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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那五顆炮彈的風情

熊貓書庫    影視劇中的王牌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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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5月6日。

  上海,南碼頭。

  整個碼頭已經被封鎖,到處都是游蕩的特務和巡邏的日本兵。

  而在下客區,數百名各界人士的“代表”聚集在這,等待著一艘海船的到來——這些可憐的“代表”,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們今天要迎接自越南河內而來的汪某人。

  縱然不情不愿,這時候還得裝出一副笑臉。

  最慘的還是幾所學校的中小學生,他們一大早本來背著書包高高興興來上學的,豈料還沒在學校里坐熱呼,就被人帶著來到了碼頭充數,為所謂的“共榮”而添彩——天知道這段時間家里的長輩們都在私下怎么咒罵著汪某人。

  十幾個報社的記者掛著自己的“武器”在人群中不斷的穿梭,抓拍著自認為美滿且能代表日中友善的畫面——但誰又能想到,他們都是在上班以后才知道了汪某人抵滬的消息,帶著日本人特別簽發的通行證才進的碼頭呢?

  而土肥原窩在一處隱蔽的屋子里,拿著望遠鏡看向了碼頭。

  望遠鏡中,“土肥原”穿著日制中將軍服,帶著一干軍官也候在了碼頭,在五月的太陽下,等待著海船的到來。

  望遠鏡移動,從看著熱熱鬧鬧的人群中依次掃過后,土肥原心道:

  這戲,我導演的這般濃重,軍統你不上鉤嗎?

  土肥原很自信,自己做的局天衣無縫,且還是臨了才故意層層走漏的消息,軍統絕對不會懷疑——以軍統對汪的仇恨、以軍統的行事風格,他們必然想辦法會刺殺。

  只要軍統動了,他就能根據軍統布置的時間判斷出走漏消息的范圍,繼而根除隱藏在暗處的釘子!

  哼,中國人,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此時,一輛卡車停在了距離碼頭三公里的地方,三名浪人打扮的日本人自卡車上下來,吭哧吭哧的將一個沉重的木箱從車斗卸下后,兩人抬著木箱走入了臨近的一處飯店。

  另外一名浪人找上了飯店的經理,用腔調古怪的中國話說道:

  “昨晚三井先生跟你們聯系過了!”

  在此時的上海,中國人哪敢得罪日本人?盡管經理是昨晚半夜十二點第一次見到“三井”先生的。

  盡管經理一直沒明白日本鬼子為什么要在樓頂搞什么遠距離檢測、校正與測距。

  但對方宣稱這是駐軍司令部秘密派遣的任務,經理只能應下…

  “是是是,三井先生交代過的小的!您二位請從這邊上樓頂,嘶——東西這么沉,要不我讓服務員替您抬上去?”

  “八嘎!”

  一名浪人怒道:“你知道里面都是什么昂貴的器材嗎?這么昂貴的器材,你們中國人賠得起嗎?”

  “是是是。”

  經理只好應是,緊接著便親自領路,帶著三名浪人上了樓頂。

  沉重的木箱被抬著的兩名浪人輕輕的卸下,領頭的浪人便打發經理滾蛋:

  “接下來我們要開箱了!里面的東西涉及到大日本帝國的機密,你滴,快快滴離開!”

  經理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點頭哈腰的離開。

  “等等——”領頭的浪人又喊住了經理:“我滴再說一次,我們的設備是保密的!任何中國人都不準看!你最好派人將通道先堵起來,明白嗎?!”

  “是是是,我這就去安排。”

  經理火急火燎的從樓頂離開。

  待確定經理走遠后,一名浪人才笑著說:

  “老師,你比真的日本浪人還像日本浪人!”

  領頭的“浪人”聞言后,平靜的道:“陳明,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讓你老婆做直屬組的負責人,而不是你嗎?”

  這領頭的“浪人”,自然是張安平。

  陳明很自然的搖頭。

  張安平冷笑:“這就是原因!”

  陳明一頭的霧水,瞅了眼同是日本浪人打扮的苗鳳祥,用眼神示意給我解釋下唄,

  苗鳳祥憋笑假裝沒看見。

  “拆箱吧!”

  張安平撂下這句話便到樓頂四處觀察起來,苗鳳祥蹲下開始拆除木箱上的釘子,在陳明兩次輕踹他后,苗鳳祥才低聲說:

  “陳哥,你剛是在拍區座馬屁?”

  “對啊!”

  “哦,我還以為你在罵區座呢。”苗鳳祥露出壞笑:“陳哥,你也就是在區座手下,要是擱其他人手下啊,早把你發配到叫不出名的旮旯里了!”

