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從誕生的那一刻，就是為毀滅世界而生的嗎？
李野回顧他所知道的妖氣的故事。
似乎河圖說的沒錯。
妖氣屠殺生靈可以得到快速增長，妖氣會奪舍持有人，十日之亂里的十個金烏太子莫名其妙暴走，一萬年前，引發了諸多世界文明斷絕的妖氣之亂，王靈官也被他的兵器反噬…
似乎每一件跟妖氣有關的事情都伴隨著不詳和毀滅。
地球上的人們生活的本來好好的，但鎮妖塔放出妖氣后，結果生靈涂炭，民眾死傷大半；
他經歷的第一個世界，如果沒有他出現，項郢已經把人殺干凈了；
還有傀儡絲，骷髏君王…
一萬年前的妖氣暴亂沒有幕后黑手，是妖氣的本性覺醒的。
所以。
這才是真相嗎？
李野愣住，半天沒有說話。
“怕了？”河圖冷笑連連，“所以，你還愿意幫我們成長嗎？”
“小子，別聽他的。”洛書道，“在這個世界，有實力才有一切，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命運是固定的。”河圖道，“妖氣不可消亡，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會引導這個世界走向滅亡。”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做了嗎？”李野冷聲打斷了河圖。
“做的越多，錯的越多。”河圖反駁道。
所以。
這貨是因為覺醒了記憶后，想起自己屠殺了十幾個文明，所以，產生了自暴自棄的逆反情緒？
李野很快想通了河圖這么別扭的原因。
它擁有正直的本性，卻有一個注定會邪惡的內心，然后鉆牛角尖了。
就像是一個老實人有天喝醉后，誤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清醒過來后崩潰了，自閉了，不愿意再面對這個世界了。
“河圖，所以，你覺得什么都不做，世界就會沒事了？”李野問。
“自然。”河圖道，“什么都不做，妖氣就不會成長，即便將來迷失心志，也造不成多大的危害。上一場浩劫里，破壞最大的都是大妖，沒有成長起來的小妖從一開始就被鎮壓了。”
“蠢貨。”洛書冷冷的道，“你不成長，別的妖氣就不成長了嗎？”
“我做不到控制其他妖氣，但我可以做到獨善其身。”河圖反駁，“而不是跟它們同流合污。”
“為什么不是阻止它們呢？”李野問。
“連伏羲和女媧也迷失了神智，誰阻止誰？”河圖道。
“我認為什么都不做，比付出了卻失敗了更可恨。”李野道，“第一個世界，我什么都不懂，在招妖幡的幫助下，制服了一個暴亂的妖物。
當時，那個妖物已經屠殺了幾十萬人，沒有我阻止他，那個世界的人已經被他屠殺干凈了。
第二個世界，我所持有的妖物是東皇鐘，我們聯敗了意圖毀滅世界的傀儡絲；
第三個世界，我和混天綾打敗了造成了亡靈天災的骷髏君王…
如果那些妖物都像你一樣什么都不做，已經有四個世界毀滅了。
而且，因為你們足夠弱小，被別的妖氣吞噬，也會增加其他妖氣的力量，最終還不是助紂為虐？”
“你根本不明白最后會發生什么？”河圖道，“暫時救了他們又如何？無論招妖幡還是東皇鐘，等他們真正成長起來的那一刻，所造成的毀滅比他們現在救的那一兩個小小世界危害要大的多，你現在的拯救只不過能讓他們多活一陣子罷了…”
“河圖，上一次的神魔浩劫是在一萬年前。”李野提醒道。
“那是因為所有妖氣都被關在了鎮妖塔里，所以，他們才能安穩生活了一萬年。”河圖道，“現在所有妖氣都被釋放了出來，這個時間會被無限期壓縮。”
“蠢貨。”洛書已經懶得反駁河圖了，“小子，別聽他的，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有我在，它奈何不了你。只要你為我們揚名，我們的妖氣會被動增加，由不得他。”
“你如果敢這么做，我會對你進行奪舍。”河圖道，“奪舍了你，我會掌控這具身體。”
有王靈官的靈氣，你奪舍不了我的！
李野吐槽了一句，道：“所以，你寧肯害死我，也不想我幫你成長？”
“沒錯。”河圖道。
“我就不是命了？”李野沒好氣的問。
“犧牲你一個，可以保全億萬人。”河圖道，“何況，被奪舍后，你的意識仍然會保留，只是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罷了。”
在我這里上演緊急避險？
你清高，你了不起！
李野簡直氣樂了：“河圖，洛書說你是蠢貨，還真是沒說錯，你不僅是個蠢貨，還是個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懦夫。”“隨你怎么說。”河圖道。
