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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 生是協和的人,死是協和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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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7生是協和的人,死是協和的死人!(第1/2頁)

  “當然,這只是鑒別診斷的一種。”柴老板補充道。

  羅浩:“只是可能性比較大而已。”

  柴老板:“ct上的影像也可能是偽影。”

  羅浩:“還需要更多的檢查確定。”

  一老一小你一句我一句,陳巖眼睛有點花,他仿佛看見他倆的身影重疊,合二為一。

  歲月似乎從來沒在柴老的身上留下痕跡,羅浩也似乎早就經歷過歲月的洗禮,在經驗滿滿的基礎上保留著巔峰的體力。

  漸漸地,陳巖又聽出了一些門道。

  陳巖終于明白為什么羅教授平時說話做事那么狗,這應該都是柴老板的言傳身教的結果。

  最頂級的專家,教科書的編纂者,工程院副院長,竟然診斷的時候先清晰,后模糊。

  這是陳巖絕對沒想到的。

  哪怕這種行為是醫生的標準行為規范,但陳巖依舊覺得無法接受。

  在他的想象中,柴老板難道不應該是一言九鼎,看一眼片子就給出確定診斷,像最開始那樣么?

  真狗啊。

  “有必要清腸么?”柴老板側頭看羅浩。

  “老板,沒有,考慮寄生蟲的可能性相當大,這一點我和您的意見是一致的。清潔灌腸就可以,做個腸鏡看一眼。”

  柴老板不再說話,而是看向陳巖。

  陳巖已經不知不覺捻住絡腮胡子,在琢磨ct片子。

  片子有問題?沒問題啊,自己至少看過三遍,不存在誤診。

  可他倆為啥…

  直到柴老的目光看過來,陳巖這才松手,不經意之間帶掉了一根絡腮胡子。

  “柴老。”

  “去下醫囑吧。”柴老板看了一眼時間,“竹子那面幾點下班?”

  “五點。”羅浩略有遺憾的回答道。

  “哦,那沒問題,也不著急。送患者的時候你帶我轉轉看看,給我講講新機器人的功能和作用。”

  陳巖抓緊時間去忙碌起來。

  所有醫囑他都親眼看著護士執行。

  柴老板極少親臨臨床,人家已經退休了,更多的,柴老板像是一個牌坊,就這么擺在那,供后人敬仰。

  這么一次臨床指導的機會,陳巖肯定不會掉鏈子。

  甚至連內鏡室都是陳巖逐一打電話,急診內鏡,要了一個術間。

  43分鐘后,陳巖帶著患者來到術間。

  “現在臨床醫生都是牛馬嘍,舊社會,挨餓的時候,人都吃不飽,哪有東西給牛馬吃。老板,我也是聽說哈。”

  “你這牢騷也不少,有話就說,別陰陽怪氣的。”

  陳巖打過電話后很快聽到一老一少的聲音在走廊里傳進來。

  “臨床干久了,尤其是半夜被叫醒,總歸會有起床氣。當時不能表現出來,最后一定要落在心里,變成——班味兒。”

  “你不是要說醫院附近以后開什么店么?怎么說著說著就跑題了?簡直比我這個老人家還要會打岔。”

  “老板,我不是正說著呢么,您說我牢騷多,我解釋一句。”

  陳巖不知不覺抬手,捻住絡腮胡子,一根一根的捋著。

  羅教授和柴老板的關系親近程度遠超自己想象。

  這種對話模式像極了一個晚輩遠行回家,陪著爺爺聊天,說最近這段時間自己見到的事兒。

  清清淡淡,也沒什么目的,就是閑聊,陪著老人家解悶。

  “我看群里說,浙醫那面開了一溜的咖啡店,挨餓的時候牛馬吃帶著咖啡因的東西,據說可以少吃飯,多干活。現在醫生查房前都要去買咖啡,提神,牛馬自費提供類似的東西。”

  “店面開的那么早?”

