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化為本體,渾身爆發耀眼的青光,一頓痛苦的骨骼血肉碾碎又重塑后,海面突然浮起萬千月華。
原本通體青色的毛發轉為碧綠,背后竟凝出虛幻的月輪圖騰。
“我草,怎么都有特效!”
玄冥眼睛瞪得老大,控制不住的踩碎腳下礁石,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差點跌到海里,身體一旋,就掠到附近一座礁石上站著。
青竹前爪碾碎礁石,身后的月輪虛影大漲,八階獸人的威壓瞬間彌漫。
正是青月嘯狼的進化版——逐月天狼。
玄冥遠遠的看著這一幕,臉瞬間綠了,方才突破的得意狂傲瞬間消失無蹤。
一向狂放不羈的臉上浮現絲絲嫉妒,嘴里罵罵咧咧:“憑什么就老子沒進化?”
沒進化也就算了,還偏偏卡在七階巔峰…
要不要這么氣人?
青竹瞬間化為人形,碧綠眼眸看向他,聲音戲謔道:“人品問題。”
玄冥臉色更加難看:“神特么的人品問題,老子又沒殺人放火…”
罵歸罵,但也知道進化是概率問題,也有很大運氣成分在里面。
只能說自己運氣沒有他們好。
隨后目光看向墨凜那邊,內心反而有點不希望墨凜進化了。
最好跟自己一樣,突破了,但又剛好卡在七階巔峰。
偏偏事情不盡如人意,就好像專門跟他作對似的。
只見海面突然炸開滔天巨浪,墨凜的黑色蛇軀破水而出,褪去舊皮,紫黑鱗甲覆滿全身,肋間骨翼破體而出——竟是上古騰蛇真身。
玄冥臉色瞬間黑如鍋底:“草”
青竹戲謔的看著他:“承認吧,你就是我們當中最弱的。”
玄冥瞬間露出森森白牙,“弱?老子這就讓你見識什么叫幽冥暗火”
他掌心騰起幽冥暗火,就被夜翎一掌拍散:“要鬧等找到月兒再鬧。”
玄冥哼了聲,幽冥暗火倒底收了回去。
青竹懶得跟這莽夫計較,目光看向已經從天空飛落,并化為人形的墨凜,“你這模樣倒像是…”
“騰蛇。”
墨凜低聲解釋,隨后又是神色復雜道:“我祖父本是上域騰蛇一族六長老。”
玄冥震驚的差點從礁石摔下去:“上域騰蛇一族的六長老?那你怎么會流落下域,而且本體還是黑蛇?”
這會兒他只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短路,完全想不明白其 中的關竅。
夜翎和青竹也是神色錯愕的看向墨凜。
完全沒有想過墨凜來頭這么大。
他們只知道墨凜早年被蛇部落追殺,關鍵時刻被蘇烈所救,然后帶回狼部落養傷。
后來也一直留在狼部落。
至于墨凜當初為什么會被蛇部落追殺的原因沒人知道。
墨凜自己也從沒有提過。
墨凜垂眸凝視著海面,記憶如潮水涌來:“我被剝離騰蛇血脈時,只有三歲。”
玄冥倒吸一口涼氣,獸人幼崽被活抽血脈,能活下來都是奇跡。
礁石在他腳下裂開蛛網紋,顯然極為生氣,忍不住咒罵:“那群雜碎.”
夜翎和青竹二人也是被震驚到,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殘忍的對一個三歲幼崽下手?
幼崽無論在哪個部落,都是被保護的存在,更別說剝奪血脈。
但兩人也沒急著問,只認真聽著。
海浪拍打著黑色礁石。
墨凜望著掌心浮現的圖騰印記:“二十年前,騰蛇族長之位更迭,新任族長血洗反對派。”
他聲音比海水更冷,“我祖父帶著我阿父、阿姆以及三歲的我逃到下域,可惜還是被發現了,一路被追殺,阿父阿姆死在他們手里,我祖父也被剜了蛇膽,當場被剝皮拆骨。我當時年幼,倒是逃得一命,不過被剝奪了騰蛇血脈。”
腦海中記憶翻涌,那日暴雨傾盆,三歲的幼崽被抽去騰蛇血脈,蜷縮在草地里奄奄一息。
他喉嚨動了動:“當時我本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被下域蛇部落撿到,因著有騰蛇殘留氣息,我被當作返祖血脈培養…”
夜翎皺眉看向他,忍不住開口詢問:“既然被當做返祖血脈培養,那后來為什么又追殺你?”
墨凜突然冷笑,“因為十六歲覺醒儀式上,他們發現我體內藏著騰蛇毒囊。”
青竹微微一怔,算是明白過來。
騰蛇毒囊是比血脈更珍貴的天賦,難怪會遭覬覦。
他原先就奇怪,墨凜的毒液比一般的蛇毒厲害多了。
完全不是其他蛇獸可比。
玄冥越聽越火大:“操!所以蛇部落那群雜碎想挖你毒囊?”
