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二十八、心亂 我到底在怕什么?他不過是個孩子,為何我會如此難堪?難道是他的成熟,讓他在我潛意識里,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心口好悶,就像有只大手不停地擠壓著,將我肺里的空氣全部擠出。
“你是…”門外傳來韓子尤疑惑的聲音。
靜靜的院子里是隨風淡淡的聲音:“是屋子里買來又拋棄的人郁悶,這怎么算得上拋棄?說得自己像個棄婦。
“原來如此…”韓子尤的聲音里沒有任何情緒,“那不妨礙你們…對了,下次請走正門,別再翻墻了。”
韓子尤走了,他離開了院子,離開了我的門前。
門外出現了一個人影,他靠在了門上,熟悉的,好聞的味道從門縫里傳來。“非雪…你聽得見嗎…”
我緩緩靠著門坐下。
“你不聽我的解釋嗎?我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但你一定要相信,那些都是我一直想做的…你明白我的話嗎?”
心被什么撞了一下,耳朵里嗡嗡作響,他這話到底什么意思?一直想做的事?想做什么事?不明白啊?好亂,想不通啊,到底什么意思?不能直說嗎?為什么一定要讓我想?好痛苦,我的小腦袋快要爆炸了。
“呵…或許是太想你了,才會夢游吧,呵…”他輕描淡寫的笑聲在空氣中飄蕩…
轟!一聲轟鳴,頭暈目眩,所有散亂的片段被徹底炸出腦外。一片空白,只剩下兩個字:念雪…
“云先生!云先生!”是如花,我慌忙開門。靠在門上的隨風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如花看見了隨風,怒道:“你怎么還在?”說著就要來驅趕隨風。
我冷冷說道:“如花。把這個人當作不存在好了。”我沒去看隨風的表情,他也放棄站立,就那樣坐在我地衣擺下。我看著如花,“你叫我這么急什么事?”
“哦,外面有位叫北冥的公子叫我把這個給你.zzzcn
“是!”如花見我笑了,也放心地展開笑顏,原本平平的一字眉彎成了半圓。
回到房里,我將頭發按照緋夏地發型斜梳到一邊,用翠玉帶束緊。
“他約你去哪兒?”隨風站在我的身后,漂亮地臉蛋上一個大大的黑圈。
我淡淡道:“觀星會。”
“不許去!”
我回過身平靜地看著他:“親愛的隨風小朋友。你來緋夏難道不是為了這個觀星會?”他帶著怒意的眼睛瞇了瞇。
我繼續道:“你每次離家不都有任務在身?呵!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是因為想我而離家的嗎?”心被利刃滑過,痛得滴血,為什么說這句話自己會心痛?
“云非雪!”隨風忽然上前扣住了我地手腕。我冷冷地說道:“怎么?這次又是要找什么書還是什么星?”
他整個人怔住了,神情復雜地看著我。眼中帶出一絲痛苦。扣住我的手開始顫抖。
忍著心中的痛,我抽手離去。再看著他。我只會窒息而死。
為什么?明明是想氣他,卻是傷了自己…
北冥嘴角微揚地站在門前,深褐的頭發在陽光下,染上了一層好看的淡金,明明他這個人是那么的冷,可笑起來,卻又是如此地溫和。
逐云依舊在他的身邊,這匹美地不像凡品的白馬像天界的獨角獸,只有這樣地神馬,才配這樣的主人。
北冥的身邊,依舊是他地幾個侍衛,此外他還牽來了一匹黑馬,應該是給我準備的。
“云先生似乎不開心?”北冥將黑馬牽到了我地面前,逐云跟了過來,用他地馬臉蹭著我的身體,表示著友好。
“還行…逐云…”我皺起了眉,這馬不讓我好好說話。
“哈哈哈…”北冥朗聲笑了起來,“看來這逐云喜歡你勝過喜歡我,今日他就屬于云先生了。”
“啊?”還沒反映過來,北冥就翻身上了身邊地黑馬,笑看著我。
逐云聽懂了主人的話,很是開心,還前蹄下蹲,等著我上馬。這馬可真通人性哪!既然逐云如此盛情,怎能怠慢了他?
我翻身上馬,逐云站起了身。我摸著他柔軟細長的鬃毛,真是一匹神馬。再這樣下去,我真怕自己會愛上一匹馬。
一行人走在街上,北冥的俊朗,黑馬的神武,很快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逐云的馬鞍邊,是北冥的佩劍,刀鞘上,鑲著七色寶石,在陽光下璀璨生輝。
北冥走在我的身邊,看著逐云道:“逐云啊逐云,你莫非喜歡云先生?”
逐云點了點頭,引來大家的輕笑,我也忍不住笑了,心口的窒悶一掃而空。
“云先生,這可怎么辦?”北冥愁眉苦臉地看著我,“上次與先生一別,逐云可是絕食了多日。”
“什么?”我有點心疼地看著逐 “若不是在下對他說會將云先生帶回,他才肯喂食,所以此番,在下想請云先生隨北冥回家如何?”
神經立刻繃緊,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北冥微笑著看著我,仿佛只是隨意地邀請,我露出羞澀的笑容,道:“飛揚心系茱顏姑娘,怕是要辜負逐云一片深情了。”再用玩笑擋回去。
“茱顏?不是昨晚那個美人嗎?”
“他?呵呵…他是飛揚同鄉的兒子,飛揚出手相救而已。”
“原來如此…北冥還以為云先生喜歡…呃…呵呵…不提啦,不提啦,哈哈哈…”
北冥歡暢地笑著,他應該原本以為我是男愛一列。
耳邊無意間刮到自己的名字,最近聽力也變得越來越好。
“看見沒,那就是云先生。”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呀,好一個儒雅的公子。”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聽說還是柳下惠呢,從不輕薄美人。”依舊是個女人。暈,一群女人在談論我。
“真的?”
“當然,我家妹子就是天樂坊的丫鬟,她告訴我的。雖然云先生總是找茱顏,但都是教她詞曲,門也是開著的,光明磊落。”
“那他怎么還標了那個念雪?”
“這…不是很明白,聽七姐說念雪好像是云先生原先就認識的,自己送上門逼著云先生買,結果云先生氣得都不肯進他房間。”
“天哪,怎么會有這么無恥的男人!”
心里沒來由地開心了一把,他們罵隨風我好像很開心,不過轉而想想,覺得奇怪。神秘的隨風一定有顯赫的家世,何苦為了訛我五千兩而甘愿入青樓扮小倌呢?
“今天一早云先生也是怒氣沖沖地離開房間,把念雪扔在天樂坊,我家妹子進去整理房間的時候,床上干干凈凈,可見昨晚云先生根本就沒碰那個念雪。”
“天哪,世上怎會有如此君子,為何我就碰不到。”
“哈哈,現在碰到了也晚了,你已經是別人老婆了。”
“討厭”
心里美滋滋的,人都愛聽好話。不過謠言的力量的確不可小覷,經過她們嘴里出來,完全成了另一個版本。
無意間瞟見北冥,他臉上也掛著笑,然后在一旁看著我,碰觸到我的視線,他的笑容就越發明媚,眼睛半瞇著,所以我也不知他這笑容的深意,總覺得毛毛的。忍不住抽出隨身的鵝毛扇,擋住當頭的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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