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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 從大隱靜脈里取出來的樹杈

熊貓書庫    白衣披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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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炫技!

  這是毫不遮掩的炫技!!

  術前資料中各位專家都知道沈自在的大隱靜脈血栓到底有多長,所有人都以為柴老板要把大隱靜脈游離,切掉,或者再復雜一點置換上人工靜脈。

  可沒人想到柴老板竟然選擇了最復雜、最不可能的術式——剖開取栓術。

  這種術式適用的范圍在小血栓,切開靜脈,把栓子取出來,然后縫合上。

  12cm的小切口就得了,術后沒什么影響,也不用置換靜脈,加大患者的經濟負擔。

  可是!

  沈自在的大隱靜脈血栓有多長,只要看過資料的人都知道。

  這也能剖開取栓?!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著這一幕,后面的人見有變化,開始往前擠。

  人群靜悄悄的涌動,每一個腳踏上都站了兩三個人,踮著腳尖看柴老板的手術,跟印度的閱兵一樣。

  止血鉗子在柴老板手里像是活的一樣,不,像是柴老板身體的一部分,隨心所欲不逾矩。

  血栓有的很好剝離,但有的卻和大隱靜脈內膜黏連。

  可哪怕是有黏連的血栓在爺倆面前似乎也沒什么難度。

  羅浩用鑷子,夾住某個部位,一拉一牽,柴老板手里的止血鉗子像是在游離腸粘連一樣,就把黏連處給剝離干凈。

  看血管內膜上沒有明顯破損,一切都是那么的完好。

  觀臺的專家們沒一個人看得懂柴老板的手法。

  手術室里的沉默像是一塊石頭,沈自在有些害怕,顫聲問道,“你們在干什么?”

  沒人回答。

  “喂,你們在干什么呢?有人在么?”沈自在有點慌。

  沒人說話,那就意味著手術出問題了,一想到出問題,沈自在心里慌得一逼。

  “老沈,好好睡覺,別逼逼打擾我們觀摩手術。”一人直接說道。

  “主任,在游離大隱靜脈血栓,您放心,沒什么事兒。”羅浩低著頭回答道,“手術做到現在,一切順利,再有20分鐘就下臺了。”

  沈自在這才恍然大悟,應該是柴老板在秀手藝,把這些浸淫普外科、血管科的專家都震驚到。

  可就是個大隱靜脈血栓的小手術,柴老板做什么了,讓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你們一個腳凳上擠3個人,站得穩么?別摔我身上。”沈自在有些害怕。

  但沒人搭理他,把他說得話當放屁。

  柴老板的手術并沒有特意加速,可幾十厘米的血栓就這么水靈靈的被剝離下來。

  就像是——制作標本。

  沈自在像是大體老師,還是用廢的那種,柴老板從開始手術直到現在,手術過程連停頓都沒有,一氣呵成。

  神乎其技。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出現,觀臺的專家就怔住。

  一切還只是個開始。

  游離出來的大隱靜脈分支像是樹枝一樣,已經游離血栓到了一個分叉點。

  柴老板抬頭,瞇著眼睛看向正對面的閱片器。

  確認眼前血管分支里有一截血栓,柴老板伸手。

  “柴老,尖刀?”器械護士也開始吃不準。

  她也沒見過這么高水平的手術,哪怕猜到了柴老板想做什么,可她卻不相信,只能壯著膽子問一下。

  “嗯。”柴老板點點頭,手指微動,像是在召喚尖刀。

  器械護士馬上把小尖刀的刀柄拍在柴老板手心里。

  大隱靜脈的分支被切開,隨后血栓游離出來。

  一個大膽卻又不合實際的想法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里——柴老板該不會想要把整個血栓,像樹枝一樣的血栓完好無損的取出來吧。

  不會吧!

  不會吧!!

  手術繼續。

  眾人的猜測漸漸落到了實處。

  樹枝一截一截的被取出來,完好無損,包括細小分支里的血栓也一樣出現在術野之中。

  有的血栓比較硬,還算好處置,但有的血栓明顯是剛凝集出來的軟的跟豆腐似的,吹彈可破。

  但無論什么樣的血栓在柴老板手里都是一樣的,他的手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一種修復能力。

  甚至有年輕的專家感覺柴老板手中是不是灑下白色的光芒,就像是游戲里的治愈術一樣。

  當然,這只是幻覺,只是想象。

  但他們寧愿相信超自然的解釋,也不愿意相信竟然真的有人能把血栓無損取出。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做過類似的手術,其中難度他們都知道。

  眼前這一幕,是專家們連做夢都夢不到的。

  9′23″后。

  一根完整的“樹枝”出現在術野里,羅浩要了一張淡藍色的無菌巾鋪在下面,一點點把樹枝平移到無菌巾上。

  有了淡藍色的背景,樹枝看上去更清晰,更明顯,甚至有些刺眼。

  這是什么?