  “對啊,他們就是為了臨床醫生提供咖啡的。早晨7點整,第一杯咖啡就出來了。據說他們每天營業額6070都是早晨這段時間賣出去的。”

  “買的人,都是浙醫的醫生。”

  浙醫,柴老板很多年沒去過了,即便是去,他也不可能接觸到這么細節的東西。

  “哦?量那么大么?我在咱家協和門口可沒看見。”柴老道。

  “協和門口,地皮租金太貴了,回不來本錢都。2023年,浙熠咖啡全年賣出了36萬杯飲品,日點單量達到1200單。有主任醫師一年在浙熠咖啡的消費金額就達到了上萬元。”

  “這么多啊。”

  “它家老板好像和浙醫的人有什么關系,剛剛開店,您猜第一筆大單是什么?”

  “emmmm,工會那面的單子,員工過生日送咖啡?不對啊。”柴老板顯得有些猶豫。

  “哈哈哈,老板,它家還賣各種烘焙的食物,就是蛋糕。員工過生日送的蛋糕,都是它家的。”

  “工會么,現在就知道發點東西,還不能用,每年都要交錢。”柴老也開始抱怨。

  說著說著,兩人已經來到術間門口。

  陳巖手一哆嗦,拽掉了一根絡腮胡子,連忙躬身,“柴老,您來了。”

  “嗯,挺快,陳主任不錯。”柴老板微笑,給了一個贊許的笑容。

  兩人也不再說浙醫門口的咖啡店,更沒繼續聊那家店起家是因為每年保底都有幾千個生日蛋糕。

  羅浩手腳麻利,開始準備術前應用的東西。

  這次羅浩沒有像往常一樣避嫌,只是和內鏡室負責手術的醫生耳語了幾句,就去穿衣服、戴手套開始做腸鏡。

  “咦?小螺號,你剛剛說的那個好像是個諧音梗誒。”

  “啊?”羅浩剛要手術,聽老板這么說,回頭愣了下,但旋即瞇起眼睛,“是啊,浙熠咖啡諧音浙一咖啡。”

  “熠則取自于《詩經》里的倉庚于飛,熠耀其羽。諧音,還有文化,不錯。”柴老板道,“行了,就到這里,開始手術吧。”

  這都什么?陳巖完全沒聽懂柴老板和羅浩羅教授之間的交流。

  腸鏡下進去,羅浩一邊和患者聊著天,一邊盯著電視屏幕,看著四周的東西。

  因為沒有充分清腸,腸道內可見散亂的糞便,但沒人在意這些。

  “你的臉和身上的皮膚不一個顏色,臉應該是被曬過,假期和家里人去哪玩了?”

  “去的高原,看了布達拉宮。”患者回答道。

  “哦,那面好玩么?我聽說年輕人去了之后,白天再醫院點滴,晚上捧著氧氣筒去蹦迪。”

  捧著氧氣筒蹦迪?!陳巖第一次聽說類似的事情。

  那不是作死呢么,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花樣作死?高原反應,那可是高原反應誒。

  “我沒有,跟著爸媽一起去的,他們不讓。說是讓我看看那面的藍天,凈化一下心靈。”

  “有沒有被凈化啊。”

  “沒有,尤其是我知道那面好多東西都是用人皮做的之后,心里面就有些反感。”

  “三觀正確,不錯不錯。”羅浩忽然停住,“老板,您看。”

  患者腸道里,有一片白色。

  白色很淡,看起來像是黏附在腸道壁上的偽膜。

  “嗯,結合既往史看,應該是牛肉絳蟲。”

  既往史?

  什么既往史?

  陳巖怔住。

  他身經百戰,可以說是老百姓能想象到的那種渾身經驗的老醫生、老專家。

  但羅浩和柴老相互之間的交流,他能聽懂,但卻不知道為什么。

  患者有得牛肉絳蟲的既往史么?

