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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 嗚嗚嗚,我臟了

熊貓書庫    白衣披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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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u的血液凈化室外,羅浩把患者身上的衣服都脫下去,抓緊時間把他身上擦拭干凈。

  身上其實還好,主要是上半身,最多的污物留在衣服上和患者的口腔里。

  Icu的老總戴上手套幫羅浩。

  但哪怕是身經百戰、什么場面都見過的icu老總看見眼前這一幕也被嚇的夠嗆。

  主要是太辣眼睛,物理意義上的辣眼睛。

  “羅教授,家里厲害啊!”Icu的老總贊道,“第一時間灌糞湯子催吐,辦法雖然土,但是好用。”

  羅浩對此深以為然。

  患者口服400毫升百草枯,估計也就喝進去100毫升,直接催吐,不斷的嘔吐的確是最好的應急手段。

  看那架勢恨不得把胃翻出來洗一遍。

  羅浩估計最多有3040毫升的吸收量,這還是高估的。

  能活!

  怪不得系統頒布了任務,這家伙簡直太通人性了。

  “催吐的及時,一會繼續催吐,然后下胃管,往里面打活性炭。”

  “好,羅教授,還有什么么?”

  “甘露醇、硫酸鎂反復灌腸…灌3次吧,先。”

  羅浩說話都磕磕巴巴的,糞便百草枯的味道簡直太霸道了一些,羅浩五官六識敏銳,但此時此刻他受到的打擊比其他人更大。

  “看這架勢,應該沒什么東西能進腸道。”Icu的老總小聲說了一句。

  但她也知道羅浩羅教授是為了以防萬一。

  醫院的手段和患者被直接灌糞湯子比差了很多,催吐這一點哪怕是在醫大一院icu也沒更好的辦法。

  再次進行了催吐,隨后下了胃管,經胃管注入大量醫用活性炭進行吸附。

  與此同時,開始灌腸,不斷的灌腸,盡量把進入腸道的百草枯在吸收之前給排出來。

  可這個患者和平時的患者不一樣,催吐、導泄后羅浩竟然有些恍惚。

  本身催吐、導泄是治療的最開始最關鍵的步驟,但因為一勺一勺的糞湯子,催吐被做到了極致,哪怕是羅浩都不知道還要做什么。

  不做點什么又覺得環節有缺失,所以羅浩大腦一片空白,陷入短時間的迷茫。

  但羅浩迅速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經過導泄后再次給患者擦拭身子。

  “醫生,我自己來吧。”患者這時候也緩過來了點,小聲說道。

  “你好好躺著,別亂動。”羅浩沒好氣的斥道。

  這應該是羅浩對患者態度最差的一次。

  “我沒什么事兒,真的,你信我,我真沒什么事。”患者都快哭了,訕訕的解釋。

  “百草枯,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么?”

  “就是一種農藥啊。”

  “你好好躺著,現在用手機上網搜索百草枯。”羅浩命令道,“我跟你大爺熟,是朋友,要不然你以為會有直升機去接你?”

  患者愣住,這么直接么?他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的確,說別的都是假的,直升機是自己親身經歷的。

  只是這段回憶并不美好,坐在直升機上被灌糞湯子…怕是以后在電視電影里看見直升機都會ptsd。

  “羅教授,然后抓緊時間血濾吧。”Icu的老總說道。

  “嗯,馬上。”羅浩把患者身體擦干凈,讓Icu的老總去給患者做血濾,自己轉身去洗手。

  沒等羅浩去換身干凈衣服,患者驚訝的喊道,“這么長的針,你們要干什么!”

  羅浩一陣一陣的頭疼。

  百草枯簡直太煩人了,患者活蹦亂跳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么。

  把手洗干凈,羅浩走到Icu的老總的身邊小聲耳語,“給鎮定劑。”

  “好。”Icu的老總也不猶豫,直接應下來。

  患者不配合,只能先鎮過去。實在不行,找麻醉科,醫院里手段無數,總有一款適合他。

  進了icu還想著活蹦亂跳?