  這就是技術的具象化。

  完完整整的血栓,長大約50cm,有至少15個分支,最長的分支有12cm左右,最短的則只有23cm。

  它像是一件藝術品似的被羅浩捧到無菌臺上,小心翼翼的放好。

  “小心點,別弄斷了,一會我要照相,這么完整的血栓好多年沒見過了。”羅浩叮囑,“等做ppt,上課的時候給學生們看看。”

  “哦。”器械護士茫然的哦了一聲。

  在手術臺上做手術的兩個人還算是人么?

  血栓剝離,她看不太懂,但也知道需要極其高深的技術才能做到。

  讓器械護士驚訝的是剛剛羅教授能把樹枝一樣的血栓“平移”到藍色無菌單上!

  簡直就像魔法似的。

  觀臺專家們的目光隨著那根樹枝轉移,眼巴巴的看著,估計都想著要拍照留念,回去跟人顯擺一下,講一講今天自己看見的神之一手。

  “最小號的圓針,一號線。”

  羅浩的聲音打斷了平靜。

  下一步,不是該把大隱靜脈切除么?

  雖然柴老板做的手術有脫了褲子放屁的嫌疑,完全可以把大隱靜脈切除后再取血栓做紀念,但沒人敢于質疑業內最大的大佬。

  現在就要針線?

  羅教授…不,柴老板要做什么?難道說他們要把剖開的大隱靜脈再縫上?

  不能吧,不會吧!

  “兩個。”

  器械護士老老實實的閉上嘴,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說。羅教授真是善解人意,他知道手術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超出了自己對手術的認知,所以需要什么羅教授都會說一聲。

  可他們要做什么?

  連續褥式縫合,很快,在場所有人看見了這一幕。

  這種縫合方式臨床常見,在很多場景能應用,甚至在場的專家們可以通過腔鏡器械做連續褥式縫合。

  算是醫生武器庫里比較常見的普通武器。

  然而十幾秒后,手術室里的空氣凝固。

  柴老板在連續褥式縫合大隱靜脈內膜,他在縫合內膜!

  從剖開位置的起點開始,用看上去極其別扭的方式縫合血管內膜。

  與此同時,羅浩在縫合血管外膜!

  爺倆一內一外,在同步操作。雙向縫合,兩人的動作配合無間,行云流水,自帶一種絕倫的美。

  這術式從來沒出現過,甚至在場的外科專家們想都沒想過。

  難度太大,大到不能展示的程度。

  頭皮發麻,有的專家甚至感覺頭頂的無菌帽被炸起來,整個一個怒發沖冠的造型。

  太牛逼了!

  手術做到這一步,已經類似于天外飛仙。

  專家們清楚,大隱靜脈里的血栓被摳出來,縫合后會有出血,甚至形成其他并發癥的概率其實也不低。

  一般人只會在外側做縫合,連續褥式縫合都不會用,一針一線老老實實的縫。

  至于術后縫合線會導致什么后果,不是還有抗凝藥呢么。

  最好的方式就是連續褥式縫合,可連續褥式縫合血管內膜?開玩笑吧。

  那得多大工程量?

  工程量不說,縫完內膜,外膜還得不斷補針,跟打補丁似的,難看的要命。

  可眼前一老一小,爺倆像是一個人,一個神乎其技在縫合內膜,另外一個在緊密配合,對方的所有手術細節都看在眼中,哪怕一個小小的細節都照顧到,同步縫合外膜。

  瞠目,

  結舌,

  呆若木雞。

  不到20秒,一段分支靜脈縫合完畢,爺倆手一抖,線鉗子含在手心里,宛如一體。

  甚至連倒數三二一都沒有,爺倆一起拉動連續褥式縫合的線,力度剛剛好,剛被剖開取栓的靜脈竟然奇跡一般的復原!

  要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見靜脈上的0號線的痕跡。

  就仿佛根本沒受過傷一樣。

  感受已經消失,手術室就像是一個小小的時空黑洞似的,吸收了觀臺專家們的五官六識。

  在他們的世界里,只有一老一少的手術。

  兩柄持針器幾乎不動,即便有相對較大的動作也很輕微,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就在這種細致入微的縫合中,一根又一根側枝血管被縫合,隨后兩人同步一拎,血管恢復如初。

