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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2 突如其來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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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2突如其來的敵意(第1/2頁)

  這病史交代的,可是有夠亂,楊靜和對此相當不滿意。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楊靜和隱隱希望自己手下的醫生能像羅浩醫療組里的醫生一樣精銳、干練,甚至會自己pua自己。

  只可惜他們不給自己長臉。

  雖然楊靜和清楚這屬于個人魅力,連66號技師在羅教授的調教下都變得寵辱不驚,就別說其他人了。至于老孟那種,楊靜和更是連想都不敢想。

  但楊靜和怎么可能把鍋砸在自己身上。

  “找會診了么?”羅浩問道。

  “找了找了。”放療科的教授被楊靜和看的渾身發毛,見羅浩幫著解圍,連忙繼續說下去,“循環科看過了,但用了藥,效果不明顯。”

  “現在判斷是繼發性的高血壓,原發病在哪還不知道。而且,患者已經有了腎衰竭的征兆,考慮是腎源性的。”

  媽的!

  楊靜和心里罵道。

  腎衰竭,高血壓,這么棘手的患者他是怎么收上來的!

  過了個年,放假放糊涂了么!

  要是七老八十還好說,誰還沒個高血壓呢。24歲的年輕女患,腎衰竭伴高血壓,這病看著就讓人頭疼欲裂。

  “其他不著急,先看一眼這個患者。”羅浩能覺察出楊靜和的不高興,笑瞇瞇的坐到電腦前。

  年輕女性,突發的高血壓,伴急性腎衰竭、低鉀、低鈉、低氯!

  羅浩掃了一眼病歷,心里也很是無語。

  這病歷寫的是的確是一般,剛剛帶組教授匯報病史竟然也這么糙,重點幾乎都沒提及,一點都不專業。

  難怪楊靜和會不高興。

  一般來講高血壓是心內科乃至內科里面最常見的一個病了,由于診斷簡便,治療效果好,藥物選擇多,所以一般的高血壓病人對內科醫生來說屬于一道簡單題。

  可年輕女患,惡性高血壓,還伴有伴急性腎衰竭、低鉀、低鈉、低氯,似乎沒那么簡單。

  羅浩先看病歷,腦海里有無數的相關病案在激蕩、碰撞。

  患者上一次測血壓是2個月前,當時血壓是140/90mmHg,心率正常,沒有冠心病、糖尿病病史,也沒有吸煙、飲酒史,月經正常。

  家族史方面,她的祖父母均有高血壓,五個伯父中有四個有高血壓,父親也是20多歲就發病的高血壓,俗稱祖傳的高血壓。

  有祖傳的高血壓病史,但患者是突發的惡性高血壓,還伴有離子紊亂,這就有點難辦了。

  羅浩又掃了一遍化驗單,從檢查結果上看,患者的整個內環境已經崩塌,相當危險。

  在循環內科會診后先給了降壓處理,血壓逐漸控制在180/110mmHg左右。

  可也只能控制在這個數值,這個數兒還是高,高的無法接受。

  目前可以基本排除腦血管意外、急性心肌梗死、主動脈夾層這些急癥。然后,患者的血壓最高達到231/139mmHg,并出現了急性左心衰和急性腎衰竭的表現。

  循環內科的會診寫的很清楚——高度懷疑原發性醛固酮增多癥,也有可能是嗜鉻細胞瘤。

  至于具體是什么診斷,還要做相關檢查分析。

  相關檢查已經回來了一部分,醛固酮、ARR均正常,只有腎素高一點點,沒什么意義,不考慮原發性醛固酮增多癥。

  而尿香草苦杏仁酸正常,也不能考慮嗜鉻細胞瘤,至于比較罕見的Cushing綜合征、甲亢導致的高血壓就更不用考慮了。

  看完現有的病歷,羅浩去看了一眼患者。

  Ai輔助檢查給的診斷把羅浩嚇了一跳——惡性原發性高血壓!

  竟然是這個診斷。

  不是繼發性的,而是原發的!

  回到辦公室,羅浩整理了一下思路,“楊主任,看著不像是繼發的高血壓,感覺應該是原發的。”

  原發的?

  上來就200多?

  楊靜和怔了下,要不是說這話的是羅浩,他早都一腳踹上去,把給出這種診斷的醫生踹出醫生辦公室。

  你家原發的高血壓能這么高!你是學醫的么!

