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疼得渾身發抖,卻仍梗著脖子:“少君,您真要為這下域賤雌與鳳族為敵?”
軒轅冥瞇了瞇暗金色的眸子,把他身上僅剩的幾根羽毛拔光,轉眼之間變得光禿禿的:“再不說,連你的皮也扒了去。”
赤羽疼的渾身顫抖,內心知道這瘋子說得出來,也定然做得到,哪敢繼續隱瞞,啞著嗓子喊,“族長派了三百精英戰士,由大巫鳳焰帶隊,其中還有幾個長老,最遲明晚抵達下域!”
夜翎骨翼“唰”地展開:“三百?”
墨凜皺眉,“全是精英?實力大概在什么層次?”
赤羽目光看向墨凜,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全全是七階以上,其中八階獸人五十名,九階長老十名,還有還有兩名十階供奉。”
他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大巫鳳焰實力神秘莫測,擅長操控火焰和幻境,手段極為狠辣。”
眾人聞言,面色凝重。
這樣的陣容,對于下域狼部落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蘇曦月抿了抿唇,看向軒轅冥:“鳳族實力竟如此強橫?”
軒轅冥暗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冷意:“鳳族與龍族并列上域兩大霸族,底蘊深厚,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空氣中的氣氛驟然凝固。
夜翎銀眸在逐漸暗淡的天色下泛著冷光,指尖無意識的互相摩擦。
墨凜眉頭緊皺,目光盯著某一處,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階…”
蘇烈臉色極為難看,方才突破八階的驕傲蕩然無存:“這實力完全就是碾壓,只來一個長老,就足以覆滅整個狼部落,何況還有那么多的精英…”
青竹翠綠的眸子映著晚霞,指尖風刃將腳邊鬼面蜘蛛的尸體削成兩半,“多設些陷阱吧,正面打不過,只能智取。”
“目前也只能這樣。”
夜翎銀眸看向墨凜和青竹:“我們晚上再去看看哪里適合設陷阱,盡量多布置幾處。”
墨凜和青竹同時看向他,各自點了點頭,并沒有什么意見。
以目前的形式,除了多設陷阱,也做不了別的。
“先回營地。”
蘇烈抹了把臉上的蜘蛛血,“天快黑了,峽谷里的東西比鳳族來得更快。”
軒轅冥掃了一眼地上的赤羽,這雜毛鳥留著已經沒什么用處,還要花費心神去看著。
索性一腳碾爆對方心臟,赤羽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死了。
尸體被軒轅冥干脆利落的丟進了大山深處。
至于烤了吃,他還下不了嘴,畢竟是獸人,又不是那些沒有開化的動物。
幾人把地上鬼面蜘蛛尸體處理干凈,便返回營地。
此時,這里已經搭起了一座座小木屋。
說是木屋,其實就是用粗壯樹干搭成的簡易架子,再鋪上獸皮和厚實的樹葉,勉強能夠遮風擋雨。
玄冥正蹲在火堆旁翻烤鹿肉。
八條小蛇盤在石頭上打盹,見他們回來立刻嘶嘶游過來。
遠處正在嬉笑打鬧的銀刃,黑煞,霜焰也是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直接湊到了父親的腳邊。
夜翎銀眸難得泛出笑意,一把撈起它們抱在懷里。
“喲,舍得回來了?陷阱布置的如何?”
玄冥瞥了眼夜翎手里的三只狼崽,突然湊近蘇曦月,“小月亮,我給你搭了個超——大的窩,晚上足夠我們翻滾。”
青竹一腳踹過去:“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褲襠里的那點事兒?晚上乖乖跟我們去布置陷阱。”
玄冥抓著烤肉,身手敏捷的躲開這一腳,回頭看向青竹,嘴角勾著戲謔的笑:“你以為都跟你似的清心寡欲?一兩個時辰就完事兒,平時也不想?”
到目前為止,還沒吃過肉呢,都快憋死了。
好不容易輪到他,鳳族扁毛畜又要殺過來,誰還有心思去做這個?
可這不代表他不想。
青竹翠綠的眸子瞬間結冰,風刃在掌心凝聚:“找死?”