“我的最終目標是把所有妖氣關回鎮妖塔。”李野心中的征服欲升了起來，他雖然不怕奪舍，但搞不定一個死犟勁，他還就不服氣了。
“你剛才還說，和東皇鐘它們聯合，組成了一個反抗鎮妖塔聯盟。”河圖嗤笑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我的親人朋友俱都死在這一場妖氣之禍里了，我比所有人都恨妖氣。”李野冷聲道，“你說的沒錯，你們本就是毀滅世界的罪魁禍首，你們是劊子手，而我是直接受害者，我們天然就在對立面、
河圖，你應該愧疚、
我之所以騙你，跟招妖幡等妖物聯合，無非是想麻痹你們的思想，不想讓你們奪舍我罷了！你不會蠢到真的相信吧？”
“…”河圖沉默了。
“河圖，你不準備給我道歉嗎？”李野冷笑道。
“對不起。”河圖果真道歉了。
“…”洛書在沉默。
“既然你是受害者，你更應該理解我才對。”河圖道完歉，繼續道。
“為什么要理解你？我更想做的是毀滅你。”李野道，“不光是你，還有鎮妖塔背后的幕后黑手，你們都是我的敵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河圖沉默。
“我為什么招搖撞騙，無非是想借助你們快速提升我本身的力量罷了。”李野道，“不然，我為什么要幫你提升妖氣？
你覺得自己有多吃香嗎？
被迫我和仇人在一起，時刻擔心你們奪舍，還要迎合你們，說實話，吹捧你們的時候，我惡心的都要吐了。
你以為我想坑蒙拐騙嗎？
還不是因為我要不惜一切代價成長，跟你們搶時間？”
“…”河圖。
“你以為自己多清高？”李野反客為主，“你以為拒絕成長就是做善事？
真正拯救了世界的，是打造了鎮妖塔的人，是那些拼盡全力跟你們對抗的人，而不是你，你就是個兇手，再假裝仁慈也是兇手。
河圖，如果你想贖罪，應該是配合我，而不是跟我對著干、
讓我在最短的時間里成長起來，打敗了鎮妖塔幕后的黑手，就可以鎮壓所有的妖氣，讓世界歸于平靜。唯有實力才能解決紛爭。
你可能看到了命運，但我從不相信命運，我更相信逆天改命。”
河圖繼續沉默：“你的實力太弱了。”
“我擁有成長類衍生技。”李野道，“只要我想，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里，成長起來。河圖，你應該助我，因為大多數妖物都只想著自己成長，大多數時空行者想的也是自己的利益。
他們根本沒想著跟妖氣，或者鎮妖塔對抗。
因為鎮妖塔背后很可能是圣人，他們太強大了，和他們比起來，我們不過是螻蟻罷了。但即便做螻蟻，我也要做一只戰斗到底的螻蟻。”
比起洛書，李野更想說服河圖。
因為河圖起碼會愧疚，洛書卻只想著提升實力，馴服了一個正直的妖物，對他的幫助絕對比一個只懂得利益交換的妖物更穩妥。
現在洛書不說話，是因為它明白，無論自己做什么，都會幫它提升。
“河圖，你看不起我？認為我不可能做到？”李野冷笑道，“事實上，我親手拯救了四個世界，鎮壓了將近十道妖氣。你呢，你做了什么？你想害一個拯救了世界的英雄跟你一起死”
“幫助你，我的力量也會無限拔高。”河圖道。
“我持有你的時間只有一年。”李野深吸了一口氣，道，“一年過后，我會更換妖物，那時，我們就是敵人，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干掉你，就像我利用你干掉其它妖物一樣，積少成多，聚沙成塔，終有一天，我會干掉更多的妖物…”
洛書嘲弄的笑了一聲。
沉默了片刻，河圖終于答應了了下來：“好，我答應你，也希望你說到做到。”
“當然。”李野笑了，“合作愉快，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能約束時空行者，不要對我進行攻擊。”
“我約束不了時空行者，但我可以做到不為他提供妖氣，幫它療傷。”河圖道，它停頓了片刻，繼續道，“當然，如果另一個和你有同樣的志向，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針鋒相對。”
“這不用你說，我會團結更多的人。”李野笑笑，“告訴我，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們，還有多少道妖氣？”
“五道。”河圖和洛書異口同聲的道。
李野暗罵了一聲，并存的妖氣數量越來越多了。
“小子，你最好抓緊時間提升，別到最后我們被別的妖物吞噬了。”洛書的語氣里滿是輕佻，“說實話，我并不看好你，跟伏羲大禹比起來，你差的太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