  扯淡。

  羅浩先去更衣室洗澡,換了一身隔離服。

  至于出去的時候穿什么,羅浩也不知道,更沒去琢磨。

  對于百草枯中毒的患者而言,洗胃、導泄、血濾只是治療的剛開始,后面有無數讓人為難的事情等著。

  哪怕眼前這個患者已經第一時間用屎湯子進行了有效的催吐,可百草枯有著強悍的被動吸收能力,羅浩知道那僅僅是給搶救、治療一個時間而已。

  簡單沖了一下,換上隔離服,羅浩走進icu的走廊。

  “小羅,這兒!”馮子軒招手。

  “馮處長。”

  “已經做上血濾了,患者家屬也聯系上了,發過來的照片顯示百草枯過期了十多年。”

  羅浩終于聽到了又一個好消息。

  也是,國家早就禁止百草枯販賣,雖然可以自制,但花錢就能買到其他除草劑,這和非要給孩子治病、做藥有著本質的不同。

  百草枯是過期的!

  的確很合理。

  雖然之前羅浩就有猜測,如今證明了,羅浩很是高興。

  “百草枯原本包裝里是多少毫升?”羅浩問道。

  “500毫升,揮發了一部分,喝的時候只有400毫升。”

  有效物質應該減少了,羅浩心里猜測。

  馮子軒把手機遞過來,羅浩看見了百草枯的外包裝以及包裝上的說明。

  羅浩看見當誤服后應該催吐,催吐失敗口服漂白土的字樣。

  這都是啥?

  一種沉重的年代感讓羅浩產生了不真實感,看著說明書開始晃神。

  這樣的話,患者攝入的百草枯的量再次縮減!

  “小羅,問題大么?”

  “我問問。”羅浩把圖片發給自己,然后傳給齊魯的車師兄,隨后撥打電話。

  “車師兄,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小羅博士,太客氣了,怎么了?”

  羅浩把這面的情況說了一遍。

  齊魯的車師兄也對第一時間進行糞便催吐表示驚訝,并且給與高度贊揚。

  聽到他說話輕快的語氣,羅浩也覺得希望越來越大。

  “以后這個經驗要是能推廣就好了,所有喝百草枯的患者都用糞便催吐。”車師兄道。

  羅浩能在他的語氣里聽到一些躍躍欲試。

  可見齊魯醫院雖然能治療百草枯中毒,成功率也不低,但卻極度深惡痛絕到了什么程度。

  “車師兄,百草枯是過期的,您說會不會徹底失效。”

  “不會的,只能讓搶救成功率提高一大截。”車師兄回答道,隨后讓羅浩給患者做檢查。

  尿液、血液送檢,雖然有一系列的應對措施,但檢查結果中百草枯濃度仍然超過12mg/L.

  血濾相當于排毒,羅浩干脆坐在患者床位旁,靜靜的觀察。

  馮子軒沒有馬上走,雖然他沒什么事兒,卻還是把椅子拉過來,坐在羅浩身邊。

  “小羅,西維來司他鈉可不便宜,2000多一支,干嘛用的?”

  “治療肺纖維化的。”羅浩抬頭看了一眼西維來司他鈉,“其實有便宜的,環磷酰胺,是為數不多治療百草枯中毒后肺纖維化的藥物。”

  環磷酰胺可不貴,但馮子軒知道這藥對肝腎功能有一定影響。

  放著便宜好用的環磷酰胺不用,反而要用更貴的西維來司他鈉,估計是因為患者馬上就要面對炎癥風暴。

  那時候多臟器衰竭,肝腎肯定要承擔極大的壓力。

  “有學者認為百草枯中毒的早期用環磷酰胺的效果非常好,但問題在于它也是細胞毒性藥物,會對各組織器官造成一定損傷。

  我評估這位患者馬上就要進入嚴重的急性肝、腎功能損傷期,使用環磷酰胺是雪上加霜,因此先不使用,在肝腎功能好轉時及時使用。”

  等好轉?