“行了。”
夜翎銀眸掃過兩人,“先吃飯,吃完去布陷阱。”
內心倒是覺得玄冥這話半點沒說錯,青竹確實是他們幾個人里面最清心寡欲的。
要是夜翎生在后世,怕是會忍不住說一句,這樣的人適合做和尚或者當道士。
墨凜盤坐在火堆旁,找了塊寬大的獸皮鋪在地上,示意蘇曦月坐過來。
蘇曦月笑了笑,倒也沒拒絕,很自然的坐了過去。
八條小蛇立刻窸窸窣窣游了過去趴在阿父阿姆身邊。
巫醫挎著個獸皮袋挨個分發草藥丸子,“吃了,防蛇毒的。”
玄冥接過藥丸拋進嘴里,沖墨凜挑眉:“你這黑長蟲還挺貼心,怕我們跟著被毒死了。”
墨凜懶得搭理他,直接切了塊肉放在火上烤,烤的金黃酥脆,散發出香味后遞給蘇曦月。
蘇曦月接過烤肉小口的吃著,突然想起系統背包里還有三瓶異能強化藥劑。
那是墨凜好感度突破90獲得的獎勵,當時一同發放的獎勵還有夢境預知能力,蛇毒永久免疫,以及基礎法術大全一本。
基礎法術大全,她倒是會偶爾看看,可惜除了木系相關的,其他都學不了。
因為這需要相對應的靈根,后來被她扔到背包里吃灰。
不過三瓶異能強化藥劑倒是可以吃了,提升一下實力,為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
倒也不是她故意留著不吃。
而是每天晚上都被幾個男人纏著,壓根沒有自己的時間。
白天也不得空。
后來又發生那么多事,一時倒是給忘了。
直到這會兒才想起來。
三兩下把手里這塊烤肉吃完,拍了拍手,便找了個方便的借口離開,迅速去了湖邊。
離開時還不忘叮囑幾個男人不準跟上來,誰跟上來跟誰急。
夜翎、墨凜、青竹、玄冥、軒轅冥嘴角一抽。
聽說她是去拉屎,倒也沒跟著去,繼續圍坐在火堆邊吃烤肉,順便商議接下來的陷阱該怎么布置。
夜色如墨,湖面泛著細碎的月光。
蘇曦月蹲在蘆葦叢后,鬼鬼祟祟摸出兩管泛著綠光的藥劑。
“統統,這玩意兒現在喝了不會爆體而亡吧?”
她晃了晃手里的試管,里面的液體隨著她動作輕輕晃動,流光溢彩。
系統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木系異能和木靈根本質都是植物能量,頂多排出體內深層雜質,渾身變得臭烘烘的。”
蘇曦月:“…”
她翻了個白眼,仰頭灌下藥劑。
液體滑過喉嚨的瞬間,丹田突然騰起灼熱感。
經脈里沉寂的靈力像被點燃的野火,瘋狂沖向四肢百骸。
她忍著疼,迅速盤膝而坐,閉上眼睛,開始運轉體內的功法。
周圍的野草突然瘋長,掌心藤蔓不受控制的冒出來,順著她手臂纏繞而上,開出細小的白花。
遠處傳來狼崽玩鬧的聲響,她咬住唇不敢出聲,把體內狂暴的靈力導入丹田,煉化為己用。
丹田靈力運轉越來越快,越積越多,終于在某個臨界點“轟”地炸開——
練氣七層巔峰!
睜開眼時,世界變得截然不同。
她能看見百米外樹葉的脈絡,能聽見湖底魚尾擺動的頻率。
最神奇的是,不遠處祭司身上居然浮現出淡青色光暈,那分明是.
“練氣八層?”
她脫口而出。
原先一直看不清祭司修為,想到現在一眼瞧出來。
老祭司正蹲在蘆葦叢不遠處的樹根旁撒尿,聞聲嚇得一哆嗦,提著獸皮裙轉身,就看在躲在蘆葦叢里的蘇曦月,雖然隱隱約約瞧不真切,那肯定是那丫頭沒錯。
“丫頭大半夜不睡覺,蹲這兒偷看老頭放水?”