海浪突然炸開,墨凜蛇尾掀起腥風:“他們把我釘在祭壇上剝皮,還是蛇部落一個把我養大的老獸人半夜偷偷放了我。”
他冰冷的眼眸映著血色殘陽,“可惜被發現后他也死了。”
夜翎第三只眼突然睜開,冰霜順著海面蔓延:“等找到月兒,我們重新返回下域后,我陪你去屠了蛇部落。”
“加我一個。”
青竹背后月輪虛影暴漲。
玄冥幽冥火暗瞬間從掌心冒出:“老子要燒了他們的蛇窩!”
墨凜目光掃過海面,看向遠方,神色復雜道:“我們該走了。”
此次去上域尋找月兒,說不定會遇上騰蛇一族。
也正好算算二十年前的那筆賬。
話落,他瞬間化為騰蛇真身,骨翼展開遮天蔽日,蛇尾卷起玄冥沖天而起。
夜翎銀翼展開,抓起青竹甩到背上,化作流光沖向天際。
與此同時,距離青丘山巔不遠處的高空云層里。
蘇曦月坐在軒轅冥的龍背上,揪著龍角尖叫:“你飛慢點,我都被你嚇死了。”
軒轅冥龍身在空中翻轉,故意從云層俯沖而下,驚得她死死抱住龍頸。
“月兒不是急著見那狐貍?”
龍吟里混著他癲狂又愉悅的笑聲。
“你…”
蘇曦月氣得咬牙切齒,正想罵兩句。
腦海中突然響起系統的聲音:“宿主,白祁正在參加生死祭典,即將接受九道雷劫的洗禮。”
她瞬間皺眉,白祁斷尾重傷,怎么可能扛得住九道雷劫?
內心忍不住詢問:“怎么回事?”
系統語速飛快的解釋:“白祁為了恢復斷尾,參加青丘祭典,只有打敗本宗子弟才有資格進入圣池,不過參加祭典前,要先接受九道雷劫洗禮,這也是青丘山的規矩。”
蘇曦月心頭猛跳,死死的揪住龍角,聲音發顫:“軒轅冥,快,立刻去青丘祭壇!”
燭龍長嘯,龍尾掃過云層,罡風將山間霧氣撕得粉碎。
下方狐族守衛突然騷動起來,警哨聲響徹山澗。
龍族氣息對青丘而言如同戰鼓擂響。
“喂喂喂…我叫你快點,沒叫你硬闖人家地盤,這是想打架嗎?”
她騎坐在龍背上,眉心跳跳,急急地大喊道。
話音剛落。
青丘山巔驟然爆出九道沖天光柱,狐族守衛化作原形嘶吼著撲來,漫天狐火將云層燒成金紅色。
軒轅冥龍瞳猩紅,迎著狐火直沖而上:“滾開!”
龍尾掃過之處山石崩裂,蘇曦月被顛得差點摔下去。
她突然摸到逆鱗,咬牙威脅:“再 發瘋我就掀你鱗片!”
黑龍猛地急剎,云層炸開氣浪。
“月兒舍得?”
龍吟裹著病態笑意,聲音溫柔的不像話,但卻沒有繼續發瘋。
“你要不要試試看?”
蘇曦月氣哼哼的繼續道:“降下去,對人家禮貌一點。”
軒轅冥低笑一聲,龍身盤旋而下,落地時化為人形將蘇曦月護在懷里。
青丘守衛瞬間圍上來,警惕的盯著他。
心中卻是暗暗叫苦:哎喲喂,龍族這瘋子怎么闖到青丘山來了?
要是別人就直接打出去了,可面前的獸人是龍族少君。
哪怕再瘋,他們也不好隨意出手。
否則,那就是得罪龍族。
“龍族少君擅闖青丘,不知意欲何為?”
為首的九尾狐衛上前說道。
態度還算客氣。
軒轅冥指尖把玩著蘇曦月的發梢,突然甩出一枚龍紋令。
令牌嵌入地面三寸,震得眾狐后退半步。
“本君攜伴侶回娘家,需要向你們報備?”
他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漫不經心地道。
那句“攜伴侶回娘家”,震的在場所有人云里霧里。
蘇曦月一臉懵逼,她是雌狼,又不是狐貍,這來青丘山怎么成了回娘家?
那些狐族守衛目光瞬間落在蘇曦月身上,滿含打量。
瞬間就看出這是雌狼,還是極為普通的雌狼。
雖不是本體形態,但那雌狼氣息卻騙不了他們。
壓根不是九尾狐,甚至都不是狐族。
回娘家什么的,這不是純粹扯淡嗎?
為首的狐族守衛收回目光,隨后看向軒轅冥,嗤笑道:“狼族雌性來青丘回娘家?龍君這是說笑嗎?”
心里忍不住想,果然是瘋子,要不然怎么說出這種瘋瘋癲癲的話?
軒轅冥忽然低笑,“誰說回娘家非得是狐族?”
他大手攬過蘇曦月的腰身,“我家月兒的義兄正在青丘山做客,本君帶她來探親,怎么,不行?”
她聽得一臉懵逼,一把掐住軒轅冥后腰,壓低聲音道:“你胡說什么?白祁明明是我”
“噓。”
男人偏頭咬她耳垂,龍族灼熱的吐息燙得她一哆嗦,“借口而已,騙青丘山這些狐貍的。”
話落,就帶著蘇曦月進去了,那些狐族守衛也不好繼續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