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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新的對手即將登臺

熊貓書庫    影視劇中的王牌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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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市第一醫院。

  產科。

  一對老夫妻略帶慌張的在門外不斷來回踱步的候著,兩名老仆忙忙碌碌個不停,時不時的上前安慰老夫妻一通,然后又陷入連他們都不知道到底要干嗎的忙碌中。

  更遠的地方,兩個來自76號的特工喬裝成病屬,在過道旁懶洋洋的打著哈欠。

  “還沒生出來哈。”

  “不會是難產吧?”

  “誰知道呢。”

  “不會產后大出血吧?”

  “誒誒誒,你夠了啊!張安平活著的時候還提拔過你呢,人現在馬上有后了,你瞎咒什么?”

  “提拔?伱不知道那是我花錢的結果嗎?”

  “你還不滿足啊?張安平那家伙在的時候,起碼是明碼標價,收錢辦事!你還不知足啊?”

  “也是哦!算了,那我就不咒了。”

  特務決定改了改自己的口吻:“應該不會難產,也不會大出血,定多生個孩子沒PY。”

  同伴輕踹了一腳,嫌棄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哈哈,要是沒PY那倒是挺好玩!喂,你說咱們李主任是不是閑得慌?我記得張安平活著的時候挺不對付的,現在姓張的有后了,他反倒大張旗鼓的派咱們過來保護,這什么意思?”

  “收買人心唄!”

  “切,真要是收買人心,也不至于讓王遂周那個色鬼…”

  同伴制止了碎嘴特務的話:“行了,別說了。”

  “不說就不說——趕緊生啊,生完我倆好走人!”

  碎嘴特務繼續碎嘴。

  倆個大大咧咧的特務渾然沒有注意,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個被燒傷的病號,一抹冷冽的目光從他們倆人身上一掠而過。

  這病號自然是才到上海兩日的張安平。

  他才來上海,就被徐百川告知曾墨怡要生了。

  于是,他便以燒傷病人的身份住進了醫院,默默守候著自己的妻子以及即將降生的兒子(女兒)。

  此刻,距離曾墨怡被推進產房已經足足四個小時了。

  但他這個做丈夫的、做父親的,卻不能陪在身邊,甚至連產房門口都不得呆。

  就連自己的父母,都遠在天邊。

  唯一能陪著曾墨怡的,卻是一對名義上的父母。

  又兩個小時過去,終于,有護士抱著一個襁褓自產房出來直奔等待中的夫婦。

  張安平遠遠的看著這對夫婦歡天喜地的樣子,心中的心酸在不斷的漫延。

  一名醫生自張安平身邊經過:

  “母子平安。”

  張安平用微不可查的聲音道了一聲謝謝后,悄然的離開了來回了無數次的樓梯。

  眼看醫生就要上樓消失,張安平連忙出聲:

  “大夫。”

  醫生駐步。

  “我這傷…”

  張安平說著話靠近,在醫生身邊輕語:“告訴孩子母親,孩子…就叫張希吧。”

  “希望的希。”

  醫生點頭,悄然離開。

  不久后,醫生返回了產房,在滿頭大汗疲憊不堪的曾墨怡耳邊輕語:

  “他說,孩子叫張希,希望的希。”

  疲憊不堪的曾墨怡聽到醫生的耳語,目光流露出異樣的神光。

  他…默默的守護著自己嗎?

  真…好!

  不一會兒,護士推著病床自產房出來,外面抱著小孩的夫婦慌忙的迎了過來,曾墨怡看著這對盡職的“父母”,用疲憊的聲音輕聲說:

  “孩子,叫張希。”

  “希望的希。”

  曾墨怡看著被老婦人抱在懷里的襁褓,心說:

  在這個國家危亡的時刻,希望…是那么的美麗。

  張安平悄然自醫院離開。

  他盡不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但…必須盡好一個戰士的責任。

  2號據點。

  張安平來了沒多久,徐百川便急匆匆而來。

  看著張安平臉上壓抑不住的喜色,徐百川就問:

  “我多了一個干兒子還是干閨女?”

  “兒子。”

  “不錯,你小子運氣不錯,不錯啊!”徐某人一臉的羨慕嫉妒恨——他也想要個兒子,被老戴拎回重慶后,趁著空閑被人說媒。

  結果…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在他去香港期間被戴上了。

  張安平嘿笑一聲,隨即卻滿臉的失落。

  作為一個后世人,妻子生產作為丈夫的他卻不能陪在身邊,這種負罪之感,著實不好受。

  徐百川感覺到了張安平的難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張安平打起精神,凝聲問道:

  “說說上海具體的情況。”

  徐百川說道:

  “日本人很重視汪某人,之前派出了影佐禎昭和犬養健帶人乘坐北光丸號前往河內了。”

  “日本人不是有意將汪某人自越南河內接至上海嘛,昨天收到了一個消息,日本大本營、中國派遣軍對上海的特情體系不怎么信任,又從東北跟本土調集了一大批的特務支援過來,聽說是有意組建管理整個華中方面的特務機關。”

  張安平一愣,問:“是在松室機關的基礎上升格還是?”

