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舒略感吃驚,看了一眼鮑成鋼,有些遲疑的道:“鮑廳,茲事體大,恐怕我一個人是吃不消啊,您看恐怕還得您來掌舵,另外魏主任那邊…”
“行了,佟舒,只有你我兩人,我也就不和你遮遮掩掩什么了,老魏可能要接任副廳長,你也知道老徐已經改任巡視員了,這個政治部主任,我希望你來,不過你也知道看著這個位置的人不少,另外,穆廳那邊態度也還沒有明確,估計他現在也還在考慮,如果這項工作你來牽頭拿下來,辦好了,我想穆廳那邊我也好說一些。”鮑成鋼也不客氣,直截了當的把話挑明。
“另外,你和陸省長有這層關系,的確對我們這一次全省公吅安編制增補和待遇調整、經費增補工作大有裨益。編辦、組織部以及人社廳、財政廳那邊都是勢利眼,沒有主要領導發話,他們根本就不會買你的帳,可主要領導的招牌你不可能經常打吧?我和陸省長也是二十年的老關系了,但是我也不可能隔三差五去給陸省長添麻煩吧?你不一樣,你是女同志,說話要方便得多,和省長又是多年交情,而且又在具體經辦這項工作,今天他們都知道了你和省長的交情,所以很多事情就相對好辦。如果真的遇上難事兒,你也可以給省長打電話,或者直接去找省長,省長不是說了么?歡迎你去找他,我覺得他說的不是客套話,當領導的很懷念年輕時候的回憶的。”
佟舒聽得鮑成鋼這么說,心里也是百味陳雜。
她當然知道魏平要當副廳長了,很多人都盯著魏平升任副廳長之后空缺出來的政治部主任這一職務,包括像廳里的辦公室主任,也是廳黨委委員,還有刑偵局的局長,以及國保局的局長,還有兩個地市的局長,都盯著這個位置,可謂群雄逐鹿。
相比于這些人,自己這個既不是廳黨委委員,也不是部門一把手,而且也不是省廳內部成長起來的干部,要論實權和人脈也比不上那些下邊地市的局長們,要爭政治部主任這個位置,的確太難了,她自己也只是在聽到魏平要當副廳長之后稍微動了動心,然后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但是今天鮑成鋼居然明確表示支持自己來競爭這個位置,就不能不讓她有些心動了。
鮑成鋼對她不錯,二人關系也挺好,但是之前鮑成鋼從未提起過支持自己來競爭魏平升遷之后空缺出來的這個廳政治部主任一職,她也猜測得到,不是鮑成鋼不支持自己,而是鮑成鋼覺得幾率太小,可能性不大,所以才沒有提出來,但是今天就這么一個會之后,鮑成鋼態度就變了,認為自己具備競爭實力了,就是因為自己和陸為民算是老交情,而且陸為民對自己印象頗好,所以就覺得自己具備了和其他競爭對手一爭的實力了。冇 領導和自己以前有交情,對自己印象頗好,就會帶來這么大的變化,不能不讓佟舒有些感慨。
“鮑廳,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合適,我覺得可能還得您和魏主任…”想了一想之后的佟舒還是搖搖頭,“我和陸省長的關系沒您想象中的那么熟,當時他是縣委書吅記,我就是縣公吅安局的一個中層干部,恰巧就因緣際會有過幾次交道而已,…”
“是么?那正好把這個交道也好交情也好鞏固起來,對了,你不是說當時你們縣公吅安局政委現在患病了省長準備去看望么?這是好事兒啊,你正好可以聯系一下,陪省長去看一看啊,我感覺省長也有這個意思。”鮑成鋼也是老辣成精的角色,根本沒給佟舒拒絕的機會:“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這是一個機會,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拿破侖都說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這個機會,為什么不去爭取?你來廳里工作也有幾年了,本來在部里邊工作也挺出色,老魏也一直在穆廳和我面前表揚你,但你清楚廳政治部主任是副廳級干部,要進廳黨委的,不少人都盯著,所以該爭取的就要抓住一切機會去爭取。”