  那時候已經沒用了,馮子軒知道。

  可一切治療手段都要根據臨床檢查結果來調整,估計不用環磷酰胺而用西維來司他鈉是因為剛剛在尿中測到的百草枯的濃度。

  “嗯,有什么需要,直接給我打電話。”馮子軒輕聲說道。

  “謝謝,馮處長。”

  “自己人,這么說就見外了。我不在這兒陪你了,去看一眼小嫣和陳勇,他們…這一路挺難受。唉,小嫣哪遭過這種罪。小羅啊,你可別把小嫣也當牲口使,在遇到類似的事兒,讓陳勇去就行了。”

  羅浩想起在直升飛機上吐的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莊嫣,嘆了口氣。

  這事兒估計會給莊嫣留下極其深的心理陰影。

  “馮處長,那您忙著,我這面有任何事兒會和您馬上溝通。”

  羅浩站起身。

  “不用送我。”

  “送送您,我然后去門口和李教授說一聲。”羅浩笑了笑。

  患者在鎮定狀態,已經沒了之前的精神頭,但還是能聽懂羅浩在說什么,只是他開始變得安靜,仿佛進入了賢者時刻。

  羅浩看了他一眼,叮囑icu老總看好人,自己打印了一份溝通,拿著走出icu。

  患者家屬還沒趕到,雖然依蘭縣并不遠,但今天是周末,堵車堵的厲害,只有李教授到了。

  羅浩估算了一下,要是沒有直升機的話,怕是患者未必有機會治療。就算是用糞湯子把他做成木乃伊,估計都救不回來。

  “李教授,您好。”

  “小羅!”李教授一把握住羅浩的手,滿臉急切,“怎么樣?”

  羅浩把患者的情況講了一遍。

  好的、壞的都說清楚了,簡單明了。

  “具體還要看幾個小時后的炎癥風暴以及肝腎功能衰減到什么程度。”羅浩道,“簡單講,就看他自己身體能撐到什么地步,醫療能用的都給他用了。”

  李教授面色凝重,點了點頭。

  “小羅教授,肺移植你會做么?”

  “會,但我不做。”羅浩堅定的說道。

  “???”李教授愕然。

  “這也是老板的意思,在干細胞培育、3d打印自身臟器成功之前,他不做臟器移植。我就看過幾臺,能做,但沒做過。那玩意,技術難度不大,很簡單。”

  羅浩笑了笑,“說遠了,患者還遠到不了雙肺移植的程度,我爭取,李教授。”

  李教授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

  這里面涉及的內容太多了,李教授并沒有腹誹,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他準備帶侄子去無錫。

  “對了羅教授,錢上面你別在乎,用好藥!用最好的藥!!”李教授死死的握著羅浩的手。

  “我盡力,李教授您知道這種中毒和藥的好壞沒有必然聯系,您放心,我盡力。這是溝通,您看一眼,沒問題的話簽個字。正常流程。”

  雖然認識,但羅浩還是老老實實的一條一條給李教授講溝通上的內容。

  很多內容和之前患者的病史相重復,但羅浩沒有圖省事,而是“啰嗦”了一遍。

  “這里簽字,是吧。”

  “是。”

  李教授在溝通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等我弟弟來了,讓他們再簽一遍,小羅教授你放心,我們一定配合。治不好,就是命不好。麻痹的!什么都特么敢喝!”

  說著說著,李教授開罵。

  羅浩知道他在罵什么。

  簽了字,羅浩問道,“因為啥喝藥啊。”

  “孩子鬼迷心竅,網戀了,半年時間給對方轉了8萬塊錢,自己手頭沒錢就問我弟弟要。”

  “…”羅浩嘆了口氣。

  “誰知道他竟然是那種生活能自理的智障,真特么的!”李教授恨恨的罵道。

  “戀愛腦上頭,年輕么,都有這時候。”羅浩繼續勸說。

  “我就沒有!”

