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有一張瓜子臉,睫長眼大,皮膚白晰,容貌甚是秀麗,身材苗條,弱質纖纖。此時皺起眉頭,真的是我見尤憐。是個男人,都會在胸中涌起一種沖動,要把她擁入懷中好好疼愛。
胡飛敏銳地察覺到阿青的心理,他并不擔心,只在心中暗笑:“哄哄你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我還沒有手段么?”
“姑娘,他們太窮,賠不起你的羊。我來賠你吧。”單單一句話,就讓阿青眉頭稍微舒展開來。
“是他們殺了我的羊兒,怎么要你來賠?”阿青奇怪地問道。
“哎,我這人就是看不得別人受欺負,尤其是你這么一位漂亮的小姑娘。我一見到你,就想和你說話,和你談心。想對你好!”這句無恥至極的話,被胡飛說的義正言辭。如此大膽的表白,把阿青聽的小臉蛋都紅了,但是胡飛面皮極厚,依舊面不改色。
范蠡心中大喜:“這個小道士身手如此了得,又如此好色!正是合該我越國運道,不如我就做主,將這牧羊女賜給他。如此國色天仙的人間美人,小道士真得咧開大嘴笑了。然后再請他教導我們越國劍士,何愁吳國劍厲?”
想到這里,范蠡只覺得眼前一片光明,陰霾盡掃。
他對阿青說道:“小姑娘,難得這位仙長看得上你。這是你的福分。我作為越國的長官,就做主了!不若你就跟著這位仙長好了。”
聽了范蠡這話,胡飛一愣,繼而心中大喜:“我咧,真是好運道!你范蠡不知道阿青的劍術比我還高。想拉攏我,也不要這樣明顯罷。這下,我就不擔心阿青對你的好感了。哈哈!”
果然,阿青聽了這話又皺起了眉頭,看向范蠡的眼神頗為不屑:“我雖然身為越國人,不過是一個自由的越國人。為甚要聽你的?我不聽!”
范蠡面現怒色:“我身為越國大夫,替王上出謀劃策,替百姓排憂解難。如今國難當頭,你身為越國的一份子,就該舍身取義,怎么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呢?!”
阿青被這大義一壓,旋即嘴一嘟,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她雖然劍術通神,但是畢竟不染紅塵,心地純樸,論斗嘴哪里是范蠡的對手,只得指著范蠡:“你不是好人,你是壞人!”
“對!他是壞人,我卻是好人!”胡飛心中笑的樂開了花,“范蠡啊,范蠡啊,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哪里會放過這么一個示好的良機。立即屁顛屁顛地走到阿青的身邊,握起那雙芊芊素手,一邊撫mo,一邊笑著邀請道:“這位姑娘,我請你去酒店吃酒罷。然后我再賠你的羊。”
阿青抽出手,面現歉色,搖搖頭:“你是個好人,但是我得去趕羊吃草。”
“不用去啦。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都是最好的草地。保證你的羊兒都吃的飽飽的。”
“真的嘛,那太好了!”純潔的阿青姑娘瞬間就相信了胡飛的話。
“無恥啊…”范蠡在心中大罵。
“可憐啊,一朵嬌嫩嫩的小花就要折在他的手上了。”人們看向懵懂的阿青,心中又嫉妒又惋惜。但是懼怕胡飛的身手,都噤若寒蟬。
胡飛當即拉著阿青,就往城外走。范蠡大急,連忙大呼:“仙長留步,仙長留步!晚生范蠡,仰慕仙長威勢,略備薄酒懇請仙長賞臉。”
胡飛哪里不知道他轉的什么心思,冷笑一番,拉著阿青的手便走。
范蠡為了西施急的全身冒汗,他身后的十八位衛士則擋在道路的前方。
“怎么,你們也要擋我么?”胡飛一句話,嚇的這十八位大漢連忙將路讓開。
范蠡跑到胡飛身旁作揖:“仙長,仙長,晚輩實有一事相求,求仙長慈悲。”
“哼,你的小心思我怎么會不知道。不過就是吳越的這些破事。可惜我方才有點撥你的想法,卻被你自己放棄了。好自為之罷。”說完,胡飛一拂袖,把范蠡掃到一旁,大踏步地往前走,頭也不回。
阿青亦步亦趨,趕著羊兒,要去那最好的草地。
范蠡爬起來時,已經只能見到胡飛的背影轉入街角。又氣又急,想到吳王懷中的西施,更是憤恨得直跺腳:“你們幾個,快去跟著!記住千萬不要惹對方生氣,我這便回去稟告大王,教大王親自出面。”
十八衛士立即轉身,遠遠地綴在胡飛的身后。
胡飛也不管這些龍套,他帶著阿青來到一處山林緩坡上,剛想將其攝入到群芳譜之中時,只聽一聲長嘯,一個大白猿手持青色木棒,朝他偷襲過來。
“這就是教阿青劍士的白猿白公公。它是察覺到我對阿青不懷好意,所以趕過來阻止我了!”
“啊!”阿青驚叫了一聲,緊接著激射而出,綠影閃動,和白猿所化的白影纏斗在一起,倏分乍合。棍棒交擊聲,不絕于耳。
白猿出棒招數巧妙,勁道凌厲,竹棒刺出時帶著呼呼風聲,但每一棒刺來,總是給阿青拆解開去,隨即以巧妙之極的招數還擊過去。
互斗了片刻后,白猿的竹棒越使越快,阿青卻時時凝立不動,偶爾一棒刺出,便如電光急閃,逼得白猿接連倒退。
最后白猿一聲長嘯,躍上樹梢,接連幾個縱躍,已竄出數十丈外,但聽得嘯聲凄厲,漸漸遠去,山谷間猿嘯回聲,良久不絕。
阿青回過身來,嘆了口氣,道:“白公公斷了兩條手臂,再也不肯來跟我玩了。”
胡飛驚道:“這是為何?”
阿青點頭道:“我十三歲那年,白公公來騎羊玩兒,我不許它騎,用竹棒來打我,我就和它對打。起初它總是打到我,我打不著它。我們天天這樣打著玩,近來我總是打到它,戳得它很痛,它可戳我不到。它也不大來跟我玩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白公公兇得很,一連幾次,要撲過來刺死你。”
說完,又幽幽嘆息了一聲:“怕是以后,它再也不和我玩了。”
胡飛不禁伸手將失落的阿青攔在懷里,撫mo著她柔順的青絲:“這有何難?一個白猿而已,看哥哥如何將它擒拿過來和你玩耍。”
“真的嗎?”阿青抬起頭,高興地叫道。
“自然。”胡飛語音未畢,阿青就覺得自己眼前一花,再也沒有了邋遢道士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