  “不確定。”

  徐百川搖頭。

  張安平思索起來。

  原時空中,就是因為汪某人的叛逃,日本人才以影佐禎昭為核心,建立了管控整個華中的影佐機關。

  但因為他的緣故,日本人在淞滬會戰前便組建了藤田機關——一個超級減配版的影佐機關。

  藤田芳政負傷回國,藤田機關也就解散了,之后他重回上海,又將藤田機關建立了起來,之后藤田自剖,松室良孝接任成為了現在的松室機關。

  松室機關以上海為基礎,輻射范圍只有維新政府,也就是蘇浙皖三省的日占區,相比起原時空的影佐機關,它自然是個弟弟。

  且它還只是輻射,也就是說對蘇浙皖區域內的日特、情機關,只有一定的指導能力,沒有上下級的關系。

  這也是76號兩次試圖沖出上海發展成軍統這樣的巨無霸卻接連失敗的原因——蘇浙皖日占區的特高課,可不給他面子。

  原以為不會有影佐機關了,沒想到汪某人一叛逃,影佐禎昭就上臺了!

  張安平打算通過姜思安來了解下日本人的最新動態,便道:“這件事我會調查的——徐天負責的‘兌子計劃’,怎么到現在還沒結束?”

  “兌子”計劃,指的是營救林楠笙情報組成員的計劃,這件事是徐天一直負責的,按理說早應該將人救出來了,但事實是到現在為止,林楠笙情報組的成員,依然被在日本人手里。

  “不是我的原因——”徐百川怕張安平誤會,趕緊先為自己申辯。

  他回上海后,并沒有想過奪權,因此沒有爭奪過徐天的“兌子”計劃的主導權,他甚至還催促過徐天——混國民黨的,警惕性是超強的,他懷疑徐天想坑他呢。

  之前就說過,徐百川沒有跟張安平爭權的心思,不是不想爭,而是事實告訴他,爭個毛線…

  這不,徐天一拖延“兌子”計劃,他第一反應就是姓徐的這家伙想坑他。

  徐·警覺·小心翼翼·百川第一時間就進行了調查,現在張安平一問,他馬上就給出了答案:

  “是日本人在故意拖延,我懷疑這幫小日本是想在里面摻沙子。”

  張安平瞥了眼徐百川,他又怎么看不出徐百川這么表達的意思呢?

  這是向自己表現他的態度:

  我名為區長,但實際上就是你的副手,日常中咱們是兄弟,工作中我就是副手,絕對不逾越!

  張安平了然,道:“這件事我會繼續查的——老徐,本部那邊在為滇緬路負責人發愁,你有推薦的人選嗎?”

  滇緬路支隊,是根據張安平的意見籌建的一支別動力量,原本想歸屬于忠救軍序列,但距離本部太遠,遂決定成立一支直屬本部的別動力量。

  相較于上海區管轄淞滬支隊的這種情報區管行動力量的模式,滇緬路支隊的模式是行動武裝管情報力量——因此滇緬路支隊,相當于軍統的區級單位。

  張安平這般的問,其實是問的是:滇緬路支隊老大,干不干!

  徐百川搖頭:“我沒推薦的人選。”

  推薦的人選,他有!

  吳敬中不行么?

  局本部那邊,誰還沒幾個空有軍銜卻無實權的好友?

  但徐百川明白,張安平開口詢問,不是真讓他推薦!而是回應自己剛剛的表態。

  不是人人都想干老大的——滇緬路支隊的總指揮確實相當于區長,但上海區的區長什么檔次?

  同樣是區長級別,二者就是兩個檔次!

  更何況立功也不同,上海區那可是刷功勞的地方。

  同時徐百川也堅信一件事,上海區,不是自家老弟的終點,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舍近求遠?

  張安平明白了徐百川的態度,遂道:

  “那你抽空找一下老吳,看老吳有沒有興趣。”

  徐百川提醒:

  “老吳跟你可不對付。”

  吳敬中的資歷很老,當初的關王廟培訓班籌建委員會,徐百川也好、鄭耀先也好、張安平也罷,他們三個都是跑腿的,而吳敬中則是籌建委員會的副主任!

  后來到了上海區,張安平就是一個直屬總部的情報組組長,吳敬中呢?

  上海區區長!

  咳咳咳,當然,現在的老吳是排在最末尾的副區長,實權更是少的可憐——之所以這樣,是徐百川跟張安平成生死之交后,有意打壓的結果。

  現在張安平居然想讓老吳出任滇緬路支隊的負責人?

