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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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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日一天,日本人都沒有再發動大規模襲擊。()

  日本大本營的那些高層們還在爭吵。爭吵的分歧點又回到了是否對先鋒軍發動總的攻擊。

  “現在還不是進攻的時候。前方的戰報已經發來了。我們還沒有辦法對付先鋒軍的那種先鋒巨炮。也沒有辦法在空中獲得優勢。再說,本土的援軍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調集到支那去。”

  “我們有大隊英勇的士兵…”

  “夠了,我們的勇士不是去白白犧牲的,你以為我們士兵的血肉之軀就能擋住先鋒軍的巨炮和飛機?”

  “都不要說了,按照原定計劃執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與此同時華夏派遣軍的司令部內,杉山元和畑俊六等人也爭吵了一天了。

  “我們需要等到關東軍一起來配合進攻,只有我們的南線進攻,對先鋒軍構不成太大的威脅。”畑俊六有些不耐道。華中派遣軍沿著長江攻擊,一路攻無不克,獲得了不少戰功,但還沒有與先鋒軍真正的硬碰硬過。雖然對先鋒軍的戰斗力也是很小心,但總的還不是太在意。他此時說到關東軍,只不過是一種不滿而已。

  華中派遣軍戰功最多,撈得好處也最多,江浙一帶劫掠的金銀財寶整船整船的往回拉。但也最招國內的其他勢力嫉妒,國內的勢力平衡自然不會讓他一家獨大,種種限制下,就連華夏派遣軍的總司令官都是空降的杉山元。要知道杉山元組織的那次攻擊先鋒軍的戰斗可是打了敗仗,不過全被寺內壽一頂了。背后的交易種種,卻是壓制了華中派遣軍。

  “大本營已經有了命令,明日必須開始攻擊先鋒軍。國內民眾群情激奮,我們需要一場勝利!”杉山元板著面孔道。在華夏派遣軍的編制中,原華北方面軍的實力大減,華中派遣軍的實力雖有減弱,但依舊成了最強的。此番作戰還需要多借助他們的力量。昨天的戰斗,他們只是在外圍還沒有參戰。

  畑俊六心中冷笑,他怎么不知道杉山元的打算。先鋒軍絕對不是一個好果子,勝利代價會很大,若是敗了,只怕杉山元就可以借機來掌控華中派遣軍了。

  大本營?大本營算什么?

  日本的陸軍此時最有實權的是陸軍大臣、參謀總長和訓練總監三巨頭。而杉山元正是從陸軍大臣下來的,來到華夏可以獲取更多的機會。他會特別在意那些大本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使日本人也不例外。

  日本的元帥可以終身在軍中,享有至高的榮譽。他們都是派閥之爭,以及和皇族妥協的產物。明治維新時期成長起來的那些軍官們受到西方的民主影響比較大,雖然上邊有個皇族,但那個時代的軍官們更加傾向于君主立憲。經過了甲午和日俄戰爭后,成長起來的一批將領們為了制衡皇族,才出了一個元帥的稱呼。

  除了皇族的占四分之一的元帥外,幾乎其他每一個元帥都是派閥系的人,戰爭給了他們機會,成了類似軍閥似的實權人物。陸軍派閥的鼻祖就是山縣有朋,這是堪比天皇的人物。只要看看明治以后的大正天皇的遭遇,就可以看出派閥系的強大了。明治五個兒子,只有他一個人活下來,而且后來還是個神經病,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即使裕仁時期,從26年大正死去到36年這十年,依舊是派閥系做主。

  33年,武藤信義在授予元帥稱號3個月之后就病逝了。而同年晉升陸軍大將的本莊、阿部、真崎、荒木、松井5人為了爭奪陸軍的領導權掀起了斗爭。但36年的226事件,卻是一下子把派閥系打擊的不輕。陸軍內統治派開始清除影響陸軍穩定的派閥勢力。本莊、阿部等5人先后被編入預備役。

  一個時代一種勢力,就像后世按照70后80后90后一樣,每個時代出生的人受到一個時代變革的影響,打著一個時代的烙印。明治維新后,皇族被神化后,從小受其影響長大的那些軍官已經慢慢成了軍中的主角。