  “羅教授,原發的?您確定?”楊靜和慎重的詢問。

  “嗯,我考慮…”

  “小羅教授,什么時候來我們循環做手術?”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

  循環科張主任大步走進來,她滿臉笑容,可言語之中似乎帶著點陰陽的語氣。

  只是這話沒人能挑出毛病,哪怕是楊靜和想發作都不行。

  “張主任好。”羅浩微笑,伸出手。

  張主任原本伸手,作勢要和羅浩握手,但當羅浩伸出手之后,她忽然把手抬起來,摸了摸頭發。

  那種賤賤的樣子讓楊靜和想上去踹她一腳。

  要是針對楊靜和自己的話,這事兒沒完,可楊靜和沒動,他想看羅浩羅教授遇到這種情況會怎么辦。

  今天的按壓機器人和66號技師的改變大幅度刷新了楊靜和的認知。

  羅浩的手凝在半空中,沒有和張主任握上。

  這女人,肯定是覺得自己看了高血壓的患者所以感到不高興,而且沒有隔夜仇,直接就給自己一個難堪,羅浩心里清楚。

  羅浩臉上的微笑陽光燦爛,愈發璀璨。

  他緩緩把手放下,頭微微低著,目光居高臨下看著張主任的眼睛。

  “張主任,來會診呀。”羅浩聲音、語氣都沒有任何改變。

  “是啊,早知道小羅教授你在這兒會診,我就不來了。總聽申主任說你是他的小師叔,申主任那脾氣還不知道么,他服過誰。”

  “有你在,肯定有確定診斷,要不我先走了。”

  張主任說話陰陽怪氣的。

  可當她說自己走了的時候,無論是羅浩還是楊靜和都一句話沒說,保持著默契的沉默。

  根本不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張主任一怔,自己就陰陽兩句,他倆都劍拔弩張的?至于么。

  “羅教授診斷的是原發性高血壓?有什么診斷依據么?”張主任自己給自己順了個臺階。

  “沒有,我就是隨便一說。”羅浩微笑,見張主任大咧咧的坐下,羅浩直接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一臉戲謔的笑容看著張主任。

  “這個患者病情特殊,我們回去研究了一下,考慮是腎源性高血壓。”

  “鐵蛋白升高、血清鐵和轉鐵蛋白飽和度降低,就是鐵利用障礙導致的貧血,結合患者有腎功能不全的情況,考慮腎性貧血的可能性非常大。

  一般腎臟功能這么差,基本都是腎源性高血壓導致的。”

  “張主任的意思是急性腎衰竭導致的惡性高血壓?”羅浩直接追問。

  “是!”

  “我考慮應該是原發性高血壓導致的急性腎衰竭。”羅浩毫不保留,拿出了和循環內科張主任截然相反的診斷。

  楊靜和一下子來了興趣。

  一般臨床上會診的時候,大家都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診斷絕對沒有給的這么清晰的。

  而且大家的想法都類似,順著一個思路想下去,極少有這么針鋒相對的時刻。

  楊靜和了解羅浩,小羅教授絕對不是那種為了抬杠而抬杠的人。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有意思了。

  “張主任,你那面考慮是急性腎衰竭導致的惡性高血壓,需要做什么檢查么?”楊靜和開始敲定細節。

  臨床主任們都滑不留手,甚至轉頭不承認都是可能的,所以楊靜和根本不留喘息的余地。

  張主任心里似乎有數,直接說了幾樣檢查,包括核磁共振之類的。

  “羅教授,您這面要做什么檢查?”楊靜和問道。

  聽楊靜和稱呼自己“你”,而稱呼羅浩為“您”,循環內科張主任的臉一下子落下來,陰沉沉的。

  個中滋味,一目了然。

  “腎穿吧,做一個看看結果。”

  楊靜和很好奇羅浩為什么要給這種患者做腎穿。

  “腎穿禁忌癥之一——病人全身情況差不能合作者或嚴重高血壓及心肺功能異常者。”循環內科張主任“熱情”的提醒,“小羅教授,可得小心。”

  “張主任放心,我畢竟是外科出身,手里有準。”

  楊靜和樂得看熱鬧,極少見羅教授也會陰陽別人。外科出身,手法要比內科出身的張主任好,不管是腎臟穿刺還是介入手術?

  羅浩的這句話可以引申出很多意思,楊靜和笑瞇瞇的看著張主任臉色愈發不好看。

  但這種程度的交鋒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就算是想坐而論道也不行。

  臨床醫學是要解決問題的,重點在于務實而不是務虛。

  大家空對空放空炮,說一天一夜也沒事。

  可這樣做的話卻解決不了問題。

  等張主任看著下了幾條醫囑,她篤定的交代,自己去核磁室打個招呼盡早把檢查做了。

  等她離開,楊靜和把羅浩叫到自己辦公室。

  “張主任這是害怕了。”楊靜和平靜的說道。

  “害,我又不搶她手術,沒必要。”羅浩也有些無奈。

  “誰知道呢。”楊靜和坦然說道,“她上面的老主任剛退休一年多,又趕上臨床集采、反腐,總之呢大前浪把肉從頭吃到尾,輪到張主任這沒什么好處,卻要跟著遭罪。”

