擼串怎么能不配啤酒。
羅浩不喜歡喝酒,但看見范東凱吃得興起后問了一句,還是拉著陳勇下去搬酒。
打開307的后備箱,陳勇一下子驚呆了。
“我艸,你這小破車這么能裝!”
“說什么呢,老驥伏櫪,本事大著呢。”
陳勇看著羅浩的307后備箱里裝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愣了3秒,都忘記把羅浩一句槽點滿滿的話給懟回去。
主要是羅浩的標志307就像是隨身帶了一個機器貓,后備箱里琳瑯滿目,煙酒只是最尋常的物品,有些東西陳勇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拎著,你一提我一提。”羅浩從后備箱里拿了兩箱啤酒,交給陳勇一箱。
“這是?”陳勇沒見過,上下打量。
“ErdingerWeissbier,一種不太多見的德國啤酒。味道還不錯,但我喝不出來。”羅浩很老實的說道。
“你準備這些東西干什么?”陳勇看見啤酒后面放了七八瓶各式各樣的茅臺,有些奇怪,也有些鄙夷的問道。
“喏,這不就派上用場了么。”
“就袁小利和范東凱那兩個貨?他們也配!”陳勇撇嘴。
“是啊。”
“你是不是嫌掙得多?就你每個月那點工資,省吃儉用都不夠花,回頭就買這些東西?”陳勇有些心疼,哀其不幸,“要是覺得錢多,你可以上交給國家。”
“哦,我有上交。”
“啊?!”陳勇這回真愣住了。
“上交所么,我有買股票。”羅浩微笑,“走了。”
拎著ErdingerWeissbier回到“出租屋”,羅浩給范東凱、袁小利甚至連陳勇都開了啤酒,還沒忘記給萉垟丁老板也打開一瓶。
“范老師,您不遠萬里回國,這頓就當給您接風了。”羅浩舉杯。
范東凱不善言辭,羅浩也沒說太多,畢竟羅浩也不喜歡應酬。
一瓶酒下肚,范東凱臉上已經泛起紅暈。
他拉著羅浩,親切的問道,“小羅醫生,說句慚愧的話,我這次回來的目的不單純,現在想起來是真不好意思。”
“交流學習而已,范老師不用多想。”
“小羅,問你件事。”范東凱認真的看著羅浩,眼睛里有幾絲血絲,“你這手術技巧是純天賦還是練出來的?”
“我很努力的。”羅浩認認真真的說道。
是時候讓范東凱見一下真正的技術,然后用鞭子抽他,把他變成牛馬了,羅浩目的很明確。
“范老師,咱干醫療的您還不知道么,說出來一把辛酸淚。”羅浩嘆了口氣,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卻沒點,“您在匈牙利,那面一周就工作30小時,要是想躺平摸魚的話,怕是日子會過得很舒服,但絕對不會有普林斯頓的范教授。”
“對呀!還是小羅伱了解我!!”范東凱仿佛喝上了頭,興奮的開始給羅浩講自己這些年的經歷。
袁小利怔怔的看著范東凱,仿佛羅浩才是范東凱的小師弟,自己則淪為和陳勇一樣的陌生人。
這種師兄,不要也罷。
袁小利心里閃過淡淡的失落,可他不知道要怎么發泄,也不想發泄。
就是,憂傷。
事情怎么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呢?
范東凱從海歸精英迅速變成一個純正的東北人,滿臉通紅,給羅浩講當年他努力做手術的事兒。
袁小利聽的迷茫。
他一直以為范東凱范師兄走的是天賦流,從來不努力,沒想到師兄竟然這么努力。
所有的事兒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袁小利聽的風中凌亂。
羅浩的眼睛卻越來越亮,越來越開心。
袁小利一門師兄弟都是牛馬命,哪怕去匈牙利留學,也一直在卷,直到卷去了普林斯頓。
所以范東凱接下了博科公司的3、4期臨床試驗,最近就要去印度。
看著562的幸運值,羅浩感動的無以復加。
陳勇好用,范東凱應該也好用。
“小羅,你是真厲害,我比不上。你這個年紀,能把手術做到這種程度,肯定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我一直認為我是天賦流,和你比起來,我就是純粹的勞碌命。”
“哪有,范老師您太客氣了。”羅浩嘆了口氣,“我在學校的時候每天都泡在手術室里,泡了3年。手術做的絕對不比一般中型醫院的帶組教授少。”
范東凱舉起杯,和羅浩碰了一下。
“范老師,您這…算是功成名就了,沒必要拼命了。講真,我很羨慕啊。”羅浩繼續試探。
“根本不是這么回事。”范東凱一臉沮喪,“我…唉,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小利。”
袁小利一頭露水。
羨慕自己?