  領導日本發動新的九一八戰爭的主力是這些少壯派軍人,推翻派閥系的主角也是他們。石原、土肥元、山下、岡村、東條這些家伙,他們每個人都差不多是裕仁的同齡人。

  此時,受到天皇神化的一代人已經才成為了軍中的主力,派閥系大勢已去。

  這樣一代人清理異己的方式,還有更加經典的例子,只是全民式的破壞力更加巨大。

  派閥系都知道大勢所在,他們無法與整個新成長起來的一代人為敵。又不能拋下天皇,來一次共和式的革命。于是,在之后和華夏的戰爭一打響,那些少壯派的佐官一級的參謀指揮部隊,而那些資歷老的部隊長在旁邊呼呼大睡。那些少壯派越權指揮而毫無顧忌,屢屢以下犯上,而那些戰前身處高位的元帥大將們,在戰爭期間都基本靠邊站了。

  大正死的不明不白,但每個皇族絕對不是傻子。

  為這些少壯派鋪路搭橋,對之刻意栽培的正是那個后世戰敗后經常喊著無辜的裕仁,背后甚至可能有大正的一臂之力下。在這位隱忍多時的辛勤園丁的用心培養下,終于結了碩果。

  華夏的朝廷中經常有這樣的戲文。權力斗爭也脫不了這樣的橋段,這就是人性。

  而要想讓這些碩果更加的茁壯,那肥料就是戰爭。

  戰爭不僅僅是對外的劫掠,對內也是一種洗牌。那些軍閥山頭,只有戰爭中才有充足的理由來調動他們。此次戰爭中,連連換將也是有背后清理的影子。那些后臺硬的,即使失敗了,也依舊能保住一條重新登天的路途。不止是日本人,華夏后世的幾次戰爭中,這樣的痕跡也是很明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浪拍死一浪,恒古真言啊。

  但同時,戰爭也是一個國家內動動蕩的開始,清理不是那么好清理的,一不小心就要失控,甚至亡國。不過在眼前的威脅下,誰還顧得了這個。裕仁若是為自己的皇位著想,當時最大的對手就是那些派閥系。

  沒有他的點頭,對華戰爭中,那些將軍也不會出頭。即使在226事件后退役的松井石根,對華戰爭開始后因為是攻堅戰專家而被起復,也是與他是皇道派的有關聯。

  寺內壽一、杉山元和畑俊六也是借助統治派登上了華夏戰爭的舞臺的,后世也都封了元帥,是二戰日本最后的三位陸軍元帥。

  他們之間也是勾心斗角的,各有利益。裕仁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和和氣氣的湊在一起,再培養出一個山縣有朋來。況且,裕仁的嫡系是石原、土肥元、岡村、東條他們。注定了杉山元、畑俊六等人的位置得空缺處一兩個來。寺內壽一頂缸,杉山元制衡在江浙撈足的華中派遣軍就是其中的一個小把戲。

  軍隊有兵,有槍并不可怕,但是若是一旦再有了錢,那可真的就成了尾大不掉的軍閥了。華夏的軍閥莫不都是這樣養起來的。

  江浙地區在近代是華夏財富的聚集地,富可敵國,老蔣的百萬大軍都是仰仗于此。這一次被華中派遣軍死命的搜刮,搜刮出來的財富驚人的龐大,就連裕仁也不敢掉以輕心。有了錢,手下得到了好處,就有人來賣命。這就是軍閥的成長史的一步。所以華中派遣軍的帶頭大哥和內部的軍隊人員都差不多換了一遍。

  即便如此,華中派遣軍依舊還受著打壓。

  不止是華中,即使歷史上的華北方面軍和關東軍也是如此的,華夏的財富養出幾個日本軍閥來很輕松。但這個時空,日本的華北方面軍被先鋒軍打殘了,所以矛頭都集中到了華中和關東軍的頭上了。

  裕仁也是擔心再出現新的派閥巨頭,除了陸軍內部的平衡外,還把海軍拉了過來,平衡在戰爭中越來越龐大的陸軍。在明治時期,海軍作為平衡陸軍的手段就是經常使用。日俄戰爭和甲午戰爭,海軍方面的佑亨和東鄉平八郎都被封了元帥。雖說這兩場戰爭,海軍是主角,但是陸軍死傷不少,卻是一個元帥的位子都沒封。

  在這些天皇的推動下,日本的海軍和陸軍的不對路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同樣的武器設備,但生產廠家和規格型號都是絕對不一樣,就連螺絲擰緊的方向也相反。

  這樣固然是平衡了軍隊,鞏固了皇權,但卻是造成了巨大的浪費,對于日本這種資源少的國家更是一種災難。二戰中,正是由于日本人的陸海不和,喪失了很多的機會。

  不過,這些對于裕仁來說都是次要的。無論是日本占據了再大的地盤,撈了再大的好處。但沒有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也是一樣的。既得利益團體在意的是眼前,不是未來。

