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二十九、思宇的煩惱 一行人并沒上山,此番還早,去的是天女峰下的峽谷,轉乘畫舫順水漂流,欣賞天女峰山脈的迤邐景色。
畫舫上已經準備了精美佳肴,我正饑腸轆轆,早飯、午飯和下午茶一起下肚。
和北冥一起盤腿坐在船頭,迎著峽谷清爽的風,兩個人的身體隨著不怎么川急的河流隨波搖擺。
風一陣又一陣地掀起我的發絲,將我所有的愁緒帶走。都說人有三千煩惱絲,就讓這風將它們帶走。
腦子里空空蕩蕩,什么也不想,只是拿著鵝毛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身邊的北冥也輕搖折扇,和我談論眼前的大好風光。
兩旁的山嶺層巒疊嶂,地勢險要,據北冥說,這峽谷就是緋夏和暮廖的國界,兩邊的山巒便成了兩國的天然屏障。
前些日子下了連日暴雨,這水勢有點急,我看著清澈見底的河水,沉靜在其中,想想在自己的世界,想看這種碧綠的河水還得付錢。
寂靜的山嶺間是嘩嘩的水聲和啾啾的鳥鳴,他們共同譜寫著大自然的音樂。
忽然一道清明的笛聲悠悠揚揚地飄蕩在峽谷的上方,那若有若無的笛聲讓人神往。遠遠看見前面有一艘龍舟,船尾站有一人,青衫藍袍,手拿玉笛,憑欄而立,山谷的清風將她長長的發絲揚起。
是思宇…
笛聲帶著她的煩悶和掙扎,她的煩惱隨著笛聲,順著山風飄蕩。而她的身后,孤立著一名男子,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哀愁。猶如思宇地笛聲,讓人心疼。
兩船靠近的時候,我和北冥上了那艘船。思宇看見我,眼中帶著憂慮。
“秋雨在煩惱什么?”我淡笑著問著。她卻直直地凝視著我,輕喃一聲,“你…”
“呵呵,看來他們兄弟有話要說,不如我們里面談啊。”北冥對我淡淡一笑。便將諾雷拉進了船艙.zzzcnzzzcn
思宇拉住了我的袖子,眼圈有點紅:“非雪,我們到底是不是朋友?”
“是啊。怎么不是?我們更是親人啊…”我抬手順了順她被山風吹亂地發絲。
“那為什么你有煩惱從不跟我說?”思宇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我知道我自己沒用,不能幫你,可是我真地,真的很想為你排除煩惱,非雪,為什么?為什么你都不肯說出來?”
我沉默。正因為把思宇當作親人,所以才不想讓她操心。因為愛而說謊,因為愛而隱瞞。我想。我可能錯了,不說出來。才讓她更擔心。
“我知道你過得很不開心。可我卻不知道怎么幫你,所以我讓你寫書。讓你分散注意力,我遇到很多很多困難,但我卻告訴自己,非雪已經夠煩了,我自己能行,能解決!可是…我根本不行,若不是有子尤…”思宇的聲音開始顫抖,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
“我知道自己這種做法很任性,自作主張,從不跟你商量,可每次看見你一個人躺在躺椅上,對著天空發呆,我就告訴自己要心狠,就算逼也要把你逼出自己的世界。非雪,讓我進入你的世界好嗎?不要這樣,不要總是一個人…”思宇輕輕環抱住我,眼淚滴落在我地肩頭。
鼻子里酸酸的,有什么東西在眼眶中打轉“呵…讓你操心了,我明白了,我只是還沒能從以前緩過勁來,而且,看著你也要嫁人,心里難免有點失落。”
“什么呀!”思宇捶了我一拳,擦了擦眼淚,“飛揚你瞎說什么?我要跟飛揚在一起,就算嫁人也要帶著飛揚!”思宇朝我做了個鬼臉。
“啊?”我附到她的耳邊,“干嘛,做你老公的妾啊。”
“也不錯啊,我們就平妻好了。”思宇笑得越發開心了。
我扣住了思宇的肩:“那以后你再有什么決定要事先通知我哦。”sir!”忽然思宇臉紅起來,不好意思看我,“這個…非雪,我有件事騙了你…”
“什么事?”