羨慕自己有低保么?
“范老師,這話怎么講?”羅浩看了看范東凱,又看了眼陳勇。
“我當年色迷心竅,竟然結了婚。”范東凱垂頭喪氣的說道。
羅浩雖然猜對了,但沒想到范東凱竟然。
怎么結了個婚就跟要了范東凱命似的呢。
“那時候哪懂啊,都說大洋馬大洋馬的,心想著都出國了,總要娶個洋妞才是。”
“誰知道…唉。”范東凱把手里的啤酒一飲而盡,“我現在釣個魚吧,她跟著我,把我充電寶給偷走。沒充電寶也不算啥,可她一直往水里面扔石頭,我不走她就繼續扔。”
“這…好像也不算什么。畢竟,石頭沒砸在腦袋上。”
羅浩笑呵呵的試圖讓氣氛輕松一點,可一句玩笑話說出口,范東凱的表情反而更嚴肅了幾分。
“這都是小事兒,的確是小事兒。”范東凱猶豫了一下,深深嘆氣,“你還小,不懂結婚的苦。”
“看您說的。”羅浩微笑,“他。”
說著,羅浩指了指陳勇。
“他到現在至少得有百十來個女朋友,可以說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范東凱瞥了一眼陳勇,哈哈一笑,伸手要摟住陳勇的肩膀但卻被陳勇躲開。
“他不習慣…”羅浩也很無奈,只能解釋了半句。
“小伙子,以后有你的苦頭吃。”
“切。”陳勇不服。
“我跟你講吧,女人是真纏人啊。”范東凱苦惱無比,“晚上我只要躺上床,直接伸手過來摸。有反應就上來,沒反應就…反正手段多的很。”
羅浩一怔,哈哈大笑。
陳勇本來對范東凱、袁小利師兄弟二人百般不待見,可范東凱如此誠實,他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范東凱苦惱,一字眉擰成了麻花。
“一滴都不剩了,真的一滴都不剩了。”范東凱嘆息,“你看小利,每天住在值班室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多逍遙有多逍遙,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至于你。”范東凱看著陳勇,認真說道,“小李子也會老,再多嫩模澆灌都會老。韋小寶7個老婆,齊人之福吧,后來怎么樣?”
“嘿。”范東凱搖搖頭。
“所以呢?您去印度是躲清凈?”羅浩低聲問道。
“我跟你講啊,年輕人。”范東凱紅著臉,沉聲說道,“技術,才是最有趣的,值得追求一輩子的。技術上的每一次小小的提升,都會讓人身心愉悅。”
“雖然不是馬上就會有反饋,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可一旦突破,那種爽快的感覺會讓你回味很久。這是技術與游戲、異性之間的不同點。”
就他了!
羅浩瞬間定下來醫療組最后一個名額的歸屬,之前的猶豫一掃而空。
中年油膩老男人,為了逃避交公糧竟然跑到印度,專心做手術。
這種牛馬的血統要比袁小利還要純粹,簡直就是牛馬里的汗血寶馬。
“范老師,您去印度該不會天天釣魚吧。”羅浩最后試探。
“怎么會,我和博科簽了合同,1個月至少完成200臺手術!”
“牛!”羅浩伸出右手,豎起拇指,心中更加堅定。
“別的不敢說,任勞任怨這方面誰都比不過我。小利?也就那么回事。”范東凱滿身酒氣。
袁小利差點把頭塞桌子底下去。
范師兄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徹底服了,已經拒絕和羅浩比技術,而是比勤勞肯干,比誰更卷,比誰更不要命。
這特么就不是美帝醫生的風格!
袁小利嘆了口氣。
“小羅,你別看你年輕,身體好,但你沒辦法像中年老男人一樣心無旁騖。”
“范老師,那可說不定。”羅浩微笑。
“切,不是我看不起你。”范東凱吐著酒氣,滿臉笑容,眉毛直插美人尖,“年輕的時候,誰還不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桃花連連呢。”
“女人,只會影響你操作導絲的速度!”
酒后吐真言,吐的就是這?
“怎么?你不服氣?”范東凱看著羅浩,用你瞅啥的眼神瞅著羅浩。
“范老師,您現在進我醫療組,我給您展示一下什么是戰神級別的醫生。您只是卷王,我是卷王之王。”羅浩堅定的說道。
又來?
袁小利心里閃過一絲怪異的悸動。
這話羅浩好像也和自己說過,他怎么就這么熱衷于空口無憑的收醫療組組員呢?