  羅浩認真的聽著。

  “她最近研究了一些新手術、新耗材,像是用載藥球囊什么的。就是所有手術都要用載藥球囊,讓人有些腹誹。”楊靜和點到即止,對此也不多說,“這不是看見點亮了,就擔心小羅你覬覦循環內科的介入手術。”

  “不管是循環還是血管,還是神經內外科,對你們介入都挺忌諱的。畢竟手術你們都能做,而且要做的更好。”楊靜和直言。

  “我懂。”羅浩也有些無奈,“最開始做的介入手術是我們介入科做,但一塊又一塊的肥肉落在別的科室里。我們可沒大架子,也沒載藥球囊,做手術就是小導絲導管。射頻消融這一塊大家也都盯著,所以說難搞哦。”

  楊靜和哈哈一笑,小羅教授在這面雖然不拿錢,不覬覦,但知道的卻不比別人少。

  也是,人家手里的科研經費每年得上億,誰能看得上臨床這點灰色收入。

  “不過張主任反應也太過激烈了,有點奇怪,她平時不這樣。”楊靜和評論道。

  “嗯,激烈是激烈,但和會診沒關系,她的診斷是錯的。”羅浩把話題從無聊的內耗上拉回來。

  羅教授心可真大,楊靜和心里想到。換別人,這時候早就抄刀子上了,他的關注點竟然還在疾病上。

  這人是真純粹。

  “哦?小羅你說說你的想法。”

  “猜的,其實張主任說的沒錯,給這種惡性高血壓的患者做腎穿的確是禁忌癥。但不做腎臟穿刺診斷不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羅浩有些愁苦,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桌子上放的a4紙。

  “這點小事,我親自動手,小羅你幫我一把。”楊靜和大包大攬。

  羅浩愁在沒有資格做腎穿,楊靜和很清楚。

  這種事兒不出事還好,出事的話一旦有人追查資格問題,那就是大事。

  上不上稱、有沒有人盯著,還真就是不一樣的兩種解決辦法。

  羅浩點了點頭,楊靜和會做出這種選擇在意料之中,不奇怪。

  張主任強勢,一早聯系完核磁、b超,帶著患者去做檢查。

  很明顯她對這個患者相當重視,隱隱想要把羅浩拒之門外。

  羅浩也沒搶,只是在楊靜和辦公室里等結果。

  一個多小時后,影像系統里逐次上傳了患者的檢查結果。

  腹部彩超:雙腎實質回聲增高,其中左腎11.1x5.9,實質厚度2.1,右腎大小11.3x5.6,實質厚度1.6,雙腎動脈超聲檢查未見異常,其余臟器無明顯異常。

  腎上腺MR平掃:1、本次腎上腺MR平掃未見異常;2、右腎小囊腫。

  眼底照相:急進型高血壓眼底改變,屈光不正。

  和腎源性高血壓沒什么關系,楊靜和看完后呵呵一笑,“張主任的水平還真是差了點。”

  “也難怪,這個患者首先要考慮的就是腎源性高血壓。”羅浩淡淡說道,“她也是見我在這兒,好像是要把手伸進她們循環內科的基本盤里,所以有點急了。”

  楊靜和微笑,起身去招呼醫生準備做腎穿。

  說是他做,羅浩搭把手,其實從頭到尾都是羅浩做的。

  循環內科張主任也沒走,陰沉著臉看羅浩做腎穿后又帶著穿刺的標本去病理科。

  “張主任,沒必要。”

  等羅浩去做鏡下,從頭到尾一水自己親自操刀,楊靜和淡然和張主任說道。

  “會診是我們循環內科的事兒。”張主任梗著脖子回答道。

  “害,你看看人家申主任,見面就小師叔小師叔的叫著。就申主任那臭脾氣慣著誰?要不是咱院風濕免疫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人,而且申主任運氣好,早就被踩的沒影了。”

  張主任了解這一點,聽楊靜和這么說,低頭沉默。

  “你說是腎源性的高血壓,事實證明不是。”

  “還要等化驗結果!”張主任辯解。

  “你我都知道,檢查做到現在就差不多了,不是腎源性的。我估計羅教授的診斷是對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冒著禁忌癥的風險做腎穿。”

  “差不多得了,和和氣氣的,小羅教授…你能看得上的東西,小羅教授看不上。我前段時間打聽了下,你知道他的科研經費是多少么。”

  “不是說10萬么?走過過場。”張主任怔住。

  這話是羅浩自己說的,院里面都知道,大家還嘲笑來著。

  就這點錢,打發要飯花子么。

  “10萬?打發要飯的呢!你看羅教授的項目哪個不是別人眼巴巴的盯著,想要都要不到手。糖尿病的項目,液態金屬大項目,養大熊貓的項目,嘖嘖。”

