當初我執行刺激國內經濟的赤字計劃,我們把國中的積蓄全部花光了,我們手頭已經空了,而錢這個東西,不能無中生有的編出來,那么,當我們府庫全空的時候,下一步該怎么辦?
楚國的入侵恰好給了我們這個機會,富足的楚國,實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挑戰我們晉國這頭餓狼,當時,整個晉國都赤紅了眼睛,沒日沒夜的琢磨從誰身上撕咬下來一塊血肉,來填飽自己饑餓的肚子、以及空虛的錢袋。
這時,不自量力的楚國恰如其分的跳了出來,成功的激怒了晉國人…那么好吧,只要的我肚子沒有喂飽,只要我的錢袋沒有裝滿,我絕不終止戰斗。”
齊策轉向趙成,也幫著趙成理解:“這場戰爭的起因是楚國侵犯了宋國,當初,人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場小小的反擊戰,但元帥卻將這場戰爭的規模不斷擴大,把戰線不斷的向南推進,把整個戰爭的時間拖得越來越長,為的是什么?”
趙武甩了甩手,吟誦著姜尚姜太公所著《六韜》中的名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夫千乘之王,萬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猶患貧,而況匹夫?’
利益,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這場戰爭是這樣,我們不斷的勝利,意味著我們可以不斷的獲利――你可以把這場戰爭看做一個商業行為,我們投資于‘戰爭’這個商品,如今看來,‘銷售戰爭’讓我們獲益很大,只要它能夠讓我們繼續獲益,我們怎能不擴大投資規模呢?
這段時間來,不斷的有人問我什么時候結束戰爭,我卻總不回答,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什么時候,戰爭獲得的利潤,已經不夠我們因此支付的成本――就是指士兵的薪水,糧草,以及我們在戰爭中所消耗的各種物資――當戰爭賺來的錢,開始不夠成本的時候,那么我就要開始推銷另一件商品,這件商品叫做‘和平’!”
說完,趙武一指北方,微笑著反問:“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商人們結隊南下,不過是為了一個‘利’字而已,兒子,你猜一猜他們圖的是什么利潤?”
齊策擔心趙成由于年齡小,思考問題不透徹,以至于無法回答趙武的話,趕緊搶著提醒:“且不說向我們兜售戰爭物資、收購士兵戰利品獲得的利潤吧,這些都是小錢,而戰爭帶來的最大利潤是控制權。
我軍一路南下,身后鋪成了一條暢通的戰爭大道――道路就是貨物流通的血脈,誰擁有這條道路的優先通行權、獨家通行權,誰就能獲益。現在,這條道路控制在我們的手心,光是販賣道路的通行權,就是一筆白得的收益。”
齊策與趙武兩人說的話,對趙成這個孩子來說沖擊力太大,他眨巴著眼睛,艱難的說:“路修好了,怎能阻止別人在路上行走呢?”
齊策笑著提醒:“戰爭!戰爭就是最大的理由,戰爭當中,一切軍事優先!為了保證軍事物資的暢通,我們不得不對道路實行軍事管制,而這條道路,又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因為無數軍隊沿途在保護道路的通行權,沒有盜賊敢來這條路上做生意。
所以,誰有資格踏上這條道路,他就有資格將自家的商品沿著這條大路運送到南方…當然,我們給予他道路的通行權,也不是毫無代價的。我們需要為自己的收費行為尋找一個借口,這借口很好找,比如授予他們‘軍需物品專供商’的名義,要求他協助運送軍用物資,至于他順便夾帶了自家的貨物,那是我們無法干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