她開始戳著自己的手指,然后輕聲道:“其實…叫你寫耽美…是我和小露想看,不是…要賣的…”
“啊?”我大呼出聲。
思宇僵硬地笑著:“呵呵…你也知道你有多懶,如果沒有金錢的誘惑,你肯定不寫,嘿嘿…”
我背過身,不看她,這丫頭,倒真了解我,笑容終于忍不住綻開…
思宇輕輕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們兩人相互依偎地看著遠遠而去地景色。
“你現在知道了余田的身份,打算怎樣?”
思宇驚訝地側臉看我,我狡猾地笑了笑,她撅起了嘴:“討厭,原來你早就知道!又不告訴我!”
“我只是想他若對你真心,自然會告訴你。那現在你打算怎樣?”
“不知道!”思宇擰緊了眉峰,望著船下碧綠的湖水,似乎下了很大地決心,“我不能再留戀他!”
“為什么?如果你們真心相愛,何必在意他的身份?”
“不知道!”思宇忽然露出一個輕松地笑容,看了看左右,此刻左右無人,她依舊輕聲道,“非雪,跟你呆久了,怎么說我也該學會聰明了,他是緋夏地皇帝,如果喜歡我,肯定要對我作詳細的調查,那么不用多久,他就知道我地身份,也就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到時他會怎么做?”
我沉默地低下頭,他會把我交給拓羽吧。
“我保護不了你,非雪。”思宇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進入后宮那種是非之地。呵呵,男人嘛!還不好找,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是吧。”思宇無賴地笑了笑,眼中卻滑過一絲苦楚,她將手掛在我的肩膀上,又開始摸她的下巴,“或許那個大俠不錯,嘻嘻…”
思宇是為了保護我而放棄和這個夢中情人在一起…
“非雪,我想過了,無雪居不安全,既然余田是諾雷,那我們的身份早晚會被揭穿,而且那晚的女刺客很明顯是沖著你來,所以…我們還是跟隨風回家吧。”
我再次陷入沉默,思宇說得對,無雪居不能住了,可是真的只有跟著隨風回家一條路嗎?隨風…你究竟是誰…
“我不想去…”
“非雪…你跟隨風吵架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想開點,怎么?那小子占你便宜了?”
“他只是小孩子嘛,你說的呀,而且你也一直這么看他的啊,我就說那小子是個正常的男人。”思宇雙手交叉在腦后,嘟囔著,“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而且…五千兩,你不吃了他,太可惜了…”
太陽穴有點緊,思宇居然在給我灌輸誘奸少年。如果壓倒他,我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強奸高中小男生,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而是過了二十五,直接奔三的老菜皮了!
“哎哎!反正你買了他一個月,不如好好享受。我給你的繩子你不用嗎?今晚還要嗎?”
“寧秋雨!”我大喊一聲,她大眼撲閃撲閃地看著我,然后咧嘴笑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要把他怎樣,你自己看著辦,記住,五千兩啊五千兩,那里面可還有我的一千兩啊。”
我感覺我的太陽穴都快爆裂了,立刻喝道:“好!今晚我就把他推倒!狠狠虐他!把你的一千兩賺回來,滿意了吧!”
思宇抿著嘴,眨巴著眼睛,尷尬地看了看周圍,感覺到身邊投來不少視線,我皺緊了眉,轉身,擦過北冥和諾雷,離去…
臭大了。
船到岸后,改為騎馬,而思宇就被諾雷帶上了早先準備的華麗馬車。一隊侍衛將他們護送上山。
我和北冥他們就騎著馬,一路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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