佟舒有些遲疑,劉國政患病一直在休養住院,當年劉國政幫了佟舒不少忙,佟舒也一直和劉國政有聯系,劉國政患病之后佟舒也去看望過兩次,陸為民之前問起原來阜頭縣公吅安局的情況,佟舒順帶就說了說,沒想到陸為民就表示要抽時間去看望,并專門交代秘書吅記下來,還說到時候邀請佟舒一道去,佟舒只能應承下來,也不知道對方是興之所至說說而已,還是真的要去看望。
如果真的陸為民要去看望,而且又叫上了自己,那倒真如鮑成鋼所說的是一個密切和陸為民關系的機會,雖然佟舒心里還是有些膩味這種方式來爭取什么,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方式往往是最有效最見效的。
“好了,佟舒,你不用說了,因緣際會一段交情,幾次交道,你覺得又有多少人能遇上這么一段交情幾次交道呢?”鮑成鋼笑著搖頭:“我知道你顧忌什么,行,我來牽頭,但是具體工作你來操作,你總不能啥事兒讓我來跑吧?和領導認識熟悉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從某個角度來說,這也是一種資源優勢,既然這是有利于我們自身工作的,為什么我們不好好用起來,這對于全省公吅安工作推進大有好處,我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
見鮑成鋼說到這個份兒上,佟舒倒真的不太好拒絕了,這本來也是她分內工作,來匯報之前就定了,只不過是因為有陸為民這層關系在,才讓佟舒反而有點兒忌諱了,但鮑成鋼的態度如此鮮明,她再要推托,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那好吧,鮑廳,具體工作,跑編辦、組織部、人社廳和財政廳那邊我來,但是和相關領導的銜接,可能還是得您出面。”佟舒終于點頭。
“嗨,佟舒,叫我怎么說你呢?你好歹也是處級干部了,還怕見領導?組織部那邊,是聞部長,人社廳和財政廳那邊分管是秦省長,也是女的,你更好接觸啊,多見見領導,多熟悉一下,只有好處沒壞處,日后打交道的機會還多呢。”鮑成鋼嘆了一口氣,“都是工作,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工作,為了工作取得更好的效果,記住!”
佟舒愣了一愣,覺得鮑成鋼話里有話,這個時候鮑成鋼卻已經拉開車門上車,也向她揮了揮手。
偶遇佟舒的確勾起了陸為民很多美好回憶,當年在阜頭的點點滴滴又浮現在他腦海中。
應該說在阜頭工作那兩年是他最冇愉快的兩年,因為在阜頭時,也是和他搭檔以及同僚關系最融洽的時候,宋大成、關恒、章明泉、丁貴江吅、蒲燕、糜建良、巫嗣潤、馮西輝,當年工作氛圍最好的時代,而也是阜頭崛起的時代。
一晃就是十多年過去了,像宋大成、章明泉、丁貴江吅、糜建良、巫嗣潤這些都是已經退居二線了,而關恒現在調到了省政吅府這邊,感覺他還算滿意,畢竟解決了正廳職務,年輕一點的大概就只有蒲燕和馮西輝了,蒲燕估計也差不多了,要到政協那邊去,也就是馮西輝,現在還正值壯年,還有一搏的機會。
陸為民也問了佟舒當年的焦挺之和劉國政的情況,焦挺之最后是到了豐州市政法委擔任副書吅記,現在已經退下來了。
而劉國政情況稍微特殊一些,先后到市檢察院擔任副檢察長,然后交流任職到了黎陽擔任市檢察院檢察長,后來退了下來,但是卻在2009年患了胃癌,現在還在治療當中。
這也讓陸為民有些感慨,想當年劉國政身體也是倍兒棒,沒想到卻患上了胃癌,估計也是和當年搞公吅安工作飲食無常有一定關系。
陸為民對劉國政的印象頗好,覺得這個轉業干部出身的縣公吅安局政委水平很高,既講法律,也講政治,很好的處理好了兩者之間的關系,卻沒想到世事變化莫測,劉國政居然會患癌,也幸虧是胃癌,存活率比較高。
陸為民是真打算去看望一下,畢竟也有幾年交情,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不去看,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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