  那塊白色即便不是腸道內壁的偽膜,而是絳蟲的話,豬肉絳蟲也應該是最常見的吧。

  “柴老,怎么判斷腸道內的寄生蟲是牛肉絳蟲呢?”陳巖弓腰,虛心請教。

  “小…羅博士剛才問了既往史,你沒聽到?”柴老板側頭看了陳巖一眼。

  “抱著氧氣筒蹦迪?”陳巖脫口而出。

  “不是,陳主任。”羅浩接過話題,“絳蟲您知道,雪域高原那面的牦牛干有一部分是生牦牛肉曬制而成的,可能會導致牛肉絳蟲病。”

  “既然懷疑是絳蟲,就要問問有沒有去過那面。”

  “剛問過,去了,時間大概也能對得上。尤其是和老人一起去的,大概率會接觸到當地的特產。下車照相買特產,這也是老年人的習慣。”

  陳巖這回是真懵了,他轉念一想,問道,“羅教授,為什么不是豬肉絳蟲呢?”

  “豬肉的話,咱這面基本都是煮熟了吃的,患病的概率不大,并且市場有監測部門。雖然不多干活,但總歸要做點什么的。”

  “羅博士,你別陰陽怪氣的,怎么剛到臨床沒多久就學了這么多壞習慣。”柴老板斥道。

  “嗯嗯嗯。”羅浩乖巧的應道,他并沒有操作,拿著鉗子夾住絳蟲,而是繼續把腸鏡往里面送。

  “生吃豬肉干,您沒聽過吧,陳主任。”

  原來是這樣,陳巖也是有點懵,點了點頭。

  “豆豬肉現在極少出現,我家那面養豬的要是出一次豆豬,都愁死。豬肉只能留下自家吃,省得浪費。”

  陳巖沉默,原來羅教授剛剛不是在閑聊,而是在詢問既往史。

  雖然是誘導式提問,但人家有目的,一語中的,自己倒沒什么可腹誹的。

  只是,羅教授為什么不取那個“偽膜”,而是繼續下腸鏡往里面走呢?

  不懂就問,陳巖和羅浩也沒什么好含蓄的。

  “羅教授,你怎么不取絳蟲呢?”

  “腸道絳蟲的話得把頭節打出來,要是拽斷了的話,大概率會死灰復燃。”

  陳巖只開刀取過豬肉絳蟲,次數也不多,相關的知識知道的少。

  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說法。

  “咱這面很少見,雪區常見。我也是聽夏老板說的,真的親手取…”

  畢竟患者沒有全麻,羅浩的話說了一半,剩下的不言而喻。

  “我看化驗單里患者的嗜酸球不高啊。”

  “一般牛肉絳蟲都不高,這一點和豬肉絳蟲還是有細微的區別。”羅浩道。

  隨著腸鏡往里走,漸漸地來到了闌尾的位置。

  患者做過闌尾切除術,局部解剖結構有變化,沒有看見闌尾腔。

  但斷斷續續的白色“偽膜”到此為止。

  “老板,果然是鉆到闌尾切除的位置,難怪右下腹疼痛。”羅浩道。

  “哥哥,那是什么?”患者問道。

  “是絳蟲,一種寄生蟲。它鉆在你從前做闌尾切除術的縫合口的位置,所以你一直覺得右下腹疼痛。”

  “沒有憩室,考慮是碰巧。”柴老板淡淡說道,“取出來做化驗吧,用兩天藥也就好了。”

  “誒。”