  陳明陷入嚴重的自我懷疑,不過他動手的速度倒是沒慢下來,噼里啪啦的一通后,整個木箱被拆的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的“精密儀器”——一門八成新的94式90毫米輕形迫擊炮!

  張安平用幾張床單擋在了迫擊炮的周圍,阻絕了會被人看見的可能后上前開始調整射擊諸元。

  日制的94式迫擊炮最大射程3800米,三公里的距離在射程內,但精準度難以保證,用它刺殺船上的目標,除非起點超時空管理局崩塌,否則命中的可能性比押中一注特等獎還夸張。

  張安平也沒想過直接命中。

  他的目的就一個,打中船即可。

  這符合上海區的“人設”——既然汪某人“來了”,總得問候問候不是?

  這么做的目的還有一個,就是讓土肥原懷疑的范圍鎖定在76號中層,他是昨晚將近十二點的時候以三井的身份向這座飯店打電話的,土肥原就是查,也只會將目光鎖定在九點至十點時間段泄密的范圍內。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艘海船出現在了江面上,苗鳳祥和陳明拿著望遠鏡觀看著海船,再三對比著手上北光丸號的照片。

  “老師,是北光丸號!”

  張安平示意兩人為撤離做準備,自己則到跑位上做起了最后的檢查。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北光丸號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界中,不一會兒,遠處有反光接連閃爍——這是目標停靠在具體泊位上的信號。

  陳明分解反光中隱藏的暗語:“老師,9號泊位,頭朝向西南偏南十度!”

  張安平微調射擊諸元后,將迫擊炮彈拿在手中做好了發射的準備。

  鏡子的反光再度亮起。

  陳明快速的翻譯:

  “目標出現在了甲板!”

  張安平快速將炮彈塞入了迫擊炮炮管,供彈的苗鳳祥將另外四枚炮彈用最快的速度依次遞給了張安平。

  五枚炮彈在短短二十多秒內全部發射。

  “撤!”

  來不及等待戰果,張安平下達了撤離的命令。

  陳明將早就備好的繩索直接丟下樓,三人帶著手套順著繩索依次自樓頂下去,跳上了路邊的卡車后一溜煙便沒了蹤跡。

  南碼頭。

  隱蔽的建筑內,土肥原慢悠悠的對身邊的武田幸平說道:

  “戴春風這個人,對大隊長的命令從來都是不折不扣進行的!而且他在軍統向來是說一不二。”

  “據我所知,刺殺王某人的命令是大隊長親自給他下令的——這種情況下,他會命令手下不計得失的對汪某人展開刺殺!”

  “而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土肥原露出一副我就是孔明的表情,智珠在握的道:

  “因為一旦汪某人進入上海被安置在我的公館,軍統將再無可能進行刺殺!”

  土肥原公館是松室良孝為土肥原準備的,土肥原到來后,公館的服務人員全都是自本土而來的日本人,警衛更是土肥原親自帶來的特務和駐軍派遣的小隊。

  這種程度的土肥原公館,稱得上是滴水不漏!

  所以,機會只有這么一次。

  武田幸平拍馬屁道:“將軍算無遺策,軍統這一次抓破腦袋也想不到,咱們會用李代桃僵的方式,提前營造汪某人抵滬的假象!”

  “這一次,他們動是輸,不動…也是輸!”

  土肥原矜持的笑了笑,用教誨的口吻對武田說道:

  “武田,干情報這一行,最重要的是要將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中國人很狡猾,但他們再狡猾,也終歸是…”

  就在土肥原要鄙夷之際,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下一秒,一個水柱出現在了“北光丸”號的左舷。

  當爆炸聲傳來的時候,又有一道沖天的水柱出現。

  緊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第五根華麗的水柱沒有出現,但北光丸號的甲板上,卻出現了一團火光,緊接著煙霧騰騰。

  而這時候,一聲又一聲的爆炸,才接踵而至。

  碼頭上的人群亂做了一團,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人群中這時候突然有不少人掏出了武器——他們當然不是軍統的人,而是76號早早就藏在人群中的特務。

  無數的日本兵、特務也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

  但現場除了混亂的人群,就只剩這些驟然殺出來的伏兵。

  根本沒有預想中的襲擊者。

  隱蔽的建筑中,土肥原的笑容在這一刻凝固了。

  為什么…會這樣?

  土肥原想不明白,按照他的推算,軍統不管再怎么倉促,總歸是要行動的!

  上海軍統甚至明知道會徒勞無功,也必須要行動,并為此丟下十幾條乃至更多的人命。

  原因很簡單,面對一個說一不許你做二的領導,他下達的命令合不合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做才對!

  哪怕為此付出重大的傷亡。

  可上海軍統,為什么會用這種方式來完成任務?

  關鍵是這種方式,交的了差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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