蘇曦月嘴角抽搐,目光卻黏在他周身流轉的靈氣上。
難怪這老神棍占卜從不出錯,敢情是個深藏不露的修仙者。
剛要開口說話。
就見蘆葦叢外,樹根旁的祭司突然捂著口鼻蹦的老遠:“怎么那么臭?你這丫頭該不會躲在蘆葦叢里拉屎吧?”
“臭老頭,你才拉屎。”
她本能的罵了過去,低頭一看,差點吐出來,發現自己手臂上糊滿了黑乎乎的東西,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惡臭。
怪不得這老頭說這么臭,原來是自己體內排出來的毒素。
她神色有些尷尬,趕緊扒開蘆葦叢沖出去,“撲通”一聲,直接跳到了湖里清洗。
黑乎乎的雜質瞬間在湖面暈開,幾條魚翻著肚皮浮了上來。
老祭司蹦得更遠了:“嚯!你這丫頭比沼澤毒蟾還毒!”
冰涼的湖水激得蘇曦月直打哆嗦,她忍著惡心搓著胳膊上的黑乎乎黏膩膩的臟東西。
內心忍不住嘀咕,都排毒好幾次,怎么體內還這么臟?
正費力搓洗著,突然聽見岸上那老頭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練氣七層巔峰?”
老祭司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無論怎么看,這丫頭的修為都是練氣七層巔峰。
他猛地湊近湖邊,差點被臭味熏暈,又趕緊退后兩步,老臉皺成一朵菊花:“你白天不是還練氣四層?怎么突然”
蘇曦月把濕發往后一捋,濺起的水花驚飛蘆葦叢里的夜鷺,眼睛卻是飄向祭司:“我天賦異稟唄。”
老祭司盯著她不說話,那卷獸皮是他年輕時撿的殘篇,連他自己都只練到八層。
這小丫頭片子居然 “等等!”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吃了什么天材地寶?”
“是啊,我吃了天材地寶。”
蘇曦月很干脆的承認,直接從系統背包摸出最后一管藥劑甩上岸:“接著!”
這老頭也是木系靈根,只不過資質沒有自己好,異能強化藥劑當然也是可以吃的。
老祭司手忙腳亂接住玻璃管,綠瑩瑩的液體在月光下像流動的翡翠,“這什么東西,怎么從未見過?”
連忙拔開木塞。
瞬間,蓬勃的生命力從里面散發出來,熏的他老眼微微瞇起,白胡子亂翹,忍不住瞪大眼睛:“這這這…”
他一聞就知道是好寶貝,這丫頭倒是舍得,也不知道哪弄來的。
“喝不喝?不喝還我。”
蘇曦月擰了擰頭發上的水,裹著濕漉漉的獸皮裙上岸,做勢就要搶過來。
嚇得老頭仰頭一口喝了干凈。
藥劑剛吞下去,老臉瞬間皺成一朵菊花,表情痛苦,狂暴的能量在體內炸開,把他獸皮裙都鼓了起來。
“嗷”的一聲,直接蹦到地上,盤膝坐好,開始瘋狂引導吸收體內龐大藥力。
蘇曦月笑瞇瞇的看著,“過程疼是疼了點,但您老當益壯,應該能撐過去的。”
遠處營地傳來玄冥的聲音:“小月亮,你拉好了沒有?該不會掉到湖里去了吧?再不回來我就撈人啦。”
蘇曦月趕緊應了聲:“來了來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渾身冒著綠光的老祭司,這老頭正疼得齜牙咧嘴,卻硬是憋著不吭聲。
她憋著笑往營地跑,濕漉漉的獸皮裙貼在身上,夜風一吹凍得直哆嗦。
剛跑回火堆邊,玄冥就看向她,挑眉道:“怎么濕成這樣?拉屎還特意洗屁股?還是掉湖里去了?”
墨凜微微皺眉,趕緊把人塞進屋棚里,“趕緊進去換了,別著涼。”
她瞥了一眼墨凜,倒也沒說什么,直接進了屋棚里換獸皮裙,至于濕漉漉的頭發,靈力一蒸也就干了。
請: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