  羅浩乖巧的應了一句,隨后開始用鉗子在回盲部輕輕點了一下。

  陳巖知道“點”這一下肯定有說法,羅浩羅教授剛說要把絳蟲的頭節“敲”出來,沒想到是真的“敲”出來。

  敲了一下后,白色開始蠕動,羅浩操作著手里的腸鏡鉗子一把夾住一片白色的“偽膜”。

  隨后腸鏡一點點往后退,鏡頭下可以看見白色“偽膜”是連續的。

  之所以下鏡子的時候看著不連續,是因為有一部分“偽膜”和腸道貼合嚴密,看起來就像是一體,肉眼很難觀測到絳蟲與腸道壁的區別。

  隨著腸鏡不斷往外走,陳巖的手漸漸摸到了胸口。

  他現在已經確定自己看錯了,的確是絳蟲,不是偽膜。

  只是絳蟲有點長,羅浩的腸鏡已經往外走了一段距離,蟲子的軀體還在不斷地被揭起來。

  這也太長了吧。

  陳巖見過最長的豬肉絳蟲也就1020cm,當時取出來一條將近20cm的絳蟲,還拍照留念來著。

  可眼前這個牛肉絳蟲,目測至少50cm,而且還在蔓延。

  “怎么會這么長!”陳巖一邊捻著護心毛,一邊喃喃自語。

  “絳蟲最長的大約100120cm,我見過一條大概150cm的絳蟲,只可惜那次是在下級醫院,忘了說,護士直接給丟了,沒留下臨床資料,做不得數。”柴老板有些遺憾的說道。

  “這個我估計有90cm100cm左右。老板,是雪區的牛肉絳蟲都這么長么?”

  “也不是,應該是湊巧了。”

  羅浩在閑聊,但他的手速并沒有減緩,把牛肉絳蟲給“薅”出來。

  一天完完整整的牛肉絳蟲出現在眼前。

  “麻煩鋪個藍單子。”羅浩道。

  護士馬上遵照醫囑在地上鋪了一條藍色的無菌單,羅浩隨后把牛肉絳蟲放在上面,并且擺直,以便柴老觀看。

  就像是羅浩預期的那樣,牛肉絳蟲大約長100cm左右。

  “回去多吃點生南瓜子。”羅浩一邊擺牛肉絳蟲,一邊說道。

  “哥哥,你在跟我說話?”患者探頭探腦的看自己身體里薅出來的蟲子,聽羅浩說生南瓜子,疑惑的問道。

  “嗯,是跟你說,也是跟陳主任說。”

  “生南瓜子能治療寄生蟲,這是真的?”陳巖愣愣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中藥的驅蟲藥里基本都有生南瓜子這味藥。還有檳榔,但這玩意副作用太大,一小女孩吃檳榔也不好,還是算了。”

  柴老板對羅浩的醫囑就像是沒聽到一樣,拿出手機開始照相。

  一米長的牛肉絳蟲極其罕見,哪怕是柴老板也很少見過。

  “這條蟲子,羅博士,你看好了。”柴老板道,“做完化驗檢查后,處理后全須全尾的送去協和。”

  “老板,我家醫大…”

  “什么你家醫大,你還沒去912呢,就不把協和當家了?!留照片,做ppt,標本肯定要保存在協和醫學院。你家醫大,你家醫大,你特么生是協和的人,死是協和的死人!”

  柴老板說話斬釘截鐵,根本不容商量。

  羅浩也就是隨便一說,馬上把這事兒應了下來。

  陳巖清楚這是要作為臨床標本,以后講給學生門聽。在這個故事里,或許還有自己作為背景出現。

  只是這個背景不是那么光彩。

  但誰又能想到呢?

  自己以為患者是裝病,心理行為,沒想到竟然在腸道里取出來一條一米長的牛肉絳蟲。

  “陳主任,我去和患者家屬交代了?”羅浩禮貌客氣的征求陳巖的意見。

  但結合剛剛羅浩和柴老板之間的聊天內容,陳巖不難發現從現在開始,這條牛肉絳蟲就變成了羅浩的寶貝,應該不會離開他的視野。

  老板交代的事情要不打折扣的完成,羅教授從來不自以為是。

  自己手下的醫生要是有這覺悟,那該有多好,陳巖有些惋惜。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只不過是處理殘局。

  小患者做的是普通腸鏡,下來連休息都不用,蹦蹦跳跳的就要走。

  但她還是被陳巖硬壓在輪椅上推出去。

  畢竟做了一臺手術,要有術后患者的覺悟。

  “柴老,您看術后用什么藥比較合適?”陳巖還是“虛心”和柴老板求教。

  “抗炎之類的治療要給幾天,左右不差這點時間。另外,羅博士說的生南瓜子要給,再加上口服三天硫酸鎂。另外,檳榔也吃一段時間,小姑娘又不抽煙,治病么,羅博士想多了。

  三天,也不會成癮,吃!”