“嗯?”范東凱愣了一下。
他雖然喝的不少,但沒有多;即便多了,醫療組這種事兒對醫生來講屬于重中之重,也足以讓范東凱清醒。
“你這還算是好的,范老師。”羅浩卻也不著急,開始閑聊,“我經常逛貼吧,看見好多有意思的人,對了,前段時間還看見了一位求生吧的大佬,身上…”
羅浩把那位身上紋著姓名、緊急聯系人、過敏史、既往史以及心臟按壓位置的大哥的事跡說了一遍。
這種離奇卻又可以出現在現實中的事兒最適合在酒桌上談,尤其是羅浩哼出——“留下來”這一句的時候,范東凱都動了心思,自己是不是也要紋個身?
無論怎么講,曾毅最后的rap太吉利了。哪怕再怎么科學精神,討一點好口彩總是沒錯。
羅浩把話題說偏了一點,隨即拉回來。
“離婚吧里有一個大哥,我跟他帖子十幾年了,間斷更新。那大哥太慘了,結婚的時候老婆總給他戴帽子,后來忍無可忍離了婚。”
“他和前妻有一個女孩兒,大哥舍不得孩子,房子也留給前妻,他就一直在周圍租房子住,時不時的看看孩子。”
“大哥打工掙錢,都填補給了孩子,前幾年還首付40給前妻買了套房子。”
“關鍵是吧,大哥前妻有三五個同居對象,大哥和他們之間的關系還都不錯。”
范東凱和袁小利瞪大眼睛,渾然忘記了醫療組的事兒。
“這不可能吧。”袁小利驚訝的質疑。
“貼吧里大家都覺得不可能,后來大哥發了一張照片,被人分析出來是哪家城市的哪個小區,有同城的人去找了,發現是真人真事。”
“后來…簡單說,大哥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女兒不是親生的。”
“然后情緒就崩了,這輩子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夢想徹底破碎。”
羅浩講到這里,嘆了口氣,悶了半罐啤酒。
“嘿。”范東凱嘿了一聲,眉毛挑起。
袁小利很迷茫,這一切對他來講非常遙遠,而陳勇則面帶不屑,自顧自的吃著烤肉。
“后來呢?死了么?”
“沒有,大哥又查了3次,確定不是親生的,就黑化了。”
“黑化?”
“去追前妻的女兒,然后兩人情投意合,應該是快結婚了。”羅浩笑道,“之前天天說人就不該結婚,最后還是要結婚。”
一段小故事,八百個轉折,把范東凱聽的一愣一愣的。
“范老師的情況還算是好的,您說是吧。”羅浩笑道,“與其像貼吧大哥那樣,還不如您這樣。其實吧,說句不客氣的,您不是不行了,是左手握右手十幾、幾十年,誰能有感覺。”
“有時候我倒是覺得陳勇的日子不錯。”
陳勇微笑,“你終于說出心里話了。”
“范老師,咱話說回來。”羅浩沒搭理陳勇,又連拉帶扯,剛剛戒心十足的范東凱的心思不知不覺被磨薄了少許。
“醫療組這類的就是個玩笑話,我就愿意開這種玩笑,可是呢,哪怕是玩笑,有些事兒也得當真。您說一個月能做200臺手術,這事兒我是不信的。”
范東凱酒氣上涌,那股子東北大哥的范兒涌出來,也不廢話,直接聯系普林斯頓介入治療中心。
不到半個小時,郵件把數據傳過來。
最近半年,平均每天手術量都在3臺,范東凱在普林斯頓已經屬于卷王級別的術者。
“怎么樣?服氣了吧。”范東凱揮舞著手機叫囂著。
“肯定不會。”羅浩笑道,“您去印度,手術量再加倍,這我信,可您想看看卷王之王是怎么做手術的么?”
“你能做多少?”
“我沒上限,限制我的只有患者量。”
“!!!”范東凱瞪大眼睛,眉毛一分為二,豎起來,整張臉毛茸茸的,仿佛變了身。
“不過呢,我從來都是當術者,當組長。您要是答應,我可以展現給您看看卷王之王是什么樣。”
“要是你做不到呢?”范東凱精神起來,眼睛里半絲醉意都沒有,不給羅浩一點回旋余地的追問道。
“比不過您,我跟您回普林斯頓,成為您手下的醫生。”
范東凱抬手捋了一把眉毛。
“5年。”羅浩伸出手,“我推著您成為美國科學院院士!”
淦!!
淦!!!