  這不是死灰復燃么!

  “局座的意思唄。”張安平撇嘴:“我又不傻,能看不清楚他的意思?”

  之前跟戴老板交流的時候,呂宗方被戴老板調回了重慶,但吳敬中卻沒有通過——戴老板當時有很隱晦的提醒,張安平當時就秒懂了。

  只是裝糊涂而已。

  原因很簡單,戴老板想讓老部下們都看清楚,自家外甥不是沒有容人之量——連吳敬中這樣的對頭都能容下,自家外甥掌權,只要你們老老實實,會容不下你們?

  而之所以說的隱晦,便是為了讓張安平自己去悟。

  他不可能強行扶張安平上去,要是強行扶持可行的話,他干嗎看好張安平?

  酷似自己的兒子“善武”不是更好嗎!

  徐百川更不傻,聽到這句話,就馬上意識到了另一個可能:

  戴老板有意將張安平培養成接班人!

  “靠!”

  徐百川愣了半晌才從嘴里擠出來一個字。

  “淡定些,八字沒見一撇呢——”張安平表現的很無所謂:“各情報組你跟徐天多盯著些,我這段時間的精力要放在汪某人身上了。”

  徐百川收斂心情后勸道:“安平,汪某人那邊不好干,河內沒有成功,接下來恐怕更不容易。”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會明知有問題還派兄弟去送死搏功勞的。”

  從據點離開后,張安平便再度化妝后去見了許忠義。

  果然,許忠義掌握的情報更多——因為是姜思安獲取的情報,他并沒有告知徐天。

  “老師,日本人現在抱著高射炮打蚊子的心態要在上海大干特干了。”許忠義吐槽后問:

  “你知道誰來了嗎?”

  面對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的開山大弟子,張安平從嘴里蹦出三個字:

  “有屁放!”

  “土肥原賢二!”

  許忠義的口吻很沉重。

  這個名字,在此時的國人中并不響亮,大多數的人只知道他是14師團長,但在情報界,此人可謂是大名鼎鼎。

  自甲午戰爭前開始,日本人對華的情報滲透就源源不絕,有情報滲透自然就有特務頭子。

  第一代特務頭子是青木宣純,日本軍部的第一個中國通,開創了以侵略中國為目的的第一個特務機關青木機關,是日本近代間諜的鼻祖!

  第二代特務頭子是坂西利八郎——抗戰時期的土肥原賢二、板垣征四郎、本莊繁等,皆出自其門下。

  第三代間諜頭子便是土肥原賢二。

  滿洲國的建立、華北五省自治,皆出自他的手筆。

  九一八以后瓦解東北軍的天津特務機關,是他建立的,東北的特務機關負責人,大多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也就是說,專任上海特務機關的機關長松室良孝,也是從此人手里接過了特務機關的大棒!

  此時的土肥原賢二,則是“對華特別委員會”的主要成員。

  “是他?”

  張安平愣了愣,他要是沒記錯的話,抗戰結束后的東京大審判,甲級戰犯中第一個被抽簽選中執行絞刑的,正是他!

  “這老小子從東北、日本本土帶過來將近三百多號日本特務,明天就要抵達上海了!”

  許忠義說完后,忍不住道:“老師,我覺得必須搞他!”

  “搞他?”

  張安平瞥了眼許忠義:“我教過你們一句話你記不記得?”

  “什么話?”

  “當一個情報太容易被獲取的時候,你就要先相信一件事——這個情報,九成九是有問題的!”

  許忠義凜然,隨后小心問:“老師,您覺得哪里有問題?”

  “土肥原賢二來滬的消息,透漏的太快了!”

  張安平瞪了眼許忠義:“當然,我們并不知道來者是他!可既然是第三代的間諜頭子土肥原賢二,你覺得我們輕易掌握日本有支援上海的特務力量,這件事詭不詭異?”

  “嘶,這老小子人還沒來呢,坑就先挖了?!”

  許忠義倒吸冷氣。

  “九成九。”

  張安平目光一凝,或許,可以送這位第三代間諜頭子一份“大禮”!

  將念頭撇到一邊,張安平叮囑道:“最近謹慎些,無論多重要的情報,不要第一時間想著送過來,你跟姜思安的安全第一,明白嗎?”

  “是。”

  從許忠義處離開后,張安平便陷入了深思。

  土肥原賢二的到來,對上海的局勢來說,自然不是好事啊。

  關鍵是此人還帶了這么多的日本特務——當這些人被撒入上海后,整個局勢,又會有什么樣的變化?

  作為上海區的負責人,他必須要慎重對待啊。

  “但不管如何,先給他一個巴掌吧!”

  “兌子”計劃,該收尾了,否則,夜長夢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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