  這也是很多歷史可笑典故的緣由之一。即使一個普通人都明白,甚至小孩子都明白的事情,那些日理萬機的當政者能不知道?無他,利益分配而已。

  其他國家一樣是有這樣的制衡,德國人的海空不合一樣是希特勒的一種制衡,就連美國人后世的三軍內部也是不會協調好的。一支用一個聲音說話的軍隊是很可怕的,比如紅色的軍隊,而一個分歧太大,山頭叢生的軍隊也是很糟糕的,比如中央軍。

  先鋒軍中若不是有那些克隆兵的骨干,軍隊湊到十萬的時候說不定就先垮了。即使有了克隆兵,2萬人的數目還是太少了。孟享推出的低保政策正是時候,這聯系了老百姓共同的利益所在,才維系了一年多的時間就湊起來的五十多萬軍隊的穩定。否則即使有先進的武器,一樣也打不了勝仗。

  但此時,在解除了后顧之憂后,先鋒軍的先進武器就成了鬼子頭疼的地方。

  “若是進攻,先鋒軍的重炮陣和巨炮怎么解決?”岡村寧次坐在畑俊六對面說道。畑俊六一回來,岡村寧次就來求見。

  “帝國海軍此次損失慘重,師團也是損傷巨大,國內不安定啊!”畑俊六對岡村寧次倒是很客氣,不過也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還用問嗎?日本人沒有更大的重炮和巨炮,只能用死尸添了。那樣傷亡太大了,這也是畑俊六和杉山元爭執的一個緣由。這個年代,單單那三百多門重炮就不易破解,重炮后的南線陣地上還有十萬全副武裝的先鋒軍軍隊。

  此時日本勝的目標已經減為了小勝了。就連畑俊六對取勝的目標持謹慎的態度。

  “可是如果對先鋒軍勝利的代價太大呢?”岡村寧次直言道。畑俊六也看出了他有事要說,靜坐無言,一些話不適合對下邊的人說道,即使岡村寧次也不行。

  “帝國需要的是支那的財富和資源、土地,支那很大,我們需要時間。先鋒軍適宜徐徐圖之!”岡村寧次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別扭,之前正是這些少壯派們主張對華夏鯨吞,但遇到先鋒軍后,又開始用徐徐圖之這些字眼了。

  “帝國民眾需要一場勝利,我們就給先他們一場勝利!”岡村寧次眼睛冒著熱切的精光道。

  17日,日本人的進攻又開始了。就連關東軍第8師團也從承德地區發起了進攻。日本人的目標一再降低,目前局部地區先獲得一場小勝利也是可以緩和國內局勢的。山海關的巨炮和重炮,他們不想碰了。承德附近的山區戰斗總能借助地形找到一些漏洞,局部打開一個新的格局。

  但他們同樣碰到了銅墻鐵壁,攔住他們的不僅僅有長城,還有先鋒軍安置的一百來門重炮。后邊還有數百門山炮、迫擊炮。先鋒軍使用的戰術就這么簡單,但日本人偏偏只能干瞪眼,沒有好辦法。

  這個年代,能夠克制重炮這個戰爭之王的法子不多。

  要么用更大更遠的火炮,在先鋒軍的巨炮上邊吃了大虧的日本人,此時正打算建造自己的巨炮,新的列車炮的建造計劃正在研究著。但此時日本人卻是什么也沒有。

  要么用飛機轟炸,現在制空權還是在先鋒軍的手中,承德方向飛來的二十多架飛機被北平南苑機場起飛的二十多架雷電揍下了七八架后,耗磨纏斗了剩下的時間后就退了回去。關東軍手中沒有零式戰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先鋒軍的飛機在天空中飛舞。不要說轟炸先鋒軍的重炮,就連自己的炮兵陣地也不斷的遭受著先鋒軍飛機的轟炸。

  沒有對火炮的壓制,先鋒軍的炮彈就像不要錢一樣,進攻的鬼子軍隊往往就是被大小的炮彈炸散了的,根本無法組織起成規模的攻擊,而小隊的鬼子沖到長城邊上時,又是雨潑的機槍子彈把他們一一放倒。雖然是在山區,但各個地方的地形都被先鋒軍考慮到了,射擊幾乎沒有死角。而日本人常用的擲彈筒被先鋒軍的迫擊炮早就打得七零八落的了,鬼子的炮兵陣在先鋒軍重炮和飛機的雙重攻擊下,化整為零,躲藏了起來,不敢輕易轟擊。

