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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真真,你要干什么!”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喚醒了薛真真內心深處的恐懼,她抬頭一瞧,明白丫鬟怎么沒了。跟在后面的兩個大人里,有一個是薛家最無法無天的男人——薛仁禮!
作為薛家最正統的繼承人,作為一個紈绔,薛仁禮最擅長的,就是整治不聽話的下人和不聽話的小孩。
薛真真一激靈,眼中蓄起淚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叉腰的雙手也縮在了胸前。
“可是來找我們玩的?”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是站在薛芷兮身旁的男孩說的。
薛真真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點頭:“是的,我來找這個哥哥和芷兮妹妹玩。”
薛仁禮盯著她,上下瞧兩眼,沒揭穿。
薛真真低著頭,跟在隊伍里,明白了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痛。
她扭頭瞪過來的丫鬟。發現敵軍勢力強大后,居然丟下主子,自己跑路!
丫鬟冤枉,是薛真真跑得太快,她沒能攔得住。等她追上來,又被男孩身后那個男人堵住了,對方的武學比她強得多,加上是生人,她不敢亂動,怕起沖突。
一行人走過彎彎繞繞的連廊,到了一處院子。
薛真真驚訝。她認出了這所院子,在薛府無主的院子里,這是最好的一所,具體怎么好她忘了,母親之前心心念念,說了好多次。
母親想為遠哥哥要來這所院子,逼著遠哥哥努力了一年,成功獲得了學堂頭名,拿著遠哥哥的文章,找祖母開口。
薛真真不知道祖母說了什么,只知道母親回來大發雷霆,說都怪薛昭矩,要不是薛昭矩不識好歹,和遠哥哥并列第一,祖母一定會賞下院子。
遠哥哥和薛昭矩的仇,也是這么結下的。
薛真真心想,現在不用惦記了,院子有了主人,就是面前的男孩。
薛仁禮將眾人帶到這所院子,轉身離開,薛真真松了口氣,向夏景抱拳:“多謝兄臺相救,來日必有厚報。”
她又看向薛芷兮:“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日算你運氣好。”
說完,她和丫鬟跑出了院子。
見夏景沒有攔薛真真,薛芷兮也挪動腳步,試圖跑路,還沒挪到門口,就被男孩叫住。
“你去哪兒?”夏景盤點著院子里的設備,這是剛剛讓薛仁禮弄來的。
“公子,薛真真跑了,我去幫你把她叫回來。”薛芷兮說道。
“跑了一個無所謂,快來幫忙。”夏景向薛芷兮招手。
薛芷兮沒有辦法,只能來到男孩身旁,在他的指揮下,鼓搗起地上的器材。
薛芷兮并不想靠近這個九公子,不因為別的,在二哥給她講的故事里,所有私生子都是麻煩的根源。
她只想安安穩穩地生活,不想惹麻煩。
“對,就是這個,搗碎。”夏景遞去石杵。
薛芷兮偷偷觀察男孩,和記憶里三皇子的模樣做比較,果然有幾分相似,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她苦惱,對方似乎盯上了自己,不知要如何是好。
雖然之前男孩幫了自己,幫了自家二哥,但薛芷兮小小年紀已經知道,幫一次不代表就是個好人,就算是好人,也會帶來禍患。何況,自家二哥之前的禍患,就是男孩引來的。
只能寄希望于二哥搭救了!