  “好好好,是生南瓜子檳榔硫酸鎂聯合用藥。”陳巖重復了一遍。

  記憶中,三十年前上學的時候,寄生蟲課,老師好像說過這種治療。

  只是一直沒有用過,今兒是柴老指導用藥,陳巖仿佛回到若干年前,變成坐在教室里聽課的學生。

  陳巖打起精神,把這個藥方都記了下來。

  “是羅博士的手法好,一般來講絳蟲只能取出1cm左右的結片。”柴老解釋道。

  “?!”陳巖愕然。

  “這么講吧,南瓜子和檳郎分段作用蟲子的,一個作用前段,一個作用后段,讓蟲子麻痹,再加上硫酸鎂一瀉就拉出來了。”

  “當然,按照羅博士的手術來看,應該不要這么麻煩,但還是謹慎一點,給幾天。”

  “好好好。”陳巖連連點頭答應。

  “以后遇到類似的患者,也可以用這套組合用藥。原理類似,只是現在寄生蟲病比較罕見,臨床醫生差不多都還給老師嘍。”

  柴老笑了笑,陳巖感覺心口一陣疼,好像剛才自己又薅掉了一撮護心毛。

  患者,只是湊巧讓柴老板掌了一眼,沒想到就掌出事了,老先生給了確定診斷,還讓羅教授把絳蟲完完整整的給取出來。

  把患者送回去,羅浩和柴老板也離開回去看云臺手術。

  陳巖該要的都要到了,有了和柴老的合影,又解決了一個診斷失誤的患者。

  一切,堪稱完美。

  “咚咚咚”

  就在陳巖欣賞自己和柴老的合影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沒等陳巖說話,內鏡室石主任推門進來。

  “羅教授呢?”

  “啊?”

  “蟲子呢!”

  陳巖見急吼吼的石主任,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就是一條蟲子,你這么著急干什么。”陳巖道,“小羅給取出來了,蟲子么,柴老說要全須全尾的送回協和,以后教學用。”

  “他們人呢?”

  “你著什么急,來,坐下說。”

  石主任猶豫了一下,但理智還是戰勝了情緒。

  他也知道自己這么過去,小羅大概會敷衍自己幾句,畢竟陪柴老板更重要。

  想明白后,石主任深深嘆了口氣。

  “你這是怎么了,石主任?”

  “唉,別提了。”石主任道,“你不懂。”

  我不懂?!

  陳巖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跟貍主任遇到了野狗似的。

  “是真的,我取過寄生蟲,但從來都沒取過完整的,寄生蟲…怎么講呢,用吹彈可破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稍微一用力,寄生蟲就被拉扯斷,從來沒有全須全尾被取出來過。至少,我做不到。”

  “呃,你說寄生蟲吹彈可破簡直太惡心了,換個形容詞。”陳巖鄙夷道。

  “豆腐上雕花?反正那玩意節段和節段之間連接的特別脆,稍微一用力就斷開,只能一片一片往出取。”

  陳巖都是用開后弄的,沒想到羅教授行有余力的手術下,竟然還隱藏著如此多的內容。

  “我就是想看看,跟小羅求教一下該怎么手術,取寄生蟲的時候該怎么弄。”石主任嘆了口氣,“我今天有事兒,把那面的事情全扔下回來看一眼。”

  “蟲子,你應該是看不到了,小羅應該已經用福爾馬林浸泡。柴老板要的,小羅肯定怕你看到眼睛里拔不出來。”陳巖笑瞇瞇的說道。

  “啊?我不會啊。”

  “那也不行,剛剛羅教授就說了一句我家醫大,柴老板直接罵了臟話,把羅教授罵的狗血噴頭。”

  說到這里,陳巖恍惚想到柴老板說——生是協和的人,死是協和的死人。

  一時間心馳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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