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嘩嘩地落了下來,往天上看,是密密麻麻的黑點,根本看不到任何水的白色反光,當砸到水面上的時候則是一個接一個的氣泡出現又消失。
甲板上面是一片水霧,除了雷聲和閃電,還有雨點砸在甲板上的時候跟咚咚的動靜,甲板厚的地方則是啪啪的。
船上的帆早已落下,根本不敢繼續挑著,窗戶也紛紛關上,即使這樣,也有不少的雨水朝著船只前進的時候起伏中低處匯聚。
張小寶和王鵑穿上雨衣,拿著望遠鏡在河面上掃著,看別的船怎么辦。
河面上的小船紛紛靠岸,然后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拿出來的釬子,賣力地釘到岸邊的土中,拴上繩子,把船固定住,他們則是在岸邊支起個棚子,躲進里面。
“居然了,一艘船都沒壞,所有的小船全找好了位置。”張小寶看了一會兒,發現江面上沒出現危險,說道。
“人家不傻,你知道要下雨,人家同樣知道,而且當地人就生活在這里,又怎么可能把自己放到危險的境地中,你看,前面有兩條大船靠上了,準備組織救援。”
王鵑正說著的時候,逆流而來的兩艘船貼在了一起,并且發出了碰撞的聲音,在大雨中也很清晰,連忙安排船上的人準備救援。
正常來說,現在的情況無法救援,大家都自保,即使看到船翻了,也只能瞪著眼睛希望人活下來。
那是因為救援的設備不同。自己這邊的船上是橡皮艇與充氣救生衣,落到河中,無須擔心自己會沉下去,負責救援的人又都jing通水xing,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挽回落水人的生命。
張小寶同樣著急,可是再一看那里的情況,又說道:“不用救援,人家是故意撞到一起,你看他們的貼在一起的兩艘船在干什么。”
王鵑甩甩望遠鏡上的水,再一看。知道了,兩艘船在撞在之間,于船舷上放了減力的東西,也不知道麻袋里面裝的是什么,聲音很大,但兩艘船卻沒有損壞。
現在則是互相之間拋繩索,你往我的船上拋,我也往你那邊拋,還有人拿來跳板于兩邊的甲板上釘。
“這是…海盜奪船的手段。他們是想兩艘船合在一起,一同對抗風雨?是為了…知道了。怕雨大,上游沖下來的水變大,迫使他們改變船的方向,那樣才是最危險的,現在了條船靠上,承受的能力強,聰明。”
王鵑看著船上的布置夸贊,人啊,都是逼出來的。其實可以提前知道下雨,然后先進行規避,比如找個安穩的地方停下,拋錨。
但人家無法確定雨究竟哪個時刻落下,為了節省時間,就強行前進,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估計已經和其他船商量好了。到時候兩艘船靠在一起,而不是撞在一起。
甲板上被釘幾個小孔不怕,可以抹上膠用東西塞上,等風雨過去。拆下來,又能繼續前進,節省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能提前一個時辰把東西送到地方,節省兩個時辰就是兩個時辰,如果風大把云給吹走,那就更好了,總比等著強。
“你看,人家不傻,你的輔助工具不好賣了,想來大霧的時候,別人同樣會想出來辦法解決。”
“誰說的?越是聰明的人就越會選擇更便利的工具,不信咱打個賭,看看他們到時候買不買?”