現在的二哥,已經不是以前的二哥。昨日二哥歸來,告訴家人,那書院的名額原本是薛懷遠的,薛懷遠不愿離家,所以他替補上了,撿了個漏。
他又說,在書院里結識了大人物家的公子。
二哥從來不會說謊,只是有時候會稍微添油加醋一些。說是大人物家的公子,對方的家族一定比薛家更強,說與那大人物家的公子相交莫逆,那證明關系的確非同一般。
府里的態度也證明了這一點,二哥的吃穿用度,都上漲了一個等級,和薛懷遠持平了。
那個詞怎么說的來著?狗仗人勢?好像不是這個,先將就用用吧。二哥狗仗人勢,現在在薛府的地位大增,比三皇子的私生子當然比不上,但從對方手上,保全自家妹妹,應該不成問題。
薛芷兮抬起頭,日輪偏向了西側,二哥該回來了。被夏景喚來之前,她借口拿手絹,回屋叮囑了母親,讓二哥到家后來找自己。
在此之前,先乖乖聽這個九公子的話吧。
“公子,我們這是在做什么?”薛芷兮好奇地問。
“手工皂。”夏景給出一個在古代很新鮮,在現代很普通的答案。
想要從女人身上賺錢,香皂是一大法寶。夏景前世為了談生意,陪客戶制作過不少手工皂。
因為從沒想過會穿越的事,他根本沒記憶那些穿越法寶,只記得這個手工皂,還有跑工程時見過的水泥。手工皂記得最清楚,水泥有些模糊了。至于火藥,只曉得一個流傳很廣的口訣。
等時機成熟,他準備將水泥和火藥口訣丟給寧知行研究。至于這個手工皂,沒什么大用,隨便做來玩玩。
游戲系統里,也有少量技術選項,但要等到當上皇帝,才會解鎖。
夏景坐在臺階上,繼續翻找記憶里的存貨,又想到了一點兒紡紗機的知識。前世,依舊是與那個客戶,他體驗過紡紗織布。
他想得出神,沒注意到院門口走來一個氣沖沖的男孩。
那是剛剛放學回來的薛昭矩。
薛昭矩在母親那聽說,一個不認識的男孩強硬地叫走了自家妹妹,忙過來查看。
在院門前,他努力整理了自己的神態和表情,學著八皇子寧承睿的模樣,踏入了院子,要興師問罪。
薛芷兮見到二哥,眼睛一亮,手上的工作卻沒有停。
她叫來薛昭矩,類似于一種軍備展示,薛昭矩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可以讓這個九公子給一些面子。
這個面子不是不相往來,而是在往來的時候,不要揪她頭發踩她腳尖捏她肩膀踢她小腿。
所以她依舊做著夏景吩咐的事。
薛昭矩卻不這樣想。一進門,見到妹妹在院子里‘干雜活’,面上裝出的不好惹,變成了真正的憤懣。
盡管一直不怎么喜歡這個妹妹的性格,但她依舊是自己的妹妹,是薛府的庶女,是主子,怎么能在這里做下人的活?
“停下!”薛昭矩來到薛芷兮面前,高聲道。
薛芷兮意識到不妙,忙解釋:“九公子只是讓我做一樣東西。”
薛昭矩不聽,揮手道:“回去,剩下的為兄來解決。”
傍上了九皇子的薛昭矩很強勢。他不知道那九公子是什么身份,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與九皇子相提并論。
作為九皇子的伴讀,除了那些有爵位的人家,他不懼任何人!
仔細想想,這個九公子居然和九皇子共用‘九’字,這已經是一大不敬!
“二哥!”薛芷兮伸手拉薛昭矩,要將事情控制在和和氣氣的范疇。
她不覺得被使喚丟人,但剛實現了地位躍遷的薛昭矩很敏感。
薛昭矩推開薛芷兮,轉過身,噔噔噔氣勢非凡,向臺階上的九公子走去。
人影蒙在了夏景的身上,男孩抬頭:“什么事?”
薛芷兮緊張地追在薛昭矩身后,做好打算,萬一二哥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來,就下跪向九公子道歉。
她多慮了。
薛昭矩呆愣愣看著男孩的臉。這五官,這臉型,怎么越看越眼熟?怎么這么像自己服侍九皇子?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九公子和九皇子的‘九’,本來就是一個九。
他要下跪,夏景抬起腳,頂在他的膝蓋上,不讓他跪。
九皇子出宮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薛昭矩這一跪,夏景可就暴露了。院門口,薛真真和丫鬟正偷偷瞧呢。兩人聽說薛昭矩來了院子,過來湊熱鬧。
“你來得正好,”夏景開口道,“去,把那些草燒了,把灰留著。”
“是!”薛昭矩忙應下,轉身跑向設備處。
薛芷兮看著和自己一同‘干雜活’的二哥,腦中滿是疑惑。
二哥不是與大人物相交莫逆嗎?怎么就這點兒骨氣?
她松了口氣,不論如何,沒起沖突就是好事。
兄妹兩人上手,速度快了許多,手工皂的工作很快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
薛芷兮瞥向夏景的方向,見男孩沒注意這邊,小聲問:“二哥你知道了?”
薛芷兮思來想去,能讓自負的二哥滑跪的唯一可能,就是二哥知道男孩的真實身份。
可是,按照二哥的道德水平,對私生子應該格外厭惡才是,就算是皇族的私生子,也不該如此——諂媚。
“知道什么?”薛昭矩心中一慌。
九皇子昨日再三叮囑,對伴讀的事要保密,他原先不知道原因,今天曉得了。連他都今天才知道,妹妹是怎么知道的?
薛芷兮小聲道:“九公子是三皇子的孩子。”
薛昭矩腿一顫,身一歪,整個人撲倒在地,震驚地看向妹妹:“啊?”
(本章完)