  “唯一一個沒什么油水的項目是交給協和云教授做,嬰幼兒頜面部血管瘤的手術治療。就這個項目,科研撥款是300萬,所以羅教授看患者家里沒錢,就偷摸給補上點。”

  “!!!”張主任一怔。

  “不過羅教授平時不說,你也別到處亂講。”楊靜和嚴肅的看著張主任,“我的意思是羅教授看不上你科里面的仨瓜倆棗。人家在臨床,真就是為了治病救人。”

  張主任不服,但卻無話可說。

  她主要是太緊張。

  上午會診的教授回去后就和張主任匯報了放療科有個年輕患者惡性高血壓的事兒。

  負責會診的教授極少和主任說有什么問題,可一旦說那就是極其罕見的情況。

  比如說這次。

  張主任也很小心,抽空拉著幾名教授做了個小會診,得出大家都認為正確的診斷這才過來。

  可她剛進來,就聽到羅浩羅教授說是原發性高血壓。

  難道羅浩要把手伸進自家科室?

  張主任當時心就哆嗦了一下,幾乎心梗。

  所以她才會用強硬的姿態去面對羅浩,畢竟羅浩不會管放療,不會插手外科,但循環的介入手術可真的是人家的本行。

  當年也就是循環內科的大佬們把著山頭,要不然所有介入手術都應該是介入醫生做。

  最早做介入手術的循環內科醫生放到現在,那都是非法行醫。

  看著正在病理科看鏡下切片的羅浩,張主任的心情復雜。

  “張主任,我說句公道話,羅教授當時是我請來查房的。”楊靜和見張主任慫了,便給她交了個底,“人家看不上你家那仨瓜倆棗。”

  “…”張主任沉默,隨后嘆了口氣。

  自家的仨瓜倆棗?誰敢這么說循環內科!

  別說醫大一院,前幾年環境好的時候,地市級醫院能做介入手術的主任家產都A8級別打底。

  要是家里愛人再變成廠家銷售,所有的錢都在一口鍋里,一點油腥都不露出去,掙得更多。

  現在不如從前了,但也絕對不能說仨瓜倆棗。

  就在張主任胡思亂想的時候,楊靜和忽然高聲說道,“來了來了!”

  啊?張主任一怔,抬頭看見楊靜和一路小跑,而在看鏡下標本的羅浩正在招手。

  楊靜和這條老狗真特么是勢利眼,張主任心里罵了一句,想要小跑進去,又覺得丟人,努力壓住自己的步伐,慢慢的走進去。

  “楊主任,您看一眼。”羅浩把鏡子讓給楊靜和。

  楊靜和湊過去。

  “腎小球是正常的,沒有看到增生、硬化,也沒有看到新月體。

  但是,腎血管的病變就很重了,腎小動脈可以看到,是我們病理教科書上說的惡性高血壓舒張壓持續升高所導致的腎臟小動脈內膜“洋蔥皮”樣增生。”

  “就是鏡頭正對的部分么?”楊靜和不懂就問。

  “是,就是那里。”羅浩回答道,“腎穿的病理,符合惡性高血壓腎損害。”

  “可…”張主任也看了一眼,果然是典型的洋蔥皮樣增生。

  這之間的邏輯她比楊靜和更懂,所以有疑問。

  “她之前的降壓方案是鈣通道阻滯劑β阻滯劑α阻滯劑,血壓勉強控制在130150/90mmHg左右,由于肌酐已經高于265μmol/L,一直不敢使用血管緊張素Ⅱ受體拮抗劑類藥物。”

  “現在明確了是惡性高血壓之后,血管緊張素Ⅱ受體拮抗劑類藥物的使用就要非常積極。

  即使肌酐高于265μmol/L也要用,因為惡性高血壓導致的腎損害是由于持續的壓力升高引起以入球小動脈為主的小動脈內膜增生壞死,因此迫切地需要降低腎小動脈的壓力。

  血管緊張素Ⅱ受體拮抗劑類藥物擴張出球小動脈的程度要大于入球小動脈,所以明顯降低腎小動脈壓力,換藥,很快就能降下來。”

  羅浩解釋完,張主任陷入長考。

  對她,羅浩也懶得計較那么多。

  就像是莊子里說的保護腐肉的腐鼠一樣,張主任敵視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

  “片子交給病理科,抓緊時間出報告,完善病歷后換藥。要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啊楊主任。”

  “好,謝謝小羅!”

  羅浩看都沒看張主任,完全無視了她,換衣服去取車。

  冰雪節還沒徹底結束,竹子每天工作量很大,情緒有些不穩定。

  也就是有王佳妮在,這才稍微好一點。

  所以最近只要有時間,羅浩都要去看看竹子。

  “注意注意,目標已經開車出來了。準備好,成敗在此一舉!”

  “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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