  羅浩忍住沒笑出來,李教授的偏好自己是知道的,他肯定沒有,但xp也比較古怪。

  要說正常,還是李教授的侄子更正常。

  “小羅,什么時候能度過危險期?”李教授忐忑不安的詢問道。

  “至少14天。”

  羅浩開始掰手指給李教授數。

  說完,羅浩干脆把接下來要用的藥物也都和李教授說了一遍。

  除了控制“白肺”的藥之外,還要用到免疫抑制劑和激素類藥物的用量。

  激素能提高人體的應激能力,包括穩定細胞器、細胞膜,增強抗炎能力等,是治療各種急性器官衰竭的“王牌藥物”。

  但由于較大的副作用,應該對百草枯中毒患者使用多大劑量、用多久,學界始終缺乏共識。

  對此,羅浩只能保證按照檢查結果,自己和齊魯那面溝通后再做決定。

  莊嫣垂頭喪氣的坐在辦公室里,她覺得自己臟了。

  想哭,但是哭不出來,甚至連呼吸都是那種味道。

  臟了…

  臟了…

  孟良人摸著他的二黑,二黑的腦袋油亮油亮的。他沒安慰莊嫣,因為孟良人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才好。

  本來說去依蘭縣接一個百草枯中毒的患者,還是極其罕見的直升機去接患者,孟良人也相當感興趣。

  莊嫣去就去了,難道還要擔心直升機出事兒么?

  但沒想到的是,患者家屬竟然用出這么極端的方式做催吐,而且據說臨上直升機前,那一桶糞湯子是陳勇要的,一路給患者灌下去。

  而陳勇竟然在這時候一點都不嫌棄,一路給患者灌糞湯子就飛回來。

  以至于莊嫣神思恍惚。

  “小莊,你看你,沮喪個毛線。”陳勇穿著一身隔離服,毫不在意的坐在電腦旁。

  “勇哥,我”莊嫣的嘴一癟,看著就是要哭出來。

  “我跟你講,做夢的時候夢到污穢滿身,是發大財的征兆。”

  “可那是做夢!”莊嫣辯解道。

  “嘿嘿。”陳勇的手一推桌子,滑倒莊嫣正對面,他笑吟吟的看著一臉沮喪的莊嫣,“小莊,我是大魔法師。”

  莊嫣低下頭,不去看陳勇。

  在她看來陳勇和一路不堪回首的記憶有著直接的關系。

  要不是陳勇臨上直升機前非要一桶味道濃郁的屎湯子的話,事情也沒這么不堪。

  難度直接降低到可以無視的程度。

  但現在!

  “我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忘記短時間內發生的一切。”

  莊嫣猛抬頭,高馬尾差點沒豎起來。

  孟良人也愣了一下,陳醫生這么強么?他從前有沒有對自己用過這種魔法?

  “我一般都不愿意給人用,你知道現在的人心多臟,我用了之后他們就會不斷的陷入懷疑中,懷疑我曾經給他們用過。”

  沒等孟良人繼續往下想,陳勇就開始“陰陽”起他。

  但陳勇很明顯是無意的,只是正常的啰嗦一下。孟良人無奈苦笑,卻饒有興致的看著陳勇。

  論哄小姑娘開心,十個自己再加上十個羅教授都不是對手。

  這才說了幾句話,莊嫣的注意力好像就被吸引過去,不再像之前那么沮喪。

  “勇哥!”莊嫣堅定的說道,“來來來!要是能行的話,我一定記住您老人家大恩大德。”

  “不用這么麻煩,老孟別想東想西就行。”

  孟良人連連搖頭,仔細看著陳勇的每一個手勢。

  “喏。”陳勇拿出一根紅絲線,線上系著一枚古樸的銅錢。

  “你仔細盯著銅錢。”