  這里面的難度已經不是在場專家們能揣摩的。

  力度太小,術后出血,凝結血栓。

  力度太大,現場就要撕破薄如蟬翼的血管內外膜,表演個出血給大家看看。

  一切都剛剛好。

  側枝,主干,不到20分鐘的時間縫合完畢。

  但柴老板沒下臺,而是和羅浩一起檢查出血點,電燒止血,隨即縫皮。

  兩人一人一邊,動作都幾乎一樣,小手指勾著線剪子含在手心里。

  持針器夾著角針,打器械節,打完后線剪子就會“變”出來,剪斷縫合線。

  一上一下,宛如鏡像運動,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妙韻律。

  很美。

  天籟一般。

  沒有聲音,但卻像是天籟。

  看柴老板做一臺手術,竟然能有這么古怪的感覺,這是專家們沒想到的。

  他們別說想到,連想都沒想,沉浸在手術之中難以自拔。

  這種美輪美奐的手術估計這輩子只能看見一次。

  不過一次已經夠了,最起碼在場的眾人知道自己攀登不上那座高峰但卻親眼見過,這已經足夠了。

  一老一少的持針器漸漸靠近,最后一針,羅浩收手,柴老板縫完,羅浩剪斷縫合線。

  “做完了。”柴老板點了點頭,轉身下臺。

  后面的人潮水一般退去,有人在腳凳上差點沒摔倒,但四肢并用,最終還是沒擋住柴老板的身影。

  “小心點,看臺手術把腳扭了多不好。”柴老板淡淡說道。

  “是是是。”

  “是是是。”

  “是是是。”

  現場專家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們甚至連提問都問不出問題。

  柴老板用的所有手法都是教科書里出現過的,只不過人家的手法妙到毫巔,已經無法用言語來描述而已。

  就像是最頂級的廚師,只用最普通的食材就能烹制出頂級的菜肴。

  柴老板就是這樣,用最簡單的手法,連實習生都接觸到的手法,震撼全場。

  “沈主任,完事了啊。”羅浩笑呵呵的說道,“術后用三天抗凝藥就行,您血脂有點高,找內分泌幫著調一下。不能大意,還是要控制一下血脂。”

  “這就完事了?手術順利么?”沈自在顫聲問道。

  他是手術室里唯一一個沒有看見手術全過程的人,也是最擔心的人。

  “放心,手術特別成功。”羅浩安慰。

  “這手術應該放在年會上做,老沈,你病的不是時候。再說,你就不能挺一挺啊,真是沒眼力見。”有人略有不滿,提出意見。

  “…”沈自在差點沒哭嘍。

  自己是患者,是患者,能不能別這么隨隨便便的開玩笑,能不能給自己點尊重!

  挺一挺?那可是肺栓塞,自己怎么挺到年會。

  “害,開玩笑的。”羅浩給沈自在貼上無菌貼,然后摘掉手套和手術衣,扔到紅色垃圾桶里。

  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羅浩開始拍照。

咔咔咔  “主任,您看。”羅浩拿著手機走到沈自在身邊,給他看取出來的血栓。

  “嘎?”沈自在一愣,“在我大隱靜脈里取出一根樹杈子?!”

  “看你那沒見識的樣子,這是血栓,人柴老的手法精妙,完整取出來了而已。”有人不屑的給沈自在解釋。

  “可…怎么取出來的?”沈自在怔怔的問道。

  哪怕沈自在天馬行空的去想也想不到個究竟,究竟為什么?!

  怎么取出來的?

  難道柴老板會隔空取物?

  有人試圖給沈自在講解,但一般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手術過程像是傳說中的克蘇魯一樣,無法描述。

  不光是不能描述,術后回想起來,整個手術過程都變得模糊起來。

  平車推來,羅浩拉起無菌單,和陳勇、其他人一起把沈自在抬上平車。

  “主任,陳勇先送您回去,我和老板隨后去看您。”

  “哦。”沈自在早就懵逼了,這么快做完的手術還在想象之中,但那根完整的樹枝是什么?

  “走,羅博士,去換衣服,看一眼沈主任你陪我去擼貓。”

  “老板,今天白天可能不方便。冰雪節開幕了,竹子那面預約的票賣了好幾千張,一天。”

  “沒事,我在內場喝喝茶,看看竹子在外場賣萌也好。”柴老板卻也不挑剔。

  “好咧。”

  “給我買票吧。”柴老板忽然略有苦惱的說道。

  “啊?”羅浩也愣了下。

  “這面太冷,家里著急。我在這兒住了半個多月,做了一臺手術,已經心滿意足了。做人么,總要給自己留點余地。”

  “好,我這就買。”羅浩拿出手機,和柴老板核對時間,隨后下單。

  他很清楚柴老板任性也是有代價的,適可而止,在那位暴走的邊緣試探,但千萬不能過分。

  老板對火候的拿捏已經妙到毫巔,和他的外科手術一樣精妙。

  “小螺號啊。”

  離開手術室,柴老板也不稱呼羅博士,直接叫小螺號。

  “怎么了老板?”