“您別不信,水論文、水科研,這種事兒我在行。給您看看我這幾年的論文,還有幾項大型科研項目正在做著。”
羅浩拿出手機,打開一個文檔,交給范東凱。
一水的頂級期刊論文,把范東凱看傻了眼。
袁小利也湊過去看,很快他變得更加沉默。
范東凱給羅浩看他的手術量,羅浩則給范東凱看他的論文量。
羅浩還真是無懈可擊,袁小利心中感嘆萬千。
“介入治療無非是置管技術和穿刺技術,內鏡、血管介入屬于置管技術,穿刺技術那面我已經有了突破。”
“什么突破?”范東凱凝神問道。
他已經沒了得意。
剛剛羅浩給他下套,范東凱也給羅浩下了套。
最高明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至少范東凱是這么認為的。
可羅浩拿出來幾乎等身高的頂級期刊論文把范東凱一下子給砸沒聲了。
這些論文意味著什么,范東凱知之甚詳。
他是美國頂級醫院的頂級專業中心的學術帶頭人,可即便如此范東凱也沒有羅浩那么過硬的履歷。
多少諾獎得主為了水論文、騙經費,做出的事兒難看的要命。
可以說,他們連臉都不要了。
可即便是那樣,他們也沒這么多過硬的東西。
那是諾獎得主!
任何一個搞科研的人都希望手底下有羅浩這種人,沒有例外。水論文?那是本事!!
而且5年,美國科學院院士,羅浩應該不是開玩笑。
范東凱審慎起來。
“范老師,這個賭我是不會輸的,但賭約我吃了大虧。您只要現在口頭答應一下,輸了的話沒有任何影響。而我,卻要去普林斯頓。”
范東凱點了點頭,可隨即風中凌亂。
怎么羅浩嘴里說出來普林斯頓竟然委屈他了呢?
而且現在的羅浩似乎和之前范東凱認識的羅浩又有了一些改變。
那個溫和的羅浩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強勢、傲氣、看不起一切的存在。
雖然范東凱認為這才是羅浩應該有的狀態,但在剎那之間卻沒辦法接受。
“怎么樣?范老師?條件這么優越,您該不會拒絕吧。”
羅浩微笑。
陳勇甚至在羅浩的笑容里閱讀出來一絲鄙夷。
“普林斯頓可是頂級…”
“害,別人看是頂級,在我看也就那么回事。”羅浩打斷了范東凱的話頭,拿回自己的手機,“我說這是冰山一角,您信么?”
范東凱一怔。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羅浩的語氣已經變得強勢無比,咄咄逼人。
“不過呢,我是不會輸的,普林斯頓…或許只有講學、交流的時候才會有交集。”
羅浩又補上了一句。
“你真準備去印度?”范東凱問道。
“要是您答應的話,我自然要去。一周,您什么都不用做,看著我做就可以。保證讓您知道我的技術水平是怎么磨煉出來的。”
范東凱把羅浩所有的話回想了一遍。
好像對自己有益無害,沒什么圈套,最多就是口頭上答應。
范東凱心里想到了一些事兒,眼睛里精光四射,但隨后掩飾下來,點了點頭。
“范老師,您愿意成為我醫療組的成員么。”羅浩問道。
“我…愿意。”
系統面板上,最后一個醫療組成員的名字亮了起來。
羅浩吁了口氣。
送上門的牛馬,還有著特殊背景,被老婆逼的寧肯天天研究技術。
Emmmm,這血統,要比袁小利還純粹。
興趣、愛好撐不了多久,可背后有一頭母老虎逼著就完全不同了。
范東凱血統之純,羅浩平生僅見。
牛逼PLUS!
希望范東凱不要讓自己失望。
舉杯,慶祝,看著茫然無知的兩匹牛馬,羅浩心中寧靜。
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又有了一線生機,陳勇要是能進階就好了,幸運3,不知道自己會遇見什么好事兒。
羅浩招呼丁老板坐下一起吃,先是烤串,再是烤肉,最后那只波龍也沒被浪費。
如果是普通人,或許這時候看見波龍會想到它兄弟的遭遇,看見就惡心。
但除了丁老板以外,其他都是飽經臨床折磨的醫生,這點事兒根本不在意。
波龍被丁老板烤的相當好吃,難怪他要帶波龍過來露一手。
吃飽喝足,羅浩叫了臺車把袁小利送回醫院,又把范東凱送回酒店。
“羅浩,我怎么覺得你怪怪的。”
站在酒店門口,吹了點涼風,陳勇眼神清冷的看著羅浩。
“哪里怪?”
“你剛剛說的話,從來都沒見你這么囂張。”
“我只是實話實說,平時說我虛偽的是你,我實話實說,你又覺得怪。”羅浩看著陳勇的丹鳳眼,微微一笑,“喏,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冷風吹在陳勇的臉上,他的眼睛閃亮,盯著羅浩看。
一樣的冷風吹在林語鳴的臉上,病寒徹骨。
他站在車邊,靜靜的看著草菅人命的橫幅。
“林處長,您看怎么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