  “勇哥,這好像是咱國內的,不是魔法么?催眠術好像也是國外傳來的。”

  “不懂別瞎說,盯著看。”陳勇道,“十幾秒后,我打個響指就行。”

  “你要專心致志,心無旁騖。如果你一直在想東想西的話就不行了。”

  “好!”莊嫣想要忘記不堪回首的那一幕,端坐在陳勇面前,眼睛緊緊盯著紅絲線上的銅錢。

  都不用十幾秒,只幾秒后孟良人就感覺莊嫣開始對眼了。

  斗雞眼看起來有些好笑,但孟良人感覺陳勇真的有點說法,并不只是為了分散莊嫣的注意力。

  很快,陳勇抬起右手,拇指和中指緊緊貼在一起,準備用力打響指。

  “我打響指之后,你會忘記你曾經吃過屎。”

  說完,陳勇手指間發出一聲清脆的響指聲。

  “等一下!”莊嫣連忙喊停,“勇哥,我沒吃過,在直升機上,是你喂患者吃的。”

  “我知道,你沒吃過。”陳勇笑吟吟的看著莊嫣,一臉篤定。

  莊嫣一下子傻了眼。

  她有些慌,肉眼可見的慌亂。

  “我沒有吃過,你明白么!”莊嫣的聲音提高了少許,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雪白的皮膚下靜脈已經鼓起。

  “嗯嗯嗯,我明白。”

  “我沒吃過。”

  “當然了,我明白。”陳勇也不分辯,只是順著莊嫣的話說下去。

  “你…你…勇哥,你不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后就說我吃過,我沒忘記。”莊嫣情緒激動,直接站起來,雙臂揮舞,像是在用力的證明自己一樣。

  “是是是,我明白的。”陳勇微笑,“只是一個玩笑。”

  莊嫣怔了下,可怎么都不對勁兒,尤其是陳勇臉上的笑,似乎印證了他剛剛的“魔法”有用。

  “我沒有忘記!”

  “想起來了?”陳勇戲謔的問莊嫣。

  “想起什么?我沒有,我沒有!!”莊嫣的眼睛瞪大,看著陳勇,不斷地解釋著。

  “我知道啊,明白,當然了,直升機上咱倆去接患者,你怎么可能吃呢,是吧。”

  莊嫣抬手,一把抓住自己的高馬尾,像是要把自己薅起來似的。

  “嗚嗚嗚嗷嗷嗷我沒吃過”

  莊嫣陷入自證循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暴躁的開始蹬腿。

  “好了好了。”孟良人看明白了,他惡狠狠的瞪陳勇。

  “嗯,好了好了,我們忘記就好了。”陳勇繼續說道。

  莊嫣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走,有些迷茫,“勇哥,我真的吃了么?”

  “哈哈哈哈”陳勇笑瞇瞇的看著莊嫣,“是不是覺得看我喂患者吃,現在想起來似乎也沒那么臟了?”

  莊嫣愣住。

  “本身就沒多臟,就是你想多了。”陳勇抬手,想要薅莊嫣的高馬尾,但只做了個起手式,就把手規規矩矩的放下,還回頭看了一眼,好像老柳就在身后。

  “醫生么,總要接觸一些臟兮兮的東西。我記得我跟我師父去參加一個年會,肛腸的,會議組織者離的遠遠的,連午飯都沒吃,我們該說啥說啥,該吃啥吃啥,會議的小茶點我是一樣沒落。”

  “經歷過一次,你就變成成熟的醫生了,這還是在一邊看著。”陳勇勸道,“等你上胃腸的手術,腫瘤把胃腸侵蝕破了,滿肚子大便,手術不該做還是要做?”

  “我跟你講,那時候眼睛都睜不開,手術室里都是味兒。”

  “辣眼睛的那種。”

  孟良人撓撓頭,“小陳,你這是要開一扇窗,別人不讓,就要掀房頂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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