  “你手術水平什么時候進步的這么快的?我看你雙手靈巧度一樣,你怎么練的?”

  “每天做二十個俯臥撐。”

  “滾!”

  柴老半也沒想著問出個子午卯酉來,就是感慨羅浩進步速度之快令人發指。

  別人,看見的是自己的手法精湛,可只有柴老板知道要是沒有羅浩這個助手,手術雖然依舊能完美收官,但卻不會像現在一樣宛如神跡。

  只是越這么想,柴老板就對羅浩選擇介入方向越是氣憤,最后干脆不想。

  “老板,一會吃口飯吧。”羅浩道,“哈動現在忙的要命,食堂要供給游客餐,怕是中午飯沒多好吃。”

  “行啊。”柴老板淡淡說道,盡量不去想那些遺憾的往事。

  羅浩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畢竟已經到了最旺季,不提前預約的話,怕是要排好幾十號。

  “小螺號,你明年怎么安排的?”柴老板問道。

  “明年?”羅浩想了想,這事兒自己應該和老板匯報了啊,老板怎么還問?

  “我要申請杰青,資歷上有點問題,只能憑…”

  “說的就是資歷的問題,你先別著急,我這幾天想到了個辦法。”

  “能先說說么?”羅浩彎腰,把耳朵湊到柴老板身邊。

  “吃飯,去看竹子。竹子可比你懂事多了,從來不給我找麻煩。”柴老板斥道。

  竹子,又是竹子,那個狗東西可真會拍馬屁,羅浩心里想到。

  不過這幾天竹子應該很無趣,每天在哈動里賣萌、上班,一身的班味兒。

  但應該還好,竹子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回秦嶺,在野外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自己還給竹子打造了一個連接胸腹部的鎧甲,竹子的軟肋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彌補。

  要是液態金屬能量產就好了,羅浩有些微微的遺憾。

  可那里面肯定有很多稀有金屬,至于配方的話羅浩覺得連齊元亮齊教授都不知道,要不然他現在身邊還沒有安保人員如影隨形。

  不知道是最好的,需要就打申請好了,羅浩也能想得開。

  陪著柴老板來到更衣室,身后一溜的省城專家。

  中午不能這么多人,羅浩想想,微微鞠躬,“各位,一會我送老板去哈動,冰雪節開幕了,大家都知道。”

  羅浩打了個哈哈,找了個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

  眾多專家也知趣,懂。

  柴老板這個級別的專家肯定不會和自己應酬就是了,人家做完手術圖個清靜,不想見人。

  有人表示理解,并且說了對柴老板的關心。

  寒暄幾句后,羅浩進了更衣室,柴老板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哼著小曲。

  羅浩仔細聽,沒聽明白老板在哼什么,但很明顯老板心情愉悅。

  “小螺號,我很多年沒做過這么舒服的手術了,你確定不回協和?”

  “…”羅浩沉默。

  “小錢還有幾年就退休了,那時候你剛好三十六歲,當打之年。資歷也夠,提主任,過幾年副院長是肯定的,但能不能提院長就要再說。”

  羅浩嘆了口氣。

  協和醫院的院長,龍爭虎斗,自己可不想摻和。

  王校長多牛逼,在競爭協和醫院院長的時候還落了下風,去了朝陽醫院。這事兒不是比醫技,而是比身后的人是否權勢滔天。

  如果兩方否權勢滔天呢?

  自己擠在中間,怕不得落個粉身碎骨。

  雖然羅浩有自己所持,但卻絕對不想。

  “你個狗東西。”柴老板見羅浩不說話,知道是不同意,恨恨的罵了一句,但旋即想起下午要去哈動喝茶,在內場看竹子賣萌營業,心情又好了起來。

  “老板,過幾年我回帝都,您每天都能去北動。”羅浩笑吟吟的說道。

  那倒是。

  柴老板覺得無趣的生活又有了奔頭。

  “到時候你和大妮子生倆孩子,我給你帶。”

  羅浩再次沉默。

  這都哪跟哪,手術做的好好的,老板怎么就越過催婚變成催生了呢。

  看了一眼沈自在,術后一切安好。

  羅浩叫著醫療組所有人,再加上秦晨和崔明宇,一眾來到一家鐵鍋燉。

  “老板,您來看看吃什么。”羅浩拉著柴老板來到前臺。

  “有什么好看的。”柴老板嘟囔著。

  一般前臺選菜都是讓食客看看是不是活物,選一個自己喜歡的。

  但這家店不一樣,前面放著各種毛絨玩具,有魚、有龜、有雞鴨鵝、有牛、有羊、有豬,不一而足。

  柴老板怔了下,哈哈一笑,“這是給南方女孩子準備的?君子遠庖廚,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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