張小寶不服氣地說道。
河面上的船只基本上都停下來了,不是怕下雨,是怕撞到其他的船只。
惟獨蒸汽機的船還在前進,它們根本不在乎下雨與否,它們不需要在逆流的時候找纖夫拉,更是不升帆,面對這種簡單的雨時底氣很足。
張小寶一方的隊伍更是如此,不同的是,船上有帆,用來降低速度的,此時落下來,然后機器聲響起,加快速度過去這段相對來說狹窄的地方。
見江面之上沒有事情,張小寶跟王鵑轉身回到船艙,靠在躺椅上休息,現在的時候睡覺是最舒服的。
小貝他們就是洗了個澡,鉆到被窩里睡覺,渾身上下都是放松的情況,很快能進入夢鄉。
“不知道戰場那里雨大不大,看不出來降雨云究竟覆蓋了多大的面積,少了衛星云圖,真不舒服。”
張小寶拉過一條毯子蓋在自己的身上,并且前后輕輕晃動,為戰場上人的發愁。
旁邊的王鵑則是一臉淡然的神色,聽到張小寶的話,說道:“雨下的越大越好,連續下上幾天,我們會得到大批的馬匹,地泥濘之后,馬是跑不起來的,咱們的人狙擊幾個人,然后使勁喊投降不殺,他們就投降了。”
張小寶認同道:“還真是,阿拉伯的馬一直都好用,咱不能為了戰爭而減緩國內的發展速度,所以不得已才把的部分的軍馬變成商用的馬,到時候國內的經濟發展起來,我們可以做更多的越野車,代替馬匹。”
“什么樣的越野車?四輪驅動嗎?”王鵑問。
“三個輪的拖拉機不行嗎?很有戰斗力的一種車型,柴油機的動力強勁,轱轆大點,車的底盤高,除了車身過不去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比馬好用。”
張小寶想像著拖拉機軍隊出動時候的場景,要是在平原上,威力可就大了,下點雨,追擊起來敵人更方便,只要不太過泥濘,拖拉機很容易沖過去。
兩個人正閑的無聊說話,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而后進來一個人,對張小寶和王鵑說道:“流星戰隊剛剛發來電報,他們到了我國的境內,正在加快行軍速度,估計兩天半之后,到達受傷害的那個村落,問有沒有什么安排。”
張小寶坐直身體,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考慮一下,說道:“對他們沒有安排,讓他們便宜行事,但是得發個電報,三天后的大唐官報上報道一下此事,不要用她們和她們家人的真名,就是說事情,沒了。”
來人領命退出去,張小寶如釋重負地吐出口氣,又重新躺回去,扭頭看著王鵑說道:“回來就好,給咱們的女人一個交代,讓她們親手把欺負她們的人殺死,以后好好過ri子吧。”
“你就不擔心她們報了仇之后,放下心中最后的一點念想,然后去死?”王鵑跟著說一句。
“真有可能,來人,發電過去,告訴他們,見到村子中的兩個女人以后,對她們說,幫她們把人抓回來,朝廷花掉不少錢財,讓她們珍惜一下,多給大唐做事情,死了的話大唐會不劃算。
如果她們還是想死,告訴她們,她們的命不能白白犧牲,參加軍隊吧,培訓一下,當個戰地醫療兵,什么時候死掉什么時候就結束。”
張小寶朝門外喊了兩嗓子,干脆不躺著了,坐起來沖茶水,吃瓜子,這個在下雨天也是一個不錯的消遣。
王鵑跟著起來,一同喝。
過了一會兒,吃掉張小寶遞過來的瓜子仁兒,說道:“真是苦命,我擔心村子中的人瞧不起她們,她們的男人不要她們。”
“敢,憑什么不要?需要男人的時候,男人在哪?真正應該去自殺的是她們村子里的那些個老爺們,你放心吧,把人頭送過去,活人送過去,到時候她們的男人估計還會為此而驕傲,最主要的應該是之前被抓走的刺史,他還想著壓一壓。
這種心思的人管著地方,必然希望百姓老實聽話,不給他惹麻煩,從而把百姓給變懦弱了,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張小寶分析著說道,他最反感的就是之前被押送京城的刺史一樣的官員,怕惹事,就欺負自己治下的百姓。
王鵑同樣恨,把百姓變成羊了,那怎么行。
她對張小寶說道:“多虧有事情出現,把他暴露出來,否則時間長了,當地的百姓一個個失去了血xing,將來不堪大用,別人都跟他學,一個民族失去了血xing,多嚇人。
應該minzhu選舉,百姓自己投票,選上來的人自然要為投他票的百姓負責,minzhu的好處體現出來了,真該跟美國學學。”
“跟人家學什么?咱也有過minzhu,以前的皇帝們,他們可是受百姓的擁戴才當成了大部落的頭頭,后來不是一點一點地改變了么。
為什么美國minzhu?因為美國沒有屬于自己的民族靈魂,jing神是需要歲月來沉淀的,幾百年歷史的國家,其實想要學咱們的這種民族的jing神是學不來的。
他們都是各個地方殖民過去的,還有被賣成奴隸過去的,湊在一起的時候,想不minzhu行嗎?”
張小寶很喜歡滅人家的威風,漲自己的志氣。
王鵑沒有出聲,一時間屋子里安靜下來,只有張小寶喝茶水的動靜和給王鵑剝瓜子的聲音。
大雨還在下著,絲毫沒有變小的意思,船只隨著水面的起伏而搖動,讓人發困。
等張小寶把茶水喝得沒味兒時,王鵑終于說話了。
“小寶,你剛才說的還真有點道理,美國比起有很多年歷史的國家確實少了一個靈魂深處的民族jing神,但他們的技術好,用武力來維護自己的國民,努力培養屬于自己的民族jing神,估計再過個幾百年就差不多了。”
“對,但他們卻非常壞,他們見不得別人有這種東西,所以他才希望所有的國家都跟他們一樣minzhu,尤其是小國,被他們欺負了一個又一個,阿拉伯地區他們是最不希望團結的,所以總是通過各種手段來打擊,想破壞伊斯蘭教的jing神。”
張小寶一副我不生氣,我無所謂的樣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