  先鋒軍的陣地連綿不絕,似乎每個地方都沒有漏洞。空中的偵察機一旦偵察到鬼子的動向,立即就有炮火轟過來。等到穿透了炮火陣地,對面又是機槍在等待。

  “必須破壞他們的炮兵陣地,要不然…”看著不斷倒下的日本士兵,第8師團的師團長冢田攻中將也忍不住心疼。他是去年第8師團的師團長的,之前他除了當了幾個月的日本陸大的校長外,曾一直是華中派遣軍的參謀長,是鼓吹對華戰爭擴大化的決定性人物之一。也是南京大屠殺的主犯之一。

  此時面對著先鋒軍教導隊用猛烈的火力和純粹的實力壓制,他也沒有太多好辦法。大冬天挖工事的難度也是可想而知,而那些挖出的臨時的戰壕工事,在重炮的轟擊下根本擋不住。日本人傳統的人海式的沖鋒在先鋒軍占有絕對優勢的機槍火力面前,一點也討不到什么好處。

  日本人慣用的那點不畏死的悍氣,有時候卻是壓倒了很多人。但此時他們對面是克隆兵比較多教導隊,克隆人的感情劣勢此時成了機槍最好的穩定器。連續撕碎了幾十個鬼子的機槍口在克隆兵的手中連抖都不會抖一下。他們本來就是一種培育出來的殺人機器,殺人到手軟的說法對他們鋼絲一般的神經不適用。

  整個白天,日本軍隊的腳步就沒有沖過先鋒軍火炮和機槍的。上一次日本人突破長城是那么的簡單,之前更是有第八師團128騎輕取承德的戰績。即使是南天門一戰,第八師團也是擊敗了中央軍的3個師,而此時他們的對面只有半個先鋒軍教導隊而已。當然,他們的前邊除了長城的古老城墻外,還多了一道似乎是永久固化的金屬彈幕。

  就連冢田攻也打不下去了,照此下去,只怕第八師團都打光了,也不可能突破這些地方。

  “只能是夜戰了!”冢田攻不由暗自道。面對著先鋒軍的火力優勢,無疑夜幕會抵消這塊差距。遠距離的攻擊會在夜幕下變得漫無目的。冢田攻的戰術確實用的很得當,在夜視儀器和雷達普及前,夜晚是最好的以弱勝強的時段。雖然冢田攻不肯承認,但與先鋒軍一比,此時的日本人明顯就是弱者。

  說起日本人,確實出了很多的戰術專家。但正是他們的戰術的精湛導致與戰略的混淆,動不動喜歡用戰術的手段來解決戰略的問題。日本人常常掛在嘴邊的決戰的口號就是,指望一次性的戰役,就能打垮敵人,結果無論是淞滬、徐州、武漢之戰之于華夏,還是珍珠港、中途島之于美國,都證明了他們的這種有些極端的方式是錯誤的。

  每個國家的戰略都是根據本國的實際情況出發的,依照日本人的精明同樣也不會例外。只是日一個資源缺乏的小國,注定了他的戰略帶有一些局限性,很容易就偏向戰術的范疇。但也同時造就了他們對戰術層次的一類很精通。

  夜戰他們也同樣進行了很多的研究。只是之前日本人接觸的夜戰,只有各地的游擊隊的襲擊,而此時讓日本軍隊突然夜戰,他們也是適應不過來。

  但小規模的精銳士兵還是可以進行特種作戰的。組織特戰隊伍滲透到先鋒軍的重炮陣地去搞破壞,也是一種不錯的方法。冢田攻此時就是采取了這一種法子,一口氣派出了八支百人的隊伍去搞破壞。一旦有一路成功,明天就可以在那一處打開一個缺口。

  “這邊,那里有一處先鋒軍的重炮陣地,估計有四到六門150公厘的炮在那里。各小組按照事先演練的方法,各自選定好各自的目標。”川口能詳一邊說著一邊低聲囑咐道。此時夜幕為他們提供了很好的掩護,他們只需要掩蓋他們的生息,他們就會慢慢的摸到先鋒軍的重炮陣地處。沉重的重炮不宜挪動,白天好不容易觀察到的目標應該不會偏差太多。

  他囑咐完后,帶著四個精銳的手下順著一處灌木慢慢的爬了過去。他們這個中隊在關東受過類似的訓練,也清剿過幾支土匪游擊隊什么的。對于這種戰術已經很熟悉了。

  “3號,你去對付那邊的那個崗哨。”他一邊接著白雪反射的微光觀察著不遠處一處哨所的動靜,一邊命令道。但好半天沒有動靜。

  “3號!”他不耐煩的回頭一望,卻只看到了一張狼牙利齒的血盆大嘴。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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